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9-生命帷幕

    粗糙的心痕,枯澀的情懷,短暫美麗燦爛的生命首落幕。

    暮一走了之後,梓西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什麽都沒想,根本是不敢去想什麽,突然覺得很冷,把被子裹得很嚴很嚴,但還是不行,最後開始抽搐,梓西下意思的去翻煙,看看屋子裏是否有煙。最後竟然在自己的衣服裏發現了煙,是小偉丈夫的那包外銷香煙,盒子裏還有2根,梓西點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好了好多,傷口也不是很疼了,慢慢的睡了過去。

    次日的上午,梓西還在睡著,被暮一推了一把。“夢見什麽了?”

    梓西醒了,“什麽也沒夢見啊。”

    暮一:“那怎麽滿頭大汗啊?”

    梓西:“可能是疼吧。”

    暮一:“你再睡會吧,我出去趟看看房子。”

    梓西:“哦,給我留點煙。”

    暮一:“那呢,煙煙煙,飯也在那,多吃點哦,自己能整吧。”

    梓西:“能,你走吧。”

    暮一:“下午我迴來接你。”說完,出了門。

    醒來的梓西想再睡上一會,但恰如昨夜的涼意又襲入身子,怎麽整都不舒服。一連抽了好幾跟暮一留下的煙,但還是覺得好冷,逐漸的開始抽搐,梓西最後點上了那跟外銷煙盒裏最後一支香煙,總算壓了下去。

    到了中午,那種可怕的感覺又侵襲而來,梓西怕了,用手很很的敲著自己的腦袋,不知所措。突然間梓西的手機響了起來,號碼很陌生,“喂,哪為?”

    “丫命還挺硬,昨晚熬過來了?”

    梓西:“想怎麽樣,我已經報案了。”

    “你不會的,我知道你需要我。”

    梓西:“什麽意思?”

    “很冷吧?煙好抽麽?”

    梓西的電話從手中掉了下來,像整個世界的潰滅,毫不留情。

    梓西很快的揀起電話,撥了迴去,“你想怎麽樣?”

    “你出來開門,我在門外。”

    梓西出去開了門,“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你不清楚麽?你是在北京,所以我全都知道。”

    小偉用了段很騷的動作組攤在了床上,梓西沒有理會她,而是依偎在門框上,抖的更厲害了。

    “給。”

    梓西知道是那種煙,是可以救贖他的,是可以毀滅他的,梓西不願去拿,拿到了就不在是人,是個衣著人麵的奴隸。

    躲閃開的是目光與香煙的交匯,那躲閃不開的是肉體對心靈的無情鞭笞。

    梓西最後拿起了煙點了上,又一次深深的吸著。小偉看著抽煙的梓西丟下了一包煙離開了。梓西一直躺著床上,直到暮一的迴來。

    “走吧,房子找到了,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帶你過去。”

    到了新的住處,藍紫色的牆壁,白色吊頂,隻有牆壁上有盞燈,桌子一張,椅子兩把,單人床,桌子上有暮一的筆記本,地上是兩個碗,電飯鍋和一暖水壺。

    梓西:“我餓了,能給我做點吃的麽?”

    暮一:“行,叫聲哥就給你煮麵條。”

    梓西:“哥。”

    暮一:“真好養活,嗬嗬,今天怎麽也算喬遷之喜啊,我買了點羔羊肉和大白菜,可以涮鍋子。”

    梓西:“拿電飯鍋?”

    暮一:“對啊。”

    梓西:“沒調料,幹吃啊?”

    暮一:“呀,忘了,我去去就迴。”

    “再買點鹽,雞精和手紙。”話沒喊完,暮一已經代上了門,出去了。

    兩個男人的生活簡單的可以用一個字概括——亂。

    梓西就趴在床上,暮一墊個報紙坐在地上。

    梓西:“給我倒點醬,我沒了。”

    暮一:“你還挺能吃醬。”

    梓西:“廢話,你看看你放了亂七八糟的,都傳味了,不多沾點醬怎麽咽啊。”

    暮一:“喝酒,喝迷糊了你就不挑味了。真難伺候。”

    一次性紙杯能裝2兩多的53度的小二,暮一一口氣喝幹了,“你怎麽不喝?”

    梓西:“我趴著,怎麽喝啊?”

    梓西點了根小偉留下的香煙。

    暮一:“你啥煙啊?還是白嘴的。”

    梓西:“朋友給的外銷煙。”

    暮一:“我要不是戒了,也嚐個鮮,我發現你還一色好煙啊。”

    梓西:“你戒了,什麽時候戒的?”

    暮一:“今天。”

    梓西:“為什麽戒啊,剛下樓看紅河脫銷了,我又不換煙,就戒一天。”

    暮一:“那還要嚐什麽鮮。”

    梓西吃完就轉身躺到床上佯裝睡去,聽著暮一收拾。

    暮一濕淋淋的手在褲子上抹了抹推了推梓西,“起來點。”

    梓西:“幹嘛?”

    暮一:“抽個被下來,你不會要我直接睡地上吧,總得墊點吧。”

    梓西:“那不是有報紙麽,哈哈。”

    暮一:“真是最毒婦人心啊,你也太狠了點吧。”

    梓西:“你就睡床上吧。病了誰給我弄吃的啊。”

    暮一:“你說的啊,可別後悔。”

    梓西:“我屁股疼,手疼,腰也疼,別打把勢。”

    第二天梓西起的很早,被噩夢嚇醒了。

    那是學校門前的玉蘭樹,夏天到了,但是還有一躲潔白無暇的玉蘭花沒有謝,很奇怪,旁邊的葉子和那朵花說,“你不該和我們一起來到夏天。”

    “為什麽,那不屬於我麽?”

    “豔陽雖美,卻會把你曬枯的。”

    陽光一天烈比一天,最後花瓣的水分一點點被吸幹,絲毫不剩。

    梓西推了推暮一,“起了起了。”

    暮一:“幹嘛啊?”

    梓西:“廁所怎麽沒水衝馬桶啊?”

    暮一:“你接點水衝嘛。”

    梓西:“我手折了啊。”

    暮一:“先放那吧。”

    梓西:“我餓了。”

    暮一:“幾點了啊,昨天不是吃挺多嘛。”

    梓西:“7點了,大哥。”

    “七點了?我鬧鈴怎麽沒響啊,我今天還要去使館諮詢呢。”暮一慌忙的穿上了衣服。

    梓西:“諮詢什麽?”

    暮一:“靠,你媽,這才5點啊。”

    梓西:“反正你都醒了,給我弄點吃的吧,順便把廁所衝了。”

    暮一整個一幅夢遊的樣子專進了廁所,“我靠,大哥啊,坐便啊,你蹲著拉幹嘛啊,全鞋印。”

    梓西:“我屁股疼,你以為我想蹲啊。”

    暮一:“那你把鞋拖了啊。”

    梓西:“你幾點到使館啊?”

    暮一:“9點。”

    梓西:“幾點走啊?”

    暮一:“7點半吧。”

    梓西:“幹嘛走那麽早啊?”

    暮一:“使館在朝陽區,這是海澱,這是北京啊,不是撫順,你以為打個車哪都能去啊?”

    梓西:“哦。”

    暮一:“麵給你煮好了,我先走了。”

    梓西:“你電腦有遊戲沒?”

    暮一:“你手那樣怎麽玩啊?”

    梓西:“忘了,電影呢?”

    暮一:“自己找。”

    梓西:“密碼呢?”

    “自己猜。”門又被代上了。

    梓西試了所有有關人的生日,都不是密碼,最後想到了暮一高中時幫自己在電腦裏藏遊戲時用的一個密碼: ck sheep wal 是星際爭霸中顯示地圖的秘籍,當時暮一就很喜歡這個,說隻要雲散天明,就沒有打不贏的道理。

    果然是這個,梓西翻便了電腦,隻有一部《春光乍泄》,同個文件夾裏還有個word文檔,梓西看了電影後,又翻看了文檔,是剛入大學時給梓西的一封信: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梓西打了個寒磣。那種煙癮有上來了,梓西去翻煙盒,煙被昨天打翻的酒泡掉了。

    梓西很清楚,他根本沒有能力去控製自己,活著完全已經是為自己架上一部傀儡,掙紮中,還是播了小偉的電話,“能賣我包煙麽?”

    小偉:“丫不是挺強麽?沒想到比別人抽的兇多了,你來啊。”

    梓西:“我現在動不了。”

    小偉:“要你哥哥來啊。”

    梓西:“什麽哥哥?”

    小偉:“那天來接你的,你別說不是啊。”

    梓西:“我不想要他知道。”

    小偉:“哦,這樣啊,成,就算我賠你的,給你送去。”

    ……

    小偉到了,“煙省著點抽,別真當煙了,比小熊貓還貴哦,別再老要我送。”

    梓西:“你還不走。”

    小偉:“我還沒進門呢。”

    梓西:“難不成你還要進來坐坐。”

    小偉:“我起初一直以為你丫挺正的,對同性戀真算疾惡如仇的,沒想到口是心非,也搞啊?”

    梓西:“說什麽呢?”

    小偉:“你和你哥哥啊。”

    梓西急了:“滾!”

    小偉:“算了吧。”

    梓西:“我們不是,謝謝,你可以走了。”

    小偉:“你是不是我不知道,你哥哥肯定是。”

    梓西聽到這話真的有點好奇了,“你怎麽知道,別瞎編啊。”

    小偉:“我見到就知道了,他有個習慣你不知道?”

    梓西:“什麽習慣?”

    小偉:“摸耳朵啊?”

    梓西:“怎麽了?”

    小偉:“開始嘛是男同性戀的標誌手勢,做多了就成習慣了。”

    梓西也憶起暮一高中時就對自己做過這樣的手勢,天啊。

    “郝梓西,我的話是真的,我不想害你,就是覺得你有點煩,你不出來攪和我,我也不會害你,你可以恨我,但你要是因為我對你哥哥的感情變了,那你就是罪人了。看得出,他挺喜歡你的,這年月有個這樣的男人愛你不容易。算了,不多說了,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

    梓西真的瘋了,他沒想到那樣一個風雨同路的兄弟,照顧他,幫他,原來也是因為想占有他,已經是不能自己的人了,連最後的港灣也變得危機,不知道這裏還能停多久,但到了哪裏才能夠靠岸呢?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他要怎樣才能過活?

    草花10-葫蘆天地掛在壁上的半葫蘆瓶,為掙紮命運,最後的宿命,落地碎。

    在信上:

    我的手是抖的,手抖的時候,心也在抖,身體在抖,字也一樣同著抖,我不能騙你說我的心是寧靜的,因為它一會也停不下來,又不能告訴你,因為已經沒什麽理由再要我信任你了。

    隻是空虛吧,巨大的空虛,幽深的,無盡的空虛,一架走了音的鋼琴,咯吱的發出離解的聲音。空虛是與你無關的,與艾青無關的,與小偉無關的,與任何人無關的,甚至與自己無關,就是一個牌不亮的小演員接了份懵懂的劇本,按著導演的意思走,卻不知道為啥這樣演,更無法左右劇情,原來人真的改變不了事情,隻有讓事情放肆的去改變人。

    你一定在好奇,問題出在哪。我和你一樣迷茫,可我沒機會再想了。

    我沒有願望再向你傾述了,不是沒有話題,而是老天就是常常會要人帶上一兩個心願離開世界的。

    生命終會與我必然的分手,死亡今天便與我邂逅。

    寫不動了,對不起,真的好想問你一句,你愛我,還是想占有我?但是已經不重要了,不管答案是什麽,我已經受夠了,我一生無做錯事,上天為什麽這樣對我,真的忍不了了,走了……

    暮一迴來後,隻有地上躺著的梓西,梓西手腕上的一抹血紅,和電腦旁的一封信。

    梓西並沒有離開,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5月23日,到北京後的第5天。爸爸媽媽和妹妹還有暮一都守侯在病床。

    梓西看到了一切,再見到世間的陽光竟然是這樣的溫暖,但他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再做任何動作,他不知道那時的死亡是不是一種衝動,也不知道那種行動的迴潰是期盼多年的感激與眷戀。

    梓西坐了起來,妹妹扶了他一把,很快很快。

    “哥,現在感覺怎麽樣?”

    梓西看著妹妹,沒有說話,媽媽靠近了梓西,“是不是沒有勁啊,那就不用說了。”說完了就又自己給自己補充了句,“恩,大夫也說沒事了,就是好幾天沒吃東西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去。”

    隨後起了身子,“梓彤,你去吧,你比我知道你哥更喜歡吃什麽。”

    暮一追了出去,“梓彤,你哥到底怎麽了?”

    “自殺,失血過多吧。他為什麽自殺啊?”

    暮一:“不是,其實自殺根本沒啥大礙,沒傷到要害,破的隻是靜脈血管,動脈血管沒破。”

    “就是因為失血多。”

    暮一:“你緊張什麽?”

    “你知道梓西愛吃什麽嘛,要不一起去看看。”

    暮一:“別叉開話題,有張診斷書,必須要直係親屬簽字的。”

    “梓西他怎麽跑北京來了?”

    暮一什麽時候都會把謊話說的特流利:“哦,聯係個學校,考他研究生,就過來看看,先別急問這些,診斷書給我看看。”

    “什麽診斷書?”

    暮一:“別裝了,瞞我幹什麽?梓西從小到大住了這麽多次院,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麽病,你要瞞他到什麽時候啊?”

    梓彤哭了,還是那樣燙的淚水:“是先天性心髒病,隨時都可能很危險。”梓彤哭的很兇。

    “梓彤”病房裏傳出梓西的聲音。

    兩人進了病房。梓西望著大家,“我聽到了,我會好好活著的。”之後的梓西又躺到了床上。爸爸媽媽正在在辦出院手續。

    “請問是郝梓西先生麽?”

    “對,您是?”暮一見梓西懶得做答,便替梓西問著。

    “哦,我是艾青的朋友,特意替她送束花過來。”

    梓西聽到這話也沒有做任何反映,還是佯裝睡狀。

    “我怎麽沒聽說她有個警察朋友啊?” 暮一看到的是位穿便裝的警察,很明顯,襯衫係在了褲子裏,露出了腰帶,這腰帶是警察專有的,所以說的很客氣。

    警察拉了暮一出了病房,“你是李暮一吧,是她在我們那報了案,我當時迴複她了,這種民事糾紛在北京每天要發生的要比街上跑的出租車都多,當事人都沒申述,所以就要趕她走,可小姑娘哭的太兇了,硬要送花過來,又說自己送不方便,人民警察嘛,沒辦法。”

    “嗬嗬,人民警察愛人民是吧,得,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暮一把花籃抱進了病房,立在花籃上的卡片竟然是“生日快樂”。暮一才反映過來,今天是梓西的生日,幾天裏都給忙傻了。

    出了院,爸爸媽媽把暮一和梓西送迴了住處就走了。暮一把梓西抱上了床,“這電磁爐是你爸爸買的,這被子是你媽媽買的,還有這折疊床也是你媽媽買的……”

    梓西隻是聽著,躺著,不曾移動。

    暮一收拾完梓西的東西靠了過來,“後悔麽?”

    梓西沒有做答。暮一貼的更近,很溫柔的對著梓西,“沒有死亡籠罩過的生命便沒有生機,而恐懼死亡的人永遠無法欣賞死亡的美麗,所以你很美,但卻很茫然,你的信告訴我,你的自殺是場黑色幽默,每一個人都有後悔的時候,你很幸運,你可以重新來過,但你又很不幸,有些事不可以重新來過。其實不一定去要求時光倒流,要珍惜此刻,這樣過了再久再久,我們也不會再去後悔我們做過的錯事了。”

    梓西看著暮一,很渴望,“你能迴答我的問題麽?”

    暮一:“想問我是不是同性戀麽?說真話假話?”

    梓西:“真話。”

    暮一:“怕你會失望。”

    梓西:“你隻管說是,還是不是。”

    暮一:“是。”

    梓西:“為什麽?”

    暮一:“我沒辦法,我也很無奈。”

    梓西:“怎麽會?”

    暮一:“誰讓我愛上的人是你,不是一個女人。”

    梓西沒有再說什麽,掙掙的坐了起來。

    “你幹什麽?”暮一扶了一把,“你要幹什麽就和我說啊,別動啊!”

    “沒,想讓你抱會我。”…………

    終於,暮一抱著梓西。

    暮一:“讓我代你共闖我們愛的世界,好麽?”

    梓西:“我怕來不及了。”

    暮一:“知道麽?夏天綻放的白玉蘭,會要我記憶一輩子。”

    梓西:“你怎麽知道這個夢?”

    “嗬嗬……”

    梓西賴著:“餓了。”

    暮一:“我給你下麵吧。”

    梓西:“不,我想吃點帶油的東西,可想吃了,我給你做西紅柿抄雞蛋吧。”

    暮一:“你,得了,你還是歇會吧。”

    梓西:“拜托啊,我有沒病,就是餓的慌,快點下去買啊。”

    暮一唰的一聲代上了門,就想古龍小說中的快,真是快,所有人都沒有看清他是從哪出去的,又是從哪進來的。

    暮一:“你手行麽?石膏還沒拆呢!”

    梓西:“那你就幫幫我嘛。”

    暮一:“這不幫著呢嘛!雞蛋都攪好了。”

    梓西:“你還沒找到鍋啊,就先攪雞蛋了啊!!”

    暮一:“鍋?呀,沒有鍋,光買了電磁爐。”

    梓西:“大哥啊!拜托了啊。”

    “那怎麽辦啊?”暮一的表情很尷尬。

    梓西:“算了,給你做西紅柿蛋湯吧。”

    電飯鍋被梓西架到了電磁爐上,梓西偏要這樣,說是這才有在灶台的感覺。梓西用了沒打石膏的右手端起了碗,打算把雞蛋都倒進去,暮一拿了根筷子從梓西的肩膀繞過,另一手攬住了梓西的腰,“慢慢的倒,我的手就是你的左手,用筷子把流淌的雞蛋打開,這樣湯裏才能看到蛋花。”暮一的臉親親的貼著梓西的耳垂。

    湯好了,可是沒有飯,還是要下麵。“暮一,你幫我找找上次吃的火鍋調料還剩沒,活點進去。”

    “總算帶點油水了是不?”

    “嗬嗬。”

    “生日快樂。”

    “對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梓西才反映過來。

    “傻小子,你不是說還有一兩個夢麽?說出來吧,生日許願可靈了。”

    “不說,說出來不靈,有點常識好不好啊。”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

    “你有什麽夢想麽,趕緊說,天有不測風雲,別一會洗碗的時候叫水嗆死了。”

    “那就你去洗碗吧,哈哈。”

    “照顧下啊,我手還打石膏呢。”

    “我嘛,就是……意中玉人深深擁,半點朱唇淺淺嚐……”暮一的話說的很斷,“哈哈,不說了,洗碗了。”

    梓西站了起來從後麵抱住了暮一,“別洗了,我能先抱著你麽?”

    暮一轉過身來雙手端起了梓西的臉,慢慢的,嘴唇貼近了梓西的雙唇,他按他倒在了床上,他抓住了他的領口順勢將他攬入胸口,他輕輕偷走了他身上的白色t恤,允吸著每一寸體溫。他的雙手深深的插在了飄下的發稍深處。他和他緊緊的繞在了一起,他狠狠的收緊兩個肩骨,渴望久久鎖住親吻他背部的唇,他的手向後伸,握住了他的臀。是冬眠多年以後的蝴蝶,終於無法阻攔的複蘇了,是種衝破束縛的疼,去要義無返顧的衝向春暖花開的芬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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