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遇月經的尷尬


    楊濤自從經曆了那離奇的變身之後,生活就仿佛陷入了一個怪圈,每一天都像是在未知的迷宮中摸索前行,各種陌生且棘手的狀況接踵而至,不斷衝擊著他原本的認知與習慣。而就在這磕磕絆絆適應新身份的過程中,又一個讓他措手不及的身體變化悄然降臨了。


    這天清晨,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吝嗇地灑下幾縷微弱的光線,像是給屋內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楊濤在睡夢中,原本緊皺的眉頭忽然又加深了幾分褶皺,他的意識逐漸被一陣異樣的感覺拉扯迴現實。那感覺起初隻是下腹隱隱的墜脹,仿若有個小小的鉛塊,沉甸甸地墜在那裏,不痛不癢,卻又讓人無法忽視,擾得他原本平靜的夢鄉泛起了絲絲不安的漣漪。


    楊濤下意識地翻了個身,試圖緩解這種怪異的感覺,可那墜脹感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一般,開始慢慢加劇,猶如一隻無形的手,一點點收緊,輕輕地拉扯著他肚子裏的髒器,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適感。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緊閉的雙眼也微微顫動著,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不祥預感,畢竟在過去作為男人的那些歲月裏,身體從未發出過這樣的“警報”呀。


    還沒等他從這隱隱的擔憂中緩過神來,緊接著,一陣如同洶湧波濤般的抽痛毫無預兆地席卷而來。那疼痛猶如銳利的鋼針,狠狠地刺向他的腹部,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冷汗瞬間從他的額頭、後背冒了出來,很快便浸濕了睡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帶著痛苦與驚恐,從緊咬的牙縫間艱難地擠了出來。


    “這……這是怎麽了呀?”楊濤捂著肚子,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聲音因為疼痛和恐懼而變得沙啞且顫抖,眼神中滿是茫然和不知所措。此刻的他,就像是一艘在狂風巨浪中失去方向的小船,隻能在這身體的“風暴”裏無助地飄搖。


    好不容易坐起身來,楊濤隻覺得雙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他顫顫巍巍地把腳放到地上,試圖站起來,可剛一用力,雙腿就不受控製地打起了哆嗦,差點直接讓他摔倒在地。他趕忙用手死死地撐住床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長跑,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咬著牙,楊濤扶著牆,一步一步艱難地往衛生間挪去。每走一步,那腹部的疼痛就像是調皮的惡魔,變本加厲地折磨著他,讓他的步伐變得愈發遲緩,原本短短幾步的距離,此刻卻顯得無比漫長,仿佛是一條通往未知深淵的道路。


    終於挪到了衛生間,楊濤早已是氣喘籲籲,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順著臉頰滑落到下巴,又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上。他靠著衛生間的門,緩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帶著滿心的忐忑和疑惑,顫抖著雙手去脫褲子。當褲子緩緩滑落,內褲映入眼簾的那一刻,楊濤整個人徹底呆住了,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滿臉的難以置信,嘴巴也因為震驚而微微張開,卻半晌發不出一點聲音。


    隻見內褲上有著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那鮮紅的顏色在白色的內褲上顯得格外刺眼,宛如一朵綻放在不該出現之處的邪惡之花,瞬間打破了楊濤內心最後一絲僥幸。他的大腦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在那空白中瘋狂地打轉,如同失控的陀螺:“我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受傷了嗎?可我沒覺得哪裏破了呀!”


    慌亂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將他徹底淹沒。他的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衝破胸膛一般,“咚咚咚”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他的手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那原本簡單的動作,此刻卻變得無比艱難。他慌亂地伸手扯了幾張衛生紙,手忙腳亂地朝著血跡處擦拭著,可那血跡卻像是擁有了頑強的生命力,怎麽擦也擦不幹淨,反而越擦越讓他心慌意亂。衛生紙很快被染得紅紅的,那刺眼的紅色在他眼中不斷放大,仿佛是在無情地嘲笑他的狼狽與無助,讓他的恐懼又增添了幾分。


    就在這時,媽媽在門外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響起,打破了衛生間內令人窒息的寂靜:“閨女,你在裏麵這麽久了,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呀?”那關切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焦急,每一個字都透過門傳進楊濤的耳朵裏,卻如同重錘一般,一下下地敲在他已經緊繃到極限的心上,讓他心裏“咯噔”一下,更加緊張了。


    楊濤一時之間完全慌了神,他張了張嘴,想要迴應媽媽,可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一般,半晌才結結巴巴地擠出幾個字:“媽……媽,我……我沒事,就是肚子有點疼。”那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異樣。


    “肚子疼啊?是不是著涼了呀?你快開門,媽看看。”媽媽的聲音裏的焦急更甚了,同時還伴隨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敲門聲一下下仿佛敲在楊濤的神經上,讓他越發慌亂無措,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受驚小動物,完全沒了主意。


    楊濤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又慌亂地擦了擦身子,手忙腳亂地穿上褲子,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一般,緩緩打開了門。媽媽一看到他那蒼白如紙的臉色,眉頭瞬間緊緊皺了起來,眼中滿是擔憂,趕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急切地問:“哎呀,閨女,你這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呀?肚子疼得厲害嗎?”


    楊濤低著頭,不敢看媽媽的眼睛,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支支吾吾地說:“媽,我……我下麵流血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好害怕呀。”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那副無助又驚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疼不已,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了幾圈後,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


    媽媽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哭笑不得,又滿是心疼。她輕輕歎了口氣,伸出手溫柔地拉著楊濤的手說:“傻孩子,這是來月經了呀,女孩子長大了都會有的,別怕啊。”媽媽的語氣裏滿是安撫,試圖讓楊濤慌亂的心平靜下來,那溫暖的手掌傳遞過來的溫度,仿佛也在告訴楊濤,這隻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沒什麽好害怕的。


    “月經?”楊濤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他雖然知道女人會來月經這個事兒,在以往的生活裏也偶爾聽女同事們閑聊時說起過,可那時候,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個遙遠又模糊的概念,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親身經曆這樣的情況呀。而且此刻身體上那難受的感覺,讓他對這個詞有了一種全新又痛苦的認識,隻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荒誕和難以接受,仿佛自己是陷入了一個荒唐的夢境,怎麽也醒不過來。


    “對啊,閨女,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呢。你先迴房間躺著,媽去給你拿個熱水袋敷敷肚子,能緩解一下疼痛,再給你找個衛生巾換上。”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楊濤往房間走去,那動作輕柔又充滿了關愛,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仿佛是在嗬護著一件無比珍貴又易碎的寶貝。


    楊濤躺在床上,心裏依舊是亂糟糟的,就像一團理不清的亂麻,各種情緒在心底交織纏繞。他看著媽媽在房間裏翻箱倒櫃地找著衛生巾,動作雖然熟練,可他的視線卻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感覺這一切就像一場荒誕至極的夢,自己怎麽掙紮都醒不過來,隻能被動地去接受這令人尷尬又窘迫的現實,那種無力感深深地籠罩著他。


    媽媽拿著衛生巾走過來,坐到床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耐心地給楊濤講解著使用方法:“閨女,你看啊,這個衛生巾呢,撕開包裝,然後把有膠條的這一麵貼在內褲上就好了,這樣就能防止血流出來了。以後每個月差不多都會來一次,你可得記著提前準備好這些東西呀。”媽媽一邊說著,一邊還親自示範了一下動作,她的手指靈活地撕開包裝,將衛生巾平整地貼在內褲上,那熟練又自然的樣子,和楊濤此刻的笨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楊濤紅著臉,尷尬地點點頭,心裏想著自己以前作為男人,別說用衛生巾了,就連看都沒仔細看過呀,平時走在超市的衛生巾貨架旁,都是匆匆瞥一眼就趕緊移開視線,覺得那是屬於女性的私密領域,和自己毫無關聯。可現在,卻要親自去做這樣的事兒,真是別扭極了,感覺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著。可身體的疼痛又讓他顧不上那麽多,隻能硬著頭皮按照媽媽說的方法,接過衛生巾,手指都有些僵硬地撕開包裝,那動作顯得無比生疏,仿佛是第一次做手工的小孩子,緊張又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撕開了包裝,他又拿著衛生巾,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慢慢地往內褲上貼,期間還因為手的顫抖貼歪了一次,又趕忙調整,那模樣就像是在完成一項無比艱難的任務,好不容易才弄好了。


    楊濤躺迴床上,把熱水袋放在肚子上,那溫熱的感覺慢慢滲透過來,像是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按撫著他疼痛的腹部,稍微緩解了一下疼痛。可心裏的尷尬和不適應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像藤蔓一樣,在心底不斷蔓延生長,纏繞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緊閉著雙眼,試圖讓自己不去想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可那尷尬的場景卻不斷在腦海中迴放,讓他的臉越發滾燙起來。


    這時,門鈴響了,清脆的鈴聲在安靜的屋子裏迴蕩,打破了這略顯沉悶的氛圍。原來是楊濤的好朋友小美過來了。小美一進門,看到楊濤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趕忙走過來,一臉關切地問道:“楊濤,你怎麽了呀?生病了嗎?”她的眼神裏滿是擔憂,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邊,俯身看著楊濤。


    楊濤剛想說話,媽媽在一旁笑著說:“小美呀,這丫頭來月經了,肚子疼呢,正躺著休息呢。”媽媽的聲音很自然,畢竟在她看來,這是女孩子之間很平常的事兒。


    小美一聽,頓時明白了,她笑著說:“哎呀,原來是這樣啊,那可得好好休息呢,月經剛來的時候是挺難受的,你多喝點熱水呀。”說著,還熱心地分享起自己平時應對月經疼痛的小妙招,什麽喝紅糖水啦,吃巧克力能緩解心情啦等等,說得頭頭是道,那副駕輕就熟的樣子,讓楊濤心裏越發覺得尷尬。


    楊濤隻能強顏歡笑,嗯嗯啊啊地迴應著,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盼著這場尷尬快點結束,也希望自己能盡快適應這充滿變化的新身體和新生活。他知道,這隻是變成女人後諸多挑戰中的一個,而自己必須要努力去克服,可此刻,那種窘迫和無奈的感覺還是縈繞在心頭,久久難以散去,仿佛是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霾,籠罩著他這全新卻又無比艱難的人生旅程。


    而這次初遇月經的尷尬經曆,也讓楊濤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變成女人後的生活,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和難適應得多,每一個身體細節的變化,都像是一道需要跨越的難關,而他隻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地在這陌生的道路上摸索前行,不知道前方還會有多少這樣令人手足無措的狀況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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