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急得手足無措,而俞雲清便是微微一笑:“我是將來的瞿王妃,現在要睡覺了,你在這裏呆著,真的好嗎?晚宴我想要聽你的曲子,還希望雲先生能好好的吹一曲。”


    俞雲清這麽一說,雲瀾原本好看的臉上立刻像是謫仙來了人間一樣,喜悅的不得了。立刻允諾,迴到了皇帝旁邊的帳子裏。


    而俞雲清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寒冷,她對著空氣拍了拍手,隨後便是兩個人出現。


    那是俞雲清身邊的兩個暗衛,疾風和訊雨。


    “我要你們去調查慶國公府的貪汙腐敗,欺壓良民的事情。越是詳細,越是好。”


    兩個暗衛得了俞雲清的命令,立刻像是一陣風一樣,立刻消失。而俞雲清,便是靠著軟枕,進入了夢鄉。


    香蘭立刻給俞雲清拿了一個軟墊子。


    而俞雲清擺了擺手,她現在的身體,雖然算不上是個絕世高手。但是從馬上摔下來,也就隻是躺了兩個時辰,身體基本上完好如初。


    隻不過,那個想要俞雲清失去瞿王殿下的婚約的鹹平公主,現在她的一雙腿,恐怕是廢了。


    “給我拿一杯牛乳進來。”


    俞雲清動了動胳膊,還是有一些虛弱,便是讓香蘭去拿牛乳。香蘭立刻去了,俞雲清這次是帶著府上的廚子一起來的,所以,香蘭過來的時候,便是端著一個小盅,裏麵是新燉好的燕窩,上麵澆了牛乳。


    “大小姐醒來之前,玉梅姐姐就已經吩咐人燉上了燕窩,備著大小姐醒來用。”


    玉梅是最妥帖細致的人,俞雲清不由得心頭一動。


    “玉梅現在人在哪裏?”


    “玉梅姐姐和護衛在外麵攔著慶國公夫人。”


    香蘭眉頭皺了皺:“玉梅姐姐說讓我在這裏看著大小姐,她攔著那些人。”


    俞雲清立刻放下了碗,披了一件衣服走出去。她的臉上現在沒有施脂粉,因為受了傷,所以看上去帶著幾分憔悴。俞雲清抓了一把吸粉,撲在了臉上,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


    俞雲清出了大帳,到了外麵,看到了氣勢洶洶的慶國公夫人。慶國公夫人沒有兒子,隻生了鹹平郡主這麽一個女兒,十分的寵溺。


    鹹平郡主就是她的依靠,鹹平郡主如果能嫁到了高門大戶,,那麽她在府上的地位也會更加的穩固。而現在鹹平郡主癱瘓了,府上的那些侍妾,庶子庶女們,她可是不一定能壓得住。


    “俞雲清,你可真是夠膽,你弄傷了我的女兒。你以為我荀國的國法能護著你這樣蛇蠍心腸的人嗎?”


    慶國公夫人和鹹平郡主還真是有幾分相像,一樣的刁蠻無禮。


    “夫人既然認定是傷了人,那麽現在為什麽要責打我的婢女?”


    俞雲清一出現,便是把玉梅拉迴來。


    玉梅已經挨了一巴掌,臉上看起來紅撲撲的,一言不發,看起來尤其讓人心疼。俞雲清衝著玉梅點了點頭,意思是她現在沒事兒,玉梅這才是靠到了俞雲清的身後。


    “不過隻是個奴婢,打了也就打了,怎麽,俞雲清,我打了你的奴婢,你還敢打迴來不成?”


    俞雲清等的就是這句話,雖然慶國公府上今天也來了不少人,但是俞雲清的身形十分的迅速,便是一個閃身,就到了慶國公夫人的身邊。


    一個巴掌打上去。


    慶國公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另外一個巴掌打到了另外的一邊臉上。


    “俞雲清,你居然敢打我。”


    慶國公夫人捂著臉,而俞雲清已經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夫人說的這是什麽話,我隻是看著夫人今天的胭脂格外的鮮豔,忍不住湊近了看看而已。


    夫人的女人鹹平郡主是個有福氣的,一輩子躺在床上,不用自己動手。像我這樣的勞心勞力,這才是吃了苦呢。”


    俞雲清說鹹平郡主現在癱瘓了躺在床上是在享福。


    “俞雲清,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賤人。我的女兒以後沒了好的出路,都是你害得。”


    俞雲清立刻說:“夫人請打住,不知道夫人有沒有打聽過,就在兩個時辰之前。輔國公世子李雲還來了我這裏,興師問罪。依我看,李雲對於鹹平郡主上心的很。輔國公可是一品軍候之首,夫人不會是嫌棄吧?”


    既然李雲能來這裏找她俞雲清的麻煩,那麽,俞雲清也不介意給李雲找點麻煩。


    “輔國公世子來過?”


    “來過,而且,雲瀾先生也在這裏。我才從馬背上掉下來,摔得那叫一個慘。而世子來這裏非要和我討要一個說法,罵出來的話難聽的很。世子如果不是對郡主一往情深的話,怎麽可能會來找我的麻煩?”


    慶國公夫人有些意動。


    原本,鹹平郡主就是要求了皇上,指婚給了輔國公,而李雲不願意,所以才有了後麵的慶國公府上失寵。


    而現在,可是完全不一樣了。


    “世子是個好人,可是和你不一樣。”


    “當然,我隻不過是個小人而已。不過,夫人,那一箭到底是誰射得,這才是關鍵,你口口聲聲的說是我害了你的女兒。但是,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我把你的女兒推下了馬?如果以後夫人還要這樣的無理取鬧,那可就不是看看夫人的胭脂這麽簡單。”


    俞雲清疾言厲色,慶國公夫人臉色一僵,頓時覺得臉上被俞雲清打過的地方火辣辣的。


    “走。”


    慶國公夫人看來是明白了什麽,便是帶著自己的護衛離開。


    俞雲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一直到了晚些時候,俞雲清才知道,兇手已經被人抓到,是司馬將軍身邊的護衛。而那個護衛打死也不承認是想要射殺俞雲清。


    司馬將軍為了司馬琴萱,不惜一把老骨頭親自上門來給俞雲清送了黃金。


    那麽,自然也會不遺餘力的把女兒丟失的麵子找迴來。


    那個護衛被皇帝下令活生生的打死,而司馬家卻是一點懲罰都沒有。慶國公夫人在皇帝的大帳前麵鬧了一宿。又是哭,又是跪的,最後,皇帝實在是沒有辦法,口頭應允了婚事。


    歐陽鹹平病愈之後,嫁給李雲,成為平妻。


    俞雲清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便是眉眼彎彎。看來,李雲又會頭疼幾天,一個自不量力的人,還想要學著別人英雄救美。


    簡直是個笑話。


    春獵的第一個晚上,就算是過去。因為有了射殺人的事件,所以弓箭兵器已經被嚴格的管製起來。


    俞雲清懶得理會純鈞,自顧自的繼續翻身睡覺。而純鈞翻身而下,一個深長的吻,直到把俞雲清的嘴唇咬破了,才算是作罷。


    第二天醒來,整個人昏昏沉沉,俞雲清發現在桌子上多了一瓶金瘡藥。香氣似有似無,像是純鈞身上的味道。不過,俞雲清也隻是聞了聞,並沒有用在身上。


    而讓俞雲清十分驚訝的是,雲瀾和純鈞拿來的藥,居然是一模一樣的。


    到了晚上,就是整個春獵的高潮:宴會。


    因為這個時候,如果有公子哥兒和貴女相互看上了,就能去請皇帝皇後賜婚。能夠得到這樣的殊榮,會讓很多人奮不顧身。


    而得到帝後的賜婚,也十分的簡單。那就是在騎馬,劍術,武藝上麵,有一樣能夠技壓群雄,抱得美人歸必然的。


    而荀國的女子雖然保守,但是在這草原上,也變得隨性淳樸。


    女子如果喜歡上了哪個男子,也是能夠唱歌,表演歌舞。先朝的太後和先帝,就是這樣結緣,得了先帝的寵愛。傳為了佳話,不知道多少人在這樣的盛會上躍躍欲試。


    俞雲清已經指婚給了荀卓文,而且,目前沒有她關心的人,所以,梳洗打扮起來,十分的隨意,不見的上心,也不見得灰心。


    因為玉梅挨了打,所以俞雲清留下了玉梅看著帳子,帶著香蘭去了晚宴。而慶國公夫人因為女兒現在抱病,便是皇帝體恤,坐在了上麵的位置。


    俞雲清出現的時候,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慶國公夫人從那麽多人裏麵找出來俞雲清,狠狠地瞪了一眼。而俞雲清像是沒有看見過一樣,依舊是笑臉盈盈。


    “俞大小姐可真是通天的本事,居然能把死的說成了活的,活的說成了死的。”


    李雲來者不善。


    看來,他是已經知道了皇帝現在已經有意為了安撫慶國公府上,所以要把一個殘疾的鹹平郡主推上來。


    俞雲清的麵色淡然:“我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所以我救不了人,也就隻有像是世子這樣的人物,才能扶危濟困。”


    俞雲清一邊說著,一邊不忘補刀:“世子是個大好人,那麽照顧人家一生一世,也應該是無怨無悔的。鹹平郡主向來是對世子一片真心,那麽世子也應該不會嫌棄吧。”


    李雲當時來找到俞雲清,為的就是能不娶鹹平郡主。而現在,他是必須娶了鹹平郡主。


    報應。


    “俞雲清,為什麽你不能善良一點。這樣算計來算計去,有意思嗎?把別人的感情當成了你手中的棋子,你是不是認為這樣很有成就感?”


    李雲氣急敗壞,一張鮮嫩的臉上紅撲撲的。不過,像是李雲這樣的人,從小就是皇帝的寵臣,被所有人都保護的好好的。


    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知道什麽叫做生存的艱難?


    俞雲清冷冷一笑;


    “世子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俞雲清?我現在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丞相遺女,官職不過隻是六品而已。怎麽聽世子的話意思是我給世子賜婚娶了鹹平郡主?那麽世子以為我比皇上還厲害還是以為現在皇上要我俞雲清來隨意擺布?”


    俞雲清的話句句都是誅心之語。


    李雲大驚失色:“雲清,你變了,你變得我不認識了,你怎麽會是這樣的女人?”


    俞雲清眼裏的狠辣一閃而過:“那麽世子以為,我從前是怎樣的人?”


    李雲這樣的人,不理會還能讓人心情好一點。俞雲清一錯開,便是看到了在人群中衝著她招手的雲瀾雲瀾穿了一身素白色的長袍,看起來十分的飄逸。


    月色掩映下,和這些出將入相的達官貴人看起來不太協調。但是,又絲毫沒有輸了風骨。


    雲瀾這樣的人,實在是討喜。


    “世子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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