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予皺了皺眉,鬆開了掐住榮二一臉龐的手,仔細檢查了一下榮二一的情況,確認他隻是暫時昏迷。


    他便站起身對著榮十二說道:“先把他綁起來,等他醒了再審。”


    原期安剛才觀察到榮十二在檢查榮二一時候,並沒有進行眼神交流,而且找到不對勁的地方,先是製服榮十二後才開口。


    如果臥底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那原期安沒話說,但另外幾個暗衛,他心裏麵並不是完全能放下對他們的懷疑。


    “榮七,你們幾個相互監督調查,己時前把結果上報給榮十二。”


    暗衛們齊聲應道:“是,公子!”


    “退下吧。”


    暗衛隨後迅速離開了堂屋,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原期安走到程竹予身旁,蹲下身仔細查看榮二一的衣物。


    果然,在榮二一的袖口處發現了一些細微的紅色粉末痕跡。


    “這確實是毒藥的痕跡。”程竹予對著認真觀察的小夫郎說道,他剛才已經確認過一次了。


    “夫君,事不宜遲,我們得盡快去會會林局。”原期安站起身,語氣堅定。


    林局的出現顯然不是偶然,他既然敢派人搜查太子暗衛的據點,必然有所依仗。


    程竹予點頭,目光冷峻:“榮十二,你留在這裏,看好榮二一,等他醒了立刻審問。”


    榮十二恭敬的應道:“是,公子。”


    程竹予和原期安迅速整理好衣裝,帶上必要的文書和令牌,準備前往衙門。


    兩人剛走出程家的院門,一隊身穿官服的士兵簇擁著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原期安看著中心的男人,一身深色官袍,麵容冷峻,給他一種刻薄的感覺。


    他下意識覺得這個人會是反派。


    “程參軍,原公子,真是巧啊,本官特地來找你們。”中年男子突然勾起一抹笑意,看向程竹予說道。


    程竹予神色平靜,拱手行禮:“您是?”


    中年男子神色恢複一開始的嚴肅,從衣袖拿出一塊令牌,“本官乃禦史林局,聽聞此處藏有逆黨餘孽,特來搜查。”


    聽到林局的名字,原期安和程竹予都挺驚訝的,沒想到林局會特意來搜查程府。


    “林禦史久仰大名,不過搜查你應該亮出公文吧。”程竹予看向林局問道。


    林局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卷公文,遞給程竹予:“程參軍,這是三皇子親自簽發的搜查令,您可要看仔細了。”


    程竹予接過公文,仔細查看了一番,確認無誤後,點了點頭:“既然是三皇子的命令,我們自當配合。林大人,請便。”


    林局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兵立刻散開,開始在院子裏搜查。


    程竹予把林局往主屋的堂屋領,原期安心裏麵在想著榮十二應該會把榮二一藏好。


    “程參軍,本官聽說你們抓了一個叫張裏的叛黨,不知他現在何處?”林局坐下後便直奔主題問道。


    這讓原期安有些驚訝,他都做好了打太極的準備,沒想到林局那麽大膽,難道是怕他們把手中的證據上報。


    “林大人,您的消息可真靈通,瑞世子暗衛叛變案是太子交給我們調查的,跟三皇子沒什麽關係吧。”原期安一邊倒茶,一邊問道。


    剛才他也看了公文,公文上查的是白青流的去處,跟瑞世子暗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林局笑了兩聲,拿起茶杯,“都是朝廷重案,瑞世子之前就是在南安出事的,這讓我心中有愧。”


    說著林局把頭低下,一副難過的模樣。


    要不是原期安看過張裏和林局通信的證據,他就以為對方真的是個好官了。


    聽到張局的話,程竹予神色不變,思索了一番,淡淡道:“張裏確實在我們手中,不過他已經死了。”


    這話讓原期安有些不理解看向程竹予,他覺得這件事沒必要說出來,這是在幹什麽。


    “死了?”林局眉頭一皺,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怎麽死的?”


    “中毒身亡。”程竹予直視著林局的眼睛,語氣平靜,“我們正在調查此事。”


    林局冷笑一聲:“程參軍,張裏可是重要的證人,你們就這麽讓他死了,未免有些失職吧?”


    看著林局的反應,原期安悟了程竹予的用意,於是他帶著肯定的語氣說道:“林大人放心,我們手中掌握著證據。”


    他們的證據是張墨和張風給的,張裏給的並沒有什麽用,所以林局才會那麽悠然自得。


    程竹予也點了點頭,“說來也奇怪,張裏剛好死在林大人迴南安時,莫非是有人故意為之?”


    說完看向林局,眼神中帶著審視。


    林局臉色一變,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程參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程竹予語氣依舊平靜:“林大人,我們隻是就事論事,張裏的死因尚未查明,我們自然會繼續追查。”


    說到這原期安接過話茬,也看向林局說道:“林大人若是有什麽線索,不妨直言。”


    林局目光在程竹予和原期安之間掃過,剛想說什麽。


    這時搜查的衙役隊長,趕來匯報情況,對著林局輕聲說話。


    原期安看到這副模樣,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沒有找到榮十二的蹤跡。


    這些人表麵上是來查白青流,實際上就是想查太子的暗衛。


    聽完衙役的話,林局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片刻之後,他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們停止搜查。


    “程參軍,原公子,今日之事暫且到此為止。不過,本官提醒你們,三皇子對此案極為重視,希望你們不要有所隱瞞。”林局說完,轉身帶著士兵們離開了院子。


    看著林局的背影,原期安有些遺憾的說:“夫君,他們搜查真快,快到我們都沒有打聽到什麽。”


    本來他還想借此打聽一下王家的消息 沒想到林局直接走了。


    程竹予沉思片刻,低聲說道:“明天我們去衙門看看林局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嗯?那等一會不去了?”原期安點了點頭問道。


    “不去了,我們等一會審查暗衛吧,榮二一他既然敢背叛太子,背後必然有人指使,說不定我們可以找到線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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