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起了床。張楓過來問師父:“大師,晚上有什麽發現麽?”師父想了想說到:“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目前還未找到根源。”


    金玲忙湊過來追問:“大師,不對勁的地方解決了就可以有孩子了麽?”師父平靜的答到:“目前還沒有什麽線索,所以不好說。我們隻能說盡力解決所有不對勁的事情,一切事情解決了孩子自然而然就來了。”


    “嗯,大師說的有道理,我馬上打電話叫父親去把祖墳的碑扶正。”說罷張楓掏出了電話,金玲去給我們準備早餐去了。


    說到祖墳,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師父,為什麽我幾次去墳地都聞不到陰氣的氣味?”師父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到:“你這個天賦,應該是隻聞的到有鬼怪作祟的時候外放的陰氣。墳地作為陰宅,鬼都在那裏安居樂業,沒有誰鬧什麽,就沒有陰氣外放,那你肯定也聞不到了。”我‘哦’了一聲,好像也隻有這個理由說的通。


    出太陽晃子了,周遭開始熱鬧起來。張楓家這棟樓就在大路邊,各種汽車的喇叭聲,叫賣的吆喝聲,樓下底商操作的聲音不時傳來。間或夾雜著一些小孩子唿朋喚友去上學和嬉戲打鬧的聲音,再看看這個屋子裏,沒個小孩確實很冷清。


    吃過早餐,張楓和金玲在家裏大眼瞪小眼,為了配合師父治病,他們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師父和我又在各個房間查看,實在看不出什麽東西,師父讓我趴在各個角落裏聞聞,這個坑爹的天賦!


    我有點不情願,師父勸到:“以前你剛入行,怕你不願意,所以我一直沒說過讓你用天賦。現在你做了這麽久了,也該要開始鍛煉天賦了,有天賦協助,做事會方便得多。”我苦著臉說到:“您要不要給我脖子上套個繩子牽著我?”師父正色到:“做這行,就要想病人之所想,急病人之所及,要動用一切方法給人解決問題,事情做完了再開玩笑也不遲。”


    這是在跟我講職業道德麽?我極不情願的趴下了身子。各個房間聞了聞,啥也沒有。就剩下衛生間了,當我下了很大決心準備進去的時候,師父拉著我的胳膊笑著說到:“衛生間不用去了,這麽汙穢的地方,你不願意呆,鬼也不願意呢。”


    “不是說衛生間是家裏最髒的地方,髒東西都願意呆在那裏麽?”我想起一些電影上的情節問師父。師父笑了笑說到:“人鬼一般,人不喜歡的事情,鬼也不喜歡。衛生間那麽髒,鬼呆在那裏聞臭味,吃屎喝尿麽?”


    我去,沒有就沒有,何必說的那麽惡心。查了一個白天,還是沒有什麽收獲。因為昨晚主臥傳出過聲音,晚上的時候,師父祭出了老辦法:我帶符睡在主臥,張楓夫婦睡次臥,包袱給他們防身,師父還是打地鋪睡在廳裏兩邊照應。


    有過之前幾次經驗,再說隻是懷疑房子裏有東西,但是並不確定是什麽,而且也沒有對張楓夫婦造成什麽實質傷害,所以我並不怎麽害怕。而且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戰勝瞌睡蟲,所以很自然的躺在床上。


    睡了好幾天塑料布窗簾的房間之後,發覺張楓這個房間隔光效果確實很不錯。關了燈之後,需要適應一會兒才能看清房間的擺設。睡的迷迷糊糊感覺胳膊被一個柔柔的東西推了一下,我心裏裝著任務,所以一骨碌坐起來開了房間的燈。


    收迴了開燈的手伸到枕頭下麵拿出黃紙符,眼睛已經適應了燈光。我坐在床上四下打量,啥也沒有。我自問自己速度很快了,要是有鬼隱去身形,我應該也能看到個淡化的鬼影。難道剛剛是幻覺?還是我的手碰到胳膊驚醒了自己?


    關了燈,我睡下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然後把被子留出一絲縫隙,眼睛從縫隙裏往外偷看。看了一會兒,可惜還是什麽都沒有。我豎起耳朵聽動靜,萬籟俱寂,房子外麵都是靜悄悄的世界,沒有一絲聲音傳來。


    就這麽迷迷糊糊過了一晚上,啥也沒有。倒是金玲,又感覺有東西在壓自己的肚子了。師父分析了一下,可能是有東西跟著她。但是如果是跟著她的東西,那為什麽我一進門就聞到陰氣了呢?難道又是房子在建的時候出問題了?


    看來一如之前,大白天是不會出什麽事情也不能發現什麽。但是到了晚上金玲雖然感覺有東西壓自己的肚子,但是自己總是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


    觀察了一下現場,師父想出了一個辦法。房間和客廳雖然隔著一堵牆,不過當初建房子的時候為了穿電線方便,電視後麵的牆裏麵預留過一根穿線管。師父決定從這裏麵穿一根細線,一端到床上金玲睡覺的時候綁在手上,另一端我和師父在客廳打地鋪,誰值班誰就拿在手上。如果金玲再感覺有東西壓自己的肚子而且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的話,就動手拉細線。


    商定好了之後,師父試驗了一下,細線留出合適的長度,寶劍和包袱擺在地鋪邊順手的地方,隻待那東西出現了。


    前半夜一般是不會發生什麽的,為了防止我睡著,師父決定前半夜我值班,後半夜輪流來。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等一下這個房間裏會不會發生大戰?幹這行這麽久,除了幹太歲一棍子,我還沒怎麽出手打過鬼,都是師父符到鬼除。


    忽然醒悟過來,我就睡在這吊燈下麵,要是有鬼把吊燈螺杆拆了,那我不是直接被砸報銷了。手裏捏著線,身體慢慢的移動到我計算著傷害最小的地方。


    時間一點點流逝,世界從喧鬧到沉寂。等候的時間過的好慢,已經不記得多少次看表了,終於到了十二點,我推了推師父。師父唿出幾口濁氣,從我手裏接過了細線。


    終於完成了值班的任務,我可不管他什麽鬼啊神的。翻個身撅起屁股沉沉睡去。


    感覺沒睡多久,又有東西輕輕推我的胳膊,我一個機靈起身就去摸包袱。適應了一下黑暗之後,卻見師父在擺手示意我動作輕點。我拿起包袱輕輕點了點頭慢慢站起了身,師父提起寶劍躡手躡腳的到了臥房門口。把耳朵靠在門上聽了下動靜之後,師父手放在門把手上把門輕輕推開一個縫隙。


    房間比客廳更暗,努力適應了一下之後,驀然從縫隙裏瞧見,有個半米左右的人形身影站在床上睡著的人身上。


    師父猛的把門大開,衝了進去舉起寶劍正要刺向那個小人形身影,卻突然踉踉蹌蹌的趴在了地上。手上的寶劍跟著倒在地上啪啪作響。我順著師父衝過去的方向望去,隻見地上還有一個小身影,看師父趴在地上,似乎正在拍手稱快。我舉起包袱要衝過去打那個拍手稱快的小身影,驀地卻發現自己一條腿似乎被釘在地上,不能移動絲毫。


    我低頭一看,我的小腿正被一個小人兒抱著呢。我一包袱砸下去,小人兒被砸的放開了手睡在地上。


    此時寶劍的啪啪聲早已驚醒了沉睡的張楓夫婦,張楓伸手開了燈。我和師父適應了一下燈光之後,驀然發現,我的腳邊躺著一個小人兒,正在‘呱啊’‘呱啊’的哭。而床上站著和絆倒師父的小人兒已經消失不見。我本想去扶師父,但是怕身邊的小人兒逃走,便立在原地不動。


    張楓和金玲坐起身來,雙雙揉了揉眼睛。張楓環視了一下房間,師父剛剛摔的不輕,正坐在地上休息,我提著包袱站在房門口。他開口問到:“大師,發生什麽事了麽?”師父看了看我腳邊的小人兒,問他:“你聽到小孩的哭聲了麽?”張楓豎著耳朵聽了聽,茫然的搖了搖頭。看來他並看不到我腳邊的東西。


    “我剛剛感覺有什麽壓著肚子,太困了睜不開眼,不過我迷迷糊糊好像拉了線的。”金玲理了理頭發說到。師父點了點頭:“我們就是知道你拉繩子了所以進來看看。”


    “發現什麽了嗎?”張楓緊張的問到。師父又看了看我腳邊的小人兒,抬頭說到:“有一點小發現,你們先休息,明天白天說給你們聽。”


    “大師,有什麽不能現在說給我們聽的?”張楓有些著急。師父解釋到:“目前隻是有一點點小小的發現,但是來曆之類的還沒有找到,等一下我們到客廳去作法,你們好好休息,千萬別偷看。”


    見師父這麽說,他們夫婦倆不好再說什麽。目送著師父起身慢慢走出去。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師父一腳把地上的小人兒踢了出去。然後和我一起出去,反身關上了門。


    張楓夫婦靠在床頭,豎著耳朵聽了聽外麵的動靜。金玲拉了拉張楓說到:“大師說讓我們休息就休息吧,別不小心衝撞了什麽。”張楓迴頭看了看金玲,點了點頭,關燈睡了下去。但是師父說有了發現,他們哪裏睡的著啊。側身睜大眼睛對視著,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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