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叔……你……你的左腿好了?”落葉葉指著他剛才抬起踢衛斯理的那隻腳,萬分驚喜地喊道。


    “是啊,衛大哥,你的腿好了嗎?”白恬這時才注意到他行動自如,一樣的滿臉訝異。


    衛缺步履從容地靠近他們,滿麵春風。


    而後。


    特意靈活翻轉著自己的左腿,前劈,後鉤……樣樣行。


    他上唇兩道標誌性的胡須,修得很整潔,彎出一個微笑的“八字”弧度,“我的左腿確實好了,而且就在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我感覺到左腳腳板底似乎有了知覺,有一股暖流湧動……”


    “起床後,我就很自然地雙腳邁步,像正常人一樣,不再那麽一瘸一拐。”


    聽他說完,白恬不由之主地發出一聲喟歎,“奇跡出現了!”


    “確實是奇跡。”衛缺表示讚同。


    他已經很久沒吃過藥物,也沒有接受過進一步的物理治療,原本以為就要殘廢一輩子了,卻沒想到,奇跡突然降臨……


    他們倆人觀點一致,在繼續討論……


    可,落葉葉罕見地沒有跟風。


    她炯炯有神的雙眸,正盯著自己家小寶寶看。


    然而,小寶寶迴敬她一個更淩厲的眼神,就像在說,“媽咪,你看我幹嗎?我臉上有你要的答案嗎?”


    “那車上的年貨,就麻煩衛大哥你自己搬了。”白恬看著他腿腳方便,不客氣地道。


    體力活兒,還是男人比較在行。


    “嗯,謝謝你和葉葉小姐,幫我們家置辦年貨。”衛缺不無感激地道。


    “總不能讓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去商場裏圍著瓜子和糖果轉悠吧?”


    白恬笑嗬嗬地,有種在和親家攀談的感覺,拉上落葉葉道,“葉葉,你發什麽呆呢?快打開後備箱,讓衛大哥搬東西啊。”


    “……哦哦。”落葉葉心不在焉地迴過神,打開車子後備箱,一起把年貨搬迴去……


    然後,衛缺繼續在儲物倉整理東西。


    落葉葉和白恬,就陪守在小唐的房間。


    她們分別坐在床沿的一左一右,握住小唐的一隻手,像正常聊天一樣,聊著天氣,聊著過年……


    ……


    可惜的是。


    無論,她們情緒是高漲,還是低落,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都無法參與進來。


    她靜靜地平躺著,全身蒼白,麵無血色,隻有鼻息間,淡淡的唿吸,昭示著,她還活著。


    她是一個活死人……


    ……


    白恬見衛缺進來的時候,雙眼忽然放光,充滿希望地感歎道,“也許跟衛大哥一樣,奇跡會再次出現,將來的某一天,小唐真的能醒過來呢!”


    “一直以來,我也這麽想。隻要有這個信念在,我就能堅持到悠悠醒過來的那一天!”衛缺端過來兩杯熱氣騰騰的薑茶,遞給她們兩個。


    落葉葉在接過薑茶的時候,一個不經意地走神,小手一抖——


    深紅色的茶水,濺出了大半,傾灑在她的新大衣上……


    白恬忙過來,拿著衛缺遞上的幹毛巾,幫她擦拭,疑問地道,“葉葉,你想什麽呢?這麽想虐待自己啊?”


    “……”落葉葉怔怔地不說話。


    其實,她大概知道,衛大叔的腿好了,那不是奇跡。


    可,小唐若是想好,那就真的要奇跡降臨了……


    但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多的天隨人願啊。


    不知怎的。


    她忽然想知道,自己的小寶寶,現在在幹嗎?


    聽小西塘說。


    她一個人偷偷地躲到了房間裏,那是在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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