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想死?可惜,若是在昨夜,你還可以死得很痛快,但是現在……朕不會讓你死得這麽舒服的。龍子憐!”龍嘯天冰冷地說道。


    接著他背過身去,低沉的聲音暗冷地透在這陰森森的地牢裏,“朕的人……你要是再敢妄想一分一毫,朕就讓你受盡宮中酷刑,欲死而不達!”


    說罷,龍嘯天不再打算在這裏多停留什麽。


    龍子憐看著對方的背影,就在他轉出地牢時,那粗重的聲音透在了空氣中,“龍嘯天……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能夠迴答我嗎?”


    龍嘯天停住了腳步,看向他,冰冷地笑了,“有些事情……朕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則你知道了,就會死不瞑目的……哼哼哼哼……”


    龍子憐咬牙切齒地看向他,“我母妃宮裏的秘道……你是怎麽會知道的?龍嘯天,你告訴我!!”


    自從那密道之事被泄露出去後,他曾經有過一絲絲懷疑,但是……


    那底下隱匿著怎樣的真相,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你的事情……你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無人不知嗎?可是,你懸不知道這一切都盡在朕的掌握之中了啊!”龍嘯天冷笑著說道。


    “……掌握之中?”龍子憐看著他,眼底裏透著難忍的精光,終於,他忍受不住地咆哮道,“難道你從三年前的那個時候就在算計?就在算計是不是!?”


    龍嘯天望著他,俊美絕倫的臉龐上有的永遠是勝利者的笑容……


    好一會,龍嘯天幽冷的聲音透徹在這份地牢深處,一雙眼透盡妖孽般的華笑,“龍子憐,你知道朕為什麽這麽恨你嗎?因為……有了朕,你就不應該存在!!”


    “無論是天下、還是女人,你都輸了……他們都是朕的!都是朕的!!哈哈哈哈……”一陣揚長的桀桀笑聲蕩漾在這片地牢的空氣中,將這片環境都染得窒息起來。


    龍嘯天袍袖一拂,不再在這裏再多停留下一分,很快便出了這地牢。


    剩下龍子憐滿眼悲憤地目送著他離開,那一刻真有種剜心挖肉的感覺……


    有多痛,他不知道,他隻是在不停地迴想著一個三年前的可能……


    若是那本就是場局,那麽母妃、自己、還有父皇就都被他給生生設計了啊!


    龍子憐身心痛極,可是這身上的外傷又怎麽能及得上這靈魂上的萬分之一呢?


    這份答案,龍嘯天並沒有直接告訴他,但是,他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查出這所有的真相來!!


    若是真的,他一定要這個沒滅良知、喪盡天良的人……血債血償!!


    ……


    夜魅,月華。


    朦朧的光遮住了太多看不見的東西,留下的卻依然是萬重讓人撲朔迷離的飄渺青霧。


    肖淩月在宣殿裏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龍嘯天的歸來。


    龍嘯天迴到宣殿時,第一時間便看到了肖淩月,眼微微眯了下,“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一會。”肖淩月微笑地朝著他走了過去。親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龍嘯天眼眸透著絲黑霧,睨了眼對方,話語平靜地說道,“後宮未經宣召是不得擅來宣殿的,這些宮中規律……你得好好學學。”


    肖淩月一聽,尷尬地笑了下,“是。臣妾知道了,多謝皇上不責之恩。”


    看來果然再多的恩寵都敵不上這死板規律重要。


    龍嘯天眼神裏透著讓人看不清的暗芒,他不想用這種態度對她,可是……


    一旦想到她所來的目的,他就沒有辦法不去介懷,甚至妒恨!


    “你來找朕,一定有事吧?”龍嘯天問道。話語裏透著絲不明顯的冷意。


    肖淩月看著他,思忖了下言道,“皇上,臣妾確實有事而來,不過臣妾想說的這件事情並不是為了九王而來。而是為了臣妾的妹妹雙鈺。”


    龍嘯天有些意外她所說的,莫名地心底的壓力倒是鬆了一截,“肖雙鈺,她有什麽事?”


    “皇上,臣妾的妹妹她愛錯了人,可是這心一旦付之出去了,就很難收得迴來的,臣妾迴去看到她的樣子,十分難過。”


    “她為了她心中的人已經染了寒症傷了身,此生隻怕無法生育了,所以還請皇上看在臣妾的麵子上,能否讓她去見辰王一麵呢?”


    肖淩月說完這段話,看著龍嘯天的表情,他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還真是很難說他會否同意這件事情。


    再說那宮傾絕在位時,處處和東宮作對,他又怎麽可能善待對方呢?這一個“殺”字隻怕早晚的事。


    但是,很快,“準。”


    龍嘯天隻是道了一個字,沒有任何的廢話。


    肖淩月聽了一喜,立即半蹲身子,“多謝皇上恩準。”


    看著她臉龐上那份笑,忽而讓他帶出了幾份笑意來。


    肖淩月對上他的臉孔,那份表情倒讓她很快低下了臉去,聲音也低了許多,“皇上……臣妾沒其它的事了……”


    豈料,龍嘯天也很快了接了下去,“朕也沒其它的事了。”


    “啊?”肖淩月愣了下,抬起頭來,看到他的臉龐上那露出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忽而就有種紅潤透映了臉頰,她的聲音也羞澀了起來,“那臣妾就給皇上拂一曲如何?”


    帶著絲勾魂感,更帶著蠱惑的因子,聽得龍嘯天的笑意更甚。


    “好!來人,傳舞樂。”龍嘯天笑著牽著她的手,一起朝向那殿堂正座上走去。


    沒一會。


    玉琴拿了上來。


    肖淩月盤膝而座。手拂著琴弦,不一會一嫋嫋音律便拉開了意境。


    可這次上來的舞者並不是美麗婀娜的歌舞妓,反而都是些半裸肩膀,戴著白皮麵具的男子。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了一柄劍,而劍並未出鞘。


    這些人踏著整齊的步伐走了進來。


    肖淩月看著這畫麵,眼微微地兮眯了下。太過柔和的樂似乎不太適合這種勁裝兵舞。


    不過,她的眼底更是有些意外,視線微睨向坐在高台的帝王。


    龍嘯天衝著她淡淡一笑,什麽話也不說。


    好吧,既然隻是單純的舞者,倒也沒什麽,隻不過這些人竟然殿前帶劍怎麽來說都有些不太合常理吧。


    不過,這皇帝都沒說什麽,她倒也不便多說什麽了。


    很快,肖淩月便帶快了手下的琴樂。


    那些男性舞者便手持著未出劍鞘的長劍,隨著肖淩月的樂很快地舞了起來。


    這男子跳起舞來,不同於女人,他們比較硬朗和陽剛的。舞起來也特別帶勁。


    尤其是那整齊的步伐和那詭異的白皮麵具,給人一種很刺激的視覺衝擊。


    偶爾肖淩月的視線微抬,餘光看向那高座上的龍嘯天,隻見他臉龐上也浮現出似有若無的淡笑,似乎很欣賞這樣的舞蹈。


    若是就這樣單純的跳舞倒也沒什麽特別的,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讓肖淩月完全意想不到。


    隻見那些帶著劍鞘的男舞者們舞了一會,便退開了朝向了殿兩旁。


    然後從那殿外被人抬進來了一道巨大的玻璃箱子,有半人高, 一人寬。


    那玻璃箱子裏麵同樣躺著一個戴著白皮麵具、穿著白衣,長發披肩的男舞者,隻不過,他的手腳都被人給捆縛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玻璃箱子上口未封。可是那男人被束縛住了手腳想要出來也基本不可能。


    肖淩月看著這畫麵,琥珀色的眼眸子透著絲微疑感。這男人是……


    手中的樂律未停,可是她的思緒卻是在片刻沉了下來。


    接著,讓她的驚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那剛才跳舞的眾多半裸肩膀的男舞者突然齊聚焦在那玻璃箱前,不過,他們沒有遮住龍嘯天和肖淩月的視線,那靠著他們視線的一道玻璃是露出來的,讓他們完全能夠看到裏麵人的狀態。


    而這會,軍些男舞者突然間對著那玻璃箱子裏的男人抽出了長劍,可是那裏麵竟然沒有長劍,而從那劍鞘裏麵陡然地竄出了一條條活蛇來……


    肖淩月這才看明白,原來那些劍鞘是空的,沒有劍,而是藏了條條青蛇。


    而這些青蛇在那長劍朝著玻璃裏倒置的一瞬間,紛紛朝著那玻璃箱子裏的人瘋狂纏去……


    羌……


    音樂一個急停!


    肖淩月驚詫住了眼神,她看到玻璃箱子裏的人毫無抵抗能力地被群蛇狂纏狂咬著……


    他痛苦地歪到在玻璃箱裏,也倒在了群蛇中間。


    蛇壓著他的身,一遍遍地纏噬和狂攻著他……


    殘忍、血腥、刺激,絕對絕對地衝擊著人的視線和神經。


    肖淩月驚厥地站了起來,她看著這樣驚駭恐怖的畫麵突然間失了聲,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她都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能夠繼續看下去?


    霎間,肖淩月突然想起來,這玻璃裏的男人可能是……


    “不……”肖淩月眼神瞬間便痛苦了起來。想到會是龍子憐,她失控地衝了上去,將那些人給推開,可是那話根本就說不出來。


    忽而。


    殿上的帝王說話了,“……可以了。”


    接著兩名舞者上前,從懷裏取過一大包雄黃粉倒進了那玻璃箱子中。然後這兩人扣上了一麵巨大的玻璃蓋子。


    沒一會那些玻璃裏的蛇掙紮了數下後,全部都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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