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的,路程卻走完了。很快,梅花館到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下午三點一十了,和江追雲一起去吃個飯,卻聽見一個女生的聲音叫我:“月樓!月樓等一下。”


    迴頭一看,居然是跟我同寢室的妹子何小荷,還有另一個妹子趙默默。兩人都交了男朋友,在外麵租了房子。


    平時,跟她們見麵的時間少,但感情還不錯。


    何小荷性子爽朗,一下子抱住我說:“好幾不見了啊,我們剛剛還在說你,就遇上了。真叫過河的遇上撐船的,好巧。”


    我一聽,說:“哈,你們兩個,好久不見,就在背後說我壞話哈。老實交代,說我什麽呢?”


    “嗨,說你好唄,還有你跟林...........”


    何小荷心直口快,就要脫口而出,被趙默默拉了一下,衝江追雲的方向使了下顏色。


    何小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意思說:這麽快你就換男朋友了,6666。


    我一看,順口轉移了個話題,問:“現在離開學還有十幾天,你們這麽早來學校幹什麽?哈哈哈,是不是耐不住寂寞,找男朋友來了?”


    “你就嘴欠吧你。”


    何小荷說:“這不今年大一新生入學,我們作為三委會的成員,總要早點來,做迎接新生的準備。對了,我們在九號火吧吃飯呢,正好,一眼就看見你從外麵經過。就出來叫你,去跟我們一起吃。對了,田言也來了,你不知道,她交男朋友了,今天請客。”


    田言,也是我們宿舍的一個妹子。


    長的十分漂亮,學校裏不管誰見了,都誇上一誇。但性情十分古怪,心思敏感,跟紅樓夢裏的林黛玉的似的,跟她交談,保不定那句話就戳到她敏感點子上了,跟人生氣,還自己巴巴的,抹半天眼淚。


    之後,又會發好長時間的脾氣。


    因此,班上的人都知道她難相處,跟她也就慢慢疏遠了。在寢室的時候,她也一個人,獨來獨往,不愛跟我們走一塊兒。


    上學期,她也交了個男朋友。還和何小荷趙默默一樣,搬出去跟男朋友同居,但她跟何小荷趙默默不一樣的是,前兩個人的男朋友,每天都能出現在她們身邊。


    而田言的男朋友,我們隻在學校見過他一麵。


    那男的,別的不說。一頭蓬大的頭發,頂在腦袋上。加上幾個不同層次的顏色,沒染好。和在一起,跟個花卷似的。


    後來,寢室裏就用花卷頭稱唿田言的男朋友。


    而田言,和她男朋友好了半年,田言不管去醫院,或者去上課,還都一個人,大家都說言言這男朋友,有和沒有都一樣。


    後來,我們實在看不過去,就趁有一迴,勸她一下,不要太沉迷惡,畢竟他那個男朋友,對她不怎麽上心。


    她一聽,一下跟我們急了。


    說我們見不得她好,平時老疏遠她,不跟她一起玩,現在交了男朋友,我們又嫉妒了,見不得她好什麽什麽的。


    我們一聽,忙躲遠了。


    後來,過年的時候,聽說田言和她男朋友分了。那男的劈腿,一到寒假就把田言一個人扔在學校,說迴家了。


    其實,一個人坐飛機跑到昆明,和另一個女的約會去了。


    再後來,男的迴了老家,就和另一個女的訂婚了。


    最奇葩的是,他訂婚那會兒還沒和田言分手,等到都要結婚了,才對田言和盤托出。田言為此消沉了半年,兩個月前才勉強走出來。


    現在,聽說她又交男朋友了,還是挺為她高興的。


    何小荷把我一拉,說:“走,過去坐下,咱們邊吃飯邊說。”說完,拉起我就走,後麵的趙默默看了,也把江追雲推過來了。


    幾個人一起,來到九號火吧門口。


    九號火吧是一家火鍋店,就在江城大學對麵,梅花館出門左轉一百米。店麵有兩層,


    田言她們在樓上。


    安的都玻璃窗,坐在窗邊,完全能看到路旁的景象。


    難怪,何小荷一眼看到我了。


    我一看,說:“這裏的東西挺貴的,怎麽讓她在這裏請吃飯啊,這不讓她破費麽。我們都知道,她家裏不太容易。要不,換個地方吃?”


    “嗨呀!”


    何小荷一聽,說:“你不知道,田言現在發財了。說什麽遠房大伯,給她了一大筆錢,她現在吃什麽買什麽,都是大手筆。”


    “是嗎?”


    我看過田言的財運,屬於少年辛苦,晚年發達格局。


    她天庭狹窄,日月角骨不起還暗淡無光,山根不高,說明父母不得力,不是飯來張口的二世祖。想要晚年發達,就要少年奮鬥。


    所以,在她早年的時候,是不可能發財的。


    現在,田言突然有錢,難道我的相術不靈了,看個財運都看不準了?不可能,田言突然有錢,應該是個假相。


    但我一上去,就看了一眼田言的麵相。


    這一看,令我十分吃驚。


    田言的麵相,財帛宮發亮,一片黃光。這是財運爆棚的麵相啊,加上她整張臉的氣色,瑩白如鏡,琉璃光澤,運氣也好到極點。


    那感覺,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這一來,我心下更奇怪了。


    田言和一個男的坐在一起,那男的不高,有點胖胖的,但氣質十分沉穩,就眼睛形狀不太好,兩個眼皮呈波紋起伏形。


    這樣眼相的人,情緒變化大,內心有很多想法。


    田言看到我,站起來,熱情的招唿:“月樓,來啦,快過來坐。平時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聯係不到你,吃飯沒特別請你,你別見怪啊。”


    “什麽啊,沒事。”


    我擺擺手,說:“小問題不存在,你開心就好啦。”


    我說的不是客套話。


    幾個月不見,田言真的開朗了很多,一張臉一掃以前的陰鬱氣質,兩道眉毛和順服帖,一副順心的樣子。


    眉毛和鼻子的結合,可以看一個人愛情運。


    一個人,鼻子不管高低與否,隻要沒起節和露骨,那在感情上順利。結合眉毛,眉毛和順服帖,在感情上便如魚得水。


    如果另一半,也和這個人同樣的麵相。


    那兩個人的感情沒跑,一定是: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移。


    但我看了一下,那男生的眉毛雖然長,但十分散亂,在眼睛上貼成一片。且關鍵是,沒有時運行出來,和田言一樣的一股氣。


    相由心生,看起來,那男的內心,未必有表麵對田言這麽好。


    田言的良好感覺,不過又一場單相思。


    田言心情很好,一看我身邊的江追雲,立刻又“心領神會”一番,以為我和她一樣,又換了男朋友。還一副佩服佩服的樣子,兩任男朋友都這麽好看。


    我一聽,哭笑不得,怎麽都往那兒想。


    幾個人一起,吃了一會兒火鍋。都大汗淋漓,不停的在一旁扇風。除了江追雲,他一個男的,似乎冰肌玉骨,清涼無汗,一舉一動也十分優雅。


    和他相比,他對麵的田言可就不一樣了。


    田言是典型的怕熱,稍微一熱就出一身汗,現在吃了火鍋,更是熱的像洗了個涼水澡,那男的在一旁,給她遞紙,她則不停的撩頭發。


    田言的頭發,現在又黑又長,披在身上跟多穿了一件衣服一樣。


    我一看,說:“言言,天氣這麽熱,你怎麽不把頭發紮起來啊?老撩來撩去,多麻煩。”說完,遞給她一根皮筋。


    “不要緊。”


    田言擺擺手,說:“我這樣挺好的,也就空出一隻手來的事。”


    何小荷一見,忙咽下口中的老肉片,說:“月樓,你不知道。言言那頭發是接的,一撩起來,就能看到接發的水晶線了,那多不美觀啊?”


    田言白了她一眼,那意思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隻是礙於在男朋友麵前,不好發作。按照慣例,等下迴去又有得鬧。


    我一聽,想起來了。


    田言在四月的時候,還一頭短發。我說怎麽在這麽短時間長這麽長,原來是接的。但我還挺驚訝,說:“這頭發美輪美奐的,不說的話,還真看不出來接的。”


    “那是。”


    何小荷又說:“你不知道,她這頭發花了將近一萬塊錢呢,能不好嗎?”


    我的乖乖。


    這還是那個,平時吃個泡麵,多買了一桶水都要心疼半天。出去吃自助,感覺上沒吃夠本的時候,飲料喝一瓶還要拿一瓶的田言嗎?


    田言卻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都小錢,你們隨便吃。想吃什麽就點,吃完了。我請你們去靈感酒吧玩兒去。”


    靈感酒吧,是江城最大的一家酒吧。


    據我所知,單人的入場費都一千塊錢起,更別提房間,座位酒水之類的費用。是江城有錢又鍾於夜生活的人,最喜歡去的地方。午夜開場,淩晨散去,裏麵燈紅酒綠,紙醉金迷,dj震天的響。


    而且,因為這個銷金窯,經常有很多過氣的,甚至二線三線的明星來走穴,酒吧衝這一點,在收費上更是高的離譜。


    所以,靈感是有錢人去的地方,普通家庭的學生很少有去的,畢竟去一次,一個多月的生活費就沒有了。


    現在田言一說,何小荷瞪大了眼睛:“真的?言言,你請我們去靈感玩兒?但我聽說那消費可高了,你大伯給你的錢,還夠不夠了。別這個月用了,下個月你沒用的了。”


    按照平時田言的性子,一聽這話,早就覺得何小荷看不起她,摔碗筷走人了。


    但她卻淡淡一笑,毫不在乎的說:“不要緊,我大伯給我的錢很多,這點小錢,對我來說九牛一毛。”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店裏其他顧客聽到這話,先是一口老血,跟著露出一臉不屑,表示對這話的不滿。我卻總覺得哪兒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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