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才將上麵的扣蓋給打開,將裏麵的那個被咬得奄奄一息的男人給拖了出來。


    肖淩月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他,不知是為什麽,她竟一步一瘸地朝著他走了過去。


    她看著身上布滿了各種傷痕,一股腥重的血色彌漫在空氣中,那一刻都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他戴著白皮麵具,讓她還是辨不出什麽來。她蹲下了身來,朝著他的臉孔顫抖地伸出了手臂。


    忽而,一道黑龍身影一晃,直接就到了她的身前,一把就捏握住了她的腕。


    “不準去碰他,他的身……太髒!”龍嘯天冷語了句。


    肖淩月看著他,可視線卻是在片刻移開了,她看著地上的人,“皇上,他是誰?”


    龍嘯天看著她的眼,一怔不怔地迴道,“一個低賤的死囚。”


    “啊……”肖淩月驚愕了聲,眼底已現出痛楚來。


    聲音幾欲哽咽,可是她忍住了,生生忍住了心底的酸澀和難受……


    突然間,龍嘯天手勁都帶上了力道,死死地捏著她,他從她眼底看到了什麽?


    不,那不是自己,那是龍子憐!是龍子憐!!


    “痛……皇上快鬆手!”手臂上的痛立即傳到肖淩月的全身,她掙了掙,可是他握得很牢實!絲毫不容她這樣輕鬆地掙脫開來。


    “鬆手?你覺得你可以命令朕是嗎?”龍嘯天冷笑了聲,接著用腳朝著那白衣人的臉上踢去,很快就踢掉了那男人臉上戴著的麵具。


    露出來一張峻冷的又萬分狼狽的臉孔來。不是龍子憐,而是那宮傾絕!


    肖淩月看著再次地意外了。


    不是子憐哥哥……


    竟然是辰王啊!是以前那個冷傲腹黑、城府極深的辰王宮傾絕啊!


    可是此時的宮傾絕哪裏還有當初半點的風彩?


    他的半邊臉頰被龍嘯天踢中的瞬間都流出了血來。隻是那雙深邃的雙眼還是那麽一怔不怔地望著某處,但是也再沒有了色彩……


    這一刻,肖淩月算是明白了龍嘯天為什麽遲遲不殺宮傾絕,他就是要一點點地折磨他,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今夜即有辰王遭遇此辱,那麽他日,龍子憐隻怕也逃不掉……


    “拖下去!別髒了朕和愛妃的眼!!”龍嘯天冷若冰霜地喝道。接著大臂一揮,直接就將肖淩月給強行卷入懷抱。


    肖淩月躺在龍嘯天的懷裏,目光卻是看向那被拖下去的辰王,那一刻,她似乎看到宮傾絕的餘光朝著她掃過了那一眼。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似乎帶著絕望,也帶著痛恨還有那說不清的懊悔。


    也許他悔的是沒有殺死自己吧?


    隨著宮傾絕被拖了下去,大殿上的人也都自動地退了下去。


    忽而。


    “愛妃,你覺得朕就是可以那樣任你愚弄的嗎?”龍嘯天的聲音蕩漾在耳畔,帶起那絲窒息的感覺。


    “皇上,你說什麽,我聽不懂你話裏的意思。”肖淩月視線微微低了低。


    龍嘯天低媚地一笑,忽而一手直接捏起了她的下巴,對向自己的眼,“聽不懂嗎?”


    “你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的聽不懂?朕的月兒聰明絕頂又怎麽會不懂呢?隻有朕傻傻地任著你耍?”龍嘯天看著她,一雙黑瞳裏透出一嫋暗暗的隱怒來。


    肖淩月迎著他的視線,“如果……某些事情月兒真的做錯了,也請皇上不要介懷好嗎?因為那絕非月兒本意。”


    “嗬……這時說得多好,真是太動聽了。其實……朕想告訴你的是,朕真的沒有介懷,就算你在朕下湖去抓蛇時,你在湖裏投了雄黃粉,朕也沒有怪你。”


    “隻是……朕這裏難受!朕這裏難受你知道嗎?”龍嘯天放開了她,一手撫著他自己的胸口,用力地捶打了數下。


    眼神也瞬間糾緊了。帶著痛苦的痕跡深深地將眼前女人的眼給刺痛了。


    “皇上!對不起……”肖淩月上前一把抓握住了他的手,不然他再捶打他自己,她抬起頭看著他,雙眼透著晶潤的華亮,“那件事情月兒不是有心的,皇上你原諒我好嗎?”


    這一刻突然很怕看到他難過。


    她心底知道,無論她有多麽牽掛子憐哥哥的安危,可是她最終最不忍心傷害的人是他……是皇上,是曾經的太子,龍嘯天!


    她發現她自己就像一個努力在夾縫裏生存的螞蚱,以前是在辰王和太子之間明爭暗鬥中輾轉生存,現在又是在皇上和子憐哥哥之間喘息掙紮!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強的生命力。


    嗬,這大概就是穿越靈魂力的強大吧!


    她在心底自嘲地笑著。可是不管怎樣,她心底仍然想要化解他們兩人間的仇怨。


    化解……


    想到這個很帶有包容性的詞語,她自己都不相信會能有這麽一天。


    向來皇嗣之間不是你爭我奪,就是你殺我殺,哪還有什麽親情存在呢?


    若是有,那才是個天大的笑話!


    龍嘯天忽地一把用力撫住了她的臉,仔細地凝視了兩秒,一個快吻,霸道又強勢地封堵了她的紅唇……


    同時,另一手也直接就摸到了她的背部,有些快速,有些失了章節,仿佛很想,很須要她的慰藉。


    肖淩月被他吻著,那一刻眼眸子都帶上了一些潤光。他的吻像排山倒海般壓了過來。讓她再難抵禦什麽。


    好久好久……


    龍嘯天的唇角才快速地移向了她的耳畔,低沉的話語裏帶著絕對的霸氣,“朕要你全部!包括你的每一滴……淚!”


    肖淩月聽得心強震。他看到了她的心裏去了啊……


    可是,為什麽不能選擇放手呢?隻要他願意放子憐哥哥離開,這樣的結局無疑才是最完美的啊!


    但,此時此刻,肖淩月也沒有把握說出來會帶來些什麽,或者隻是更糟糕的局麵。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說,不如不求,如此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然後再用手段來實現這一切。


    “皇上……”肖淩月臉龐微紅,一片嬌羞的紅潮布了眼瞳。看得龍嘯天都有些入醉入癡感。


    他猛然地抱起了她,快步走向了那後麵的寢殿。


    龍嘯天將她溫柔地放上了龍床,同時吻也壓了下去,再次堵住了她的唇角……


    華紗層層隨風逸舞,映著他們的身影,好一會就那樣纏綿悱惻地交織著,喘息聲交吻聲遍遍布在空氣中,讓窒息感的密度高度集中了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龍嘯天緊緊地抱緊了她,瀕至華美的笑蕩在那份絕色的臉孔上,他也痛快淋漓地低喊了聲,“我愛你……月兒……”


    “啊……”還給他的隻是那讓人眼紅心跳的唿痛聲。


    激火褪去。剩下一片片華麗得讓人妒嫉的溫柔。


    “怎麽樣?月兒,舒服嗎?”龍嘯天一手輕揉著她光潔的肩膀,臉龐上綻著妖孽的笑意。


    “還說呢?腰差點沒給你折騰斷。對了,別揉肩了,揉揉腰。”肖淩月笑著語道。


    “好。”這隻“妖孽獸”聽話地將手放在她腰上,盡心盡力地做著善後工作。可剛想到什麽,他的手隻是搭上了她的腰,並沒有揉下去。


    “怎麽了?快揉啊?”肖淩月一臉醉笑了地伏在龍榻上。


    說句實話,他這樣地替她揉著身體,讓她舒服是最讓她喜歡的。


    龍嘯天眼底透著絲詭異的藍光,言道,“月兒,你剛被臨幸過,若是立即揉腰穴的話,舒服倒是會很舒服,可是也會讓龍種盡數流出的。朕還是不要揉了。”


    肖淩月聽了咦了聲,微微一手撐著頭部,側臉看著他,“皇上,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這……書中有講。”龍嘯天簡單地說道。


    “書中?”肖淩月忽而來了興趣,直起身來,看向他,“是什麽書啊,好像說得挺是那麽迴事似的,皇上,能給我看看麽?”


    龍嘯天看著她,眼底透出一嫋隱隱邪光,“月兒,你真的要看?”


    “是啊!怎麽了?”肖淩月望著他的表情,倒是有些不太懂他此時的眼神,不就是書嘛,開玩笑,什麽書她會沒看過?


    隻不過這古代講的這方法倒是挺特別的。似乎跟某些醫理有些相通的地方。


    “沒怎麽,那明日,朕讓蘇倫英找給你。”龍嘯天笑著說道,接著一臂再次攬她入懷,“乖月兒,你還沒告訴朕,剛才舒服嗎?有沒有達到……”


    說得肖淩月的臉都紅了一截,她別扭地側過了臉頰,似乎不想讓他看到那過多的潮紅。


    豈料,對方的手就像活蛇一般怎樣都要捏著她的下顎,讓她對著他那張俊得天下無敵的臉孔。


    “月兒,你的臉好紅啊!”龍嘯天笑著說道。再次低下頭去,吻了吻她的額際,很快那吻移開後,飄浮過鼻尖再次朝著她的唇角邊親去時。


    肖淩月一把用手捂住了他的唇角,“不要吻了,皇上……你的病是好了,可是床弟之事還是要節製,不然傷身啊!”


    龍嘯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笑臉相視,“月兒,這件事情朕其實一直都記在心底。朕真的要感謝你,是你……治好了朕的病。”


    說得肖淩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皇上這病對我來說隻是小意思啦,再說我也不可能……”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下下,沒有接下去說。


    “不可能什麽?”龍嘯天卻是接著問了下去。仿佛這種話題他就是跟她百談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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