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闖入的方洲燚打斷這場單方麵淩虐的沈立冬媽媽,隻是愣了一瞬,朝她邪笑著,又更加肆無忌憚得暴打小沈立冬。


    地上的沈立冬似乎已經沒有了意識,但嘴裏還囁喏著什麽。


    方洲燚聽不清楚。


    她跑了。


    然後帶著一群大人闖了進來,製止了這場暴行。


    也避免了沈立冬被他親媽活活打死的悲劇。


    所以說,沈立冬沒有從此變成什麽變態殺人魔,而隻是成了個陰鬱少年這件事,在方洲燚看來是很值得慶幸和滿足的。


    孤僻不合群怎麽啦。


    有她方洲燚罩著,沈立冬絕不會被欺負滴。


    而已被方洲燚打上被她罩著標簽的沈立冬,此刻依然獨自一個座位,清醒而冷酷地凝望著前麵的一個人。


    他剛看見,方洲燚與那人說了許多話……


    似有察覺一般,郝?連轉身都沒有,隻是側了側臉,向那道在他背後如有實質的目光望去。


    看到了……那個和她一起遲到的男生。


    他應該就是她在樓下時說的“冬哥”吧。


    兩個少年的目光隻接觸了一瞬便各自分開,沒有停留。


    好像這一眼是極為平和的一次偶然。


    孰不知,未來許多年,對方的名字都成了彼此心裏比緊箍咒還惡毒惡心的存在。


    ……


    “好了,同學們,破冰有一會兒了。咱現在點個名兒,讓老師我也跟同學們認認臉哈。”


    天氣熱,這位年輕的男老師就隻穿了件白t恤,配了條黑褲子,身材適中不胖不瘦,長的嘛,清爽掛。


    帥不帥的,這個很難界定。


    通常來說,男生個子高瘦一些,稍微捯飭得再幹淨些,就算是個順眼小夥了。


    具體五官如何,隻要不格外清奇怪異的,都能勉強叫一聲帥哥。


    她們的這位老師就是如此。


    你不能說他帥,因為他隻是比你刻板印象中要麽中年老成要麽身材臃腫的男老師年輕些,才會叫人覺得他很是出挑。


    這隻因為對標物太一般。


    但你也斷然不能說這人不好看。


    畢竟,在老師與學生這層天然的“上下級”關係裏,老師這兩個字從古至今就自帶麵紗與聖光。


    如今雖說沒那麽誇張,但尊師重道是中國人骨子裏的教養。


    是以,在大多數學生眼裏的老師是沒有美醜之分的,甚至會模糊了性別。


    因為首先就不會比較。


    其次是因為習慣了。


    “那個……先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姓周,啊,叫周到。”


    他雖年輕,可說話時卻有那麽一股子從師幾十年的老教師的從容。


    “就是這兩個字。”


    周老師從講台底下的櫃子裏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拿起來一根,轉身在黑板上歘歘落下兩個大字。


    方洲燚還想著呢,剛在門口的時候,這老師找什麽,原來是找粉筆。


    找不到粉筆的樣子,又會叫她覺得,此人很像剛上班沒幾天還不太熟悉工位的菜鳥。


    “我呢,就教你們化學,請大家稍稍費心記一下我,別後天軍訓的時候找不到你們的班主任就很好玩兒了。”


    方洲燚初步判定,這位周老師不難相處,起碼不會一上來就講自己的規矩。


    “那下麵我就開始點名了啊。”


    他拿起手邊兒放了有一會兒的花名冊,挨著點起。


    然後仔細端詳了半天,訕笑道,“哈哈哈,要不說咱們這新一代孩子的父母普遍是文化水平都高了,這一個個起的名字啊,我是真——”


    “不認識!”


    他的自爆短板,倒是引發了又一次的哄笑。


    “這個,請教一下各位,四個火,著火的火,念什麽啊?”


    “哈哈哈四火,說你呢。”


    袁嘉勵一聽就知道這第一位疑難字的主人是方洲燚。


    他小時候也和大多數人一樣,不認識她的“燚”字,就拆著念“四個火”。


    念著念著,就叫成了外號“四火”。


    而方洲燚也不好惹,直接給他起諧音梗,“佳麗”,後宮佳麗三千人的那個“佳麗”。


    “yi,方洲燚。”


    方洲燚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開場白,自然沒啥太大反應。


    但她身後的兩人卻驚到了。


    特別是許禾安。


    “我去,沒聽錯吧,就ze~麽有緣分?”


    他本來是趴著的,這一下頗有幾分垂死病中驚坐起的迴光之感。


    胳膊肘撞了撞明顯也意外到了的兄弟,“郝哥,緣分呐!”


    但他的緣分論還沒存續一秒,就被台上的周老師親手掐斷。


    “額……”


    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念完碩士了,怎麽今天竟碰見些不認識的字兒呢?


    “出師未捷身先死,念完一個卡一個,一個更比一個難。敢問同學們,這……四個水,就那個水火不容的水,念啥啊。”


    “哈哈哈哈,水火不容!”


    底下的同學們此刻就像田裏上躥下跳的猹,想要吃瓜的心瘋狂暴漲。


    前麵“四個火”的是個女同學,就很好奇這“四個水”的同學是男是女。


    以後究竟是水火不容還是水火交融,便是在此刻了!


    在這曆史性的矚目時刻!


    “man,郝?。”


    一道清朗的男聲在身後響起,方洲燚不可置信地轉過身。


    滿臉問號和感歎號,外加幾個加粗的黑色豎直線。


    “喔喔——喔——”


    當事人竟為一男一女,非常滿足了國人對cp文化的固定喜好。


    甭管以後有沒有啥關係,先在這開頭給你們增加點兒不可言說的噱頭。


    對上方洲燚不亞於他剛聽到她名字時的同等懵逼震驚臉,郝?很“無辜”“委屈”地眨巴著他那雙第一眼就吸引到她了的大眼睛說了一句。


    “不賴我啊,這名字也是我爸媽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了好幾個月起的。”


    言下之意,他是無辜的。


    “你生日幾月份的?”


    方洲燚神來一問,打斷了某人的裝無辜攻勢。


    “嗯?”


    郝?就算再聰明,此刻也沒跟上她的腦迴路,愣愣地答,“十一月的。”


    “yes!”


    方洲燚“小人得誌”地舉手握拳慶祝,揚著眉,昂著頭,“你比我出生得晚。”


    “所,以呢?”


    許禾安比他兄弟還愣。


    “所以,是你家四水兒學我家四火唄!”


    要說誰最懂她,袁嘉勵若排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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