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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風向,似乎變了……

    榮親王歸來的第二天,太子收監。接著,聖上接連下了三道旨意。

    禮部趙炎擢升為言官,正三品台諫。這,便是在朝堂上和薛姓言官爭辯的那位。第二道旨意特令憲司徹查後宮,佟貴妃禁足寢宮。第三道旨意,賜婚榮親王及曹丞相長女,三月後完婚。

    丞相之女嫁給榮親王,意味著整個朝堂的局勢扭轉。即便曹丞相曾經是太子的人,現在也不得不重新謀劃。隻要丞相站到祁戎這邊,丞相背後的人,自然也跟著調換陣營。而丞相本人,自然懂得老皇帝的意思。

    晚間。

    芸娘掌了燈,將收到的信遞給薑樰。老皇帝讓祁戎不必再來驛館,他們之間的事就隻能靠芸娘傳遞了。

    兩人都受了傷,芸娘卻比薑樰好得快,如今已是行動自如。

    “哈!”薑樰哭笑不得,祁戎冒險送了封信進來,她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打開一看竟是這樣的話。

    芸娘好奇,湊過頭來,一字一字念出來。

    “賜婚曹丞相之女,你可還滿意?”

    自然滿意。

    恩賜是薑樰替他求的,原本以為會台他一階,再不濟賜些銀錢田地也好,誰知道老皇帝來了個賜婚。

    這可怨不得她,誰叫堂堂榮親王弱冠之年還未娶妻,數數其他皇子,哪一個不是有兒有女的。他的心思薑樰明白,不過她這個做母後的,委實替他高興。

    如此一來,倒沒自己什麽事了。

    “陛下派人送來的這些補藥,公主想要如何處理。要不明日叫秦軍醫來看看,挑些熬了,總不能全吃了,那不得補死人。”

    芸娘收拾這些東西都快煩了,老皇帝竟送了三波補品來,都是尋常人家一輩子都吃不起的。

    “不必了,都放著吧。”薑樰喝了口茶水,顰眉搖頭。

    她病得沒有那麽嚴重,傷口都已開始結痂。

    今日見那老皇帝,雖說言語得當,並不如傳言那般不堪,但他這般歲數,做她的爺爺都夠了。她心裏終究還是排斥的,身子早好了,便早一點進宮,所以這藥她一點也不想吃。

    婚期定在一個月之後,若她不好,還能否推延?

    乾泰殿偏殿。

    裴易挑燈批著折子,愈發覺得心緒不定。麵前堆得如小山一

    般的奏折,他竟隻批了不到一半。這邊還在煩躁,外邊竟又送東西來給他看了。

    “陛下,邱原來信了。”

    “呈上來。”

    邱原?他揉揉額角,嘲笑自己的心緒不寧,竟是因為算著這封信快到了。他忙放下禦筆,打開來看,看得眉頭緊鎖不言。

    婚期推延至一個月後,她受傷了……竟受傷了!送嫁車隊裏有他的人,卻一直沒有送迴來消息,如今邱原卻說她遇刺?!

    禦前的人,從未見過這位年輕的帝王發火。他的性子總是溫潤的,可自這封信送到之後,已經摔了第三碗茶了。

    “燙了。”第四碗了。

    裴易沒有說不送茶,侍奉的婢女就得要確保桌案上一直有茶水,他一伸手就能端到。可送了必定是要被摔的。不是燙了就是冷了,不是冷了就是茶渣太多了,總是不合他心意。

    然而,他隻是摔碗,卻並沒有出言責怪任何一個宮人。

    終究,責怪的還是他自己,恨他自己。他覺得自己把她送進了火坑,送到了一個他掌控不到的地方。

    邱原已抓到刺客處死,薑樰亦表態不追究,他便沒有理由問責。可是他心裏不安,總覺得哪裏不對。

    “陛下……”

    “說。”

    “知禮堂裏那孩子又鬧了。”

    一個五歲的孩子被長久關在裏麵,沒人陪他說話,甚至連送飯的太監都是啞巴,他怎能不鬧。每每如此,裴易必定得去哄一哄。

    他就當是自己的親弟弟,雖然軟禁,心裏卻是疼的。連同薑樰對弟弟的那份疼愛,他能給也一並給了。

    除了,放他出來。

    “備輦。”

    他這一走,奉茶的婢女總算鬆了口氣。

    薑樰抵達邱原的時候,已是七月,轉眼之間便又到了八月。一個月過去了,她還在病中,老皇帝隻得再一次延後婚期。

    宮裏的禦醫派來幾次,都被芸娘擋在驛館門口,隻道是藥太苦了,薑樰不肯喝,這才一直未好。

    那頭在急,這頭薑樰卻關在屋裏看閑書。拖延是她的意思,也是祁戎的意思。

    一個月了,憲司什麽也沒有查到,太子總不能一直關著。十天之後便放了出來,連著佟貴妃也解禁了。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從前兩個皇子是分庭抗禮,如今太子偏弱,朝中諸多倒戈

    。祁戎現下是如日中天,連監國權限都被免了個太子已不是對手。

    但老皇帝終究沒有廢儲,更是以寬慰佟貴妃為由,晉了佟貴妃的位份,是為皇貴妃。太子的母妃成了為皇貴妃,誰又能動太子分毫?

    祁戎,他還是未能名正言順。

    薑樰不知外頭具體怎樣了,隻是從芸娘隔三差五接到的信中知道一些。他二人畢竟是合作關係,祁戎有什麽事多少還是會告訴她的。

    他屯兵京城外的三萬兵馬,已經找了個理由——確保大婚順利進行——全部駐紮皇城內。這是……逼宮的意思?

    明明有禁軍在,老皇帝竟還準了。莫不是玩樂慣了,保下太子之後,索性退位做個太上皇,接著瀟灑?她這麽年輕,難道進宮之後沒多久便要做太後?

    然而,她隻是想想,不管究竟怎樣,她都無力去管。

    驛館什麽都好,隻是偶爾會有些達官貴人的車馬停在此處,走動起來多少會傳來一些聲響。

    薑樰躺在床上,想安安穩穩睡個午覺,卻沒想到今日外頭時不時傳來車馬聲。倒不至於打擾她,但她總歸是好奇。

    “芸娘,今日外頭為何停了這麽多車馬。”

    “聽聞是曹丞相六十壽辰,來賀壽的吧。”

    丞相府。

    曹丞相兒子挺多,四十多了才得一個女兒,沒想到這女兒不日將成榮親王妃,若是往後再做了皇後,倒比幾個兒子都頂用。

    聖上賜婚過後,他這壽辰也比往年熱鬧得多,來賀壽的人快踏平了門檻。

    “喲,榮親王怎麽來了!”隻聽外頭一陣喧鬧,曹丞相趕忙迎出去。

    “丞相大人壽辰,竟未差人知會本王,還是本王從別處得知的,莫不是不待見本王?”曹丞相的喜日子,祁戎還是穿著一身黑,但好歹臉上掛著笑,讓人知道他是玩笑的。

    “豈敢豈敢,不過是個壽辰,怎能打攪王爺!”曹丞相連忙解釋,笑得合不攏嘴。榮親王親自來看他這個未來丈人,是給足了麵子。

    進了曹府才知道,來此賀壽的官員多得比朝會還多。祁戎剛進去,一屋子的人都來拜見。原本是曹丞相的壽辰,來賀之人卻關注著他,倒顯得他鳩占鵲巢了。

    “罷了,本王就不在這裏打擾了。”

    剛來便走,曹丞相急忙攔住:“王爺且慢!若是覺得此處太吵,不如去老夫的書房坐會兒。老夫有些祖輩傳下

    的兵書,給老夫看老夫也看不懂,想必王爺會感興趣。”

    祁戎常年用兵,自然對兵書感興趣,也知曹丞相留他或許尚有事與他商量,便未推辭,依他所言去了書房。

    果不其然,書房裏當真有這麽一套兵書,的確是兩百年前用兵如神的顧暨所寫。據聞這書已經被焚毀,不知這曹丞相的祖輩又是如何獲得的。

    他正翻看著,忽聽門外響起幾聲女子的談笑。

    “小姐,聽說榮親王也來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想什麽呢!一個女兒家,不知羞,莫不是你急著想嫁了?”

    “才不是,奴婢是替小姐急。”

    兩人說說笑笑竟走進了書房,一見祁戎,如臨大敵。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爹的書房!?”小姐打扮的女子盯著他,一臉戒備,白皙的臉惱得微微發紅。

    “是本王打擾了,這就走。”

    本王?那丫鬟驚得脫口而出:“榮……榮親王!”顯然是被嚇到了,幹站著,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倒是當小姐的反應快,雖驚恐,但還是落落大方地行了禮:“不知榮親王在此,竟來打攪,還請榮親王恕罪。”

    傳聞曹丞相之女曹仕君,飽讀詩書,知書達理,現下可觀一二。

    “這本是你曹府,何來恕罪——既然小姐要用書房,本王這便先走了。”

    “王爺在此,想必是父親請來的,怎能讓王爺走,民女隻管放好這書便迴去了。”她微紅著臉,走到案前,把書放好便要退下。

    “顧暨的書?”祁戎適才翻閱的書擺在桌案上,她經過之時正好看到。

    “嗯。”

    “顧暨是難得的用兵之才,兵書民女雖看不懂,卻對他生平的故事了解一二。”她說放好書便走,但看到這本書卻多說了幾句。

    “哦?說來聽聽。”

    “顧暨生於世家大族,十七歲時娶妻,二十歲時家人勸其納妾。顧暨言,大丈夫不以妻多為榮,一妻足以。往後五十年,直至去世,當真未曾納妾。”

    顧暨的生平尋常人都知道,她說的祁戎自然也知道。不說著作,不言功績,偏偏說了家室。

    “嗯,顧暨一生確實隻娶一個妻子,從未有過侍妾。”

    曹仕君麵色泛紅,眼波流轉,款款笑道:“不知榮親王如何看,男子多妻妾則子嗣連綿。可顧暨卻反

    其道而行,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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