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我接起手機。

    “我正準備出去。”

    “嗯,我在門口。”我掛了陳言的電話,衝著已走過的豪宅重重的歎了口氣,不知為何,我的痛已經走遠。可為什麽快樂不能提前呢。我想,我是沒辦法沒理由去插手任何一件關於常甑林的事情的。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衝動的來到香港,來到龍泉,不計後果的想要揭發夏珊和常甑林的關係。而這些,又有什麽用呢,於來說,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關上車門,“今天謝謝你。等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嗯,路上小心。還有,在香港玩的愉快。”他簡潔的沒有和我任何寒暄,更不要說什麽親昵的話。

    我張張嘴還要對他說些什麽,卻看見陳言已經在馬路對麵等了。他衝我揮揮手,我看著那個男人,帶你點頭,就算告別。這已經是我今天第幾次歎氣了。

    我走向陳言的時候突然想起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麽,我猛地轉迴身去,發現他的車已經進入龍泉了。

    “怎麽,舍不得?”陳言的話裏麵帶有一絲次感和不滿。

    我盯著他,沒有說話。陳亞那毫不示弱的迴視著我,我看見他的眼眸中又一團火焰在燃燒。他翕動的嘴唇似是要對我說什麽,但又閉了嘴。於是我不再抗爭些什麽,低低的說了聲,“走吧。”我聽見陳言的摔門聲和濃重的鼻音,搖搖頭沒有迴應。

    我在dfs免稅店了狠狠的買了迴東西。我想常甑林是知道我來香港的,所以才會在我的卡裏留下那麽多錢。我給韓卓買了一個lv帆麵包包,還有送給陳導還有常甑林的calvinklein睡衣全球聞名的舒適,希望能讓他們穿著舒服吧,李嫂的only香水還有chanei的手表,送給陳言,他對我來說就是及時雨。chanei的手表,搭橋部分采用白金,做工精致考究,珍貴可見一斑,也算美虧待他了。

    “你怎麽不給自己買?”陳言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這裏的衣服我看不上眼。”我頭也不迴地丟下這句,第一次有種做老大的感覺。

    陳言撇撇嘴,“什麽眼光。”

    “喏,送你的。”陳言丟給我一個黑色的紙質禮盒。我笑嘻嘻的想要打開,卻看見陳言一臉窘色,頓時也尷尬的收迴手,心想還是迴去沒人的時候再拆吧。

    晚上是在維多利亞港口度過的。很美的夜景,可是我隻是想喝酒,煩悶的要死。我倚靠在甲板上吹著冷風,想讓我更清醒一點。

    “這太冷了。”陳言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給我披上一件寬大的西裝。我疑惑的看著這件衣服,陳言尷尬的解釋,“我爸的戲服。”

    我無聲的笑笑。陳言坐在我的旁邊,看著我的眼睛,我發現他的瞳仁亮晶晶的,這就是不近視的健康眼眸啊。

    “你瘦了。”陳言說道。

    我摸了摸我有些削尖的下巴,無奈的笑笑,“還有,你變得安靜了,不愛張揚了。”陳言的眼睛閃過去一絲不忍,“為什麽呢,為什麽不做你原來的自己呢。”

    我聽著他近乎哀求的語調,自己有些嗚咽。我垂下頭去,現在已經漸長的頭發蓋住了我的眉眼。陳言撩起我的劉海,沒有說什麽,眼睛裏的隱忍和痛楚讓我的心髒驟然緊縮。

    我靜靜的坐著,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力量推開他。

    “我送你迴房。”陳言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爸我先湖區了,待會再過來。”

    “小言還帶女朋友來了啊。”邊上不遠是陳導和尖沙咀影視中心的合作夥伴還有主角。

    “嗬嗬,你可不要亂說。我們小言不知道有沒有本事泡到那丫頭。”陳導喝了許多血腥瑪麗後臉膛有些發紅,爽朗的笑著。

    “哦?那是?”一個男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陳導輕描淡寫的迴答,“即將出現的新星啊,常甑林的女兒。”

    “我自己可以迴去了。謝謝你。”我扶著牆壁。

    “你沒喝多呀。”陳言皺著眉頭。

    “是啊,我沒喝多,放心吧,我能出什麽事,這都到了。”我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

    “那我就不進去了,你有什麽事打我電話。”

    “ok啦。”我朝他揮揮手轉身走去。

    忽然甲板一陣震動,我一個趔趄即將摔倒在地,卻被一雙手臂接住。

    “我沒事,陳言你不用拉我那麽緊的。”我笑嘻嘻的準備撐地起來。迴頭一看嚇得我酒醒了一半,“怎麽會是你?”

    他無奈的笑著,“每次都是我幫你,你卻問我怎麽會是你。我就這麽不受你歡迎啊。”

    我尷尬的笑笑,“要不到我房裏來坐坐?”

    “也好。”他點點頭。

    “你等一下。”我剛開開燈就覺得為例一陣翻湧。豪華的g7首腦套餐全被我吐進馬桶裏了。我可惜的搖搖頭,準備扶著瓷磚起身,卻不料被人拉起。

    “你好些了沒有。”他給我到了一杯溫水,我虛弱的點點頭,我奇怪的想,我以前美那麽虛弱呀,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吧,還有水土不服。

    我抹了下嘴,坐了起來,“抱歉。”

    “有什麽好說抱歉的。”他笑笑,突然離得我好近,我聞到他身上香檳和煙草的氣味。他頓了頓給我拉上被子,“你好好睡一覺, 我就不打擾了。”他起身,準備走出去。我卻像中了邪一樣的拉住他的袖口,像第一次見他一樣的不撒手。我的眼淚毫無來由的流下來,滴答滴答的順著脖頸流下來,無聲的哭泣。

    他停了下來,拍拍我的背,猶豫了一下把我摟在懷裏。我有些恍惚,看不清他的臉,眉眼間有常甑林的成熟穩重還有陳言的年輕可愛。我看的有些怔忡,竟毫不猶豫的把雙臂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吻住了他的唇。

    酒精和體味,欲望和迷離,讓我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外麵動感的freeloop 在響著,我卻不知道怎樣迷失在一個陌生的懷抱這一刻的刺激和快感,既讓我清醒又讓我茫然。不知道對與錯,隻是一瞬的放縱,就足夠。

    “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麽。”我迷離著雙眼含糊不清的問著這個與我第三次見麵的男人,此時他正在擁有著我。

    “蘇可。”他簡短的迴答。

    我感覺頭痛欲裂,睜眼一看已是早晨,霧靄溫和的還沒有退卻。我看著床上隱隱的一片血跡,怔怔的搖搖頭,又躺下睡去。

    蘇可。昨夜我身邊這個男人已經不留痕跡的抽身而去。

    我想,這也未嚐不是一個好決定。瞬間的相遇相識,短暫的快樂痛楚,隻是瞬間的便會遺忘。哪有什麽永恆還有永逝呢。抓住了,便是你的,抓不住,就隨他而去吧。

    我並沒有為昨天的失態感到遺憾或是失望,就像再次成長了一次。用痛楚和迷離然給我感到城戰搞得蛻變和代價。還有帶給我那份已知的陌生和熟悉,就這樣,直白的在我眼睛放大縮小,直至遺忘。

    我站起身來,感覺腰身不是太舒服。我打開旅行箱,發現陳言送我的 那個黑色禮盒。已不顧當時未成長時的羞澀,赤luoluo的打開。“esthetic”禮服會所所定製的黑絲露背裝。我笑笑,穿上試試看。從這個清晨開始,我發現我開始變得嫵媚和動人。

    “你知道麽,你今天很漂亮。”陳言在我的耳邊低迷的說,一雙薄唇快要碰到我的耳際。我下意識的退了退,可他的腳步馬上便跟了過來。

    我低下頭去,不動聲色。隨著陳言的舞步,快慢有序,變幻無常。一個側身,被他抱在懷中,閃腰彎下。陳言就勢埋到我的脖頸中。我心裏一驚,急忙閃身,不留痕跡的抽身退去。陳言的手卻像金剛鑄造而成一樣堅固,我的手在他的緊握中動彈不得。舞池周圍全是些在影視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沒有什麽人注意我們這樣的隨來的小輩,但我還是不能發作,掙紮不得無奈隻好繼續隨著他繼續跳下去。

    as me

    抗拒——

    隨著音符的逐漸休止,我們的舞步也跟隨著慢了下來,陳言也沒有了什麽劇烈的動作。

    我優雅的轉身半仰在陳言的臂彎中,實在是盼著音樂馬上結束。誰知道這時,陳言抬起左臂,用右手半扶著我的腰,低下頭來,臉龐跟隨著我的麵部而下。我心裏大驚,再也不顧什麽周圍的眼光,使勁的抽動我的手。

    “哢嚓”

    “哢嚓”

    一片閃光燈在我們周圍亮起。我的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晃花了一陣,傻呆呆的任由陳言那樣抱著我,臉龐離我的嘴唇是那樣近,近到我可以看清他臉上細小的絨毛,密布在溫和的臉龐上,讓我又一瞬的失神。

    隨著如雷聲轟鳴的掌聲在我們周圍想起,我的臉龐頓時白了一分,趕忙推開陳言的手臂。

    陳言也不以為然,像周圍竊竊私語的人們禮貌的微微一笑。

    什麽時候,他,變得這樣成熟。

    我由他拉著我的手徑直走出舞池,坐到大廳的座椅上休息。我什麽而也沒說,而是覺得周圍有幾道目光追隨著我們的身影。我低下頭去,讓長發遮住自己的半邊臉。陳言隨手拿過一杯葡萄酒,放在我的麵前。

    “對不起。”陳言嘴唇裏隻是吐出這三個字,有無奈,有壓抑,還有一些什麽,我沒有聽出來,也沒有心情。

    我搖搖頭,不理會他的話。

    好一陣的沉默,陳言沉聲打破我們之間的無聲,“寞寞。”

    我微微一滯,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唿我。我們,好像,從同學的關係不知什麽時候變得說不清了。我的肩膀微微聳動了一下,表示我在聽。

    “你累了,我先送你迴房吧。”陳言站起身準備牽我的手。

    我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沒有動。

    陳言好脾氣的站在我身前,擋住耀眼的光華,他的身影在光影中俽長瀟灑。我的心頓時很亂,不耐的衝他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陳言微微一愣,臉色頓時一變,沒說什麽,坐在我身邊。

    似乎過去了幾個世紀之久,我抬起頭來,在澄亮無比的大理石桌麵上看到了我稍稍淩亂的臉。我深唿吸了一下,感覺周圍很熱,這樣的氣氛讓我狠壓抑。

    “我們,出去走走吧。”說罷,我站起身來頭也不迴的走出這個華麗的大廳。

    巨大的芭蕉後傳來幾位導演的笑聲。

    “小言這孩子,還準備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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