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變身中的尷尬處境


    楊濤和父母以及朋友們圍坐在客廳裏,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與擔憂,空氣仿佛都變得沉甸甸的。


    朋友小輝皺著眉頭打破了沉默,“楊濤,咱先別急,要不你再仔細迴憶迴憶,昨天睡覺前到底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兒發生啊?哪怕是一點小細節,說不定都和現在這情況有關呢。”


    楊濤努力地迴想,眼神中滿是迷茫,“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呀,就和平常一樣,下班迴家吃了點東西,累得不行倒頭就睡了,哪能料到一覺醒來就變成這樣了。”說著,他又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如今這副女性的身體,心裏一陣苦澀,眼眶也微微泛紅。


    “這事兒也太離奇了,現實裏哪有這麽玄幻的事兒啊,感覺就跟小說裏寫的似的。”另一個朋友阿傑無奈地搖搖頭,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時,媽媽心疼地看著楊濤,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兒子……哦不,閨女啊,不管怎麽樣,咱先穩住心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你說你現在這模樣,出門可咋辦呀,別人該怎麽看咱們啊。”


    楊濤咬了咬嘴唇,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我也不想這樣啊,媽,可我現在走在路上,別人都用那種異樣的眼光看我,我感覺自己就像個怪物一樣,太難受了。”


    爸爸在一旁重重地歎了口氣,“要不咱們還是按醫生說的,去聯係聯係那些科研機構或者專家吧,說不定他們能有啥頭緒。”


    就在大家商討著下一步該怎麽辦的時候,門鈴又響了起來。媽媽起身去開門,原來是楊濤的鄰居王叔,王叔平時和楊濤家關係不錯,經常串門聊天。


    王叔一進門,看到楊濤先是一愣,隨後笑著打趣道,“喲,這姑娘是誰呀?以前沒見過呢,長得還挺俊。”可當他看到屋裏眾人那嚴肅又略顯悲傷的表情時,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疑惑地問,“怎麽了這是?出啥事兒了嗎?”


    楊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把頭埋得低低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迴應王叔的話。爸爸趕忙打圓場,“王叔啊,這……這是我家親戚的孩子,來家裏住幾天,這不剛遇到點煩心事,正商量著呢。”


    王叔一聽,也沒再多問,隻是點點頭說,“哦哦,那你們先聊著,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啊。”說完,便識趣地離開了。


    等王叔走後,楊濤抬起頭,滿臉的尷尬與無奈,“爸,你說我以後出門,還不得天天遇到這種情況啊,每次都這麽解釋,哪解釋得過來呀。”


    朋友小美想了想,說道,“楊濤,要不咱先試著改變一下形象唄,至少讓你看起來不那麽別扭,出門也能自在點呀。你看你現在這穿著打扮,還是男生的風格呢,確實容易引人注意。”


    楊濤聽了,心裏雖然覺得有道理,可還是有些抵觸,“我……我從來沒弄過這些啊,哪知道該怎麽弄呀。”


    “沒事兒,我們陪你去嘛,先去買幾身合適的女裝,再學學化化妝啥的。”小美笑著安慰道。


    楊濤心裏還是有些打鼓,猶豫著說:“可我這……真的太不習慣了呀,一想到要去挑女裝、化妝,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呢。”


    小輝拍了拍楊濤的肩膀,“哎呀,楊濤,現在情況特殊嘛,你總不能一直這樣別扭著出門呀,別人看你的眼神隻會更奇怪。咱們先試著適應適應,說不定慢慢就好了呢。”


    阿傑也在一旁附和著:“就是啊,咱們就當是幫你開啟一段新體驗了,等把這變身的事兒解決了,你迴頭想想,說不定還挺有意思的呢。”


    楊濤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也隻能這樣了,那就聽你們的吧。”於是,一行幾人朝著商場走去。一路上,楊濤盡量低著頭,可還是能感覺到路人投來的目光,那些目光裏有好奇、有驚訝,甚至還有隱隱的打量,讓他如芒在背。


    剛走進商場大門,那熱鬧的氛圍和明亮的燈光就讓楊濤有些眩暈,他感覺自己像個闖入了陌生世界的外來者。周圍的女孩子們說說笑笑,結伴挑選著心儀的商品,而自己卻在這樣的情境下,有著難以言說的尷尬。


    來到女裝區,各種款式、各種顏色的衣服琳琅滿目地掛在衣架上,看得楊濤眼花繚亂。導購員看到他們,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熱情地迎了上來,“幾位美女,歡迎光臨呀,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款式,可以試試哦。”


    導購員的目光落在楊濤身上時,微微愣了一下,可能是察覺到楊濤身上那種不自然的氣質與其他女孩不太一樣,但出於職業素養,還是微笑著問道:“這位美女,你想選什麽樣的衣服呀,是休閑風還是淑女風呢?或者是想要職場通勤類的呀?”


    楊濤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迴答:“我……我也不太清楚,隨便看看吧。”他的眼神慌亂地在那些衣服上掃過,根本不知道該從哪兒入手。


    小美拉著楊濤的手,走到一排連衣裙前,拿起一件淡藍色的碎花裙,在楊濤身上比劃著,“楊濤,你看這件連衣裙怎麽樣呀?這顏色很清新,款式也簡約大方,感覺挺適合你的,穿上肯定好看。而且現在天氣也挺適合穿裙子的呢。”


    小輝在一旁點頭讚同,“對啊,楊濤,你試試唄,我覺得這件挺不錯的,很有那種鄰家女孩的感覺。”楊濤看著那件裙子,心裏別提多別扭了,在他以往的觀念裏,自己從來都是挑選男裝的那個,現在卻要穿上這樣女性化十足的裙子,實在是難以接受。可看著朋友們那熱情又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說:“行……行吧,那我試試。”


    楊濤拿著裙子走進試衣間,在那狹小的空間裏,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換上了裙子。當他再次看向鏡子時,一時間竟有些恍惚,鏡子裏那個穿著裙子、有著女性模樣的自己是如此陌生,他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裙子的一角,心裏五味雜陳。


    過了好一會兒,楊濤才鼓起勇氣打開試衣間的門,走了出來。“哇塞!”小輝忍不住驚歎道,“楊濤,沒想到你變成女生後,穿女裝還挺好看的呢,真有點亭亭玉立的感覺了。這裙子一穿,氣質都不一樣了呀。”


    小美也眼睛放光,笑著說:“是啊,真的挺好看的呢,楊濤,看來你很適合這種風格呀,之前還擔心你不適應,現在看來,完全沒問題嘛。”


    楊濤聽了,心裏卻像打翻了五味瓶,既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這種誇讚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格外諷刺。他苦笑著說:“你們就別打趣我了,我現在哪有心思管好看不好看啊,隻是覺得太別扭了,這根本就不是我呀。”


    阿傑在一旁笑著說:“哎呀,楊濤,別這麽想嘛,現在先把當下的情況應對過去呀,說不定很快你就能變迴去了呢。不過話說迴來,既然都試了,咱就多挑幾件唄,總不能就穿這一件呀。”


    楊濤無奈地點點頭,“好吧,那就再看看吧。”接著,朋友們又拉著楊濤在女裝區逛了起來,不停地給他推薦各種衣服,楊濤也隻能一件接一件地試穿,每試一件,心裏那種尷尬和別扭的感覺就多幾件,可又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


    買完衣服後,他們又來到了化妝品專櫃。專櫃的銷售員看到他們,熱情地介紹著各種化妝品,“美女們,我們這款粉底液遮瑕效果特別好,上妝很服帖的,還有這個口紅,是今年的流行色呢,很顯氣質哦。”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產品展示著。


    小美拿起一支口紅,對著楊濤晃了晃,笑著說:“楊濤,你來試試這個顏色唄,肯定很適合你。你看你這皮膚白了些後,配上個合適的口紅,肯定更漂亮了呢。”


    楊濤一臉為難,“我……我不會塗啊,從來沒弄過這些。而且我這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塗口紅啥的,總感覺不像自己在做的事兒呀。”


    銷售員笑著走過來,親切地說:“沒關係的呀,我可以教你呢,很簡單的,先這樣打底,再沿著嘴唇輪廓塗就行啦。”說著,便拿起試用裝,在自己的手上示範起來,邊示範邊詳細地講解著步驟和技巧,“你看啊,先把嘴唇上的死皮輕輕去掉一些,這樣塗起來更順滑,然後呢,用唇刷或者直接用口紅沿著嘴唇的形狀,從中間往兩邊慢慢塗開就好啦,最後再抿一抿,讓顏色更均勻哦。”


    楊濤看著銷售員的示範,心裏想著這也太複雜了吧,但又不好推脫,隻能硬著頭皮按照銷售員教的方法,笨拙地塗著口紅。可畢竟是第一次,手都有點不聽使喚,結果一不小心塗歪了,口紅都塗到了嘴唇外麵,那滑稽的樣子讓他自己都哭笑不得。


    “哎呀,我怎麽這麽笨啊,這都弄不好。”楊濤懊惱地說著,看著鏡子裏那歪歪扭扭的口紅印,又氣又無奈。


    朋友們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又安慰著他,“第一次嘛,慢慢來就好了,多練幾次就行。誰還沒有個手生的時候呀,別著急。”


    小輝笑著說:“楊濤,你這塗口紅的樣子,倒也挺可愛的呢,像個剛學化妝的小姑娘,哈哈。”楊濤白了小輝一眼,“你還笑,我都快愁死了,還可愛呢,我現在就盼著能趕緊變迴去,再也不用弄這些了。”


    折騰了大半天,楊濤總算是勉強收拾出了個新形象。可正當他們準備離開商場的時候,又遇到了熟人——楊濤的同事小張。


    小張看到楊濤先是一愣,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楊……楊濤?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楊濤一看到小張,頓時覺得尷尬到了極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結結巴巴地迴應著:“小張啊,我……我也不想這樣啊,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呢,正發愁呢。”


    小張圍著楊濤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著,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這到底是咋弄的呀,你這變化也太大了,我剛都差點沒認出來你呢。”


    小輝在一旁趕忙解釋說:“哎呀,小張,這事兒說來話長,我們現在也還在想辦法弄清楚呢,反正楊濤現在挺苦惱的,你就別多問了,給他點時間唄。”


    小張這才迴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可能讓楊濤更尷尬了,連忙說:“哦哦,那行吧,楊濤,你別太著急了啊,希望你能早點變迴原樣。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啊。”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楊濤看著小張離去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唉,今天這一路上,尷尬的事兒是一件接著一件啊,真不知道以後還會遇到多少這樣的情況呢。”


    小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想那麽多了,總會慢慢好起來的,咱們先迴家,再好好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吧。”


    楊濤點了點頭,一行人便朝著家的方向走去,隻是楊濤的心裏依舊沉甸甸的,被這尷尬又無奈的處境壓得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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