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這種活,秦守業上一世幹過。


    插隊的時候,村裏殺豬,他去幫過忙……


    第一年是燒水,第二年按豬……


    他沒有動過刀,所以殺豬的活是他姥爺的……


    老爺子進屋拿了一把長條刀出來,刀身長十五厘米左右。


    他先在石頭上磨了磨刀,然後秦守業就抓住一頭小豬,放到了院子西南角的磨盤上。


    老爺子去拿了個盆,放到了下麵……


    “按住了!”


    “嗯……”


    秦守業一隻手按住了小豬的腦袋,一隻手按住了它的身子。


    姥爺找準位置,一刀就紮了下去。


    動作狠準快……小豬用力的掙紮,可無奈秦守業力氣太大了……


    它嘴巴又被係上了,慘叫聲從喉嚨裏冒出來,從鼻孔裏鑽了出來……聲音也不是很大。


    “按著別動……”


    老爺子放下殺豬刀,跑去了廚房,弄了一瓢加了鹽的水過來。


    他手裏還拿著個木頭勺子……


    把那些水倒進盆裏,用勺子攪拌了起來。


    鹽水與豬血的比例大約為 1:3,這樣做是為了讓豬血快速的凝固,同時也能給豬血增加一些底味。


    一頭小豬,本身也沒多少血……等傷口沒血流出來了,老爺子也攪拌完了。


    瓢裏還剩了一半的水,他將其放到一邊,秦守業把另外一隻豬拿了過來。


    老爺子找準位置,又是狠狠紮了一刀……


    他放下刀子,把剩下的鹽水加進了盆子裏,然後繼續用勺子攪拌起來……


    等血不流了,他就把盆子端到了一邊。


    接下來的工作才是最累的……


    老爺子去弄了兩根長條凳,放到了院子的灶台旁邊。


    秦守業解開捆著的一頭小豬,將其放到了凳子上……


    姥爺用瓢舀了熱水,澆到了豬身上……這一步是燙豬刮毛。


    老爺子進屋翻了兩個巴掌大,三指寬的鐵片子,他拿一個,秦守業拿一個。


    鐵片子有些薄,但不是很鋒利,這樣不會把豬毛刮斷,把根部留在肉皮裏。


    那樣會影響口感,吃起來也麻煩……


    這個工作是最累人的……


    做完這一步,就是開膛取髒。


    老爺子用殺豬刀,在豬腹部正中間,劃開一個大口子,從脖子一直劃到後腿中間的位置。


    兩隻小豬都是母的,這讓老爺子有些失望……


    豬寶可是好東西啊……


    豬寶就是豬睾丸,切成小塊,熱水煮一下,然後用調料爆炒……


    內髒取出來,被丟進了一個大木盆裏。


    心肝脾肺腎,還有豬腸子……一副內髒被完完整整的掏了出來。


    老爺子把那兩個膽囊弄了下來,裏麵是墨綠色的膽汁。


    “姥爺,你弄這個幹嘛?”


    秦守業看著那兩個還沒他大母手指大的膽囊,不解的問了一句。


    “這是好東西,曬幹了,配上幾味藥,能治痹症。”


    “姥爺,啥是痹症?”


    “就是……陰天下雨膝蓋疼……”


    秦守業明白了,痹症就是風濕病啊……


    “姥爺,你還會看病啊?”


    “不會,這是老一輩人說的偏方。”


    老爺子把膽囊管係上,然後掛到了院子裏的那根麻繩上。


    接著他迴去分解豬肉了……


    他進屋拿了一把斧子,還有一把菜刀出來。


    他先把豬頭砍了下來,然後把豬身子從中間劈開,再把上麵的肉,一塊塊的割了下來。


    “姥爺,排骨上的肉就別剔了……這肉帶著骨頭吃才香……”


    “你姥姥要醃鹹肉,帶著骨頭不好弄,還費鹽。”


    “咱今晚上……”


    秦守業的話沒說完,姥姥的話就響了起來。


    “今晚上吃豬下水!”


    “肉不能吃!”


    秦守業苦笑著點了點頭。


    怪不得老太太燒完水了,也不進屋……敢情是在這當監工呢!


    第一隻豬弄完,老爺子就把家夥事遞給了秦守業。


    “你弄這頭!”


    “啊……我沒學會啊!”


    “你上手試試,不對的我教你。”


    秦守業點點頭,把東西接了過去。


    在老爺子的教導下,秦守業把那隻豬給分解完了。


    他這一頭的排骨,沒有把肉剔下來,他還想著迴家做一道紅燒排骨呢。


    他這頭弄出來的肉加上骨頭也就十二三斤,豬頭也有三斤多。


    給姥姥家的那隻,弄出來的肉有八九斤,主要是去了骨頭……


    姥姥把那些肉洗幹淨,然後就晾在了院子裏,等晾幹一些,才能找個壇子放進去,然後下麵鋪上一層鹽粒子,上麵放一層肉,然後再放一層鹽……


    當然了,醃肉的壇子要用熱水燙一燙,還要倒一些酒進去涮一涮……


    等晾幹了,才能開始做上麵的那些步驟。


    老爺子找了個籃子,找了一些油紙鋪上,然後把秦守業那份裝了進去。


    秦守業拿上籃子,去了後院的地窖。


    姥爺家的地窖在後院挖的,靠近後麵的籬笆院牆。


    上麵蓋了一個草席子,下麵是木板……打開木板就是個邊長半米,四四方方的洞口。


    下麵是一條斜著的通道,彎著腰就能走下去。


    地窖距離地麵有三四米……一到下麵秦守業就聞到了一股潮濕的味道,也感受到了一絲清涼。


    地窖裏有不少土豆和地瓜……還有一些放蔫了的蘿卜……


    他把東西放下就上去了。


    他迴到前麵,去幫著老爺子處理豬內髒去了。


    處理豬內髒的活,他以前沒學過,現在有了中華小當家的技能,自然也就會了……


    等天擦黑的時候,豬內髒就處理好了。


    “姥爺,我來吧……我會做。”


    “你?行嗎?這東西做不好,腥臭味大,可沒法吃……”


    老爺子有點信不過他。


    “姥爺,我這兩天燉的魚好吃不?”


    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和他搶了……


    “你做……我醜話說前頭,你要是給我做的不好吃,我可饒不了你。”


    “姥爺,您歇著喝口水,等著吃就行!”


    秦守業先燒了水,把豬骨頭和豬內髒煮了一下,那個豬頭秦守業用斧子劈開,直接丟進了鍋裏。


    豬頭沒辦法醃……姥姥可醃萬物的神話被打破了。


    豬內髒煮了二十分鍾左右,他就將其撈了出來,骨頭和豬頭,繼續在鍋裏煮著。


    他往裏加了點蔥和野花椒……


    把撈出來的豬下水清洗幹淨後,直接就切了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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