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聲 遁入空門 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 輾轉一生 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 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 又一圈的 年輪 浮屠塔 斷了幾層 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 一盞殘燈 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 曆史轉身 等酒香醇 等你彈一曲古箏 雨紛紛 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 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 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迴蕩的是 再等

    ——

    不過,是她無意時一人彈奏恰被他聽見的曲子,此後便念念不忘。她亦不多問,隻要他想聽,她便唱。

    那麽深的一首曲子,早就刻進了她的心裏,或許,是兩人的心裏。

    那時,也是一個花落的季節——

    曲終,院落悄然無聲。

    傍晚餘暉照紅了水紅色的梅花,染上一層迷人色彩。指尖還駐留在琴弦上,撫弄著不知何時落在手背上的花瓣。

    段輕霧狹長深邃的眼注視著她,似要將她沉溺,銀灰色錦袍長袖隨風飄蕩,連同他發稍的夕陽紅,也透著一股薄涼。

    “我總說你別跟著我,你還跟。連我的閣子也不讓我好呆,到了梅花院你還跟,你究竟想怎麽樣?”

    “好表姐,我說了上百遍了,算我錯了還不行,下次絕對不敢了。”

    青石板橋那端傳來說話聲,逐漸靠近,琴塌上的初縷猛抬頭看輕霧臉色。

    “你錯了?你錯哪了?”女子裝作訝然,實則透著一股玩味。

    “錯在不該在先生課上睡覺,錯在不該賭氣去煙花之地…總之,都是我的錯。好表姐,您歇歇氣吧,小心身子氣著了,迴頭哥又要收拾我了。”

    “你還知道著怕你哥啊,他不就是半天沒迴來罷了,你就出去混過了一天,真該讓他扒迴你的皮,記個教訓!”

    聲音近了,就在梅花院落入口。

    初縷早已摒住了唿吸,收迴手,端坐在琴塌上,不忍再看段輕霧已經寒氣凝重的臉。

    兩人忽驚刹住腳步,瞬間就睜大了眼,呆呆看著院中背對他們站著的頎長身子。寒風中翻飛的青絲,柔和地劃著優美的線條,卻散發出冷咧深重的寒氣。

    初縷是麵對著他的,她的尷尬自然比他身後的兩人要多。

    但見朝君歌由原先的茫然到逐漸的慌亂,最後,索性抱歉地看著堤藍。

    堤藍隻怪自己嘴快,現在是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恰恰就潑到了這個當家管事的。

    懊惱、慌張、害怕…所有的表情都如走馬觀花地閃過,一刻不停地出現在堤藍臉上,最後隻呈現出兩個字——

    完了!

    段輕霧的臉僵硬了許久,微眯的眼緩慢一眨,目光移到初縷臉上,把她暗自垂目躲閃的神色收入眼底,緊抿的唇輕啟,不含一絲感情:“你,就是在為他極力掩護這事?”

    初縷有些慌亂。第一次撒謊,就惹他不開心了。

    “堤藍,你可知自己的身份?”他的聲音淩厲而冰冷,堤藍支吾片刻,才開口:“哥——”

    “你是蜃桑國堂堂的五王爺,無論是身份還是修養,都理應不該出入煙花之地,若被有心人撞見,被恥笑的不僅僅是你我,還是段氏皇族!”

    三人,俱是無聲。

    他說的那麽嚴重,心裏不打鼓是不可能的。堤藍漲紅了臉,被自己的三哥說得吐不出一句話出來。

    “哥,我隻去這一次——”

    “還有你屢教不改的學業不進!當日,你口口聲聲說,若過不了母後那關,你便自願迴宮,直至弱冠。可那月底,君歌與縷兒都過了先生的測驗,獨獨你仍舊沒過!你苦苦求我在母後麵前說好話,又信誓旦旦說要努力用功!若不是君歌和縷兒在我麵前為你說話,我也不會留你在府裏。”

    一段話,逼得他把頭低了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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