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黎曼晴的手機不停地滴滴地響著。


    照片一張接著一張跳進她的手機。


    她每點開一張,臉色便陰沉一分。


    夏若惜在看房,夏若惜看的是精裝修的房子,還是君逸華府樓盤。


    帝都誰不知道君逸華府房價十幾萬一平方?


    夏若惜這樣的失寵千金怎麽可能買得起?


    她的錢從哪裏來的?


    真的不想把她與裴亞爵聯係到一起去的,但是除了這種可能以外,還能有別的什麽可能?夏若惜四年在國外一直處於求學狀態,根本沒什麽錢的。


    越想心裏越不順,電話恰時響了起來,看到是黎敏兒來電,她煩躁地接起電話,強壓自己的怒氣:“敏兒,什麽事?”


    黎敏兒在電話裏吧啦吧啦:“曼晴姐,照片你收到了嗎?我看到夏若惜手裏拿著的是一張定製的卡啊!裴亞爵是真的對她有心了,給她定製,嗬嗬噠!”


    “別亂說話,也許不是他!”黎曼晴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黎敏兒還在火上澆油:“不是他還能有誰啊?不是他難怪還會是我外公?曼晴姐,事到如今,你不會還在心裏替裴亞爵開脫吧?不是我說啊,現在之所以男人出軌盛行,真的是女人縱容的結果。那些公眾人物出軌,哪次被扒出來以後,女人不是很聖母地出來說,這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我愛他,我會和他一起承擔未來的風雨。嗬嗬噠,男人不必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輕易得到原諒,下一次看到年輕漂亮的女人時,為什麽不再繼續出一出軌呢?”


    黎曼晴一手握緊電話,一手抓住病床的鐵架,她手用力,捏得骨節泛白。


    咬了咬牙,她調整了以後說道:“我相信阿爵!”


    “那你繼續相信吧,那些照片你就當沒有看到好了。你好好養傷,掛了!”黎敏兒生氣了掛斷電話。


    電話一掛斷,黎曼晴便狠狠地將電話摔了出去,電話砸在牆上,吧嗒掉到地上,摔成幾瓣。


    她兩隻拳頭用力地扭緊被子,聲音從齒縫裏一字一頓地擠出來:“夏、若、惜!”


    她掀開被子下床,陰沉著臉將手機重新裝好,換了一張手機卡以後,撥給ken,語氣冷沉:“ken,告訴boss,我要夏若惜的命,我一定要夏若惜的命!”


    ken那端懶懶地迴複:“sunny,boss說了,上次任務失敗了,近期都不能再安排任務。sunny,我一直以為你不是這麽感情用事的人啊!原來你隻是對我沒有感情而已。”


    “你再跟boss說,讓他再安排一次!”黎曼晴握緊電話毒辣地說道。


    ken淡然地說道:“沒有用的,上一次的任務boss就不同意,風險太高,並且,投資與迴報不成正比。弄死夏若惜對我們的大業並沒有任何好處,可是上次因為照顧你的個人感情boss已經違心地安排了弄死夏若惜的計劃。不過夏若惜命大啊,沒死成。要想boss再安排任務,得有一個說服boss的理由啊!”


    黎曼晴眸色冷了冷,說道:“我們的計劃裏也有夏家,弄死夏若惜可以亂夏家的陣腳,這難道不是理由?”


    “嗬嗬,一個不受寵的千金罷了,夏家會在乎?她就是死了夏家人都不會有一丁點感覺,不是嗎?親愛的,不要以為我長駐意大利就不了解帝都這邊的情況啊!沒什麽事的話,掛了!對了,boss讓我給你帶句話,不要為了一點私人感情而忘了自己的身份!”


    黎曼晴咬牙切齒:“是boss的話還是你的話?”


    “信不信由你啊!”ken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黎曼晴拳頭狠狠地砸在枕頭上,仿佛那是夏若惜的頭。


    她眸色冷了冷,再撥打另一個電話。不要緊,boss不肯幫忙,她自己來。自己的情敵自己除!


    四年前,夏若惜逃婚至國外,她派出去追殺夏若惜的人,都是她自己的。她隻是不想讓boss知道她的實力罷了。但是現在,要夏若惜的命更重要。


    電話很快接通,她對著電話吩咐:“我要夏若惜的命!照片和她的行蹤稍後發給你。”


    “不要遲疑,逮著機會就立即要她的命。”


    “我難道不知道帝都不能隨意開槍?我讓你們開槍了?”


    “我讓你們當街殺人了?是不是很久不給你們任務,你們像那圈養在籠子裏的動物,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也喪失了?”


    “我不管你是把她騙到荒郊野外還是用別的辦法,你記住我的兩點要求。第一,不要留下任何尾巴,屁股一定要擦幹淨。第二,一定要夏若惜死透!”


    掛斷電話以後,黎曼晴總算覺得心氣順了些,她將電話放到一旁,縮進被子裏,將被子蒙在頭上。滿腦子裏依然是那些揮之不去的照片。


    她怎麽會不知道夏若惜手裏的卡是一張定製是的生肖卡?興許那尾號都是定製的。


    從風尚大廈的紫鑽卡再到銀行定製的生肖卡,她還要怎麽說服自己夏若惜在阿爵心裏不重要?


    她捂緊被子,心裏又堵起來,她用被子捂住嘴,啊啊啊地尖叫著發泄自己。


    *


    君逸華府公寓。


    若惜與芬姐坐在屬於自己的房子裏哈哈大笑。


    兩個人都不坐沙發而是坐在地毯上,若惜興奮地給杜曉打電話,約她來家裏瘋。


    掛斷電話以後,她對芬姐說:“原來買房的感覺這麽爽!簡直太爽了!”


    說完,她直接仰麵躺到地毯上,在地毯上滾了一圈,說道:“自己的地盤就是自在!”


    芬姐聽著這樣的話,心裏其實不是滋味,她是夏家的千金大小姐啊,是夏家唯一的千金啊!可是,她竟然一直過著沒有房子的生活。


    若惜一看芬姐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她笑著說道:“芬姐,其實有時候換一種角度來想,我挺感激的。因為不被寵愛所以才會有機緣見到人性最現實的一麵,挺過最艱難的歲月以後,就會發現,這所有的機緣都是人生的財富。因為經曆過磨難才會更懂得珍惜,因為經曆過無助才會收獲到真正的友善與愛。”


    若惜伸手握住芬姐的手腕,再說道:“當所有銀行卡都提不出錢來的時候,我絕望得哭都哭不出來。可是芬姐,當我收到你的轉帳以後,我覺得我仿佛得到了新生。那一刻起,我知道,我們一輩子都會是至親的人。”


    “煽情!”芬姐笑著說道。她眼眶其實已經紅了,她故意別過頭去不讓若惜看到。


    “我們一會兒去接貝貝,然後買很多菜裝滿冰箱,真的爽了啊!”若惜笑著說。


    “你不要得意忘形,別忘了策劃裴亞爵的婚禮!”芬姐提醒。


    若惜不由地翻了個白眼,嗔怪道:“討厭,在人家最高興的時候說這麽掃興的事情!哈哈,裴亞爵要出差一段時間的,我們今天先嗨起來,明天我白天過去裝糖果,晚上開始寫策劃案。就這麽安排,簡直完美!”


    芬姐看若惜高興的樣子,也不由地笑起來,她也感慨地說道:“真希望不用操心農場的事,天天陪著你和貝貝一起瘋,感覺和你們在一起,我都變得年輕了。”


    若惜不由地又翻白眼:“芬姐,你才26歲好嗎?你就比我大四歲而已,你以為你多大?四十六?”


    “哈哈,我真的是這樣以為的。”芬姐被若惜逗樂。


    若惜又故意白了芬姐一眼:“下次再一起挑衣服的時候你要是不買的話,我就跟你翻臉!”


    “我買!你現在有錢了,是資產階級了,光這套房子就賺了幾百萬了。我要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芬姐也學著若惜的語氣開玩笑。


    “哈哈,對,就應該是這樣!人生得意須盡歡呐!芬姐,我們晚上喝酒吧。我跟你說,其實我酒量超級好,但是我一沾酒就會臉紅,所以我都不敢在外人麵前喝酒,哈哈!”若惜心情爽朗地大笑。


    芬姐皺眉提醒:“你以後不要喝酒!喝酒傷肝,尤其是喝酒上臉的人更不能喝酒,好像是體內什麽分解酶不夠,喝酒比普通人喝酒對肝的傷害還要大。”


    “少喝一點沒事的,高興嘛。”


    “隻準喝一點點紅酒。”


    “遵命!”若惜伸手俏皮地敬了個禮。


    芬姐說道:“一會兒我們買菜的時候順便買一點水果。”


    “必須啊!”若惜笑,“這套房至少節約了四百來萬,這可都是賺的啊!四百萬的水果,哈哈,能吃一輩子!”


    “也不能太敗家,錢到用時方恨少,一定要留錢應急的。”芬姐提醒。


    “嗯嗯。”若惜點頭。


    她抬頭看一眼牆上的時間,提議道:“芬姐,不如我們先去買菜和水果?反正買了可以放後備箱,買完差不多可以接貝貝了,接完直接迴家做大餐!”


    “其實我想去趟農場,挑一些植物放進來,再插兩束鮮花,樓上和樓下都要有才完美!”芬姐說道。


    若惜眸光一亮,讚道:“芬姐,我覺得你越來越有情調了!那還等什麽?走吧!”


    兩個人樂嗬嗬地從地毯上爬起來,拎著包出門去農場。


    二人商量了一下,開著芬姐的麵包車過去。畢竟裴亞爵的勞斯萊斯太招搖了,隻是送貝貝上幼兒園開麵包車不合適才開著送一下貝貝的。


    芬姐開著麵包車載著若惜從君逸華府出去沒有多久,黎曼晴便接到了電話,說是發現了夏若惜的行蹤,黎曼晴眸色一寒,唇角勾起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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