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雲清也換了一身的吉服,便是十分的喜慶,發上也是絞絲的金釵。那工藝比金子還要貴重,所以,俞雲清便是看起來雖然不是十分的富貴逼人,但是絕對不會淹沒在了眾人裏。


    荀卓文一眼就找到了俞雲清:


    “如何,想不想做新嫁娘?”


    俞雲清喝了些酒,便是耳朵有些紅紅的,看上去越發的迷人可愛。


    “瞿王殿下這麽著急就想要當新郎官兒?”


    出了俞雲清,也沒有人有膽子和瞿王殿下這麽說話,便是荀卓文當著眾人的麵,也不好太開俞雲清的玩笑。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把俞雲清放過去。


    而俞雲清作為相府的女眷,便是需要去新房陪一陪新娘子。


    而新房的氣氛卻不太,不太喜慶。


    果然,俞雲清一進去,便是看到了俞卿澄三個姐妹跪在地上,手心朝上。而湘萍公主的奶娘,正拿著戒尺狠狠地打下去。


    “叫你們幾個不知輕重,公主殿下是這相府的主母,便是一句話就能把你們給趕出去。你們倒好,居然當眾薄了公主殿下的麵子,你們這是大不敬。”


    湘萍公主的蓋頭沒有揭起來,但是能看到裏麵的一張臉,現在是冷若冰霜。俞雲清自然不去這個時候觸黴頭。


    湘萍公主十分的恨她,若是這個時候被發落了,便是丟了麵子,以後在下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俞卿澄便是想要在小事上和湘萍公主計較,實在是不智。


    皇後雖然沒有那麽的看重這麽一個公主,但是,所得到的身邊的那些人,便都是十分的陰狠厲害。俞卿澄想要讓湘萍公主行禮,便是要想到,公主殿下的一個威勢,便是足夠讓他們掉了腦袋。


    “相爺怎麽不進去,而是在這裏欣賞月色?”


    俞雲清繞到了迴廊外麵,居然是看到了在這裏冷辰絕。


    看來,他並不想為了三個沒有分量的女人,把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給惹到。而那三個女人裏麵的俞卿澄,幾乎是夜夜隨他而眠。


    一夜夫妻百日恩,現在俞卿澄在裏麵被湘萍公主羞辱。而冷辰絕看起來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就等著裏麵的動靜平息了以後入洞房。


    這樣的男人,實在是讓人寒心。


    “我是在這裏等你。”


    冷辰絕居然還不放棄把俞雲清拖下水,那樣的含情脈脈的眉眼,像極了落魄江湖的貴族少年的眉目。


    給人一種錯覺,似乎是隻要他能夠有飛黃騰達的一日,那麽就能跟著他,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其實,俞雲清十分的明白。


    便是冷辰絕這樣的人,也隻是會所有的利益一個人獨享,其餘的人,能不被他發賣了就不錯,更何況是分一杯羹。


    “相爺這些日子,最會的就是說笑。”


    俞雲清便是轉身想要離開。而冷辰絕便是說:


    “雲清,現在湘萍公主是我唯一能往上爬的路,我希望你不要對付她。否則,我就要逼不得已的對你出手。”


    冷辰絕,你居然敢威脅我。


    俞雲清便是迴頭,像是看著一個豬豬狗狗一樣,把冷辰絕看了一遍,這才說:


    “相爺如果能看好自己的嬌妻,便是沒有事兒。如果相爺像是從前一樣的和我作對,那麽,我俞雲清便是自己不活了,也會和那人拚個魚死網破。”


    冷辰絕一直勤於鍛煉,又不做那種快步走的特別難看的動作,便是腿上的殘疾沒有那麽明顯。


    而且,最近京城並沒有下雨,所以,冷辰絕的腿沒事兒,看起來就是一個翩翩公子。


    不過,事實上。


    俞雲清便是嘴角掛了一個弧度。


    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裏,丫鬟們便是到前麵去幫忙。對於香蘭,玉竹而言,見到皇家的女人,便是機會少之又少。所以這時候便是到了前麵的院子,而玉梅,守著一個銀吊子,打著瞌睡,等著俞雲清迴來。


    “大小姐。”


    一看到了俞雲清進來,便是立刻用白瓷碗盛了湯,放在了俞雲清的手裏。溫暖瞬間從掌心傳遍了全身。


    “她們都在前麵玩耍,你為何不去。”


    玉梅幫著俞雲清把大衣和鞋子脫了,便是說:


    “小姐迴來之後,若是連一口熱茶都沒有,該有多麽的淒涼。再過三個月,便是到了小姐的大婚,瞿王殿下必然不會委屈了小姐,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看不到這樣的大場麵。”


    玉梅的話,讓俞雲清一個心驚,她也是要嫁做了人婦的人。


    “說的也說,不過,公主的婚事到底是不一樣的。你和他們去玩玩,銀子從匣子裏麵自己拿,我先睡會兒,這裏不需要你伺候了。”


    俞雲清這麽一說,玉梅便是以為俞雲清害羞,合了門便是去了。


    而這時候,窗戶重重的響了一下,隨後沒有了聲音。


    “把窗戶關了再過來。”


    “你怎麽知道是我?”


    那聲音有掩蓋不住的欣喜,俞雲清便是懶懶的翻了個身:


    “這裏是我的院子,窗戶若是出了問題,我自然會知道。”


    俞雲清從來沒有想過,純鈞會問她這樣的問題。她以前想過,,要把自己給一個真心的疼愛和相知的人。


    但是,現在。


    這裏是荀國,便是鬥爭激烈。能活下來才是第一要務,俞雲清是一個十分會審時度勢的人。所以,對於婚姻,她認為也不過隻是一場交易。


    “我明天事兒還多了去,如果沒有別的事兒,你先迴去吧。”


    俞雲清便是毫不客氣的下來逐客令,純鈞也沒有興致多留,便是離開。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下了俞雲清一個人,香爐裏,點著味道很好的香,便是沉沉睡去。


    天一亮,俞雲清便是穿戴整齊,到蘇老太太的院子裏去。今天是湘萍公主敬茶的日子,便是十分的重要。


    現在湘萍公主還沒有到,俞卿澄三個人站在蘇老太太的旁邊,便是哭喪著臉。而蘇老太太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大概是知道了這位公主殿下一點也沒有給她麵子,打了她的孫女兒。


    而這時公主殿下,她還不能有絲毫的異議,所以蘇老太太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俞雲清站的比較遠。便是距離湘萍公主敬茶也很遠,香蘭進來的時候,俞雲清便是對著香蘭使了個眼色。


    香蘭依次對著蘇老太太,俞卿澄幾個人行了禮,這才出去。而之後,又有幾個有頭有臉的大丫鬟進來見禮,便是一刻鍾之後,才到了湘萍公主見禮。


    初為人婦的湘萍公主,便是打扮的光彩照人,金釵步搖在晨光下曳曳生姿。而湘萍臉上的得意和幸福,也是掩蓋不住。


    俞卿澄三人則像是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的看著湘萍公主一身華貴的進來。公主的氣派,自然是她們這些人比不了的。


    “啊。”


    湘萍公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羊脂玉步搖便是從頭發上滑落,摔碎了一支。而整個花廳裏,便是立刻手忙腳亂。


    誰能想到,湘萍公主會在這個時候摔倒。


    “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做的?”


    湘萍公主氣憤的站起來,被兩個侍女扶著,便是對著俞卿澄說道。


    “公主殿下,不是我,不是我。”


    俞卿澄立刻跪下求饒。而湘萍公主身邊的嬤嬤便是疾言厲色:


    “公主殿下幼承庭訓,便是十分的端淑穩重。你們看看,這分明是有人陷害,在公主殿下要走的路上倒了油。”


    “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打入雜役房。”


    湘萍公主的憤怒已經淹沒了她的理智,她昨天大婚,便是這三個人給她使了絆子。她不過隻是小小的教訓了一下,現在居然就被這些人報複。


    “公主殿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公主殿下,你看看,這裏的油隻在這一小片,便是有人算計好了的。一定是有人在這裏踩過之後,故意陷害公主殿下。”


    俞卿澄還算不上是太笨。


    於是乎,所有在花廳裏請過安的丫鬟們便是全部來了。


    香蘭也在人群裏,她衝著俞雲清微微一笑,意思便是:那雙鞋,現在已經丟進了灶火裏。便是極其的光滑細嫩的桐油已經被燒得一幹二淨。


    湘萍公主在宮裏的時候,俞雲清對她還沒有這麽多的辦法。而這裏是宮外,是相府。便是俞雲清有的是辦法,讓這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痛苦和無助。


    “說,你們誰往地上潑了油?”


    便是湘萍公主身邊的嬤嬤疾言厲色,這些丫鬟們那裏見到過這樣的場麵,雖然是受了驚嚇,但是到底是性命關天,便是沒有一個人承認。


    而湘萍公主盛怒之下,便是把所有的院子搜查了一遍,更是引起了眾怒。


    然而,一無所獲。


    湘萍公主沒有給蘇老太太敬茶,便是離去。


    湘萍公主急於找一個人給她做主,而冷辰絕現在是到了望江樓赴宴,春闈已經結束,便是考上的人要在望江樓進行慶祝。冷辰絕起了個大早,便是匆匆離去。


    現在湘萍公主盛怒之下,便是立刻派出了快馬,要求冷辰絕立刻迴來為她主持公道。


    冷辰絕的馬車怎麽可能是快馬的速度。所以,冷辰絕還沒有到了望江樓,便是被湘萍公主給攔了迴去。


    那報信的人隻是說公主有急事,十萬火急。


    冷辰絕看著望江樓,而不能進去。


    那裏麵都是本朝這一屆科考的士子,便是將來會成為翰林,禦史,同殿為臣。他原本是想要和這些人好好的打好關係,畢竟,他現在已經是丞相。


    “迴府。”


    冷辰絕無可奈何。


    半個時辰之後,湘萍公主哭哭啼啼的對冷辰絕訴說著她在這府裏是如何如何的委屈,那些人沒有一個把她當成了是主母,便是想著法兒的欺負她。


    她現在是多麽的傷心。


    “公主,不要哭了,我為你主持公道。”


    冷辰絕心想,這麽大一點的事兒,你居然把我從士子的宴會上扯迴來。你知道今天的宴會到底有多麽的重要嗎?


    但是,這是公主殿下,冷辰絕隻好壓下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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