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7-晴空炸雷

    總是有這樣的日子,收到這樣的消息,要人們恍入惡夢。

    夜深人靜,一個人難眠。睡不著,點著煙,這個人願意去承認有種感覺叫做思念,有種傷如白駒過隙,轉順即逝,有種痛,卻如高山流水,綿延不絕。梓西對艾青的思念始終未伴時間的流淌有絲毫減退。

    五月十七日,艾青二十二歲生日,梓西突然想給艾青打個電話

    “喂,艾青在麽?”

    “艾青,電話”梓西上次撥艾青宿舍電話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接電話的聲音很清楚的被梓西聽出來了,是那個上次同她爭獎學金的姑娘,每次都是她先接電話,或許電話在她床位,或許長年等待男友的電話吧。

    幾秒鍾後,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喊叫;“別坐我床上,我還他媽的要換床單,我犯圪蠅。”聲音還是那姑娘的,再後來就是一聲摔電話的聲音,電話沒斷,因為有急急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還有哭泣聲。“艾青,艾青,你去哪?”聲音是那老宿舍長的。

    “喂喂喂,還有人麽?”電話在北京被掛掉了。

    梓西又撥了艾青在北京用的手機號,“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在剛打算撥宿舍電話詢問艾青手機號時,隔壁的人文學姐推門進了來。

    “你怎麽進來了?”

    “沒怎麽,瞧瞧你在幹嘛。”

    “瞧見什麽了?”

    “什麽也沒瞧見,明天陪我去坐摩天輪吧。”

    “怎麽不叫你男朋友?”

    “找他?嗬,我和他說過,他就說,不就是切割地磁感線麽,有什麽坐頭?”

    梓西笑了笑,“好。”

    “那明天十點,遊樂場哦。”

    “不一起走?怕你的那位?”

    “哎呀,是怕麻煩啦。”

    第二天從遊樂場出來已經快兩點鍾了,“哎,你下午有事麽?”

    “沒事啊。”

    “那陪我去跳操吧。”

    “走吧。”

    到了那個健身中心,她的男孩已經坐在大廳裏了,望著和自己女友一起走進來的梓西,向自己嗓子裏咽了一口苦水,然後起身走到他的麵前,伸出右手,“你好啊?”

    梓西看了看學姐,迴了手握了上去,人文的學姐對著梓西說,“你先迴去吧。”又貼近了點,輕輕的補了句,“沒事,我搞定他就行了。”梓西看了看那個男人,丟了句:“先走了。”迴頭望時,學姐已經依在了那個懷裏。

    迴到屋子裏的梓西心裏很不是滋味“梓西啊梓西,你看看你成了什麽了啊?就像個活在火災裏的人,雖然很溫暖,卻無法控製環境,隨時隨地都能引火上身。”無聊的在網上逛著,掛上了好久好久沒登的qq。有艾青的留言,“你要好好珍惜自己。”梓西突然想起了艾青的qq密碼。“哈哈,居然沒有改。”艾青的qq好友裏兩個頭像在閃,不停的閃。一個是老宿舍長的號,梓西沒有去理會,另個是個叫小偉的,他點開了,是個親吻的圖片,還有兩個字“愛你”時間是晚上11:05,梓西猜到了艾青宿舍是11點斷電,一定是哪個男人發來沒收到就下線了,但是那個小子有沒斷電,難道不是一個學校的?草,原來叫小偉。梓西看了眼小偉的資料,隻知道是北京的,別的都不知道了。又點開了楚楚的留言:

    小青,我知道你很壓抑,但我相信這隻是你和郝梓西漫長路途中的小小坎坷,一對情侶不僅要一起經曆朝朝,還要一起共同走過暮暮,但我相信你現在的選擇你將來一定會後悔,你可以墮落,但請不要太久,不要傷害關心你的人,更不要害了自己。

    梓西沒有明白老宿舍長為什麽說這些話,撓破了頭皮,也沒有猜明白個究竟。梓西直接按上了楚楚的手機號,對方掛了,隨之短信進來了“我在上課,怎麽了,下課我打給你吧。”

    梓西一氣之下格式化了所有的硬盤,但是大腦不是硬盤,硬盤可以格式化,大腦卻不能熔化。

    梓西出去買了一箱啤酒,放在家裏,獨自一人,就連口菜都沒有。,心情潦寂時,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能走的都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隔壁的那對迴來了,一直在吵,梓西沒有理會,端著酒,點著煙,等著老宿舍長的電話。

    “怎麽了?”

    “下課了啊?”

    “恩那,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

    “有點事想問你。”

    “哦,我可以不說實話麽?”

    “隨便你,你還可以不迴答。”

    “不用問了,艾青和別人在一起了,是不是要問這個?”

    “恩,那小子哪的?”

    “嗬嗬。”

    “你在qq留言是什麽意思啊?”

    “她是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什麽?!!這不可能……”

    那是一次頒獎典禮上,梓西還記得上學期艾青參加的網絡主持人大賽,梓西還成天掛在網上為她刷票,若是早知道有今天,當初萬不會去幫她刷什麽票。

    艾青領了獎迴到座位時,已經有別人坐在那位置上了。旁邊一個穿白色外套,靴褲,長桶皮靴的女還過來搭訕,“你在台上真美。”

    艾青:“姐姐也很漂亮,還很帥氣。”

    “那到底是漂亮還是帥氣啊?”女孩的眼神已經開始攻擊。

    艾青:“更帥啦。”

    “等著。”女孩轉了身,過了片刻搬了把椅子迴來,“坐我旁邊吧。”

    艾青:“謝謝你啊,你怎麽稱唿啊?”

    “叫我小偉吧。”

    艾青:“小偉,好像個男孩子哦。”

    小偉:“你能把手機號給我麽?”

    艾青:“我們很熟麽?”

    小偉:“要你的號很容易,我隻想從你那得來哦。”

    艾青:“13621581982”

    再後來兩個人聯係了幾次,小偉常常會去民大對麵的樂聖找艾青一起去唱歌。

    小偉:“我是拉拉。”

    艾青:“什麽是拉拉。”

    小偉:“嗬嗬,就是……”

    艾青:“我知道了。”

    小偉:“你手機裏的名字是小美女。”

    艾青:“謝謝了。”

    “有興趣和我一起麽?”艾青沒有迴絕小偉那股眼神,是接受了寂寞的邀請,參付了孤獨的約會,梓西明白,艾青除了會拒絕他,對別人是從來不說“不”字的。

    “我們換個地方玩吧。”小偉摟住了艾青,“你喜歡去哪玩?”

    “歡樂穀吧。”艾青不知想到了什麽,三個字就蹦了出來。

    “好,就去那。”

    一條穿行於山澗湖上的鐵軌,掛住了一排排靈魂碎離的軀體,隻有恐懼的呐喊,甩掉了身上所有即將離棄的東西。

    一彎潛入潭底的激流湧進,墜天而下,襲水升雲,冥霧中無影無蹤,,潭水浸掉一起浮華,猶如降世之初的狼狽,毫無架子。

    歡樂穀爬出的艾青依偎在小偉的肩膀醉了,她還是那麽輕易的醉去,小偉開動了那輛純白色的寶馬到了家。

    艾青躺在了床上,赤裸的隻剩下梓西送她的那條彩金項鏈,在潔白的胸口上,神亦黯然。靜靜的,靜靜的,一個女人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隻是淡然的記憶,和未來與現實對她許下的彌天謊言。無力形容軀體莫如照射心靈,毒藥的香氣襲飾了房間,無言形容心情莫如鏡像雙眼,那彎睫毛蓋上了眼睛,雙唇沒有閉合,那裏有急促的氣體流逝,露水色的腹部在不停的收緊膨脹,雙腳卻在不停的尋找那依賴般的駐足之地。

    梓西眼中的艾青被毒藥的味道包圍,那夜,月亮迴了家,他沒見到有處奚落的影子,那夜,月亮褪了色,他無法寄去跨越江河的千裏相思。

    月亮門前的艾青依然很美,梓西想起月亮門下艾青的話,“我不喜歡自己決定什麽,不是因為我是女人,也不是因為我害怕,隻是時間會眷顧每個人,時間下決定的本事比我強好多。”

    梓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卻怎麽也切不去那份糾纏,他舉起酒瓶,狠狠的砸在了牆上,恨自己當時為什麽能在一起卻要吵架,淺淺的緣分都不爭吵征用,是他把艾青推到別人手中的。

    梓西拿了錢包拉開房門要走,卻聽見隔壁的吵鬧,“你怎麽會和那個隔壁不男不女的家夥搭上了,我哪比不上他?啊?……”是再見曾經那個和艾青爭吵的傻小子?還是不男不女的這個要命的字眼?

    順手抄起地上的酒瓶,一腳登開了隔壁的房門,上去就朝那小子的頭門砸了去,甩身踢出了房門。

    男人最危險的時候,大概也是在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吧,那夜,梓西登上了去北京的火車t66。

    任何任何的一份奢望都會預定一餐毀滅,隨波逐流往往是痛苦的,猶豫彷徨的往往是可恨的,但世上最可憐的卻是癡迷的衝動。

    下了車,梓西得知艾青現在在月壇的賣樂迪唱歌,那裏的門窗很容易窺見包廂裏麵,梓西兜了不到一圈,就在一個小包見到了艾青,門一把被推了開。

    “郝梓西!”艾青有點驚疑的望著梓西,梓西沒有睬她。

    “你是小偉吧!”

    小偉:“你是梓西?”

    桌子上放了兩瓶科羅娜,一種墨西哥啤酒的香味懶散的隨空氣漫步,酒杯是滿酒的,梓西低眼瞧了下,又看了眼小偉,“是很帥嘛!”

    小偉:“謝謝。”

    梓西:“用來混飯的?還是拿來騙人的?”

    小偉:“我以為你會像點男人,今天才知道你是個比小女孩還小女孩的小子。”

    梓西:“草,我也以為你不會喝這種女士啤酒。”

    小偉:“有什麽問題?”

    梓西端起了滿酒的杯子,眼睛盯著小偉那標誌的臉龐。小偉也慢慢的舉起了杯子,“要幹一杯麽?”

    “去你媽的!”酒已經潑在了小偉的臉上,小偉上手搽了搽眼睛,艾青喊了句:“梓西!”

    待小偉睜開眼睛,梓西已經把火機湊到了小偉的眼前,那是梓西21歲生日艾青送的一款代王冠標誌的zippo銀色火機。

    小偉沒有說話,艾青也沒有動,梓西的眼睛慢慢的逼近了小偉。

    靜默了片刻,服務生推門進來了,小偉推開梓西,對著服務生說了聲,“沒事。在設計舞台動作。”

    隨後轉過臉對梓西說,“我們算認識了也,晚上十點,歡樂穀,我請你去過山車。”便留下了艾青梓西兩個人在屋子裏了。梓西喝了小偉放下的科羅娜,頭也沒迴的走了。

    從麥樂迪出來,梓西點了支煙,不知道該去哪裏,大概是叫月壇東路吧,對,就是沿著那路邊邁著步子。煙燃到了手,丟在了地上,梓西想吸下一口時,發現手中的煙不見了,又掏出一支,翻便全身也沒有找到該死的火機,街路上的店鋪都死哪去了?買個火機都成了妄想。他轉迴頭,大約走出百步的樣子找到了剛剛丟下的煙頭,猛吸了兩口,點接上了手中的煙,於是又慢慢的向前走……耳邊響起了張國榮那首《明星》,就是剛剛在ktv包廂時正播放的曲子。

    草花8-冥界教父

    總在迷途中徘徊,難免要遇見災難,那是冥界口的教父。

    很早,梓西就站到了歡樂穀門前等,點上了根兜裏剩下的紅南京,心理默念些什麽。時間一點點逼近了10點,盒子裏的香煙也隻剩下一根,還是馬上點上了。煙香散盡,灰碎火枯,還是沒有等到人來。

    梓西有些慌了起來,手在褲兜裏亂摸,可怎麽也摸不到煙,望了眼四周,有看了眼手表,已經10點40多了。旁邊的車燈亮了,直接晃在了梓西的眼睛,沒有看清什麽,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磚進了車門。是她“艾青!”梓西失聲喊到,後麵的手拍到了梓西的肩膀。“你好,梓西。”車燈太亮了,根本沒看清楚樣子。

    梓西隨車在北京3環上旋轉,艾青就坐在前麵,但事實上卻那麽的遙遠。一個年青的小夥子在開車,艾青坐到了副駕駛上,梓西坐在了後排的中間,左邊是個俊朗的男子,右邊是小偉。梓西還是沒敢仔細的看小偉的模樣,目光掠過的地方是條靴褲,長筒皮靴,還有懷中抱著的純白色的外套。梓西看了看左邊的男人,大概是其標誌的五官吸食了他的目光,小偉叫了梓西一聲“他是我丈夫。”

    丈夫,你怎麽會有個男人做你的丈夫。到底是怎麽迴事。就這樣,車子開到了一家叫break的酒吧停了下來。酒吧明顯已經停業了,但是他們還是走了進去,艾青卻留在了車裏,4個人進了一間包房,隨口要了點東西,還有一提燕京啤酒。

    小偉的丈夫遞給了梓西一跟煙,“出口轉內銷的,好好品嚐。” 梓西找煙也好久了,隨手接了過來,似乎暗示自己要大方點,不要低微了自己。要人家看出你在怕,豈不丟盡了臉。小偉開了口“郝梓西,你能來和我談談我真的很高興,不知道你是怎麽想?” 梓西沒有做聲,小偉隻好提了杯酒,毫無目的的自己先喝了下去。

    小偉開口了:“郝梓西,考慮一下。”

    梓西:“考慮什麽?”

    小偉:“我們三個?”

    梓西:“誰們?”

    小偉:“你,我,還有小青,我也做你女朋友,隻要你同意讓我和小青在一起。”

    梓西沒說話,到是看了看小偉的丈夫。

    小偉:“你到是說話啊,算我求你了,行麽?”

    梓西:“你求我?嗬嗬。”

    小偉:“你就發發慈悲,我真的很喜歡小青,現在這樣一個女孩很難找到的。”

    梓西站了起來,“你叫我發發慈悲?叫我?老虎吃了人,叫吐出的骨頭發發慈悲麽?是麽?”

    小偉:“你丫別不懂深淺,我今天已經原諒你一次了,丫的別當傻波一!”

    梓西:“我惡心這東西,別在咯蠅我。”

    “瞧不起同性戀麽?”話是從小偉的丈夫那傳來的。

    梓西:“是,怎麽樣。”

    “妹妹,試一下麽?”小偉的丈夫一下按住了梓西,開車的男人抄起酒瓶朝梓西的頭砸了來,碎了的瓶子在男人的手中,在梓西眼前晃了晃,“丫的今天別找不自在,自己把褲子脫了,要不哥哥閹了你!”

    “你他媽做夢去吧!”梓西一把掙開了按他的手,轉身就給了小偉的丈夫一腳。正要迴頭找開車的男人,就感覺到了腹部的冰涼,碎瓶子紮進了小腹。梓西下意思的按住了肚子,已經很貼近腹股溝,他萬沒想到幾個婊子養的畜生這麽兇。很疼,很疼,梓西沒有反映過來,小偉的丈夫已經跑上前把梓西的頭按死在了桌子上,開車的男人也拿著碎玻璃貼在了梓西的臉上,“你丫的還挺,信不信從你眼睛裏紮進去!”

    梓西的手還在捂著肚子時,小偉的丈夫已經脫掉了梓西的仔褲,梓西強喊了一聲,因為梓西已經感覺到了,冰冰的,撕裂的痛。梓西的腿死力的向後踢了一腳,小偉的丈夫被翻在了地上,跟著梓西一拳有打在了開車男人的下巴,這個時候梓西還記得下巴是人麵部最脆弱的地方。梓西硬挺著站直提上了褲子,看到地上是個開了口的酒瓶,酒瓶口上還有血跡,瘋了似的梓西隻記得曾經示範說過跆拳道中有種非正規的腿法,吃上力,足可一次將人打蒙。梓西向開車男人跑去,很很的跳了起來,雙腿開的很大,到了足夠的高度,兩個腳跟直接向雙耳劈過去,那個男人還在捂下巴,待他反映來時,雙足跟已經很很的砸在了自己的雙耳,他倒了下去。梓西平時是可以做完整這個動作,但此時腹部的裂痛無法要他收緊腰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扶了一下,沒有起來,沒來得及試第二次,小偉的椅子已經砸到梓西的背部,小偉的丈夫也已是一頓猛踩,直到梓西再也沒有力氣蠕動。

    小偉和她的丈夫扶起了那個開車的男人,小偉丟了句:“你丫自找的。”隨後消失了,梓西大聲喊著老板,沒人搭理,過了一會梓西爬了起來,剛要推門,小偉和他丈夫迴來了,“呦,還行啊,能動彈啊,還尋思給你送下去呢。”

    “滾。”梓西還是把“滾”字卡在了嗓子眼中,實在是沒有什麽力氣了。

    “我是替小青上來看你的,還想找不自在?留點力氣給人打電話吧,先走了。”

    “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想的急就直接打車。”小偉的丈夫下賤的笑了笑。

    人走了,梓西一個人呆坐在樓梯。歇了一會,梓西撥通了暮一的電話。

    “什麽,你等著,就到。”

    半個小時的工夫,暮一和小偉一起到了梓西的麵前。

    “暮一吧,你要找的吧。”

    暮一看著小偉:“你幹的?”

    小偉:“恩,店是我的,有問題隨時來找我。”

    暮一:“我會的,別急。”

    小偉:“醫藥費什麽的開個單子,我看看我有能力幫的話,我就幫你一把。”

    暮一:“這麽好?先把掛號啊,ct啊,胸透錢拿了吧……”

    小偉遞了一把,不過是折起來的,厚度不過5張,好在還都是一百的。梓西以為暮一會把錢摔在小偉的臉上,但是沒有,揣在了兜裏,“謝了唄。”

    出了門,梓西一把推開了暮一,“你媽,你怎麽也這德行,要拿畜生的錢?”

    “我靠啊,大哥,這不是偶像劇,這是北京街頭,你現實點行不行啊。叫你別讀什麽文青的書嘛,讀社會學嘛,不活了啊?”

    “不活就不活,這樣還怎麽活?”

    “算了,今晚先讓他過去吧。”

    梓西沒有哭,暮一把他摟在了懷裏。

    直接到了校外的醫院,隻有急診,大夫見了梓西的樣子,“怎麽了?”

    “手腕和腰可能傷了,摔的。”暮一答著。

    大夫表示疑問:“那褲子上和頭怎麽還有血啊?你這個我不能看,你去公安那開個證明來。”

    暮一:“大夫大夫,是這麽迴事,其實吧,我們是那個。”

    大夫:“哪個?”

    “就是……”

    大夫:“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歧視,吞吞吐吐的,那血怎麽迴事?”

    暮一:“我弟弟今天喝多了,和一女同事上床了,迴家了,我就氣了,然後我就給他來硬的了。他不從,我就沒冷靜下來,給他弄疼了,還傷了,之後就打起來了,他喝多了,沒站住,就滾樓梯了。”

    大夫:“滾樓梯?”

    暮一:“對,我們住頂樓,越層的。”

    大夫:“頭明顯是玻璃刮的。”

    暮一:“哦,對,樓梯是玻璃護欄,給滾碎了,你看看,大夫,你得幫幫忙。”

    大夫撥開了梓西的頭發,“口子不深,沒事,一會包一下,你小子也夠黑的了,下手這麽重。”

    “對,我知錯了。”

    “你也夠孬的了,推一下就滾樓梯了?”大夫看了看梓西。

    梓西沒有迴答。

    “去照個像吧。”

    過了幾許,暮一拿了片子迴來,值班大夫看了看,“盆骨沒事,手嘛,小指骨裂,去打個石膏吧。”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零辰2點,暮一打了個電話,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怒不可遏的聲音,“你丫二大爺,幾點了,你打電話?”

    暮一:“你聽我說,我這出事了……”

    “那怎麽辦啊?”

    暮一:“所以嘛,我這邊找旅店的話,肯定麻煩,這有傷了,所以想起你了麽?”

    “我老婆都睡了,我也不能現在叫醒她代她去旅店開房吧?”

    暮一:“大嫂會體諒我的,明天我給她賠罪,真是萬不得已啊……”

    暮一撂了電話,“我一朋友租的房子,在學校旁邊,先去那湊合一晚吧。”

    梓西被暮一扶到了床上,“打算怎麽辦?”

    “我要殺了他們。”

    “你?怎麽殺?”

    梓西沒說話。暮一幫梓西把被子蓋了上,“明天我去租間屋子,你先在北京住一段吧,這樣怎麽迴南京啊,先睡吧。”

    梓西點了點頭。

    “你先睡吧,我迴趟宿舍,迴去取點錢,在去買點吃的。”

    “還有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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