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又擔心火鴉被麻姑害了,就道:“妹妹要小心啊,跟著麻姑這樣的怪神仙在一起,她性情無法用常理猜度。可能會對你不利。”


    火鴉道:“大哥不用擔心我。娘親收我為義女時我也這樣擔心,但我還沒說自己的擔心,她就說絕不害我,並以道業起誓。”


    青蛇道:“那樣就好。”


    她們正說著話,忽然麻姑從外麵進來了,她邊走邊說:


    “我當然不會害我女兒了。好容易有個女兒。我就是因為活太久,怕自己失去人性和鳥性,於是找個可愛又調皮的女兒相處,讓自己不忘本源。”


    她一進來,就在火鴉臉上親一口:“乖女兒。”


    火鴉道:“娘親,女兒很大了呀,你這樣親我不顯得我幼稚嗎?”


    麻姑笑道:“那怎麽辦?要不我把你變成四五歲的女童容貌吧,那樣,親你總行了吧。”


    火鴉道:“別別別!千萬不要。你不能違背我的意願把我變成小孩。”


    麻姑道:“那你就別阻擋我親你,我一萬多歲了,你五百歲。如果換算成人類壽命,相當於我三十歲,你一歲半。三十歲母親親一歲半女兒怎麽了?”


    火鴉道:“好好好!你還是當我姐姐比較好。”


    “姐姐也可以親妹妹。”說著麻姑又去親火鴉。


    說著她倆打鬧起來。


    青蛇看她們嬉戲,不禁佩服火鴉妹能做到和壽過萬年的金仙這麽親近的。


    打鬧了一陣,火鴉雙手摟著麻姑的脖子,撒著嬌道:“娘親,我姐姐青蛇要去人間遊曆,你不送點好東西嗎?萬一她遇到危險被人殺了怎麽辦?”


    “我已經送她青索劍、如意金環、《木神經》了。還不夠嗎?”


    青蛇這才知道那個無字道書是《木神經》。


    火鴉道:“不夠。青蛇大哥,現在是青蛇大姐和我是過命的交情。如果她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麻姑卻道:“莫非女兒喜歡那小賤人嗎?”


    火鴉翻了白眼:“不許你罵青蛇姐姐。”


    “好,不罵。你不要喜歡她,她一心在白蛇身上。你喜歡她隻會讓自己傷心。”


    “誰喜歡她了。她以前是我哥,現在是我姐。我們是親情。”


    “隨便你了,你自己的事。”麻姑笑道。


    火鴉看麻姑笑了,就想為青蛇再謀一點好處,就撒嬌道:


    “娘親、姐姐、麻姑小姐,再送青蛇姐姐點東西吧,要不讓我跟姐姐一起去人間?”


    “我要青兒單獨遊曆,好考察她的品性,並且這也是獲取元陰的必經階段。你不能跟跟她一起去。”


    “那你再送她點法寶。”


    “嗯……”麻姑思考片刻,“好吧,聽女兒一次。”


    青蛇看她們說話,插不上嘴。


    麻姑放開火鴉,對青蛇道:“你妹妹求我,我就再送點厲害的東西。但是你要答應我,絕不能輕易使用。否則我知道了,就再不管你了。”


    “不知娘娘要送我什麽呢?”


    “這個。”麻姑說著話,她眉心倏地裂開,從裏麵竄出來三點黑星。黑星落入麻姑手裏,就變成三顆葡萄大小的黑珠子。


    火鴉嘴快:“娘,這是啥?”


    “這是太乙無音神雷,遇到敵人,隻要心裏想著殺敵,它便會自己飛出去殺敵,在百裏範圍內都可以追蹤敵人,雷擊敵人,威力甚大。非到性命攸關的時刻,絕不可輕用。”


    火鴉道:“這東西這麽厲害,不會把我姐姐炸死吧。”


    “不會,如果主人在雷火範圍內,它就不會爆開。”說著麻姑把三顆雷丸遞給青蛇。


    青蛇接過來,都有些戰戰兢兢,怕當時就爆炸了。


    麻姑眉毛一挑:“別那麽膽小,不會炸死你的。”


    火鴉道:“謝謝麻姑姐姐。”


    聽義女叫姐姐,麻姑也不生氣,反而高興起來。於是青蛇也叫麻姑姐姐。


    “你不要叫姐姐。不能隨便誰都叫。”


    青蛇不服氣:“我妹妹叫你姐姐,我怎麽不能叫你姐姐了?”


    “我不讓叫,你就不能叫。敢違拗我,小心我把你龍皮扒掉。”


    青蛇一咧嘴,不說話了。


    火鴉嘟囔道:“麻姑姐姐就愛嚇人。仗著自己本事大,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麻姑笑著在火鴉臉頰親一口:“我不讓別人叫我姐姐,隻讓乖女兒叫,是為了體現你的特殊啊。”


    “好吧好吧,”火鴉看看青蛇,又對麻姑道,“麻姑姐姐,現在青蛇姐姐算是你的徒弟了嗎?要不要讓我姐姐拜師呢?”


    “不算。我沒收徒。不要拜師。”


    “你又給她法寶、道書,還不算嗎?”


    “我沒正式收她,就不算。頂多算是她的恩主。”


    “為什麽不收她做徒弟?”


    麻姑道:“我身份特殊,收的徒弟都要報知天界的。如果報知了天界,等於是讓青兒多了束縛,那就要接受天界的約束,並可能會被天界指派任務。不是好事。”


    青蛇點點頭:“原來如此。”


    火鴉又問:“那我呢?要不要報告天界知道?”


    “你是女兒,不算徒弟。不用報告。”


    “那你為什麽不把青蛇大姐也收為幹女兒呢?”


    “一個就夠了!而且我煩她滿腦子情愛交配。變成女人後也沒減少。”


    青蛇鼓著腮幫,不服氣地看看麻姑:“哪有啊,你別亂說,你雖然活得久,卻不懂愛。”


    “你懂,你懂。不跟你講了,小賤人。”


    火鴉道:“麻姑姐姐!不要再叫我姐姐小賤人了。我和她姐妹一體,她是小賤人,我更是賤人了。”


    麻姑笑道:“你不是賤人,你是賤鳥。”


    “娘罵我!”火鴉變成鳥身,在麻姑頭上啄了一口。


    “女兒大逆不道,要啄死親娘了。”


    麻姑和火鴉打鬧起來。


    青蛇正不知道該怎麽辦。


    麻姑和火鴉打鬧間歇,對著青蛇一揮袖子,道:“走吧,青兒。到了人間正好騎驢,盡量不要飛行。”


    “驢子還認識我嗎?”


    “認識,你化女身的經曆,都被我都用移神法投到它驢腦袋裏了。走吧。”


    青蛇見麻姑一揮袖子,就有一股大力托著她飛出匯龍潭水底,托舉之力推她極速上浮,很快到了水麵。


    青蛇正遺憾還沒有和火鴉好好道別,又覺得這樣分別也不錯,省得兩人對著哭。而且這隻是暫時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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