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裏,以後自然就是你當家,這樣吧,我現在就把府上的掌家之權全給了你。要用什麽,要發落什麽,你便是可以按著自己的想法。如何?”


    冷辰絕的這番話,便是讓湘萍公主破涕為笑,一時之間,便是原諒了冷辰絕。而冷辰絕是有苦自己吃,他這樣子把所有的權利給了湘萍公主,便是不擔心湘萍公主在背後扯他的後腿。


    而俞雲清得知管家之權落在了湘萍公主的手上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相府的虧空巨大,便是湘萍公主接手之後,一定會花不少的銀錢,如此一來,還是冷辰絕占了便宜。


    隻不過,曆來的管家的權利,都是後院女子的必爭之地。這下子,俞卿澄和蘇老太太,必然會對這個外來的公主,抱有深深的敵意。


    。


    “那都是公主教得好。”


    意思是,俞雲清是和公主學的。作為清倌兒,湘萍公主的技術要比俞雲清更上一層樓。所以,這句話一出來,湘萍公主的臉色便是十分的不自然。


    但是,她對付俞雲清,又不敢像是對付那三個沒有心眼兒的東西。俞雲清會的實在是太多,便是隨隨便便的丟出來一袋子毒粉,也讓她難以消受。


    所以,湘萍公主便說:


    “俞大小姐真是會說笑,不過,俞大小姐的賬目沒有問題,並不代表這相府裏其他人的賬目也沒有問題。我現在便要去查其他人,不知道俞大小姐現在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去?”


    湘萍公主最怕的就是俞雲清和俞卿澄三個人混在一起,蛇鼠一窩,互相包庇。那麽她想要查什麽也查不出來的,所以,她現在便是要俞雲清一起去,俞雲清在她身邊就不能和其他幾個人通風報信。


    心願是好的,不過已經是太遲了。


    俞雲清哪裏會拒絕,立刻同意了,而且和湘萍公主出了門,直奔俞卿澄的院子。


    然而,還沒有進了俞卿澄的院子,便是被冷辰絕的人給請到了書房。


    俞卿澄一身的素衣,哭的梨花帶雨。便是觀者都不忍心,而俞卿澄的聲音婉轉動聽,便是假的也能給說成了真的。


    “我的院子裏,昨天兒進了賊,把許多的東西都給偷走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和湘萍公主交代,如果湘萍公主一定要和我這樣的人計較,那麽,民女也就隻有一死了。還請湘萍公主成全。”


    俞卿澄便是哭的楚楚動人,而冷辰絕坐在上位,看著俞卿澄,便是一顆心都要化了。


    以前的俞卿雪,可沒有這樣的依戀過,求過他。


    這樣的滋味,前所未有。


    而且,俞卿澄在床榻上的功夫,更是勝過俞卿雪不止一點。而湘萍公主總是高高在上,沒那麽和藹可親。


    所以,為了他自己的日子,冷辰絕都不可能讓湘萍公主在這個時候把俞卿澄給發落了。


    “這麽說來,就是沒有賬給本公主來查了?”


    湘萍公主在皇後的身邊長大,便是看慣了各種各樣的爭鬥。俞卿澄打得是什麽主意,她自然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隻不過,湘萍公主是府上的主母,不能違逆了冷辰絕的意思。


    這點兒,她還是拎得清的。


    俞雲清看著湘萍公主已經決定了要吃啞巴虧的表情,便是立刻說:


    “公主殿下寬厚,澄兒,你有丟了什麽,公主殿下一定會幫著你填補上。如果這件事就這麽揭過去,不是成了糊塗賬嗎?”


    湘萍公主怨恨的看了俞雲清一眼。


    如果現在俞卿澄獅子大開口,她也要認下來嗎?


    簡直是可笑。


    但是,冷辰絕十分的溫柔,便是握著她的手,讓她坐在了軟榻上。甚至,還把現在已經不怎麽用的暖爐也拿到了她的手裏:


    “湘萍公主,府上的事情多,雜。讓你管著這麽一大家子人,委屈了你。”


    冷辰絕雖然不過隻是為了平息湘萍公主的火氣,但是這一招,還真的是十分的受用。而俞卿澄便是被眼前的夫妻恩愛刺激到了,立刻說道:


    “啟稟公主殿下,冷相爺。民女丟了的東西,便是蜜蠟兩串,珍珠一串。便是再加上玉鐲子一對兒,還有金項鏈一條。”


    俞雲清暗笑,也虧得這俞卿澄說得出口,這麽多的東西,雖然對於湘萍公主而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是,湘萍公主以後一定會恨上俞卿澄,那種厭惡,就像是吃飯的時候看到了一顆老鼠屎。


    果然,湘萍公主說道:


    “丟了的東西,去和我的管事拿了便是。如果再丟了,本公主便是把你也丟出去。這府上,丟東西的事情,隻能出現這一次,再有發現,便是立刻家法伺候。”


    湘萍公主在這裏和冷辰絕說了好一會子的話,這才戀戀不舍的去了其他人的院子裏。


    而俞雲清字出門之前,和俞卿澄相視一笑。


    早在昨天晚上,俞卿澄便是去找過了俞雲清。而俞雲清告訴她,富貴險中求,而且,一定要先發製人。冷辰絕現在還十分的貪戀俞卿澄的身體,那麽,哭訴一番,一定能免了不少的麻煩。


    所以,一大早起來,俞卿澄馬不停蹄的去了冷辰絕那裏。


    於是乎,非但沒有收到懲罰,反而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不過,這樣的事情,並不適用於其他所有人。


    蘇老太太的院子被查的時候,俞卿澄居然也哭哭啼啼的陪在身邊。就連冷辰絕,便也是厭惡了。


    “公主殿下,三日之後是太子殿下的大婚,我已經受到了帖子要去幫忙,現在想要離開,不知道可不可以?”


    俞雲清便是打算離開,李沁的大婚,無論如何,她也一定要在身邊。


    “湘萍,為夫身為丞相,也需要去。便是晚些再迴來。”


    冷辰絕像是突然想起來,他的臉色不太好,因為,太子殿下的大婚,根本就沒有邀請他。這對於冷辰絕而言,就是赤果果的侮辱。


    而冷辰絕向來不喜歡在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裏麵,所以,現在著急離開。


    “夫君大人,父皇恩準了三個月的假期。便是現在好好的把內府整理一下,不是更好嗎?太子哥哥的大婚,父皇不希望朝中的大臣摻和太多,已經全部交給了內務府去辦。”


    當著這麽多的丫鬟,下人,湘萍公主一點麵子也沒有給冷辰絕。


    而俞雲清便是明白,從現在開始,冷辰絕怕是再也不會和湘萍公主那樣的恩愛。


    好戲,才剛剛開始。


    “又不是什麽正式的宴會,夫君用不著如此的上心。朝中大臣很多都沒有去,就連去瞿王兄,也隻是帶了一壇子的花雕作為禮物而已。”


    湘萍公主認為冷辰絕這時候過去,就是和太子獻媚。


    而丞相,隻能向皇帝一個人盡忠。所以,湘萍公主的話非但不能讓冷辰絕聽從,反而是成了冷辰絕討厭至極。


    “既然如此,那麽為夫現在要去書房習字。公主殿下好好的把內府管一管。”


    冷辰絕把湘萍公主一個人扔在了蘇老太太的院子裏,便是要一個人迴書房。


    湘萍公主是金枝玉葉,是皇帝和皇後從小捧在手裏長大的。而現在,冷辰絕居然這樣的不給她麵子,放眼天下,還真沒有幾個人有這樣的膽子。


    湘萍公主氣急了,便是指著冷辰絕:


    “夫君,你站住。”


    而冷辰絕的腳步一個凝滯:


    “內府而公主的地方,本相實在是不適合插手。”


    另一個意思便是,外麵的政務是他的事情,而湘萍公主也不應該插手。湘萍公主一身的綾羅綢緞這個時候似乎都在微微的抖動著,便是像是要哭,而哭不出來一樣。


    盛怒之前的預兆。


    俞卿澄便是立刻悄悄地溜了,而蘇老太太便是慘了。她到了相府的時間最久,便是賬目上的虧空也是最多的,而且,蘇老太太還藏了不少的私房錢。


    若是沒有湘萍公主和冷辰絕的關係弄僵了,湘萍公主興許會因為蘇老太太年紀已經大了,好好的做個孝順的媳婦兒。


    但是,現在根本不可能。


    蘇老太太的私房錢,幾乎全部被填了虧空。因為湘萍公主的疾言厲色,便是大氣都不敢出。


    而俞雲清一直等到湘萍公主把所有的賬目解決完了,這才是被放了出來。


    “俞雲清,你是不是認為本公主管你管的太寬了?”


    湘萍公主坐在軟榻上,便是小口小口的吃著燉好的燕窩。這上等的血燕,便是之前相府裏沒有過的。


    冷辰絕的書房裏現在供應的,也是叫了牛乳的血燕。


    而冷辰絕才不會因為這吃食上的變化就對湘萍公主改觀一點。從湘萍公主把他從士子的宴席上叫迴來開始,他就已經把湘萍公主恨上了。


    湘萍公主非但是成不了他在仕途上的助力,反而是會成為他的阻力。


    “湘萍公主是公主殿下,便是什麽也能管。民女心服口服。”


    俞雲清便是低眉順眼,湘萍公主實在是挑不出來錯處,便是讓俞雲清出去。而俞雲清便是立刻出府,去了另一個地方。


    周平置下來的宅子裏,布置的十分的清幽,雅致。裏麵的琴音時不時的飄出來,而俞雲清便是在這個時候進去。


    就連空氣,也是香到了骨子裏。


    這樣的女人,便是足夠成為男人的銷魂處。


    “青玉見過俞大小姐。”


    一個軟嫩的女子輕輕拜倒,這是俞雲清許久以前就已經在樓子裏找到的美人兒。夜秀是用風月場合來刺探消息,而俞雲清,便也是在風月場合找到了這麽一個尤物。


    冷辰絕在家鄉的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人,便是他的家族把人家的地盤給占了。而她的父母又遇上了天災人禍,死了,這才是到了京城這樣的地方來坑蒙拐騙。


    而青玉,便是被冷辰絕一家逼死的那家的小女兒。


    流落青樓,恨透了冷辰絕。


    俞雲清把青玉扶起來:


    “妹妹不必多禮,便是如今的琴藝越發的嫻熟。聽過一遍,哪怕我是個女人,也被妹妹的琴藝給迷倒了。”


    俞雲清便是端起來茶杯。


    裏麵的茶乃是用雪水熬出來的,梅上的味道,沁人心脾。冷辰絕向來是愛賣弄風月,尋常的女人,他是不會喜歡的。


    所以,俞雲清便是請了李城,這麽個什麽都懂的落魄公子,來交到青玉。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在這茶裏,終於能夠不分彼此。青玉最愛的,便是這千山化骨碎,入骨相思醉的味道。”


    青玉的聲音甜膩,眼角眉梢,全是婉轉的風情。


    所以,俞雲清便也是相信了一般,喝一口,這茶的千滋百味似乎是比酒還要濃烈。


    “明日,你便是去吧。切記,絕不可以用性命相駁。”


    俞雲清說完之後,這青玉便是盈盈拜倒:


    “俞大小姐的恩德,青玉便是永遠記得。俞大小姐救了青玉出了那樓子,讓青玉有了法子能為自己報仇。青玉便是願意永遠追隨大小姐。”


    從那院子裏離開的時候,青玉便也是乘坐了另外一輛馬車,去了煙花巷布置。


    而俞雲清帶了禮物,去了輔國公府上。李沁依然是在抱病,便是不見俞雲清,隻是隔了一道簾子:


    “雲清,我用不了多久,就會大婚。我是真心的喜歡太子殿下。”


    李沁對於荀文君的心意,俞雲清便是很久以前就知道。


    而李沁接著說:


    “你和瞿王殿下的婚事,現在準備的怎麽樣了。我看瞿王殿下倒是十分的疼愛你,你以後,也會是一個十分幸福的瞿王妃。”


    李沁的話,反而讓俞雲清有了一絲絲的苦笑。


    “不瞞你,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會不會嫁給荀卓文。”


    俞雲清早已失身於人。


    最可氣的人,連那個人的真麵目都沒有看清。


    這個世上,還沒有她怕的東西,所以,逃婚也是可能的事情。而俞雲清的這句話一出來,便是裏麵的李沁一個失手,把一個杯子不小心摔落在了地上。


    “女人家,哪有不想好好的成婚的。雲清,你何必這樣的要強。”


    李沁歎了一口氣,便是著人請俞雲清離開。


    這時候,外麵下起來淅淅瀝瀝的小雨,而李沁便是著人把她的傘送了出來。竹骨傘,十分的精致,上麵還墜了銀質的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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