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餘連忙謝恩。


    楚靖祺之後又問了鍾餘關於災民與安京百姓的事,鍾大人的迴答規規矩矩,行事也很穩妥,讓人揪不出一絲錯。楚靖祺心裏道了一聲老狐狸,見他說話滴說不漏,知道發現不了什麽,就讓他迴去了。


    出了大門,坐上官轎,鍾餘臉上的拘謹與忐忑蕩然無存,一雙眼睛銳利如鷹,脊背挺直。他掀起轎簾,冷漠道:「走吧。」


    鞭子一下一下地落在身上。清醒的理智與無盡的歡愉在腦中叫囂, 孟欣然迷離著眼睛,死死咬住嘴唇,血絲染上唇齒, 紅的刺眼。


    為首的女人眯起眼睛, 手裏的動作停了停, 轉頭示意四個丫鬟中的一個。丫頭手裏掏出一個木棍, 將其塞在孟欣然的嘴裏,防止她將嘴唇咬爛。


    孟欣然全身無力, 意識卻清醒。羞辱感驀地湧上心頭,落在地上的手攥緊,將毯子扯的發皺。


    孟欣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過來的,許是過了半個時辰,又像是過了一個時辰, 藥效失效,她才漸漸感到身上的熱度消退, 力量迴到四肢。


    女人的鞭子停下,看也沒看孟欣然一眼,帶著身邊的四個丫頭魚貫而出。


    屋裏寂靜無聲,孟欣然喘息著躺在地上, 雙眼怔怔地望著房梁, 眼淚從眼角滑落,滴滴落入耳邊的鬢角。


    汗水變幹,寒意從地上傳遞到身上,激得孟欣然一個激靈。慢吞吞地爬起來, 躺在屋內的大床上, 就這麽睜眼直到第二天的天亮。


    芸娘沒有出現,第二天依舊是昨日的女人和她身邊的四個丫頭。這次孟欣然嚐試反抗, 卻被四個丫頭兇狠的製壓,女人掰開她的嘴,再次將藥丸塞了進去。


    與昨日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女人沒有手下留情,再次鞭打。孟欣然跪在地上,咬牙忍受這奇恥大辱。


    接連四天,孟欣然都在這樣的恥辱中度過。她反抗,逃跑,然而未等她雙腳都跨出門檻,就有人從旁邊竄出,將她推迴屋裏。蘭桂坊裏看著下人稀疏,暗地裏卻潛藏著無數的暗衛。一次,兩次,三次……她沒有一次成功。


    孟欣然即便想逃也沒有法子。於此同時,有一件事情令她越來越心驚、恐懼。女人的調。教讓她的身子變得敏感起來,有幾次她沒有被塞藥丸,鞭子落在身上仍讓她不由自主起了反應,渾身顫個不停。


    無數的猜測在腦海裏閃過,孟欣然忐忑不安。她記得徐江河書房中的陌生男人說過,有一批貨將在半月後送往京都,她不由聯係到現在的處境,有一個驚恐的想法慢慢浮現。


    難道有一群同她一樣被調。教的女子,將會被送往京都?那麽會送到京都哪裏?


    現在距離半個月已經過去了十天,還有五天的時間能夠讓她留在安京。五天之後,她就要同一群女子一起被人送走。


    孟欣然在夜間輾轉反側。月光透過窗紙,顯得極為明亮,可孟欣然卻覺得可悲和無助。出不去,也無法給楚靖祺傳遞消息,這一次,怕是真的有去無迴了。


    芸娘許久未出現,等天亮的時候竟出現在了孟欣然的房內。手拿鞭子的女人恭敬地站在一旁,聲音沙啞幹涸:「主子,這丫頭倔的厲害,半月怕是來不及了。」


    孟欣然驚訝,她以為女人同蘭桂坊裏的人一樣,都不會說話,沒想到竟是個能開口的。她有些心慌地在芸娘和女人身上觀察。


    芸娘聞言不滿,不訓好如何送到京都的達官貴人手裏?她又瞧了瞧孟欣然眉間的清冷,暗自下了一個決定:「把她和那些姑娘關一起。」


    女人猶疑道:「您的意識是?」


    芸娘點點頭:「讓她乖乖看著,學乖點,不行就送給那些粗莽野夫。」


    孟欣然瞬間瞪大了眼睛。


    芸娘看見她的反應有趣的笑了笑,出口的話仿若色彩鮮豔的毒蛇:「你沒聽錯,就是那個意思,不乖,就送給別人。」


    孟欣然被人裹挾著出門,眼睛蒙上了布條,看不見任何的東西。


    人未到,聲已至。各種淫。靡的聲音不堪入耳,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嬌。吟……以及旁邊眾多陣陣清脆妖嬈的笑聲,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咯吱一聲,大門被推開,屋裏靜了一瞬,轉而又熱鬧開來。


    布條被人摘下,孟欣然看清裏麵的場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不住地後退,趕緊閉上了眼睛。


    「不許退!「拿鞭的女人一甩鞭子,喝令道,「不準閉眼,給我看。」


    孟欣然搖搖頭,轉身想逃。


    女人扣住她,手上力道極大,掰過孟欣然的身體,在她耳邊威脅:「你若不看就把你換進去。」


    孟欣然顫著身子睜開眼,看著裏麵荒誕的一幕幕,眼眶泛紅。逃跑的欲望越來越強烈,然而女人的手一直抓在她的肩膀上,強硬地逼迫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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