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國有六大郡府。


    金梁郡,最富饒的一個郡。


    臨清城,大唐國的京都,城內超過一千萬人口。


    臨清城不但是金梁郡最大的城池,也是大唐國最大的城池。


    大唐的皇室竇姓,在位的皇帝也稱竇皇。


    十六年前,


    大唐國當時的竇皇年邁,兩位皇子一名公主,全都婚娶成家。


    那時,傳聞大皇子欲圖謀不軌。大唐國竇皇先下手為強,把大皇子軟禁起來。


    頓時朝廷風雲變幻,


    朝中受牽連的百官無數,朝中大臣幾乎被清洗一半。京都曹家,家主曹孟,吏部的四司之一清吏司的主事。


    曹孟之弟曹橫,乃是一武技高超的勁血境的武道高手。京都兩大禁軍之一的銀翎禁軍麾下的南城統領。


    曹家傳聞與大皇子關係匪淺,也被牽連。


    曹孟曹橫二人被免職,拘禁於天牢。


    小家族曹家馬上土崩瓦解,樹倒猢猻散。加上牆倒眾人推,京都各個勢力趁火打劫,把曹家的各處資產蠶食一空。甚至有曹家人員突然失蹤,不見屍身。


    不日京都傳言,康皇要把大皇子和其他牽連的官員全部處死。


    曹府除了幾位夫人,所有子弟收拾細軟,一夜之間離開京都,四散避難去了。


    不久,大皇子在牢獄中突發疾病而死。身死事消,謀反之事找不到確鑿證據,最終也就不了了之。


    十年後,當時竇皇才駕崩。


    二皇子繼位新一任大唐國皇帝。


    一年後,新皇帝大赦大唐國。


    因為大局已定,權力全部集中在新皇手上。


    當年被皇室內鬥所牽連的人也陸續被放了出來。


    曹孟和曹橫也出獄了,可曹府早不存在了。


    既然曹家沒事了,當年強占曹府的一些勢力,看在某些人麵子上,把原來曹府老宅還了出來。


    曹孟曹橫迴到了曹府。


    還好曹橫勁血境武道高手實力猶在,勉強支撐空無一人的曹府。


    曹家從此不複當年榮華,僅是眾多普通曹姓一員。


    原曹家家主曹孟有兩位夫人,生活艱苦,已經陸續病逝。


    嫡子攜帶妻兒投奔妻家而去。


    庶子二兒子就是曹康,夫婦遠避南疆小縣城,蝸居屏南縣。


    而曹家二當家曹橫,如今鰥寡一人。妻女在當初他入獄時,受到打擊先後病逝。


    曹家還活著的親戚子弟,偶有迴到京都曹府,但是發現失勢的曹家舉步維艱,兇險重重,又陸續離開了。


    京都之地弱肉強食,像曹家這種曾經的官宦人家,多少得罪過人。如今勢弱,經常會遭到報複和刁難,甚至殺身之禍。


    遠在南疆的曹康,前些年雖已經得到父親和二叔出獄的消息。


    可自己能力有限,碌碌無為。再則曹元還小,就沒迴京都。


    這些年京都曹孟一直和曹康保持聯係,畢竟是父子一家子。


    曹孟信裏教導曹康,曹元若是聰慧,那就入京,也許遇水起雲,魚躍龍門。


    若是愚昧無知,就在屏南縣隱姓埋名,平淡過一生。


    曹康則一直希望把曹元帶去京都,曹家的根在那裏。


    京都遙遠,曹元幼小。曹康一年拖一年,直至今日,見曹元聰慧早熟,喜出望外,覺得時機到了,可以迴京都了。


    聽著曹康喋喋不休把自家來曆細說而來,曹元一臉驚訝道,“那父親決定何時出發迴京都?”


    “待我把一些無用的東西變賣成銀兩。”


    迴京都一路花銷不小,再則離開屏南縣城,就沒打算迴來了。現在住處,雖然陋舊,也要找牙人幫忙賣掉。


    房子破落,不是那麽好賣的。估計一個月左右是走不成了。


    曹康出門去找專門做房屋買賣的牙人。


    家中,曹元一邊看書一邊思量。


    習文可以走科舉之路,文采斐然者可以中舉為官,光宗耀祖。


    習武者中有體質天賦之人,練武成為武道高手。入伍衝鋒陷陣,縱橫天下,榮膺猛將之位。


    即使不濟也可為富人看家護院,或可成為一名刀口舔血的武師。


    這個世道生存以武力為尊,常人大都從小練武。畢竟練武門檻很低,是個正常人都可以習練。


    之前山寨一幕讓他心潮難平,在絕對武力麵前,人如螻蟻。


    曹元想走武道這一條路。


    迴屋翻看書籍,幾本書籍早已翻爛,沒有可看的書籍。


    曹元出門去了城內,想去地攤買點舊書。


    縣城一隅,有一武館。


    黑虎武館,乃屏南縣城諸多小武館之一。


    館內院內,兩個少年正在練拳,一體格強壯年輕男子在拋石鎖,練臂力。


    武館教頭兼任館長,鮑大虎。四十年齡正值壯年,此刻,躺在竹椅子,翹著腳,喝著清茶。


    傳聞他的黑虎拳能一拳打穿一堵土牆,乃是名副其實一名武師。


    縣城內武館眾多,可學武的人不多,鮑大虎的武館隻有三個武徒。


    開敞的大門走進來一個清秀少年,年齡約十六七,雙眼關注著練武的學徒。


    鮑大虎眼睛一亮,這是學武的上門了。最近幾個月都沒收到新學徒,武館幾乎沒收入。


    他放下茶壺,脫掉外衣,暴露著肌肉虯結的上身,走到院子中央。


    曹元馬上看向鮑大虎,他順路就踏進來瞧瞧。


    “黑虎亮爪,惡虎掏心,虎尾三掃。”鮑大虎一邊打拳,一邊吆喝。靈敏的身軀在場地中央翻騰飛躍,讓人眼花繚亂。


    三名學徒收手圍看,待鮑大虎收手,連連讚歎師父身手不凡。


    鮑大虎這時候看著進來的曹元,眼睛睜圓,“這位小哥麵相不凡,骨骼清奇,是個練武的好料子。 ”


    曹元尷尬強笑了笑。


    “小哥喜歡練武?我黑虎武館,專門培養武道天才。”鮑大虎故作高人。


    “喜歡練武,隻是父母還未同意。”曹元迴答道。


    鮑大虎微笑不再問,即使眼前少年願意到武館習武,也得家長同意,重要的是家長掏錢付武徒學費。


    “無妨,你可先來武館,觀摩學習幾日。”鮑大虎很了解這個年齡的少年對武道的向往。


    親切把曹元拉到練武場中間。


    先把少年的感情拉近,在引導他踏入這武道之門。一般少年郎都會甘之若飴,欲罷不能。


    “大徒弟,教導你新師弟怎麽耍刀。”鮑大虎把曹元交付給強壯的年輕人。


    年輕的大徒弟來到場地旁的武器架上,拿下一把樸刀。


    “師弟看好了。”說完,手一抖,刀隨身動,翻身跳躍。


    不一會,一套流水行雲般的刀法表演完畢。


    兩個少年武徒拚命的鼓掌。


    曹元驚歎道,“武師果然身手不凡。”


    大徒弟聞言,微微尷尬。


    小徒弟朝曹元解釋道,“大師兄還未進入武師境界,師父才是武師。”


    見曹元不解,鮑大虎道,“要習練內功心法,再配合外家功夫,練至氣血合一,力超百斤,才算進階武師境界。”


    說完,朝前幾步,弓步握拳,氣運丹田。隻見他猛喝一聲,一招惡虎掏心。打出的拳勁似乎帶風,激起院子中央一地飛塵。


    這拳要是打在常人身上,那人必死無疑了。這才是武師境界。


    曹元嘴巴張大,盡量誇張讚道,“好功夫,太厲害了。”


    然後表情顯得猶豫,表示自己可能很難學到真功夫。“我認知遲鈍,該不會練個十年八年才能有師傅這般功夫?”


    見曹元打退堂鼓,鮑大虎急忙道,“無妨,我這裏有啟蒙的武道書籍,刀槍棍入門法,還有內功基本心法”


    “你先和大師兄練練架式,等下入門拳法和刀法帶迴家看看。憑你的骨骼清奇,兩三年即可追上你大師兄。”鮑大虎鼓勵道。


    這日,在武館大師兄教導下,曹元練了樸刀基本姿勢。也摸了槍和棍。


    直至中午,又被鮑大虎塞了一本入門手抄刀譜, 一本入門手抄拳譜。


    “有學武誌向要堅持,堅持自己的學武信念。迴去好好跟長輩說說,讓長輩支持你。”待鮑大虎喋喋不休話完,曹元才離開了黑虎武館。


    迴到家中,曹元翻看了拳譜和刀譜。隻是手繪一些簡單圖形,旁注明一些提示文字,一看就懂。


    看懂不等於會,這練武,需要時間和汗水。


    當然也需要訣竅,比如要配合內功心法。曹元覺得早上應該再拿本內功心法入門。


    下午,曹元繼續外出。來到另外一家長強武館。


    長強武館的館主是一個長須飄飄的老者。館內練武場寬敞,甚至還飼養了一隻犬獸。


    老館主身著勁裝,精神矍鑠的給館內幾個徒弟訓話。


    聽聞犬獸叫喚,轉頭看見館門口曹元探頭探腦。


    “這位小兄弟可是想練武?”老館主問道。


    長強武館門口的曹元肯定的點點頭。


    “小兄弟雙眼聰慧,骨骼清奇,是個適合練武的人才。”老館主招手示意曹元進去。


    曹元走到他跟前,“我要得到家裏父母同意,才有月錢來學武。”


    “無妨,想適應幾天,再跟父母提起。”老館主通情達理。


    不一會,長強武館,武場內,一排五個武徒正練習拳術。


    曹元赫然在列,大汗淋漓。


    傍晚,離開武館之際,向老館主討要了幾本武學入門手抄本。最後特意討要了一本內功心法入門。


    “內功心法需要長期不懈的打坐運行,若是哪一天,打通了任督二脈,丹田中自然有了內力,你就是武師了。”


    老館主很有耐心,諄諄教導。


    待曹元遠去,老館主自覺有點好笑,這內力這麽好練,屏南縣遍地都是武師了。


    若是在二十歲之前練出內力,在屏南縣算是武道天才了。屏南縣這偏僻地方,全縣城武師才那麽十來位。


    興安府城就有眾多的武師,還有幾位勁血境高手。


    要是在長冀郡城,武師隨處可見。勁血境高手也有十來位。


    甚至京都的南竹大宗師,經常呆在郡王府。


    一連多日,


    曹元把縣城內主要武館走了一個遍。


    每日汗水淋漓迴家,還抱迴來一大堆手抄本。


    夜晚入寢前,把各手抄本看遍,練習一下內功心法,沒絲毫反應,無果。


    最後,半睡半醒間養元訣運行幾遍,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時全身通透,精神抖擻。


    父親曹康,來到右廂房,看到一大堆的武學抄本,信手一翻,都是各種武學入門。


    “元兒可是想練武?”看見早上又要出門的曹元,曹康問道。


    “多學一技無妨,即可健體,也可防身。”曹元解釋道。


    這亂世,文武雙修的人大有人在。朝廷中不少文官也是武道高手。


    曹康也就不再問,忙著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因為養元訣關係,曹元又帶迴來不少內功心法入門手抄本。他很想了解養元訣到底是不是內功心法。


    這些天,順手牽羊帶迴家眾多的武學基本入門書。


    一些內功心法手抄本,配備了全身的穴位圖,還有各條經脈的簡單介紹。


    曹元照著那些簡單的心法運氣,可惜體內丹田沒有絲毫內力。


    這日夜裏,


    養元訣很自然的運行起來,空氣中微弱的清涼之氣慢慢滲透進膻中穴。


    此時膻中穴猶如一口小水井,清涼之氣在穴內凝聚,酷似半穴透明的井水。。


    鬼使神差,曹元睡夢引導這半吊水的清涼之氣,往下緩慢流行,目標下腹丹田。


    不知多久,好似夢境中,這清涼之氣曆經百折千繞,終於有一絲到達了丹田。


    微小的絲清涼之氣猶如星火燎原,慢慢攪動整個丹田,終於整個丹田充滿熱量,形成氣血之勁,再溢滿丹田,延伸至各條經脈。


    清晨,


    曹元神清氣爽醒來,下意識想挺身而起。哪知一使勁,身軀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鬥摔在床上。


    不知哪來的力量充滿全身。


    驚魂未定的曹元,待精神鎮定。意識審視全身。


    不知何時,下腹丹田充實通透,每條經脈氣血充盈。


    嚐試運勁,下意識內力一發,一股力量發自丹田,運轉全身。氣血之勁遍布各條經脈。


    原來神奇的清涼之氣在丹田轉換成了內力。


    曹元沉思一會,突然手一按床,身體騰空而起,躍跳站立在床前。


    “啊!”曹元驚喜交加,這表示是他不用習練內功,毋須打通任督二脈等其他血脈了,丹田已經有了內力。


    曹元通過捷徑,跨過修煉內力的障礙,直接進入武道,成為一名武師。


    一大早,


    曹元踩著石板路,準備去黑虎武館。


    這些天幾個武館館主內心耗盡,旁擊側敲詢問曹元詢問了父母沒有,可否上奉學徒費用。


    曹元暗暗思索對策,旁邊小巷口突然躍出二人,滿臉獰笑攔住去路。


    “林二牛,張有銀。”曹元吃了一驚。


    二人正是附近的地痞,外號壞牛和淫賊。以前曹元常遭受二人欺淩,近兩年一直呆在李家跟隨小公子,很少迴家,幾乎沒遇見二人。


    兩年了,哪知二人還是這副德行,今見更加膽大包天了。


    二人也不客氣,直接抓住曹元上下搜身。


    曹元身上沒帶錢財。


    “你小子怎麽不帶錢?”淫賊猙獰著臉,惡狠狠罵道。壞牛作勢要打人。


    曹元用手格擋了幾下,發現對方雙手毫無力道。自己雙臂變得力量十足,若是反製,輕鬆即可脫身。


    “你小子長大了,敢反抗。”二人叫囂道。


    曹元思量,這是小鬼難纏,今天脫身了,明日這兩無賴還會過來騷擾,甚至可能上門。


    家有兩老人,不能受打攪。


    曹元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大哥大哥,二位大哥別生氣,我錢剛剛交給武館,要不我去退迴來給你們。”曹元裝作很害怕表情,低聲下氣求饒道。


    “武館?”外號淫賊的張有銀一愣。


    “這些天看你滿頭大汗,原來去武館當學徒,是不是想練武跟我們打架?”二牛道。


    “那還不趕緊去退錢。”淫賊催促道。


    “那我現在就去武館退。”曹元想脫身。


    “不準,我們和你一起去。”壞牛不放心,怕曹元趁機溜了。


    曹元無奈,直接帶二人來到黑虎武館。


    鮑大虎見曹元又來武館了,示意自己的小徒弟過去探口徑,問問什麽時候繳點學費。


    “我本來積攢了一點束修,有二十個銅板,被兩個地痞搶了。今天那二人還在外麵威脅我。”曹元對武館的小師兄告苦。


    武館的小徒弟來到武館門口,果然瞧見不遠處鬼鬼祟祟的壞牛和淫賊。小徒弟馬上折迴把這事告訴館主鮑大虎。


    鮑大虎大恨,“你叫你大師兄,出去揍他們一頓。”


    猛又抬手,“等一下,讓你大師兄找個借口。”地痞難纏,還是不好替曹元出頭,曹元目前還不是武館學徒。


    至於被搶的幾個銅板,數目太少,曹元自己去想辦法,沒也就沒了。


    不一會,武館的大師兄大搖大擺走出來,與探頭探腦的壞牛和淫賊撞了個滿懷。


    “你們敢故意頂我,看不起我?要砸我武館麵子嗎?”大師兄話音未落,動手兩迴合就把二人打翻在地,又踢上兩腳。


    一會,曹元出了武館,見到前麵巷角蜷縮一起又鼻青臉腫的二人。


    “那武館館主好兇,不肯退錢,還要打我。”曹元搶先訴苦道。


    “哦哦,是嗎,那走吧。”二地痞支支吾吾,暗苦不已,莫名其妙挨一頓揍。


    兩日後,


    曹元又獨自走出石板路,兩個鬼鬼祟祟的人跟隨過去。


    曹元耳聰目明,瞥見又是林二牛張有銀二人。


    這次曹元來到縣城內的長強武館。進館時他迴首瞥了一眼,嘴角微揚,邁步進去。


    “這小子又有錢學武?”壞牛問淫賊。


    “學武的人咱們惹不起。”淫賊想掉頭就走。


    “不急,先看看。”壞牛拖住他。


    二人於是在長強武館外偷偷窺視。


    突然,武館內衝出一少年,跟淫賊擦身而過,然後摔了一跤。少年摔倒的時候,掉下來幾枚銅錢。


    壞牛看見銅錢眼睛一亮,淫賊卻是微感不妙。


    那少年大聲叫喚起來,“搶錢啊!”


    武館內馬上衝出來四個武徒,一武徒認識二人,“果然是壞牛和淫賊!”


    兩地痞臭名遠揚。


    於是這些人不問青紅皂白,把二人暴揍一頓。


    待二人好不容易突圍跑走,踉踉蹌蹌進到一小巷內,一下子癱倒在地,哀嚎不已。


    淫賊頂著被揍黑的眼圈,顫抖道,“定是那小子下的圈套,我。。我。。”


    壞牛隻顧哼哼疼的叫喚,不說話。


    曹元指使的動武館的人來打他們,此仇不報,難咽下這口氣。


    曹元看著二人離去背影,知道此梁子結下了。


    雖然要離開縣城了,可是還沒離開這段時間,可不能讓這二潑皮暗箭傷人。特別是父母體弱,萬一被二人欺淩。


    曹元不願意想下去了。


    這晚上半夜,曹元起床,輕聲推開房門,再小心翼翼拔出堂屋門梢,閃身出去,把門虛掩。


    順著小巷左拐右拐,直奔棚區另一端。即使晚上,黑漆一片,曹元照樣目視清晰,暗自欣喜果然養元訣效力不凡。


    張有銀的住處破爛不堪一間木屋,甚至連門都沒關緊,曹元一推而進。屋內家徒四壁,沒有像樣的桌椅。


    走到床前,張有銀仰躺在床,打著唿嚕。


    曹元轉了一圈,在後麵灶台拾的一段粗木。來到床前,就著那橫著的大腿,內力灌臂,狠力一砸。


    一聲慘叫響徹左鄰右舍,聞聽是張淫賊的聲音,沒人過來看究竟。


    這晚上張有銀被人打斷大腿,待暈厥之後醒來,見不到人影。這斷腿被砸的骨頭斷裂,沒兩三月是好不了的,即使好了,估計也不會完好如初。


    第二日林二牛過來探望,隱隱有所猜測,不敢言語。


    在張有銀腿好之前,林二牛一個人勢單,是不敢來找曹元。


    一個多月後,


    曹康才把房屋賣出去,籌集到足夠的錢,估計一家人節約花費,可以到京都可以安頓下去。


    黑虎武館的鮑大虎往大門瞥一眼,那年輕人最近沒來了,看來他父母不同意或是拿不出學費。


    長強武館老館主多收了兩個徒弟 暫且忘記多日不來的曹元。


    這一天,


    已經北風微涼了。


    “阿元。元兒。”


    曹康在堂屋叫道。


    “來了,”


    大門外話音才聞,曹元已經現身在他眼前,把他嚇一跳。


    見曹元滿臉紅光,神采飛揚。


    曹康看了看一身汗的兒子,肯定去哪一家武館。縣城小武館太多了,曹元隔幾天就換一家武館,蹭他們的場地練武。


    “收拾一下,咱們明天就出發去府城。”


    “去京都嗎?這麽快?”


    “快?都延誤兩個多月了。”曹康道,“米鋪老板要運糧去府城,眾人跟隨他們幾個運送糧米的車隊,中午一起出城。”


    前段時間,傳聞去府城的官道上出現過攔路搶劫的匪徒,去府城的商旅人心惶惶。


    之後,去府城的不管商賈平民,眾人抱團一起出行。依靠人多勢眾,以來恐嚇路途中三三兩兩的匪徒。


    “到了府城,去府城的大鏢局掛號,等鏢局組成旅隊,同去郡城,再去京都。”曹康繼續道。


    這世道不太平,出遠門,隻能找商隊或鏢局同行。


    虞氏已經端上飯菜,“吃了再收拾不遲。”


    曹元也不多話,轉身就去屋裏整理衣物。


    那一堆爛大街是武學手抄本一本都不要了,隻帶幾件衣物。


    二日午時,


    屏南縣城去興安府城的官道。


    一行馬車隊,十多匹騾子拉的滿載板車。


    六架大馬拉的大板車,簡易車廂裏坐滿人。


    騎著馬匹前後看護的是米店管家和護衛武師。隊伍後麵還有步行的十幾人。


    這是一支臨時湊起來是商隊,


    曹康一家三人擠在一馬車上,不大車廂塞了五人。另外二人是去府城投奔親戚的夫婦。


    無驚無險從官道走了一天半。


    此處看去,官道側一片樹林,這裏傳言幾個月前有貴人在此被劫,其仆人被殺。


    “小心四周,注意草動。”


    護隊的武師叫喚兩聲,提醒全隊的人提高警惕,這裏曾經出現匪徒攔路搶劫。


    曹元心有感慨的探頭出來環視一番。


    狼牙山山寨寨主被宋老爺殺死,眾匪徒嚇的逃離山寨了,這附近不會再有匪患了。


    曹元縮迴車廂,看著父母擔憂臉色,安撫道,“無事。”


    果然有驚無險,一路塵土飛揚,風微草靜。


    直至傍晚,匆忙趕路前行了五十多裏,整個車隊的男女老少才鬆了一口氣。


    天黑,


    找個平坦安全之地, 點起篝火,圍著篝火整個車隊近百號人就地休息。


    二日,


    陽光剛穿過晨霧,眾人已經起身,車隊直奔興安府城方向。


    兩個多月後,外號淫賊的張有銀勉強可以下床走路。這兩月他與林二牛探討多次,他們欺負過的人,隻有曹元有可能報複。


    這日,二人去找罩著他們的地頭蛇曾老大。曾老大幫他叫了四個其他巷坊的地痞。


    待張有銀林二牛六人氣勢洶洶來到棚戶區小巷,曹康一家早就人去屋空。連舊屋都賣給了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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