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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道聖旨隔天就送到曹府去了。

    曹仕君跪著接了旨,一張臉已然慘白。從正妻降為妾室,哪怕是妃嬪都讓她難以接受。皇貴妃,這個僅次於皇後的位置再怎麽耀眼也終究不是她想要的。

    身為丞相千金,她自小就有傲的資本。為妻不為妾,就算入宮她也是要做皇後的。

    然而,真正讓她慘白了臉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那日祁戎迴答她的話。

    “娶妻自然要護她一世,又豈能多納妾室惹她傷心。顧暨這樣想的,本王自然也是這麽打算的。不止納妾不該,就連東西都該給她最好的。”

    她滿以為會得到夫君的全部,卻沒想到這些都要拱手讓給他人。而這個人是皇帝在朝會當中,明擺著想要立為後的平樂長公主。

    他既已認定了妻子,旁的女人大概是不放在眼裏的吧。那日他在府中迴答她說的話,讓她歡喜了整整一天,現在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對她說的。

    此時,她心裏埋怨的這一位卻正心情上佳地畫著地圖。

    薑樰畫了一上午的圖紙,曄國的皇宮圖勾勒了一個大的框架,忽然就接到宮裏的太監送來的一封信。

    信是祁戎寫的,未避免大張旗鼓便直接找了身邊一個太監送過來。

    信裏頭說西郊有一處水梨園,安全又幽雅,想過幾天帶她去看看,問她願不願意去。薑樰自然是十分高興的,在驛館待了這麽久,她真的是一步都沒有邁出去過。

    梨園不比廟會熱鬧,但是能出去逛逛就好,她也不挑。便當即迴了那太監,道是願意去一趟。

    看著這信,她不知不覺地笑了。先前斥責祁戎掌控她太多,這封信裏雖也作了安排,但末了還特地問了一句她願不願意去。

    他倒是有心。

    “喲,公主一個人在笑什麽呢?”芸娘端了碗茶來,見她手裏拿著一封信,頓時明白了,“陛下找公主有事啊,哈哈……”

    她原先還在可惜薑樰要嫁個老頭,這下豁然開朗。老皇帝一死,這親跟誰和?跟祁戎啊!

    薑樰被她那賊兮兮的表情弄得又深笑了幾分,隨手把信丟進她懷裏。

    “要不要一起去,趁那太監還沒走遠,讓陛下把陸將軍也帶上,你倆也可以好好相處一會兒。”

    “公主真是考慮得周全,咱們這兩對都是天作之合,對不對。”

    “去去去——”薑樰被她說得臉上一紅。心道這丫頭怎麽老是拿她和祁戎說事兒,雖說是要和親,卻不是芸娘想的那樣。

    “瞧你鬧的,那太監都走遠了。”

    “走遠了才好呢,我們兩個跟著去做什麽。”芸娘放好茶碗,也不繼續打擾薑樰繪圖,自己繡東西去了。

    薑樰又畫了一會兒圖,努力地迴想著從前宮裏的每一個地方。盡管知道薑煜是被鎖在知禮堂,但是皇宮裏哪怕一個小巷子,隻要她記得都要畫出來。

    ***

    裴易剛從知禮堂迴來,十分疲倦,這孩子越發鬧騰。起先還能哄哄,現在吵著非要見他父母、姐姐。

    他把薑煜當親弟弟疼,虧欠薑樰的十倍百倍地補償到薑煜身上。吃穿用度按照太子的規格來準備,甚至找了幾個孩子陪他玩。

    淩晨時分才好不容易哄薑煜睡著,他迴去都不用休息了,直接便可早朝。

    今早大臣們發現皇帝的倦容,忍不住又要勸裴易龍體為重。後宮不曾設立嬪妃,皇帝恐怕又是操勞國事直至深夜。

    皇帝身邊應該有個體己的人勸勸才好,正好今日選秀的畫像都呈上去了,他們勸了幾句便不多說什麽了。

    今日早會沒什麽大事,若說有,便是邱原那件事了。老皇帝死的時候公主還未嫁,平樂長公主是歸是留昨日朝中便起了爭執。

    皇帝態度不明,朝臣一半主留一半主歸。然而,今天又與昨天不同——邱原來信了。邱原新帝再一次求親,語氣委婉但是態度堅決,一定要娶平樂長公主。

    “陛下,邱原新帝好武,我朝軍政未穩,不宜與之為敵。”

    “淮安王軍部蠢蠢欲動,陛下不宜在這個時候找邱原的不痛快。”

    “邱原新帝登基不足半月,而送書信到我朝需十天左右,可知其剛剛登基便急於娶平樂長公主。如此可見,邱原新帝垂涎美色,平樂長公主留下可作美人計。”

    因為邱原這封信,先前主歸的大臣們又都全部讚成薑樰留在邱原。聽著這些話,裴易頭痛欲裂,他是想薑樰迴來的。她走的這些日子,他常常睡不安穩,總惦記著她是否過得好。

    可惜,如今這個樣子,他實在不能讓她迴來。

    寥寥幾句諫言,都在理上,他無從反對。事情就這麽定下了,他曄國同意平樂長公主與邱原新帝成親。

    散了早會,裴易翻了翻送

    上來的選秀畫像,隨意選了幾個大家族的女子,直接封了妃位,後位懸空。

    姿色上佳,但都不及她。

    ***

    五天之後,祁戎終於得空。這段日子他都很忙,好在今天是十五,照例修朝。先前說好的要帶她去西郊水梨園,那日還擔心她不會答應,沒想到竟應下了。

    薑樰一向起得早,吃完早飯畫了一會子圖便隱約聽到外麵有車馬來了。沒過多久,外頭來了個小太監,說皇帝在車中等著她。

    她放下筆,把圖放迴小鐵箱子裏鎖好便出去了。

    “妃色素紗裙?”

    前腳剛踏進車裏,祁戎便是這麽一句。

    “不好看?”她在對麵坐下,理了理裙擺。她的陪嫁很豐富,其中衣服多得數不清,這件還是頭一次穿。

    “好看,隻是常見你穿這樣的顏色,都是偏赤色的。”他不是覺得不好看,隻是潛意識裏以為她會穿那件杏色的衣裳。

    “你不也是喜歡穿玄色的嗎。”薑樰喜歡緋衣,要麽白衣,杏色的衣服其實很少穿。以前皇兄總是笑她,說遠遠看她總感覺是一團火迎麵燒過來。

    性子……私下裏其實也像團火似的,並不如表麵這般恬靜。

    兩人沒什麽話,坐在駛往西郊的馬車裏,安安靜靜地顯得格外生分。祁戎總想尋些話說,卻每每話到嘴邊又給吞了迴去。

    他實在不懂怎麽討女人歡心,就怕說錯了什麽話。

    薑樰照常起得早,偏生昨夜和芸娘玩鬧太晚,沒怎麽睡好,現下平靜坐著有些犯困。她換了個姿勢,倚靠在角上合眼養神。

    祁戎看了看她,眼神飄忽不定。對方明明閉著眼,他卻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就怕薑樰一睜眼給發現了。他向來都不膽怯,在這種事情上卻沒膽子了。

    哪知怕什麽來什麽,眼神剛剛落迴薑樰身上,她卻突然睜開了眼。

    薑樰本閉著眼睛,卻總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一睜開眼便看見祁戎盯著她,頓時萬分不自在。

    祁戎忙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公主昨晚沒睡好?”

    “嗯。”養個神都被盯著,她真是怕了,趕忙坐端正,順了順胸前的發絲,“和芸娘玩投壺玩太晚,沒太睡夠。”

    “公主竟會玩投壺?”

    薑樰難道不該是端莊大方,偶爾透露出一點好奇心的小公主嗎,怎麽還玩兒起了投壺,

    這可是男人們酒桌上愛玩的。

    “是啊,以前和皇兄經常玩,不被父皇發現就行。”她說著說著笑了,迴想起從前的自己,真是貪玩到令父皇頭疼。

    “輸了的仍舊罰酒?”

    “對。”她點點頭,又趕緊補充道,“不過和芸娘玩的時候不罰酒,她輸一次就一天不許繡嫁衣,我輸了就替她繡朵花在嫁衣上……都拿筆記著次數呢。”

    竟還有這種玩兒法,祁戎好不吃驚,他還當薑樰沒事兒繡繡花,看看書,沒想到玩得比誰他還自在。倒是有些嫉妒芸娘,能和薑樰如此親昵。

    “那是誰輸的多呢?”

    “……不是我。”

    芸娘的手法雖然比不上男人,卻不至於太差,竟然會輸。祁戎覺得,自己必須得重新審視一下薑樰了。

    在他的印象裏,薑樰始終都是那個可愛小公主。現下她穿什麽顏色的衣裳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為她長大之後性子沉穩了,上次去廟會表現出的歡喜與好奇已是極限,卻沒想到她還有如此鬧騰的時候。

    不知什麽時候,這一麵才會展現給他……他很是惆悵。不過,不管她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樣子,隻要是她的就都喜歡。

    薑樰見他許久不說話,知道投壺的事情嚇到他了,忙又解釋:“常日無趣,便隻能玩這個,平日卻是甚少碰的。”

    說完她又奇怪了,怎地還跟他解釋這些。

    “朕知道。”

    “哦……”她徐徐點頭,“說到芸娘,陛下準備何時讓他們完婚?”

    祁戎思忖片刻才道:“陸將軍近日有事要忙,過段時日再說吧。等都閑下了,朕再封芸娘一個郡主之位,婚禮必是要辦得風風光光。”

    兩人時不時說上幾句,也不顯得尷尬。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馬車終於停下了。祁戎先下了車,見四處果然如那太監所言,很是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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