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堂屋迴到東廂房,原期安發現東廂房並沒有被衙役翻得很亂,這讓他確定了,林局帶衙役來可能是為了找榮二一。


    說起榮二一,也不知道榮十二把對方帶去哪裏了。


    他們特意先到堂屋,就是想看看榮十二有留下什麽線索嘛。


    正在原期安思考的時候,程竹予開口說道:“我們去書房寫信給太子吧。”


    “送信的暗衛不會也叛變吧。”原期安點了點頭,拉著程竹予往書房走。


    他現在查案查得都沒有自信了,真想知道秦禾盛什麽時候可以迴京城。


    南安是個孤獨的城市,隻有他們辦案太孤立無援了,而且太子派來的暗衛還叛變了。


    聽到小夫郎的話,程竹予也有些不確定,今日送信的暗衛還沒有迴來。


    想著,他抓緊小夫郎的手,“難說。”


    “我們先寫著,不行的話,我們自己去送信。”原期安說著,把書房推開。


    現在南安就是一個僵局,三方勢力都在,關鍵證人死得差不多了,一些證據他們也拿到了。


    今天林局的搜查讓他有了危機感 ,如果繼續呆在南安,他們容易被牽著鼻子走。


    程竹予輕應一聲,走到書桌旁坐下,一邊跟小夫郎商量,一邊提起毛筆開始寫信。


    榮二一睜開眼時,眼前一片模糊,他試圖抬手揉一揉太陽穴,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牢牢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嘴巴也被堵住了布,他發聲都是嗚嗚的。


    想到今天在程家發生的事,他心中一緊,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製服。


    一旁榮十二看到榮二一的醒來,他立刻派人去通知程竹予和原期安。


    在程家他在綁榮二一時候,看到榮七過來報信,他們一群人顧不上其他事,馬上帶著昏迷的榮二一轉移了。


    得知榮二一醒來的消息,程竹予把寫完的信放在身上,帶著原期安就往據點趕。


    進入地下室時,原期安看到之前坐著張裏的位置,變成了榮二一。


    見兩個公子走來,榮十二立刻上前行禮,“原公子,程公子。榮二一一直被我看著,沒有接觸任何人。”


    榮十二有了早上張裏的事件,他便把人一直看在自己眼裏 ,不敢離開半步。


    程竹予點了點頭,往榮二一的方向走了兩步。


    “榮二一,你可知罪?”


    聽到程竹予威嚴的語氣,榮二一低下頭,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再多的辯解也無濟於事。


    原期安走上前,直視著榮二一的眼睛:“榮二一,你要是老實交代,可能還能保全性命,向著三皇子的後果則會像張裏一樣。”


    看到榮二一還是沉默不語,原期安突然意識到,榮二一嘴中還被塞著布,他轉頭看向程竹予問道:“我能把這個布扯了嗎?”


    程竹予上前一步,直接將布扯下來,但是手還是捏住了榮二一的臉頰,上一個咬舌自盡的暗衛,給了他不少教訓。


    “說吧。”


    榮二一的身體微微一顫,沒有布的束縛,他咬了咬牙,“你們……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麽?”


    “是三皇子的人指使你背叛太子的?”原期安直截了當地問道,禦影是來攪局的,不會主動參與他們的鬥爭。


    榮二一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片刻之後,低聲說道:“是……是林局。”


    “林局?”程竹予眉頭一皺,他沒想到林局專做暗衛叛變的勾搭。


    秦西瑞暗衛叛變是林局幹的,太子的暗衛叛變還是林局策反的。


    “你什麽時候被策反的?”原期安抓住重點問道。


    榮二一苦笑一聲,低下頭:“去年。”


    原期安和程竹予對視一眼,心中了然,看來三皇子的策反其他暗衛的計劃很早就開始實行了。


    “張裏這次你們是怎麽傳信的?”程竹予繼續追問。


    暗衛的安排都是他們隨機安排的,沒有固定的安排,隻有抓捕行動時是榮十二安排,想著,原期安的目光看向榮十二。


    他覺得榮十二好像又不能排除嫌疑了。


    “我負責搜查東街信息的暗衛,在探查的時候他們聯係了我,並把毒藥給了我,讓我毒死張裏。”榮二一低下頭說著。


    “什麽時候?”原期安追問道。


    “剛去東街探查時,就收到了這個任務。前天我進入地窖跟張裏商談後,把毒藥交給了他,我身上的粉末也就是那時候被留下的。”榮二一老老實實的敘述著。


    他覺得暗衛中不止他一個叛變的,所以如果他不說不知道會是誰來毒自己。


    聽完榮二一的敘述,原期安徹底把榮十二的嫌疑排除了。


    程竹予沉思片刻,隨後對榮十二說道:“嚴加看管。”


    說完他把布重新塞迴榮二一口中。


    原期安和程竹予出來時,心裏各自有了打算,原期安看向程竹予,低聲說道:“夫君,我們必須盡快采取行動。”


    他們現在很被動。


    程竹予點了點頭,目光堅定:“明日我們去衙門,看看林局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兩人剛出地窖,送信的暗衛就迴來了,恭敬的把信遞到程竹予手裏。


    程竹予接過信,看向送信的暗衛問道:“太子現在在哪裏?”


    “迴公子,太子目前在同州。”暗衛迴答道。


    原期安琢磨了一下暗衛都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看起來不像撒謊,所以這個暗衛到底可不可信。


    “太子有說過他會在同州多久嗎?”程竹予接著提問道。


    “屬下不清楚,不過這次去送信還是迴同州。”暗衛迴答的非常誠懇。


    原期安和程竹予對視了一眼,原期安朝程竹予點了點頭。


    “你把這封信,拿去給太子,切記交到太子手裏。”程竹予收到示意後從衣袖中拿出在家寫好的信,非常鄭重的交到暗衛手中。


    暗衛點了點頭,行禮後迅速離開了。


    程竹予握著信,拉著小夫郎快速趕迴家。


    關上書房的門,他就迅速拆開了信,目光在信紙上掃過,眉頭漸漸皺起。


    同樣在看信的原期安,不禁也皺起眉頭。


    信上寫的內容大概可以概括為,朝堂的保守派的危機,支持三皇子的官員開始反擊,上諫保守派大臣的不好。


    如果他們在南安調查不到新消息,盡快趕往京城。


    原期安看完信,心中一陣沉重,沒想到朝廷已經如此混亂,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爺爺那邊也要被彈劾了。


    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程竹予:“夫君,我們不能再等了,我擔心之後就會連累到家人們。”


    他們現在掌握著林局和張裏私通的消息,也有張家和王家勾結的證據。


    隻要把這些消息,漏一點人讓王家知道,那就會讓王家恐慌去找三皇子,他們也就可以順藤摸瓜。


    程竹予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你說得對,明天我們去衙門,試探林局。大概後天我們就啟程去京城。”


    他們現在不能馬上出發,雖然在南安陷入僵局了,但是他們之前的布局,還有一些消息還沒有收網。


    就比如青樓那邊,他們安排了暗衛,但那邊一直沒有得到消息。


    兩人商議了一番,決定第二天一早便前往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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