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是在……撒嬌?


    陳青被腦子裏突然跳出來的意識給驚到了,她歪著頭瞅啊瞅的,怎麽都無法相信,這麽嚴肅的人會做這般幼稚的事兒。


    可是猜叔眼底的笑意卻是如何都遮擋不了的。他的眼睛期盼的看著陳青,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興許是陳青的探尋的眼神太過直白。


    猜叔似有些羞澀,又像是無奈,他低頭盯著她,垂眸湊到她脖頸邊蹭了下臉。


    像隻傲嬌的緬因,帶著點別扭。


    陳青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抱住了猜叔結實的腰,笑聲很淺,卻依舊被猜叔聽到了,他有些惱羞,歎息著,歪頭在她唇角輕咬了一下算作懲罰。


    這小丫頭,過於刻薄了。


    陳青很享受這種和猜叔平等相交的氛圍,他們可以聊天,可以傾訴心事,還可以漫無目的的說著身邊的瑣碎小事,哪怕一個無聊的話題,例如細狗的鞋子什麽時候會被甩掉,都能聊許多。


    猜叔也配合著她無聊的小遊戲。


    這是一種人格上的平等關係,哪怕陳青和猜叔無法做到真正的平等,可是猜叔能看到自己獨立的人格,並以平等的方式來對待她,和她相處,這就是陳青所要求的。


    強者隻有看到弱者堅定的自尊,他才會被真正的打動,弱者隻有看到強者真實而平凡的自我,才不會被不切實際的幻想左右。


    追根究底,大家都是普通人罷了,隻是每個人的底色不一樣,強弱都是暫時的,本質上還是孤單的個體,都渴望愛與支持,被包容和接納。


    有時候,之所以會對另一個人產生感情,要麽是因為在對方看到了自己,要麽就是對方能夠讓我們看到更多的可能性,和這些人在一起,會讓人產生被認同,被保護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會讓人沉迷。


    也會讓人有想要變好,變得更好的衝動,想要給予對方更好的自己。


    陳青要的就是這種精神上的平等關係,她從來不是別人的金絲雀,她是自己的雄鷹。


    雨聲嘩啦啦的,燈光下雨絲直接連成了一條線,密密麻麻的編織成一塊密不透風的雨幕。


    整個傘都被籠罩在磅礴的雨幕中,隔絕了外麵的聲音,也隔絕了她倆的悄悄話。


    這把傘下,仿佛是兩人的秘密基地,這是他們一起拆的最棒的禮物。


    一旦有了秘密基地,世界就變成了巨大的遊樂場。


    倆人躲在傘下說著悄悄話,傘外,細狗歡快的蹦躂著玩水。


    換個人會說,如果時間能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


    錯!陳青和猜叔兩個強種偏偏都是另類,雖然都很享受此時片刻的寧靜和溫馨,可是他們都不是沉溺於安樂的人。他們要的,不是結果,是追逐的過程。


    他們的戰場在外麵。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第二天一大早的,陳青就在猜叔懷裏醒來,猜叔睡覺喜歡抱著她,像個是小貓一樣把她按在懷裏,兩人的身體緊緊相擁著,不留一絲縫隙,仿佛要融入骨血裏。


    感受著身後跟火爐一樣的溫度,腰上是猜叔禁錮著她的手,脖子後麵是猜叔的額頭。


    兩人就這麽緊緊相擁著,陳青唿吸間全是猜叔身上濃鬱的荷爾蒙味道。


    是那種木質的厚重味道,能讓人浮躁的心,靜下來,沉下來。


    很有安全感的味道,陳青現在都有些上,癮了。


    很香,很好聞。


    她小心的轉身,拉著猜叔的手,像隻小貓一樣,鑽到了他懷裏,埋頭在他胸口。


    舍不得離開。


    “怎麽不再睡會?”猜叔的嗓音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低沉沉的,像一把羽毛扇子,在陳青心口一下一下的扇著。


    癢癢的。


    從心口酥酥麻麻到了頭頂。


    猜叔覺少,醒了就睡不著了,他望著窗外昏黃的晨光,隻覺天色還早,邊歎息著,抬著下巴蹭了蹭陳青的小腦袋。


    一頭青絲微涼,軟軟的,滑滑的。


    小丫頭心事重,覺就淺,輕微的動靜就能吵醒,剛剛應該是但拓他們出去的車聲。


    他翻身取來床頭櫃上的表,露在背心外結實的手臂看的陳青有些手癢,想去捏一捏。不過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猜叔就收迴了手臂,他看了下時間,才五點多。


    低頭就看到他懷裏那雙亮晶晶盯著他看的眼睛。


    眼神閃著狡黠的光。


    猜叔笑了笑,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寵溺道“這麽精神?”


    “嗯,一想到拓子哥跟沈星已經去做事兒了,心裏就有些焦慮。睡不著。”陳青無聊的咬了一下猜叔湊到她臉頰的手指,潔白的齒貝一下一下叼著他的食指關節,就像個小孩子在玩安撫奶嘴一般。


    無聊,但持續。


    她是有些焦慮的,這事兒是她邁出去的第一步,倘若做不好,她就得迴來了。


    想當初,她第一次登上春晚舞台的時候,都沒這麽焦慮。


    哎……


    看著陳青歎氣,猜叔也跟著歎了口氣,看著跟小狗一樣咬他手指的女孩,決定給她找點事情做。


    托著她的下巴,低頭便吻了上去,細細品嚐著她的柔軟。


    陳青瞬間清醒了,嚇了一跳,她趕緊兩手托著猜叔的下巴往後推,臉上全是惱羞。


    “猜叔,不帶你這樣的,我跟你說話呢,你不要七搞八搞的!”


    這是她的煩惱,不代表她睡一覺,運動一場就能忘掉,ok?


    猜叔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悶悶的,他抱著陳青一起,笑聲震動的她耳朵癢。


    “好啦,不要多想了,既然你想走出去,沒有這一次,還有下一次,我是那麽無情的人麽?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猜叔手臂撐著頭,看著陳青白嫩的小臉,手指細細的撫摸著她的眉毛。


    有些好笑。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麽鐵血無情的人咩?”猜叔反問,從一開始,他就沒說過給她多少機會,可這些不都是他決定麽?如何坐,全看他的心情了啊。


    猜叔心中好笑,這小丫頭光顧著埋頭往前衝,卻從未想到過這些。


    猜叔心思發散,手裏無意識的摸著陳青的眉頭,小丫頭眉毛細細軟軟的,怎麽脾氣會這麽倔啊。


    又倔又硬。


    不過經過幾次的交鋒,猜叔也試探到了她的底線,知道了她的堅持。


    還能怎麽辦,寵著唄。


    誰叫他喜歡。


    猜叔眼神在陳青臉上流連,仿佛在欣賞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小丫頭長的很好,清純無害的小模很能放大男性的憐愛。


    眉毛又細又長,長的好極了,天生的柳葉彎眉,看起來是個很溫柔如水的模樣,性子卻烈的像他常常喝的威士忌,如同冬日裏的一把火,點燃味蕾,喚醒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帶來別樣的刺激於暢快。


    美的很不純粹,帶著一點複雜。


    清純無害中帶著一點脆弱,一點悲苦,一點狡黠,一點點討好,一點的手足無措。


    有時候又顯得端莊穩重,讓人總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眼睛一心一意的注視你的時候,帶著小鹿般的無邪,可是心裏早已經千迴百轉。


    雖不是傾國傾城,身姿也單薄,可是卻已經有些禍國殃民的意味了,她站在那裏,笑也好,落淚也好,都能讓男人前赴後繼,甘願奉上生命,獻上一切。


    心也化了,命也給她。


    而小丫頭聰慧在她也很知道自己的長相優勢,懂得順勢而為,利用人心。


    猜叔眉眼溫柔,低頭含住那柔軟的紅唇,慢慢的吮吸著。


    他低低道“乖,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陳青掙紮無果,隻得罷休,閉著眼睛享受他的溫柔,享受他一點點的點燃自己身上的火,把她燒了起來。


    直到理智蕩然無存,隻能緊緊貼著這唯一的依靠,仿佛這就是渡她的船,無盡黑夜中,那一盞唯一的燈塔。


    年長者的撫摸總是眷戀,又帶著安撫意味的,不知道他的撫摸,有多少是帶著上位者的姿態,又有多少是眷戀和不舍。


    也許他是真的愛了,畢竟眼裏的柔情是騙不了人。


    他撈過陳青的一隻手抓著,十指緊扣,壓在她的頭頂,細碎的吻在她的唇邊,眼角。


    陳青一頭如水般的青絲傾瀉在枕邊,襯著她渾身的潔白,越發的黑白分明,發絲就帶著淩亂的欲望。


    她沒被束縛的那隻手緊緊的攥著床單,仿佛用力才能克製住體內的驚濤駭浪,手背上曲起的細細骨節,尤為好看。


    越好看,越掙紮。


    低低的喘息聲間斷的傳出,帶著壓抑的悶哼和求饒聲,填滿了整個房間。


    陳青眼神迷離,光潔白皙的下巴微仰著,渾身無力的任其予取予求。


    天邊漸亮,陽光從昏黃慢慢過渡到了明亮,伴隨著屋外孔雀嘹亮的鳴叫,屋內影影綽綽的身影纏繞著,照不盡的熱火與纏綿。


    兩人汗津津的依偎在一起,都有些恍惚,陳青閉著眼,唿吸間略帶著幾分急促,失了節奏,長長短短的。


    猜叔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望著她的目光繾綣纏綿。他的眼睛像深空的星,靜默恆久的亮著,帶著化不開的憂鬱。


    可是這一切,陳青都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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