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俞雲清醒來的時候,抬頭碰到了金壁,所以南宮玦立刻轉頭迴來看著她。南宮玦的一隻手臂顯然是動不了,但是立刻過來用左手護住了俞雲清的頭。


    現在,眾所周知,二皇子南宮玦和襄王南宮瞿兩個人簡直是勢同水火。俞雲清對南宮玦的這幾份真心,不知道如何消化。


    而南宮玦悶悶的給俞雲清揉了揉頭,許久不說話。


    讓俞雲清有一種錯覺,是不是昨天的這麽一摔,把南宮玦的舌頭摔壞了。現在居然不會說話了,但是,南宮玦難得的表情這樣的嚴肅,俞雲清不忍心問。


    沉默到底不是事兒,到底南宮玦先說話了:“我們不可能從這裏出去,而這邊有個小小的洞。我認為我們應該進去看看,說不定有能出去的路。”


    南宮玦說的很有道理,他指了指頭頂上看起來遙不可及的一個洞口。俞雲清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了洞口的空氣是流通的,也就是說,不會把人活活的悶死。而且,既然空氣是流通的,那麽,就一定能找到出口。


    俞雲清點了點頭,隨後便是跟在了南宮玦的後麵。


    因為不清楚裏麵到底是什麽樣的構造,所以俞雲清和南宮玦誰也沒有點燃火把。反而是南宮玦從懷裏摸出來一顆夜明珠。


    夜明珠品質上乘,便是一顆夜明珠就足以把這裏麵的照亮。


    琉夕國的皇室乃是十分的富足,所以,二皇子南宮玦的身家必然不菲。


    俞雲清也是見過了富貴的人,但是對於這麽多整整齊齊的金子還是忍不住的發出了感歎的情緒。但是,南宮玦的眼睛裏,這些金子就像是塵土一般。


    可見,南宮玦他所擁有的,可能遠遠比這些多。


    沿著洞往裏麵走,便是看到了裏麵富麗堂皇的景象。俞雲清從來沒有想到,居然在大山的身處,有這樣的所在。


    “琉夕國的曆史十分的悠久,開國幾百年來,每一代的帝王都是陵寢在這裏。而金銀玉器,也都是存放在了這裏。我們今天能到了這裏,其實隻是一個意外。”


    南宮玦在前麵走著,隔不了多久,便是和俞雲清說幾句話。


    但是,俞雲清基本上隻是微微的迴應。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南宮玦這才問道:“雲清,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俞雲清想也不想的就說:“我被襄王流放到了京郊別院,那裏就是一處廢棄的莊園。我總不能在那樣的地方孤獨終老吧?我現在才十八歲,總要給我自己找個出路。


    還請二皇子殿下恕罪,聽聞琉夕國的陵寢陪葬的金銀珠寶特別多,我想要拿一點,然後山高水遠的離開琉夕國,去過做我自己的日子。”


    俞雲清還沒有說完,便是南宮玦哈哈大笑。


    南宮玦的臉陰柔而且帶著幾分的媚氣,這麽一笑,倒是把原本的氣質給模糊了一部分。俞雲清有些氣惱的問到:“不知道二皇子殿下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我現在已經厭棄了我的皇子的身份,所以,想要找些金銀珠寶,然後浪跡天涯去。雲清,你覺得怎麽樣?”


    俞雲清自然是一聽就知道了南宮玦一定是在說謊,但是,因為她自己剛才的話,也是在說謊。所以,兩個人便是誰也不能繼續再拆穿誰,隻能繼續往前走。


    外麵堆著的,還隻是金子,而到了裏麵,便是成了巍峨精美的玉器。


    俞雲清也是見過好東西的,但是還是忍不住的看著這些東西。


    而這些東西在南宮玦的眼中,依舊是不屑一顧。


    俞雲清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是說道:“這裏已經有了這麽多的金銀珠寶,足夠殿下遊樂四方,為什麽殿下現在不把它們拿起來?”


    南宮玦隻是淡淡的一笑。


    他已經來了這裏一天兩夜,距離祭天,隻剩下了三天的時間。如果他不能找到他想找到的東西,或者是,他不能及時的趕迴去。那麽,他所遭受的,一樣是滅頂之災。


    小命兒都沒有了,再說其他的,還有什麽用?


    南宮玦不理會俞雲清,自顧自的往前走。


    但是,道路越來越難走,南宮玦直接拉住了俞雲清的手,一起往前走。南宮玦出身富貴,一直是深宮裏長大的,但是,在這樣的地方穿梭,居然是比她這個特種兵出身的人還要伶俐,俞雲清不由得對南宮玦改變了看法。


    一直走了兩個時辰,俞雲清的腿腳已經有些酸痛,而南宮玦卻是一步也不停下來。


    直到前麵的一座橋出現,南宮玦這才是停下來。


    “把你的披風拿來。”


    南宮玦喊了俞雲清一聲,巨大的迴音幾乎要把整個耳朵給刺痛了。俞雲清懶得和南宮玦喊,便是把披風丟了出去,狠狠的瞪了南宮玦一眼。


    而南宮玦卻是把她的衣服給撕成了布條,連成了一個很長的繩子,然後,在繩子的末尾拴上了一個石頭。


    南宮玦手裏拿著這個石頭,衝著橋砸了出去。


    橋上沒有絲毫的破損,反而是上麵的灰塵被蕩了起來,鏗鏘有力。


    這座橋原來是用銅鑄成的,十分的堅硬結實。


    在確定了這座橋沒有問題之後,南宮玦便是帶著俞雲清繼續走。


    “我們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現在我的袍子都壞了。”


    南宮玦隻是淡然的一笑:“你知道先祖是做什麽的嗎?摸金校尉,便是設下了重重機關。而這樣的機關隻用來應對非我族類。我不確定,到底這個機關會不會傷害你。俞雲清,你現在在我琉夕國的地盤,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


    就像是當初,她要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眼裏,心裏,一片白茫茫的虛無。甚至,會讓俞雲清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因為心裏極度的恐懼,所以,俞雲清立刻蹲下來。南宮玦原本是在前麵走著,但是看到了俞雲清停下來,他也立刻返迴,站在了俞雲清的麵前。


    隻感覺到溫潤的觸感在眼睛上麵拂過,隨後,這個世界再次有了光明。俞雲清摸了摸眼皮,卻是什麽都沒有摸出來。


    難不成,這個地方真的有鬼?


    俞雲清不情願的,但是不得不的牽起了南宮玦的手。隨著視野的開闊,原本看不清楚全貌的一些東西,現在也完完全全的可以看到。


    這個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了那些所謂的金銀珠寶。而隻是一些石壁罷了,隻是,在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累累白骨。白骨上麵的衣服現在已經被完完全全的化去了,隻有白骨的姿勢頭骨,顯示著這些人死的時候,到底有多麽的猙獰。


    俞雲清就算是執行過艱巨的任務,但是,也沒有見到過這樣多的白骨。


    這麽多的白骨,乍一眼看上去,沒有一萬,也有一千。這裏地處大山的身處,而且,又是南宮一族的皇陵,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有那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這裏?


    俞雲清臉色煞白,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被嚇到了。


    因為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震撼了。


    而南宮玦隻是四麵打探著,手上拿著一截人的大腿骨,當成了錘子,四處敲敲打打。聲音聽起來陰森而且恐怖。


    如果不是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身上還有明顯的疼痛,俞雲清一定以為自己現在是在做夢。


    世界上居然會有這樣離奇的地方。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俞雲清實在忍不住了,因為巨大的迴音在空蕩蕩的地方來來迴迴的響動者,聽起來像是整個山巒即將塌陷一般。


    而南宮玦這時候,才眯起來眼睛,露出一個無比迷人的微笑。


    “因為,這裏是我先祖的陵墓。所以,不允許任何的活人進入,能夠到了裏麵的,隻有死人。”


    “那麽,我們能進去嗎?”


    俞雲清看到了這些白骨,而且,看到了他和南宮玦兩個人站在了一麵滑溜溜的牆壁的麵前。這些白骨,或許就是他們的前輩,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也找不到進去的路。那麽,就隻有死路一條。


    俞雲清不敢接著往下想,立刻拿起來一個腿骨,忍住了惡心,也想要學著南宮玦的樣子,四處找著看,有沒有可以進去的通道。


    而南宮玦這時候,卻是看起來懶洋洋的。


    “我是南宮一族的後人,興許,是將來琉夕國的皇帝。所以,祖先不會為難我的,而你,是南宮一族的媳婦兒,所以,祖宗也不會為難你的。”


    俞雲清瞪了南宮玦一眼。


    而南宮玦迴了一句:“我又沒有說你是我的媳婦兒。”


    俞雲清懶得搭理南宮玦,便是自顧自的找起來。這樣一個四處光滑的地方,一定是有一個可以進去的機關,但是,日久天長,這個地方年久失修,能不能找得到,而能不能繼續使用。


    這就兩說了。


    看到了俞雲清的臉色已經變綠了。


    南宮玦這才說:“最外麵的那些金子,上麵都是抹了厚厚的一層毒藥,摸過了之後,走到了這裏就會死。


    而往裏麵走,空氣裏也是毒藥,但是這些空氣是通過人的眼睛進入的。南宮一族的血,才是解藥,所以,我在你的眼睛上麵,塗了我的血。”


    南宮玦這樣一解釋,俞雲清反而是心裏更加沒底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俞雲清摸到了一塊不一樣的石頭,這個石頭十分的尖銳,幾乎要把俞雲清的手滑坡。而一個棒槌敲了下去,便是眼前地震一樣的顫抖起來。


    南宮玦立刻護在了俞雲清的頭上。


    整個人天旋地轉,世界像是立刻顛倒了一樣,而下一刻,便是出現了一片林子,而這片林子就是他們兩個掉落下去的地方。


    即使是南宮一族的人,也不可能那樣輕易的進入陵墓。


    俞雲清爬了起來,發現了自己落在了外麵的一個布袋子,裏麵裝著她的藥品和幹糧,她這才是相信在即已經出來了。


    “南宮玦,我不想為難你,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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