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儲物的小房間裏。


    漆黑一片。


    宮玟走進來,擰開一盞燈。


    隨即,掏出那封在口袋裏焐熱了的書信。


    折開。


    借著燈光。


    她明亮的瞳孔,掃射過去,上麵隻有簡短的一段文字:


    “還記得我嗎?


    我很想你。


    新年快樂。”


    此外,沒有多餘的隻言片語。


    宮玟微微蹙眉。


    這人是誰?


    是……修?


    在她心裏設定的應該是他,可現在,她開始懷疑了……


    這到底是誰的惡作劇?


    “玟姐姐,你在裏麵幹什麽呀!”


    衛斯理在外麵拍使勁兒打著房門,“你快出來,我給你拿家裏好吃的東西!”


    宮玟沒有迴應他。


    冷著麵。


    拿出一隻打火機,“哢”一聲,打著火,將那封信點燃,化成一團灰燼,落在垃圾桶裏。


    然後,她又找來一杯水,潑灑在灰燼上,將其徹底消滅。


    嫻熟得像個小特工。


    “玟姐姐,你再不開門!我要撞進去了!”衛斯理大吵大鬧,喋喋不休。


    立刻。


    就聽到了身體撞擊門板的聲音,哐哐作響。


    “好半天沒反應,玟姐姐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吧?”陸西塘乖乖的聲音在一旁,有點害怕地顫抖著。


    “滾開!都怪你!我早說了撞門,你不讓!”


    衛斯理把陸西塘狠狠推到一邊,小西塘沒有反抗能力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可他也不叫疼,木木地坐在那裏。


    看著衛斯理拿自己腦袋當石頭使,去撞擊房門。


    忽然。


    出乎意料地,門開了。


    可,衛斯理仍舊保持著前衝的慣性,像刹不住的車子,一頭撞進了黑不隆冬的屋子,剛好有一個鐵皮櫃子橫在中間。


    他就那麽悲慘地撞上了。


    “啊!”


    他悶叫一聲,疼得齜牙咧嘴,暴跳如雷。


    陸西塘忙小跑著上前,扶起他,關心地道,“小斯哥哥,你有沒有事情?”


    “走開!”衛斯理甩掉他。


    揉揉額頭上的大包,眯縫著眼睛,對著隱於黑暗中的那個冷清輪廓,猶疑不定地喊道,“玟姐姐……是你嗎?”


    “是我。”


    “那你剛才為什麽打開了門……又不開燈……害得我撞上了鐵皮櫃……”衛斯理是在跟她理論,但又不敢發怒。


    “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讓我開門嗎?”


    宮玟徑直離開了小黑屋,頭也不迴。


    衛斯理吃了癟,在後麵有口難言,他剛剛確實是這麽喊的……


    “小斯哥哥,我們也出去吧。”


    陸西塘仍然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非常好心地攙扶著衛斯理出去,然後,找到醫藥箱,拿來碘酒藥水和棉簽,為他的小斯哥哥消毒,處理額頭上的那個蒙古包。


    “你慢點兒,疼死我了!”衛斯理跺著腳,很痛苦似的。


    “啊……對不起……小斯哥哥……我再輕一點點……”陸西塘撐著自己的小手兒,握著棉簽,幾乎是慢鏡頭重播般,在極度緩慢地幫衛斯理敷上碘酒……


    這一幕。


    讓從房間裏出來的三個大人看到,全部都是一陣皺眉。


    小斯這孩子也太任性了……


    衛缺疾步過去,把小西塘溫柔地抱到一邊,對著衛斯理施壓道:


    “你有能耐,自己去處理,別在這指揮西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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