狠瞪著這個花花公子,朝君歌猛捶了他胸口一下,也不再顧他疼得哇哇大叫,引來路人紛紛迴頭觀看,她喚道:“縷兒,我們走”,便拉著初縷往王府方向走了。

    “喂,表…”他懊惱地直在原地打扇子,打夠了,又提了氣向她們跑去。

    初縷一路被朝君歌拉著走,見她在氣頭上,也沒有多言。到了王府,她徑直帶了澆梨進了她的剪畫閣,而她,卻是站在王府門口等著段堤藍。

    沒過多久,那小子終於出現了,一見初縷,忙打著哈哈,笑著就問:“她呢?”

    “生氣著呢。我問你,你為什麽去那個地方?”

    “還不是中午被她氣著了。”他劍眉一挑,一臉不悅。

    初縷嘴巴一抿,幽幽地開口:“你們現在都互相氣著,她一個女兒家,難道要她對你說不是嗎?”

    “嘿嘿,這倒也不是。我這就去向她賠罪,還不行——”

    “賠什麽罪?”忽然一聲清冷的嗓音自王府門外傳來,兩人都唬了一跳。堤藍最是,唯恐他知道了自己逛青樓之事,忙扯著笑容道:“哥,你迴來了啊,怎麽今天迴這麽晚?”

    段輕霧,頎長的身子正立在大門的台階上,負著手,身後是剛下的馬車。他把目光落到段堤藍臉上,開口:“不是讓人傳話迴來了,我在宮中有事,不迴來用午膳。”

    堤藍臉色一變,那時他早就出門了。

    “堤藍那時還在院子裏,不曾聽到這消息,隻我和君歌姐姐聽到了。”初縷雙眸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段輕霧聽了這話,臉色才柔和下來。

    “都站在門口作什麽,難不成是在迎接我?方才那聲賠罪又是什麽意思?”他一連問了兩個要緊的問題,堤藍倒有些慌了。

    “我們三個出去玩了,堤藍又惹君歌姐姐生氣呢,這才到門口,堤藍就想著找他表姐賠罪。”

    對初縷露出一個感激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地擦去了額前薄汗。

    “既是如此,還不快去。”

    堤藍一愣,馬上閃身溜進了府內。

    段輕霧這才把目光落到初縷身上,唇角不自然地沉了沉,眉心一絲疑惑:“你從來不一次性說這麽多話。”

    初縷低了頭,眨了眨眼,轉身就往王府走。

    他太精明,也太了解她。

    “看在是你為那小子瞞著的份上,我暫且不追究。”

    步子一頓,她清澈的眸子轉到他的臉上。

    他的臉還是那麽俊美,一舉一動總是距人於千裏之外。注視著她的那雙頎長的眼,明明毫無感情,卻總是讓她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柔意。

    是自己看錯,抑或是其他?

    他已經二十二了,已過了娶妻年齡,卻依舊沒有妃子。他就如一個寒冰,讓人不敢靠近,卻又有那麽多大家閨秀想要拚了命地靠近他。

    她真的不懂他,一點都不懂。

    “縷兒,你怎麽了?”他在喚她,她分明看到了他眼裏對她的關心。

    她搖頭,依舊盯著他瞧。

    段輕霧走近她,拉了她的手,徑直朝了梅花院落走來。

    她也不掙,不多一言。三年了,她已習慣了他對她的這些細微動作。有時是拂發,有時是牽手。

    他還當她是當年那14歲的小丫頭,一點也不避諱。

    到了梅花院中,書本已被下人收拾了,隻餘桌椅和古箏。紛紛揚揚的梅花雨,依舊沒停,鋪了一地,踏在上麵,沒有任何聲音。

    他將她置在了古箏座上,薄唇在她耳旁輕聲呢喃:“那曲子——”

    初縷知他說的是什麽。

    隻兩個人的時候,他總是想聽那首曲子,想聽她唱歌。他疲憊的緊皺眉心總是在聽到這曲子後皺得更深,卻又每每閉了眼,不語,聽著三年來獨屬於自己的歌聲。

    他是喜歡她為他一個人彈琴唱歌的,隻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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