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真的。

    我從未想過與他有過什麽,從未想過。

    從他第一次與我在學校相遇,第一次護著呂佳佳,第一次義正言辭的奪過我的刀,第一次陪我逃課,第一次和我進酒吧,第一次為我打架,第一次保護我的清白,第一次嬉皮笑臉,第一次和我在黑暗中,到現在第一次我仍然不相信我們之家會發生什麽,但我們以極高緊緊的相連在一起,不得分開,哪怕經曆任何,我們都在一起。我想,他還是他,原來那樣的生活,擁有優雅卻低調的高貴,我還是我,張揚,卻放蕩的自由。我們本是平行線,可為什麽卻相交到一起呢。到底是哪一環出了問題,這個問題,困惑著我,讓我的心,布滿了傷,布滿了痛。我想,這就是成長。

    我低下頭,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無奈的抿著嘴角。

    我們就像這酒,雖不烈,但是很複雜,濃密纏綿。

    對不起。

    這三個字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反複的盤旋在我耳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突然想起呂佳佳說我是關於棄嬰的話,也是這樣,無休止的反複。我感覺自己的頭快要被這沉重逼的暴炸了,手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紅酒沿著杯壁流到我的小腿上,感覺一絲微涼。

    夠了!我站起身來,把高腳杯重重的砸在玻璃台上,咣當一聲砸醒了我自己。

    莫明其妙!我恨恨的說。

    陳言閉上眼睛,刀削斧砍的麵龐上盡是不可言說的痛苦之色,“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我壓住心頭不知何時躥氣的火氣盡量平和,“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言身影一僵,過了一會,他艱難的從嘴角擠出一句話:“寞寞,蘇可,他到底有什麽好。”

    我震了一下,心下慌亂到極點。我抬起頭,冷冷的問道,“陳言,你到底知道了什麽。”

    陳言慌亂的搖著頭,額角布滿了細膩的汗水,“如果,我追求你,你會放棄他嗎。”

    又是讓我僵了一刻。他的眼睛像水潤的玻璃是的,我不敢去猜測裏麵的含義。

    “你醉了。”我淡淡的說,把他手裏的高腳杯奪了過去。

    “不!我沒有!我沒醉!”

    陳言突然像發了瘋是的搖著我的肩膀,怒吼著“你告訴我我究竟哪裏不如他!你告訴我!常寞寞,他給你的我都可以去爭取,他不能給你的我卻可以給你,你說,你還要我怎麽辦…”滿眼的淒楚和憤怒讓我無力的閉上眼睛,嘴裏緩緩的吐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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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言,你和他不一樣。”

    咣當,高腳杯砸在了大理石的地板,玻璃的碎片好像濺到了我的心上,血匯成一片。

    陳言頹然的坐倒在椅子上,低著頭沉默著。

    空氣仿佛被大廳裏嘈雜而華麗的音樂過慮的隻剩下無聲和留白。

    陳言還是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我恢複著心情複雜的叫他,“陳言。”

    見他還是不答理,我用手輕輕推了他一下,卻發現他向左邊倒去。

    “陳言!”我急忙扶住他,發現他的雙目已經微闔,嘴角泛青,雙手無力的垂下。

    我驚叫著,雙目四下環視著陳導卻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入了我的眼。

    慌亂中我拉過一個侍應生,驚叫著,“快!快送他去醫院!”

    侍應生招來同伴,兩個人把他抬了出去,我跟了過去。

    熱鬧而高雅的酒會依然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除了我們,似乎誰也沒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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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能不能在一起

    能不能

    我真的不知道

    突如其來的感情讓我無法處理心情

    還有那個蘇可。。。。。。

    陳言,怎麽會暈倒,是喝多了麽。

    真是心亂如麻。。。。。。

    我慌亂的坐在作為診室的房間裏。陳言的唇有些幹裂,反複複那些紅色或是琥珀色的液體根本無法濕潤他的嘴角,蒼白的的臉色讓我看的心裏一痛。

    陳言。。。。。。

    我撫上他的眉毛,他的閉眼,光潔的額頭,淩亂的劉海兒。

    他的眉心突兀的緊縮了一下,我收了一下手指。

    “常寞寞。。。。。。”幹澀的唇吐出幾個不清晰的字。

    “醫生!醫生!”我站了起來朝裏麵的小套間大喊。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沒有發燒,這兩天也許是晚上到甲板上散步的時候被海風吹多了,酒後被風一吹很容易暈倒。不過沒關係的,小夥子體質很好,等下你拿些醒酒的藥喂給他,不要讓他受風,少喝點酒。對了,再煮點蜂蜜水,船上應該有。”

    “謝謝。”我低低的向醫生道了謝,又坐在了床邊。

    陳言,看你幹嘛要喝那麽多酒然後又跑到甲板上跟我散步呢,你看,你現在病了吧。

    陳言,我們迴去的時候不要再喝那麽多了,小心你燒壞腦子沒法得第一。

    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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