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恆不由分說吻了薑樰,起初她還有些抗拒,不情不願地用手推他。沒一會兒便軟了手腕兒,被他箍在懷裏,一點兒不動彈了。

    他過了衝動勁兒,沒感覺到她的動靜,心中一悔便又惱了自己,隻怕她傷心難過。正欲鬆開手臂,看看她是不是嚇到了,猝不及防地嘴上一痛。

    被她咬了嘴唇。

    魏恆吃痛,頓時感覺脖子都僵了……她能解氣就好。可是,嘴唇咬破了,如何見人,怎麽解釋……

    無奈對方像隻調皮的小貓,咬著他不鬆口,反嗬嗬笑起來。

    輕輕飄飄的兩聲笑,撩得他挖心挖肺的難受,隻想治治她的調皮。魏恆一時腦熱,不顧其他,也咬住她的上唇,順勢用舌尖抵住輕輕地舔舐。

    薑樰咬他本想出氣,氣什麽,她也不明白,就是想咬。待咬上了卻又心生顧慮,忽而緩了力道,隻是輕輕碰了碰。沒想到他僵著脖子,那害怕嘴唇被咬破的焦躁眼神,讓她沒忍住笑了出來。

    還沒笑兩下,卻又被他反咬了上唇,一時兩人大眼瞪小眼,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對視著。

    他舔在自己的嘴唇上,酥□□癢的。那隻大手又開始不安分,在她腰上摩挲。不怪她意誌不堅,這些日子以來,她是越來越受不了魏恆的挑釁了。

    先前還討厭甚至惡心與他的接觸,不知何時竟習以為常了。每每親熱,魏恆的溫柔攻勢,總能讓她暫時忘了那些仇怨,即便是簡單的吻,也會讓她犯迷糊。

    她鬆了嘴。

    然而魏恆卻沒有,趁她退縮,反倒再一次吻住她。這一次極其溫柔,好像在為剛才道歉。他閉著眼,吻得認真,那隻手也不再動她的腰,隻是輕輕擁著她。

    她果然沒有高估自己,這麽快就……就不自覺地迴應起他。她承認,當沒有辦法逃避的時候,自己開始喜歡這種感覺。

    白芍和青霜早不知什麽時候溜走了,屋裏他兩個吻得天昏地暗也無人知。魏恆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坐好,每一個動作都很輕柔。

    薑樰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無力地倚靠在他身上,小手抓住他的衣襟,連指尖都透著那麽一抹**的粉紅。

    她發出一聲嚶嚀,在寂靜無聲的屋裏,被凸顯得格外嫵媚。魏恆被她一激,溫柔漸重,吻得越發緊了。薑樰感覺快要窒息,鼻息漸漸加重,就這樣,每一次唿吸都成了**。

    然而,不消一會兒,他卻突然抬起頭,長長

    唿了一口氣,蜻蜓點水般在她額頭輕吻以下。之後,便把她摟在懷裏,抱得緊緊的。

    這場狂風暴雨,驟然停歇……

    他怕自己再這麽下去,會克製不住的。她懷著身孕,他擔心……

    薑樰感覺一陣空落,繼而又被抱個滿懷,側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輕喘著氣。

    兩人剛才嘴上較勁,後來就變成了……還是嘴上較勁。不知不覺,陷在□□裏,雙雙拋下先前的爭執。矛盾雖然猶在,到底被這個吻衝淡下去。

    “你答應過朕,要相信朕。以後不許胡思亂想,知道了嗎?”魏恆捏捏她的小鼻子。

    薑樰在他懷裏,仰頭看他,見他眸光帶水,飽含真誠的樣子,垂下眼簾,恍恍惚惚地點頭:“臣妾……知道了。”

    她其實不知道。不知道怎樣看待魏恆,她隻知道要保護自己,隻能相信自己。她給不了魏恆信任,因為薑家的命運,她根本賭不起。

    魏恆稍有一頓,目光落在她低垂著的眼睛上,心裏又是一陣歎氣,連理由都幫她找好了,卻是嬉皮笑臉著說:“太醫叮囑過,孕中容易多思,胡思亂想是常有的。怕什麽怕,親朕一口,朕就把這事兒忘了。來,親這裏!”

    說著,把臉湊到她眼前,指著腮幫要她親。

    薑樰一樂,捂嘴笑起來。

    魏恆斜著眼睛,見她笑得沒心沒肺,嘴角勾起,也是笑了:“有這麽好笑?朕伸得脖子都酸了。”

    薑樰唧一口,送他一記香吻。然後,繼續捂著嘴巴笑。這還是她認識的魏恆麽?私下裏逗起人來,怎麽能這麽有趣。

    ——————

    宮裏的日子,漫長。偶爾,卻又飛逝如梭。她和魏恆仍舊平靜處著,兩人之間,並未再掀起任何波浪。

    幾日過後,賀子芝開始齋戒了。

    齋戒時常通常在五日左右,但親蠶禮尤為特別,因太|祖時榮孝皇後定了規矩,齋戒需長達一月方顯得出誠心,後世曆任皇後便都隨了這個規矩。

    賀氏代皇後主持親蠶禮,她齋戒前一晚,魏恆去宿了**。隻可惜因“國事繁忙”,故而他去得有些晚,到了和風殿,草草與賀氏說會兒話就“累得”睡著了。

    薑樰這頭,從那兩個派去和風殿的宮女處得了消息,聽說魏恆很晚去的,屋裏傳來幾句說話聲音後,便沒了別的動靜。

    兩個宮女因是她派去的,故而在和風殿格外

    受些排擠。兩人一個把風,一個趴門框上偷聽。因有人來了,隻聽了一會兒便匆匆躲開了。

    總之,沒有“那種”聲音。

    送太後優曇花盛放圖的那天,聽了魏恆一通發泄,薑樰後來不免仔細琢磨了一番。得出的結論麽,她基本相信魏恆暫且沒有碰賀子芝。

    至於他對自己是否真心……猜不懂,也不想猜。或許有情,或許和上輩子有那麽點兒區別,又或許,她對魏恆還有餘情未了,才會在他離開的時候有那麽點失落。

    可惜,在家國大事上,他們永遠是敵人。

    薑家擁兵自重,已然騎虎難下,她縱然對魏恆稍有改觀,卻也軟不得心。這輩子,她是來恕罪的,沒有資格論感情。

    離上一次收到家中信件,似乎已經過了很久,然而兄長卻還沒有傳信過來。她接下來該做什麽?盡管信念堅定,薑樰現在卻很茫然,並不敢擅自做主。

    似乎家裏鬧出這麽大的陣仗,隻是在拖延時間,為了讓她平安生下皇子,等著翻盤而已。畢竟,嫡長子在很大程度上,意味著就是未來的太子。

    薑家若得了個太子,重返朝堂中心,重掌大權是遲早的事。

    那萬一是個公主呢?

    唉……倍感無力。

    賀氏齋戒的這些日子,整個和風殿都很安靜。後宮大小事務又都迴到薑樰手中,雖是她一個人操持,相比之下反倒要輕鬆上許多。

    隻是五個月的身孕,肚子越來越大,走動起來開始感覺吃力。薑樰白日有些累,每晚早早就寢,往往覺能睡到天明。

    魏恆必是每夜宿在她這裏的,這**也不例外。

    今日十五,原本是個月圓之夜,可惜老天爺正在醞釀一場大雨。烏雲把月亮遮了個嚴實,連星星也看不到幾顆。

    無月可賞,兩人無事隻得對弈一局。然而,一局未完她已嗬欠連連,白子被她走得豈止是占下風,都塊被黑子吞噬殆盡了。

    魏恆看出她的不適,放下手中的棋:“瞧你累的,不下了,還是早些歇息。要是覺得忙不過來,不如自己指個幫手。”他一麵說著,一麵扶她坐到**沿,擺手讓人把棋盤收下去,“先前不是說,一個人沒問題嗎?”

    薑樰上輩子又沒生育過孩子,哪知道懷個孩子如此不容易。行走不便就不說了,還老是犯困忘事兒。

    剛一坐下,不知為何突然感覺不太對勁,胸腔裏那顆心開始

    怦怦直跳。她有些怔忪,似乎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一時困意全無。

    “臣妾心裏發慌,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哪有什麽事兒啊,朕在這裏,何須你操心。”一聽她說不舒服,魏恆忙探探她的額頭,皺皺眉,“不燙啊,朕叫個太醫來。”

    “不,不用了。”好像隻是心慌,她覺得不需要叫太醫。

    “一定要。”魏恆卻是不放心,速速讓人傳了太醫來。

    那太醫就在宮中值夜,聞訊沒一會兒就拎著藥箱趕來了,細細號了脈,也說沒有生病,可能隻是白天太累了。

    大抵可能是真的累,薑樰心想。加之魏恆這個慣會安慰人的,不斷逗她開心,她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隻是,這莫名其妙地心慌來的突然,直到很晚以後,她才開始有了睡意。而魏恆,看到她漸漸平靜下來,也才終於合上眼。

    此時,已是子時末了。

    薑樰依舊睡得不踏實,半睡半醒間,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喊聲,一陣一陣的腳步聲,還有盔甲片碰撞的金屬聲。

    魏恆亦未睡熟,陡然睜眼。兩人俱是驚醒,爬坐起來。

    “朕去看看。”屋外似乎有火把晃動。他察出不對勁,輕拍她的肩,略作安慰,胡亂塞了靴子往外去了。

    還未走過屏風,門忽然就被推開。青霜從外頭跑了進來,小臉兒嚇得煞白,看見魏恆正走過來,顫抖著嘴唇,差點兒哭出來:“陛下,有刺客!他被守衛發現,逃不出去,就把白芍給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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