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幾圈,白承夕過足了癮,當真生出幾分策馬奔騰瀟瀟灑灑的感覺。


    她戀戀不舍地下了馬,等自己練好騎術,一定要再跑幾圈。


    小巴帶著賽雪去衝澡降溫,白承夕不禁感慨這馬的待遇比人都好。


    段泝舟撩起衣擺擦汗,日光下兩排腹肌汗光淋漓:”這種馬匹交易價格幾十萬到上億不等,後續養護也是吞金獸中的吞金獸,當然要好好對它了。”


    白承夕的目光黏在腹肌上:“哦,肌肉真好看。”


    “那當然了,這兩匹可是正規培育的,全身上下哪都好看,不然我也不會買迴來。”


    “……”這人總是不合時宜地清澈愚蠢一下,讓人猝不及防,白承夕移開目光:“暮雲呢?”


    “暮雲隻能先看看,它最近有些暴躁。”


    她在門口等了幾分鍾,段泝舟將暮雲牽了出來。


    暮雲從室內踏入陽光下的那一刻,白承夕隻覺得世界都在冒粉色泡泡,它渾身皮毛呈淡淡的粉金色,簡直就是驕陽下行走的粉玫瑰。


    “好浪漫的馬,它怎麽是這個顏色?”


    “很罕見吧?這家夥還沒馴好,等馴好了送給你騎。”


    “……”白承夕想起最近這人瘋狂爆出的酸澀分,天價馬匹說送就送,頓時有些不自在。


    她無措地摳了摳牆皮:“太貴了,多少錢呀?我給你。”


    她賬戶上的錢足夠買下這匹小粉馬,她的消費水平並沒有那麽炸裂,還不至於買了馬就餓死。


    段泝舟聲音發緊,目光灼灼:“不要錢,你拿別的東西換。”


    鴉羽似的長睫一垂,白承夕避開他的視線,拿出手機給暮雲拍照。


    她忽然想起媽媽,那麽相信愛情,卻被所謂的愛情敲骨吸髓至死。


    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足足十幾秒,她才低聲應了一句:“嗯。”


    簡簡單單一個字,就沒了下文。


    段泝舟也不再言語。


    一個小心翼翼,一個心有餘悸。


    小巴在伺候賽雪,兩人在馬場玩了會兒射箭等他。


    依小巴所言,想學騎射還是先用蒙古馬比較好。


    白承夕對騎術沒有太多了解,以前去旅遊,有騎馬的項目就交錢學一學,能讓馬跑起來,也僅此而已了。


    精進騎術必須提上日程,不僅為了學騎射,也為了能好好拍戲。


    她還是想拍動作片和武俠,尤其是武俠,免不了騎馬的戲份。


    娛樂圈爆出過不少明星拍戲時騎假馬的花絮,十分滑稽,看得她替人尷尬的毛病都犯了,腳趾瘋狂抓地,摳出的建築物能重振低迷的樓市。


    小巴留給她的是一匹純黑小矮馬,身形短小精悍,皮毛黝黑發亮,眼神靈動,整匹馬看起來鬼精鬼精的,又不乏貴氣,顯然被照顧得很好。


    小巴摸了摸它:“就是它了。”


    小黑馬吐了個舌頭迴應他,像是在撒嬌。


    和賽雪暮雲的俊逸高大不同,乍一看,這匹小馬小巧玲瓏,但仔細一琢磨,它鼻孔很大,腿部間距也寬,四肢肌肉十分發達,一看就是良駒,小巴竟然把這麽好的小馬給她騎。


    “好矮好可愛。”白承夕由衷讚歎,這匹馬完美的展示了什麽叫濃縮就是精華。


    小黑馬像是聽懂了她的話,露出一個很難描述的眼神——


    我可厲害著呢,你當我哈嘍kitty嗎?


    見它忿忿不平,小巴安撫地拍拍它:“別看它個子小,結實著呢,吃苦又耐勞,生命力超級頑強。”


    “這種馬可是橫掃歐亞大陸的頂級戰馬,體力和耐力都是一絕,別小瞧它。”段泝舟在一旁補充。


    小黑馬昂了昂脖子表示讚同。


    白承夕試著上手摸了摸,小黑馬主動伸頭蹭她,十分親人。


    小巴見小黑馬主動示好,趕緊介紹:“它長得帥氣可愛,名字也很可愛,叫煤煤。”


    白承夕天生對帥氣強大的東西沒有抵抗力,當即就想上馬試試,結果發現這馬的馬具有些特別,和她以前用過的不一樣,她頓時犯了難。


    煤煤的馬鞍特別窄,前後鞍橋比其他馬高出許多,看起來就不是很好坐。


    她翻身上馬,果然不出她所料,坐得特別難受,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左扭右扭地調整坐姿。


    段泝舟像是看出來她的不適,趕緊扶住她的腰,還惡劣地撓了撓她癢癢:


    “別亂動,你把重心放在馬鐙上,這種馬鞍不是為了讓你舒服地坐著。”


    白承夕腰上都是癢癢肉,閃躲不及,扭得更加厲害,氣惱之下,便伸出手指跟他來了一場劍術對決。


    小巴被這倆小學雞互動逗笑了,緩了好半天才附和道:


    “對,這是蒙古馬鞍,鞍橋高,穩定性就強。蒙古馬以前是血氣方剛的戰馬,用這種鞍,是為了讓馬兒奔跑起來,去套馬,去狩獵,去出征,而不是讓人擺拍和娛樂。”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給她教學,大概因為她有一定基礎,很快就適應過來。


    煤煤載著她疾馳起來,墨綠的裙擺在疾風下翻飛,英姿颯爽,恣意熱烈,甚至引來零星幾人圍觀,場外叫好聲不絕於耳。


    小巴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飛馳的身影,忍不住吹了個口哨,用肩膀撞了撞身邊的好兄弟,揶揄地挑了挑眉:“真辣!”


    段泝舟一把掀開他,拿出運動相機將這一幕封存記錄:“再盯著她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看這麽緊啊?我說,你到底行不行?直接莽上去不就成了嗎?”


    “不成。”


    段泝舟眸子暗了暗,他試探過幾次,對方都迴避了。


    她不是笨蛋,屢次迴避,要麽是對他沒意思,要麽……


    這個人心中,有一根他不知道的刺。


    白承夕很久沒這麽跑過馬,隻覺得暢快無比。


    牛馬不合時宜地跳了出來:“宿主,好玩嗎?開心嗎?”


    “好玩,開心!”


    “還有更開心的事,看外場。”


    “???”


    她掃視一圈,在一個避陽的陰暗角落,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愣愣地杵著,渾身冒著黑氣。


    她定睛一瞧,竟是顧銃。


    “……”


    牛馬怪腔怪調地說:“恭喜,顧銃貢獻了寶貴的1分,開心吧?”


    白承夕慢下速度,驅策煤煤走出馬場。


    顧銃目光沉沉,視線一路追隨著她,直到她走到跟前。


    “銃哥,你怎麽在這?”


    顧銃語氣不怎麽高興,言簡意賅:“來練箭。”


    白承夕詫異:“你也練上了?”


    “嗯。”


    上次輸了後,他暗搓搓地迴到這辦了vip,一有空就來訓練。


    他渴望再和眼前的人比一場,叫她知道自己也是優秀無比的男人。


    他每天都在幻想自己贏了後,她滿臉崇拜的樣子,她會對他百依百順,依戀愛慕,他們很快會走進婚姻的殿堂。


    哪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居然在馬場和另一個男人嬉笑跑馬,好不親密,關鍵是那個男人還和自己不太對付!


    顧銃當即臭了臉,心裏狂冒酸水。


    白承夕覺得有趣,當即打趣道:“練得怎樣了?還脫靶嗎?”


    顧銃一聽脫靶,頓覺麵子掛不住,他心裏憋著一口氣:“很好,有空我們再比一場。”


    “也行,那你先去練著,我再跑兩圈。”


    顧銃見她要走,急忙上前攔住她:“我練完了,那麽熱的天,你也別跑了,我送你迴家。”


    “顧二,我帶她來,你卻想送她走,你是不是沒把我放眼裏?”


    這道聲音壓迫感十足,白承夕一迴頭,就發現自己被另一道身影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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