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j-再遇人間

    最是深閨宜美酒,再遇人間,重拾夢中歡樂境,舉杯貪醉。

    熱浪在風靜後停波著,梓西轉過身對著暮一,“你等我很久麽?”

    暮一:“你知道的,等你,是我這輩子幹過最苦的事情。很苦。”

    梓西知道,苦是種酒,越陳越純,越純越苦,苦的太久,就會醉,這種苦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隻有時間會告訴後人。暮一的酒好喝就是因為苦,因為會醉,醉了後就不知道時間會流淌多少。

    梓西以為一直以來都隻有自己在等一個人,卻不知道還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梓西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但卻肯定他醉的很深。就向電影《東斜西毒》中的醉生夢死,隻有等得太久的人,才會品味著他的幽思。人在醉的時候多麽希望天上的星星會拚做自己的心願,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的告訴遠方的思人,與你同一個星空下,還有一個未眠的人在想你。

    梓西:“對了,你知道麽,我的第一份生日禮物是你送的,我十七歲時的生日,之後我們還一起去了家西餐店,你送的是個金屬手鏈,可沉了。”

    暮一:“你都不知道,我那天中午匆匆忙忙的騎車跑到一禮品店,我在那可多可難看的東西中選了一樣還算看得過去的,之後出門才發現可醜了,但是我就想迴去退,後來一想你當時還穿著校服褲子陪襯衫,我就覺得這小子應該穿衣打扮挺俗氣的,不會感覺我的手鏈醜吧,就沒迴去退。”

    梓西:“我日你大爺……”

    暮一:“嗬嗬,再告訴你個能讓你高興的事吧。”

    梓西:“什麽啊?”

    暮一:“知道我高中的時候為什麽要上去競選組織委員麽?”

    梓西:“為什麽啊?”

    暮一:“因為你競選團支書啊,當時我就覺得這小夥挺帥,我得認識認識,嗬嗬,就想利用工作的關係認識下,沒想到誰也沒當上,你還好,什麽都沒當,我卻當了個什麽衛生委員,一開會全是小姑娘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梓西:“嗬嗬,我還記著天宇每次體檢完了都去問你,問你咱班女生誰的胸圍都是多少。”

    暮一:“對對對,的確有這事,當時我就記錯了,要不然天宇不會追小菁的。”

    梓西:“你居然!你居然這麽留意這些東西,你真惡心。”

    暮一:“惡心?你還不知道我幹過一個更惡心的事呢,就是高中時當衛生委員的時候。”

    梓西:“什麽事啊?”

    暮一:“你記得有次我們要化驗肝功不?要拿早上拉的大便來。”

    梓西:“記得啊。”

    暮一:“那時候鳳哥叫我收那破玩藝,惡心死我了,你們一般不都是拿火柴盒裝點麽,你知道葉飛拿什麽裝的不?”

    梓西:“不會是拿的手紙包的吧?”

    暮一:“他用的是可大的一個罐頭瓶子裝的,還滿滿的,他還說:‘太髒了,就沒用東西裝,直接拉進去的。’我尋思著,是不是罐頭瓶子放馬桶裏直接撈上來的啊。”

    梓西:“你還記得天宇當時給飛哥起的外號不?”

    暮一:“記得,怎麽能不記得啊,大便困難君嘛。”……

    梓西輕輕的依到了暮一的身上,“你帶我出去玩玩吧,我要憋死了。”

    第二天的上午,梓西跟著暮一來到了歡樂穀,暮一並不清楚梓西於歡樂穀的冤情,梓西也沒有說,畢竟暮一一直想來玩,況且是第一次和暮一出來玩,也不想敗興,就跟著來了。

    “那種懸掛式的過山車你敢坐麽?”暮一輕輕看著梓西問著。

    “那有什麽不敢的啊,該不會是你不敢坐吧?”梓西笑著。

    “靠,哪有我不敢的事啊?”暮一狂妄著。

    “成,那一會上去看看誰先叫哦。”梓西說。

    “我坐這種東西應該不會叫吧,顯得有點傻哦。”暮一毫無道理的說著。

    過山車之所以刺激全然不在於“過山車”這三個字名聲太過顯赫,而是其開車之初軌道陡上,平直,緩慢。儼然人降世之初對危機來臨前的恐懼和不安,心如軀體提起,高高的,有倏忽下轉翻滾,時起時迭,卷曲的軌道上速度燃燒自己的生命,人生亦會嫣然吧。

    從過山車下來後,梓西拍拍暮一笑了笑,“小子,你怎麽叫了啊?”

    “我是被什麽東西給打了,所以才叫的。”暮一辯解著。

    梓西不信,:“你別蒙人了,天上怎麽會有東西啊?”

    暮一用非常無辜的表情說著,“可能是你打火機,我好象看見從你口袋裏甩出個東西。”

    “我怎麽沒看見啊,我打火機還在啊。”梓西拿出火機遞給暮一看著。

    “嗬嗬,你剛才沒敢睜開眼睛吧。”暮一岔著話題。

    梓西,“你睜了?”

    暮一:“我當然睜眼的啊!”

    梓西:“那你睜了眼睛還沒看見我睜沒睜眼睛麽?”

    暮一:“我光看風景了。”

    梓西:“反正你是叫了。”

    暮一又再為自己解釋著:“其實在下麵看上麵的人叫起來感覺有點傻,不過上去後才知道,其實不叫的人更傻,哈哈。總之是你輸了。”

    梓西:“我有心髒病,本來好象不讓做過山車的,上去不舒服才閉的眼睛。”

    暮一:“呀,這個我都給忘了,你現在感覺還成吧?”

    梓西:“我哪能那麽脆啊!”

    歡樂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掉了,同樣的天色,同樣的地方,觸動了同樣的心靈,梓西有些哀傷,暮一問他怎麽了,梓西告訴他那個夜晚就是被人從這裏拉走的。

    “我們去天津玩怎樣?”暮一試探的問著。

    梓西:“天津?”

    暮一:“對啊,天津,我不開心就會跑到天津去玩,迴來就會好許多了。”

    梓西:“那裏有你朋友?”

    暮一:“那裏我誰都不認識,每次都一個人去,這次例外。”

    梓西:“什麽時候去啊?”

    暮一:“現在就去,今天不開心就今天去,可靈了,信我不?”

    梓西:“信,你的話我可信了,這麽晚有車麽?”

    暮一:“北京去天津要比南京去上海還要方便,小子。”

    梓西:“誰要你叫我小子的?我允許了麽?”

    暮一:“那不叫小子叫丫頭麽?”

    梓西:“你可以叫好多人小子,叫我還叫小子,你叫我小子了,你怎麽還可以叫別人小子,不行,肯定不行。”

    暮一:“我錯了,梓西,怎麽叫都是梓西好聽。”

    梓西:“這麽晚還有住的地方麽?”

    暮一:“我們可以住馬路上啊,天氣這麽好,不早不晚的,早一刻會冷,晚一刻會有蚊子。”

    梓西:“那好吧。”

    暮一:“那怎麽行,真是傻小子,不是,是傻梓西!天津便地是如家,我們去肯定會找到住的地方的。”

    到天津的這班火車上上下雙層的,晚上十點半發車,隻有第一車廂人比較多,後麵的基本空廂,梓西和暮一選了個沒人的車廂坐了下來。梓西隻是一直坐著,車窗是黑色的,天是黑色的,望不到外麵的任何,感受不到津京途中的五月晚風,梓西呆呆的望著窗子,看著自己望著自己的樣子。

    暮一知道梓西在想什麽,拍了拍梓西:“和我聊聊天吧。”

    梓西:“聊點什麽呢?”

    暮一:“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知道,問了又怕你不高興。”

    梓西:“怕我不高興還是不要問的好,我怕我更不高興了。”

    暮一:“我已經張口了,就是決定要問你了,況且你現在就是不高興,要是高興的時候我問你不高興了,那更不好,而且這個問題是一定要問的。”

    梓西:“你還學會落井下石了。”暮一:“你是真心要和我在一起麽。”

    梓西:“我有點不明白,真心和虛情有什麽介別麽?”

    暮一:“當然有了,你要是喜歡我和我在一起自然是真心,要是因為別的就是假意。”

    梓西:“別的?別的是什麽?”

    暮一:“刺激啦,好奇啦,空虛啦……反正好多。”

    梓西看著暮一,靜靜的好久,不是很連貫的說著:“有這樣一個人,讓我很想念,也很牽掛,有的時候看到什麽就會想起他,聽到什麽也會想起他,有的時候不自覺的想起他,當迴過神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想了他好長時間,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已經在我心裏了。”

    暮一:“是我麽?”

    梓西:“幹嘛明知故問?”

    暮一:“你又幹嘛故弄玄虛?”

    梓西:“你也知道,我笨,我不這麽說不容易說清楚啊。”

    暮一:“你是害羞吧,不好意思說喜歡我吧?”

    梓西沒有迴答,是在等暮一繼續說話。可是暮一也沒有說話,梓西隻好填了句:“這樣的話我跟你說總覺得別扭。”

    暮一:“為什麽?因為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麽?”

    梓西:“這跟我之前心中想過的愛情格格不入。”

    暮一:“你以前怎麽想的?”

    梓西:“我總是羨慕那種永不淤泥的偉大深情,渴望古堡中公主與圓桌邊騎士,渴望宮殿中皇子和西湖畔佳人的愛情故事,可是不會,永遠都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的愛情走到最後一定是淡然的,隻能要世界上多出一對小市民那般簡單,不會有人記住,隻有晚年時用來惆悵。可是等我上了大學我發現我錯了,看到爸爸媽媽,我又開始渴望父母式的愛情……”

    暮一:“父母式的愛情?那是什麽樣的愛情啊?”

    梓西:“爸爸媽媽養我二十來年,撒手了,把孩子送走了,留給他們的隻有發跡化白,眉紋滋長,倒頭來,陪在身邊的隻有彼此,依靠了一輩子,到頭來最溫暖的依靠依然是彼此,聽起來是不是很浪漫?”

    暮一:“不錯,是很浪漫。我也會送你一輩子的浪漫。”

    梓西:“那你覺得什麽事情最浪漫啊?”

    暮一思考了一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去搶銀行,潛逃中,你不幸被捕,鋃鐺入獄,寧死不招,英勇犧牲,留我一人在這個世界上黯然神傷,過著揮金如土的日子·怎麽樣?夠不夠浪漫啊?”

    梓西推著暮一:“滾,你怎麽不死遠點……”草花q-文身女子

    看似輕淡的女子文著身,定隱藏素與黑暗往來的靈魂。

    天津下車後時近午夜,天津的臉要梓西吃了驚,那時的天津火車站正在修建,列車是停在臨時車站,下了車後第一眼望見的是落了水泥的磚牆,還有牆下堆積的垃圾,沒有路燈,沒有照明,毫無城市的感覺,兩個人打車到了赤峰路上,在那裏住下了。兩個人以近疲態,暮一很快的睡去,梓西有點冷,知道是煙癮上來了,便躲進衛生間抽了一根,梓西是多麽害怕暮一知道這件事情啊。

    第二天一早暮一帶著梓西去天津的狗不理總店吃了一屜包子,出來的時候望見一座樓,是天津券業場,這樓建築風味有點西,格調有點老,站在天津的商業中心未免太過脫俗,難怪門前人流無幾,或許今日小雨,總之有點晚年孤調。天津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與時代格格不入,梓西不懂為什麽暮一來天津會要人興奮,天津本身就是個哀怨多於朝氣的城市,暮一告訴梓西晚上帶他去名流茶館聽相聲去,但要趕晚場,所以時間還早,就安排了白天的行程,下一站要去西開教堂,暮一也忘記了如何走,便走進了一家賣耳朵眼炸羔的店買了兩個,順便問了老板怎樣過去,老板很熱情告訴了坐什麽車,暮一問有沒有地鐵通那裏,老板卻說公交很方便,不用地鐵。不錯,天津的地鐵不比北京上海,天津人對地鐵的依賴也不是很強。

    西開教堂除了近百年的高齡,梓西沒有記住別的,因為教堂裏沒有香火的味道,也沒有經文與鍾聲的交響。

    梓西對著暮一說:“怪不得你非要報二外,你原來是喜歡教堂的啊。”

    暮一:“不是喜歡教堂,也不是喜歡西方的東西,就是想多看看。一會兒我們去五大道。”

    梓西:“武大道?有沒有西門道啊?”

    暮一:“瘋了,你別這麽無知好不好,是五條大道,聽說是以前西方國家的租界區。”

    梓西:“你就知道這些地方,你在北京怎麽不帶我去胡同啊?”

    暮一:“你對胡同有研究麽?”

    梓西:“胡同一詞來源於元代,在蒙語中的意思是水井,就知道這些。”

    暮一:“不錯嘛。”

    梓西:“法語裏的胡同怎麽說?考考你這個學的不怎麽樣的人。”

    暮一:“誰說不怎麽樣,隻是法語沒這些東西,有的話我也會。”

    梓西:“不該沒有,應該是你不知道。”

    到了五大道雨已經停了下來,暮一和梓西路過一家博物館時望見了門口坐著的一位老婦人,梓西望了好久,暮一問他想到了什麽,梓西卻笑了笑問暮一想到了什麽。

    暮一:“這家博物館裏陳列好多石頭,還有周朝的,那裏自己釀的啤酒也很好喝。”

    梓西:“你來過?”

    暮一:“是啊,上次走到這正下雨,就進去躲雨了,進去後才知道那裏同時也是家餐廳,當時身上沒銀子,隻是白白座了個位置,特不要意思,所以發誓有機會得進去喝杯。你又想到了什麽?”

    梓西:“你看見那老人了麽?”

    暮一:“恩,怎麽了?”

    梓西:“她年輕的時候很美,家就住這裏,是間二層的豪宅,父親是位名律師,母親是留洋迴來的富家少奶奶,女兒在一家女子大學讀書,宅門前總是有個小夥子躲在暗處,望著,等著,等著門開時,那女子從裏麵乘傘出來,渴望一個獨處的機會和她說上幾句話,可偏偏每次出來都有人陪同,羞怯的小夥子浪費了一次次的機會,終於他忍不住了,女孩走出了宅院,男孩跑了過去有心無意的撞倒了女孩,伸手扶起的時候塞入女孩手中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傍晚時候會在公園等她,不見不散,女孩應約了,於是兩個人在一起了,但身份顯赫的女孩母親是看不上這個地位低微的少年,拒絕了兩個人的相守。門台介落毀掉了愛情,於是女孩哀苦一生,晚年隻有坐在台階上迴憶著那段少女時的悸動。”

    暮一:“夠精彩的了,你認識她?”

    梓西:“我怎麽會認識,是我編的。”

    暮一:“那為什麽非要說成悲劇?你也太敏感了。”

    梓西:“本來嘛,這世界上對愛情的限製太多了,又有多少人能衝破這些封鎖啊?”

    暮一問梓西:“知道我為什麽要寫小說麽?”

    梓西:“為嘛啊?歌頌祖國?宏揚真情?還是要砸碎陳規舊條?”

    暮一告訴梓西是被他的氣質所吸引的,梓西就是一特靠感覺的人,暮一很是喜歡,他也想成其一般,便嚐試作文,但始終沒那份感覺。梓西勸他作罷,作文早晚會嚐到苦頭的,那些人都不是凡人堆裏角,不瘋魔不成夥的一幫家夥,遲早要脫離現實的。

    文字也是需要唿吸,需要進食的,他們同樣擁有著自己的生命。如何賦自己的文字以生命,有些人找不出再好的答案,隻有將自己的生命托付給他,要他永世跳動。也許真正的筆者手中的鋼筆流出的不是墨汁,而是心血。

    梓西問暮一有沒有想過什麽是文?暮一一時啞口梓西一說他少時喜歡將雜七雜八的字寫在紙上,完作時誦讀而出便認做為文。後來不時的讀起,竟連自己也認成瘋言瘋語。也許真正的文就是一個人,有色有相,好文皆秀美,無論何時再見那份容顏,依然會喚醒沉睡的那片情節。

    晚飯的時候暮一還是選擇一家西餐廳,叫起仕林,算上中國最早的西餐店了,吃晚迴來便直奔了名流茶館,聽了場相聲,天津的外景戲已經全部拍攝完畢,也許聽相聲結束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天津的那份情調才能襯托出七彩。不記一日的辛勞,不想辛勞後的收獲,樂此不疲的聽段熱忠的相聲,天津就是這樣不羈。孤身一人,觀覽人生,消化痛苦,孕育旋律,愉悅世界。這樣放棄自私,貪婪,懦弱,虛榮,疑忌的城市又有幾個?

    梓西眼裏的天津是位深愛北京的人,他們是什麽關係呢?是位皇子與老仆的關係?應該很貼切了,但梓西更喜歡把天津和北京歸結成患難的兄弟,津一直愛著京,京卻始終不知,最後成了王子,而津卻孤老的守侯在京的身邊,自己心底留守著和京共同走過的傷痕,條條的小路,未曾擴建。八國聯軍入京,天津誓死捍衛,改革開放迅猛發展,津默默支持京,自己卻依稀停留下來,這算從一而終的深情麽?

    天津迴來後的北京下起了雨,暮一很興奮,說北京全年是難得一見下雨的。梓西說要買迴南京的票,明天或後天的,已經離開學校很多天了,再不迴去怕導員怒了。北京站的售票是露天的,雨突然下的很急,梓西瞬間被澆透了。暮一怕梓西冷,就急忙拿了票打車迴去了。

    迴到家裏,梓西裹著被躺著,過了許久還是冷,梓西知道是煙癮上來了,就去翻煙,結果被淋個通透,點不著了。梓西迴來死裹著被,可是越來越不對勁,開始哆嗦,暮一問他是不是發燒了,梓西不答,最後梓西終於開始發狂,摔被摔枕頭,渾身冒虛汗。暮一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不知所措,暮一抱住梓西,梓西掙紮著,迴身就給了暮一一拳,嘴裏還罵著,到最後梓西跪著抱著暮一:“求求你,幫我買包煙,求求你。”

    暮一聽了這話當時呆坐到了床上,大概明白了究竟,過了片刻暮一跑了出去,梓西抱住他,嘴裏喊著別走別走,暮一把梓西推在了床上,出了門反鎖上了。暮一並沒有走,拿了兩個接線板迴來了,屋子裏已經亂成不能入目的樣子,頭發絲都會猜到,東西被梓西摔的便地。梓西被暮一拿接線板綁了起來,活活的按住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梓西好了許多。暮一沒有問他什麽,梓西卻先開了口,“你昨天走了嚇壞我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暮一:“電影裏都是把吸毒的人拿繩子捆起來的,我下去找繩子,沒有,就弄了接線板。”

    梓西:“你不想問我為什麽吸這個麽?”

    暮一:“問了也沒用,反正你是要戒的,別在想了。你老老實實呆著,等你好了,我再放你迴南京。”

    梓西:“謝謝你了。”

    暮一:“謝我什麽?你跟我還客氣?”

    梓西:“好象沒有人這麽照顧我。”

    暮一:“等你好了,你有什麽打算?”

    梓西:“等病發,等死,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不過我死前要拖那賤女人一起陪我上路。”

    暮一:“小偉?”

    梓西:“對。”

    暮一:“這算報仇麽?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用命抵仇?你怎麽這麽市井啊?”

    梓西:“那你說怎麽辦?反正我什麽都沒了,命遲早也要被人拿走。”

    暮一:“你信我麽?”

    梓西:“你想說什麽?”

    暮一:“陪我好好活著,活一天,就開心一天,你要是真走了,我去找小偉。”

    梓西:“你?你找她幹嘛?”

    暮一:“代她去見你。”

    梓西知道暮一會實現自己諾言的,隻好告訴暮一我們好好過活,隻要自己開心,就不要去理會別人了,但梓西心理卻總是不能忘記那個夜晚。

    時間展轉到了6月末,梓西也差不多好了,梓西告訴暮一想迴去考試,暮一不放心,要送梓西迴去,梓西說不用。其實在一個月的時間裏,梓西有暮一陪著伴著,把小偉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他知道,自己並無太多時間,渴望善待自己,不希望時間去花費在不開心的地方。

    考試結束後,梓西就迴到了撫順,這個時候的梓西已經可以和暮一一起打籃球了,雖然還是時不時的出點虛汗,但還是表裏健康,依稀迴到了陽光的少年。

    一日梓西路過市中心的紋身店,便突然想弄個紋身上身,大概是為了懷念22歲生日時的死而複生吧。在店內有一張女孩肩胛骨上的紋身很漂亮,梓西也決定紋到那裏,上麵記錄了當時的年齡22,還有梓西的英文名字mercury。用了楓葉狀的圖形包裹上了22的數字,大小近乎拳頭,純黑色。梓西的皮膚不是很合,用了一星期的時間才消腫。梓西再熱的天也不會赤裸上體,所以梓西不會擔憂紋身被媽媽發現,畢竟媽媽是不會接受紋身在孩子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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