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的笑容漸漸地冷卻:“可惜了,世子我高攀不起,隻是想要請俞大小姐和我去那邊說說話。”


    李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而雲瀾一點也不理會,隻對著俞雲清說:“小雲兒,我現在新的了一支笛子,等會兒想要吹給你聽。”


    俞雲清看起來對雲瀾的笛子很有興趣,便是立刻離開。


    而晚宴開始之後,便是李雲臉色陰沉的出來:“臣請求陛下賜臣一段姻緣。”


    皇帝的興致也是很高,而且,皇帝現在還沒有正式下旨賜婚鹹平郡主。而李雲這時候出來,皇帝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李雲看上了別的姑娘,他也是不反對的。


    畢竟,李雲的姐姐是太子妃。那麽,輔國公府上也算得上是天潢貴胄,如果娶了一個殘疾的鹹平郡主,說出去也不好看。


    “你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


    皇帝難得的開了金口,慶國公夫人的臉上立刻陰沉了起來。


    “臣喜歡上的,是前丞相俞微家中的女子。隻是如今俞大小姐已經許配給了瞿王殿下,臣不敢和瞿王殿下相爭,所以想要迎娶俞相的侄女兒。”


    李雲說得輕巧,不敢和荀卓文相爭。


    俞雲清拍案而起:“不敢瞞著世子,我的兩個堂妹現在已經許配了人家。如果世子想要迎娶我的堂妹,就先過了我這一關。”


    自古,訂了親的,是可以退親。但是在皇帝的麵前,就要靠著自己的真本事。


    俞雲清的一身廣袖流仙裙獵獵作響,十分的張揚。


    “雲清,你何必和他計較?不如你還有沒有堂妹?”


    皇帝這麽說,就是不希望俞雲清和李雲打起來。畢竟,如果俞雲清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果有些損失,荀卓文還朝之後,一定會先問他。


    而俞雲清便是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也想看看我的妹妹和輔國公府上是不是有緣。”


    簡直是丟盡了女兒家的臉麵。


    席位是帝後妃嬪在上,兩邊是宗室,往後是朝臣。所以,俞雲清的風姿被太子荀文君一覽無餘。白日裏,俞雲清賽馬贏了鹹平郡主,而且,差點被人射殺。他是憤怒的。


    而皇帝,做的最主要的工作,居然隻是去安撫慶國公府,一點也不想想,要照顧一下俞雲清的情緒。而俞雲清,也像是忘記了一樣,並沒有去皇帝的帳前喊冤,反而是沉默下來。這樣的俞雲清,讓他欣賞,心疼。


    “臣請皇上準許,如果世子連臣都不能打得過,將來怎麽去保護臣的堂妹?”


    俞雲清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打李雲的臉麵。因為俞雲清意思便是說李雲不如她。作為一個男人,不可能忍得下來。


    “既然如此,那麽看看也是無妨。”


    皇帝的笑容舒展開來,如果俞雲清在這樣的場合下被打死,那麽他也出了一口氣。而且,不需要和荀卓文交代什麽,畢竟是俞雲清自己找死。


    “臣還有一個請求,還請皇上能夠準許。如果皇上能夠準許,那麽臣感激不盡。”


    俞雲清下跪,看起來十分的楚楚動人。因為他的容貌並不是那麽的出類拔萃,所以,這番話說起來可信度更大:“白日裏,臣和鹹平郡主殿下賽馬。臣僥幸保全了自身,而且,還贏了鹹平郡主,而鹹平郡主沒有臣那樣的好運氣。臣的良心實在是難安,所以,臣想要請求皇上。如果臣能夠贏了世子一招半式,就請皇上賜婚世子和鹹平郡主。


    鹹平郡主如果能得到下半生的幸福,臣的良心上,才能過得去。”


    俞雲清說的是實話,皇帝稍微一思考,就連想都不想,立刻同意了,畢竟,皇帝也是那麽想的。


    “世子殿下,得罪了。”


    俞雲清的眼睛裏麵散發出來的,是騰騰的殺氣。而俞雲清身體迴旋,輕盈的裙擺看起來無線流光,而她的腰間,在李雲不注意的時候,飛出來一把軟劍。


    而那把軟劍,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朝著李雲襲來。


    “俞雲清。”


    李雲怎麽想的到,俞雲清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錯。李雲毫無防備,隻能立刻拔刀抵擋。而俞雲清便是錯開了幾步,擺開了架勢。


    場上的人什麽時候見到過女人這樣的玩刀玩槍,便是屏氣凝神的看著。


    而李雲剛剛吃了俞雲清的力氣,心裏暗叫不好。如果他這一次贏了俞雲清,那麽人們會說是他仗勢欺人,而如果他敗在了俞雲清的劍下。


    那麽,無法想象。


    而雲瀾拿出了笛子:“小雲兒,你好好打,我給你吹笛子助興。”


    雲瀾的笛音立刻飛揚起來,像是含著一發千鈞的氣勢。而俞雲清擊劍作響,作為對雲瀾的迴應。


    李雲的功力,也不錯,俞雲清如果和李雲硬碰硬,那麽勝負還不太好說,但是,如果是像是現在這樣,那麽俞雲清一點也不怕李雲。


    俞雲清提劍而去,便是氣勢洶洶衝著李雲的麵門劈過去。雲瀾的笛音柔媚婉轉,和俞雲清的劍法相互補充,十分的好看。


    荀國的女子哪裏見過這樣的手法,便是十分的驚訝。而李雲不得不用了十乘十的力氣來抵擋。


    雲瀾的笛音越發的激蕩,而俞雲清和李雲的打鬥越發的激烈。笛音越是快,打鬥越是快。而俞雲清最後的一個收尾,一劍挑落了李雲的劍,李雲立刻倒在了地上。俞雲清的劍直直的指著李雲的脖子:“世子憐香惜玉,不舍得對俞雲清下殺招,所以臣僥幸贏了一招。還請世子能夠不和臣計較。”


    俞雲清明明是說的客套話,但是輕描淡寫,就像是故意在羞辱他。


    李雲氣的厲害,倒是又翻不了身。


    俞雲清,她居然真的這樣的強勢,這樣的殘忍。


    而李沁遠遠地看著俞雲清,眼中的光芒婉轉,在輝煌的燈火裏麵,幾乎是什麽都看不清了。


    “皇上,因為獅子一定要讓臣,不舍得把自己的看家本領全部使出來,所以臣現在贏了。還請皇上恕罪。”


    俞雲清這是非常明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但是,對於皇帝而言,十分的受用,因為俞雲清的臣服和乖巧,正是一個疑心病十分重的皇帝最喜歡的的。


    “你贏了,朕怎麽會怪你。雲清,朕都不知道賞你什麽好。東海剛剛進貢了不少的珍珠,朕找人拾出來一箱子雞蛋那麽大的給你做嫁妝。”


    珍珠常有,但是雞蛋那麽大的可是不常有,而且,皇帝還說要送給俞雲清一箱子。立刻使不少人的眼睛已經紅了。


    而俞雲清便是說:“皇上,臣是瞿王殿下的新嫁娘,而鹹平郡主是世子的新嫁娘。臣希望分一半給鹹平郡主。”


    其實,俞雲清不缺那些珍珠,她隻是想要提醒皇帝,一定要下旨。把婚事做了實,而且,李雲不是說她是一個十分狠毒的人嗎?


    那麽,她俞雲清就是故意拿那些珍珠,去好好的惡心一下李雲。


    皇帝撇了撇嘴:“賞給你的東西,就是賞給你的。慶國公府上的財富,怎麽會少了郡主的嫁妝。朕現在宣布,給慶國公的鹹平郡主和輔國公的世子賜婚。”


    皇帝說完,慶國公府上的人立刻出來謝恩。


    而輔國公府上的人啞巴吃黃連,難受的厲害。


    一個癱瘓了的刁蠻郡主,以後就要進門。李沁都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俞雲清一眼。


    兩個人是下場,然後迴到自己的席位。所以,李雲說的話,並沒有多少人在意。而俞雲清便是繼續用自己輕描淡寫的口氣問到:“世子說我狠毒,我現在已經想了最好的辦法來補救。我可是給鹹平郡主找到了她一生最愛的人,而且,還忍痛割愛送了半箱子的珍珠。世子認為我還需要怎麽做?難道我現在要去找一匹馬,把我自己活活的摔死才行嗎?”


    俞雲清已經失去了和李雲好好說話的耐心。


    而李雲便是說:“你總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李雲這樣的上位者,向來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從來都是讀慣了聖賢書,然後用自己的價值觀去隨意的批判教訓別人。


    說一套,做一套。


    如果是別人犯了錯,他們就會急得跳腳,立刻出來指責。不過,如果是他們自己犯了錯,那可就是兩迴事。所以,李雲才會對俞雲清這樣的失望。


    而她俞雲清,是為了這樣一個極度無聊的人存在的嗎?


    “世子是認為我不應該把鹹平郡主一聲的幸福建立在世子的痛苦之上?可是世子助人為樂不是十分的開心嗎?”


    李雲終於耐不住性子:“你居然讓我娶一個癱瘓了的女人,你怎麽不去嫁一個癱瘓了的男人。”


    李雲簡直是瘋了。


    俞雲清不陪著她發瘋,自顧自的迴到了自己的席位上。而場上還有人比試,不過,這樣的比試,不僅僅是為了姻緣,還有的是為了自己的仕途。


    果然,那個勝了的人被皇帝立刻任命為帶刀侍衛。


    俞雲清浪費了不少的體力,便是在自己的席位上吃著茶果點心。雖然是到了草場上,但是,這皇家的宴會,吃的東西和宮裏麵的一樣的精致。是外麵的小攤子上根本沒有辦法相比的。


    所以,俞雲清吃起來格外的賣力。


    再加上不過隻是甩了一套劍法,就得到了一箱子珍珠的酬勞。可是比在大街上賣藝的藥賺錢的多了去。


    可見,舞台決定了收入。


    俞雲清心情一片大好。


    俞雲清的風姿卓絕,便是許多的王公貴族公子哥兒的目光,也是對著俞雲清流連忘返。看慣了隻會吹拉彈唱吟弄風月的美人兒,這時候一看俞雲清,不由得感受到的是不一樣的風情。


    可惜,美人兒已經是荀卓文的王妃。


    那可是荀國的戰神,就連皇帝想要去教訓說幾句重話,那也是需要掂量掂量。


    就在俞雲清想要逃席離開的時候,突然之間,雲瀾對皇上說:“臣譜出來新曲,想邀請俞執事和臣一起表演,還請皇上準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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