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程竹予鬆開手,和原期安對視了一眼,將目光看向門口。


    榮十二帶著幾名暗衛走了進來,他額頭上還帶著汗珠,顯然是匆忙趕迴來的。


    一進門,他便單膝跪地,他身後的暗衛也跟著單膝跪地。


    “公子,抱歉路上遇到些事來晚了。”榮十二低著頭,語氣非常誠懇。


    想到剛才的猜測,程竹予目光從暗衛身上掃過,最後落到榮十二身上,沉聲問道:“怎麽迴事?”


    榮十二抬起頭注視著程竹予,神色凝重的說道:“我帶人來程家的路上遇到了伏擊,對方人數眾多,且身手不凡,所以就耽擱了些時間。”


    聽到這話,原期安心中一緊,連忙問道:“那方的勢力?”


    雖然他心裏對榮十二還存著疑慮,但現在顧不上那麽多。


    “三皇子那邊的林局。”榮十二抬頭看向原期安,頓了頓繼續說道:“他派人來到據點,想查找張裏是屍體。”


    聽到這個名字,原期安眉頭緊鎖:“林局?王家不是搬到京城了,還進了據點?”


    林局是名義上是秦西瑞暗衛叛變的主謀,他們現在有的證據隻到林局這一層。


    “拿公文搜查?”程竹予看向榮十二提問道,怎麽說榮十二他們都是太子的暗衛,朝廷的人不能明目張膽的查。


    “對的。”榮十二迴應他們兩個的問題,“我們把地窖藏得很好,他們沒有發現。”


    程竹予沒有立即迴答,而是看向原期安,他想知道小夫郎現在有什麽想法。


    張墨、張風、張裏、林局都是世子暗衛叛變案的主要人物。


    “夫君,你不是?司理參軍嗎,等一會我們去會會林局,現在我們先查清楚這五個暗衛是誰叛變的吧。”原期安說著指了指正在單膝跪地的幾個暗衛。


    張裏的死肯定是這些暗衛中有人給了毒藥,而傳給張風和張墨的紙條,也是這個人所為。


    程竹予點了點頭,目光重新落在跪在地上的暗衛身上,他們都是太子的精銳,平日裏訓練有素。


    “都抬起頭來。”程竹予命令道,他的聲音不高,但有著威嚴。


    幾個暗衛緩緩抬頭,臉上神色各異,有緊張、有疑惑,還有故作鎮定。


    原期安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表情,試圖從細微之處找到破綻,但他目光還是放在榮十二身上,從他的視角來看,隻有榮十二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這一切。


    “抓到張裏後,就你們五人接觸過他,對吧?”程竹予開口問道,聲音平靜卻似藏著無形的壓力。


    榮十二恭敬迴答道:“迴公子,確是如此。”


    程竹予踱步走到他麵前,目光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十二,張裏中毒而亡,你覺得,這事會是誰做的?”


    榮十二目光直視著程竹予,挺直腰板說道:“公子,屬下忠心耿耿於太子,這件事不是我所為,而他們幾個人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下手。”


    “哦?但你還是要選出你最懷疑的對象。”原期安也站起來,走到了暗衛麵前,看向榮十二說道。


    他最懷疑榮十二,所以隻要榮十二咬定一個暗衛,那個暗衛肯定會出來反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默不作聲。


    程竹予微微眯眼,他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他跟著附和了一句。


    “公子,我最懷疑榮七,他前天三更進過地窖。”榮十二思考一會過後,肯定的說道。


    左邊的榮七抬起頭,連忙否認道:“公子,我沒有我進去,是因為審訊時物品放在裏麵,反倒是十二單獨見過張裏。”


    此語一出,眾人的眼神看向榮十二。


    榮十二臉色一變:“你血口噴人!”


    程竹予眼神變得冰冷,看向榮十二:“十二,你作何解釋?”


    榮十二急忙辯解:“公子,莫要聽信他的片麵之詞,我是奉您的命令前去審訊。”


    “可公子說了,審訊隻能兩個人一起去,你可是一個人進了地窖。”榮七不懼,他目光直麵榮十二。


    看著對質的兩個人,原期安默默思考著,這兩個人的神態感覺都不是。


    而最右邊的暗衛,如果他沒有看錯,低著頭的嘴角勾起來了,這一幕像極了他曾經看過的動畫片。


    又聽了一會他們的討論,原期安開口道,“我們搜身吧,既然是給了毒藥,那那個人身上應該有毒藥的殘渣。”


    雖然他看張裏死的時候覺得惡心,但是他看過了,毒藥是紅色粉末粘到衣服上並不容易清洗。


    暗衛們不可能天天換衣服,說不定就是這兩天那個暗衛拿了毒藥給張裏。


    “可以,十二你負責幫搜身,看看誰有紅色粉末的痕跡,榮七你幫十二搜身。”程竹予命令道。


    榮十二和榮七互相看了一眼,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照做。


    其他暗衛也依次站好,等待搜查。


    當搜到最右邊那位暗衛時,榮十二明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連忙把暗衛製服。


    “公子,榮二一身上有紅色印記!”


    看到榮二一要咬舌自盡,程竹予快速的用手,掐住他的臉龐。


    榮二一驚恐的瞪大雙眼,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不…是……我。”


    “不是你,你咬舌頭幹什麽?”程竹予冷笑著說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原期安眼神冰冷,“說,到底是誰指使你?”


    榮二一沒有說話,他現在被幾個人圍住,動彈不得。


    原期安正想讓程竹予放些力度,讓榮二一說話,就看到榮二一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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