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這是狗,我從山裏撿的。”


    “它不咬人!”


    “它可通人性了!”


    “孩他娘,沒事……是條狗,不咬人!”


    老太太聽到老爺子的話,才小心翼翼的從屋裏走出來。


    小丫頭被她留在了屋裏……


    “真……真是狗啊?”


    “姥姥,你看它衝你搖尾巴呢!”


    “狼尾巴硬,不會搖尾巴……”


    “誰和你說的!別聽他們瞎說……狼也會搖尾巴……我前些年見過狼……”


    “姥姥,你看它長得也不像狼啊!”


    秦守業帶著賽虎靠近了一些。


    老太太仔細的看了半天,才鬆了一口氣。


    “真是狗……這家夥咋長這麽大啊?”


    “跟個小牛犢子似的……”


    “小三子,你咋撿的?”


    秦守業把剛才編的故事又說了一下。


    “它這是報恩……”


    “本事也真大,一下子抓了兩頭小野豬……”


    “不對,你小子怎麽進山了!”


    老太太說著就氣唿唿的走了過去。


    “行了,別打了……我剛才抽了他兩棍子!”


    老爺子的話讓她的手放下了,眼神裏的怒氣換成了心疼……


    “死老頭子,你抽孩子幹嘛?”


    “小三子不就進山轉一圈嗎?”


    “你要是給孩子打出個好歹,我可跟你沒完……”


    “年紀越大心越狠……讓姥姥看看,打哪了?”


    老爺子表情有些尷尬……


    “姥姥我沒事,姥爺就嚇唬我,沒使勁。”


    “我看看……是不是打後背了?”


    老太太說著就掀起了他的衣服,看了一下……


    後背上沒什麽紅印子。


    “他打你腚了?”


    老太太說著就去拉秦守業的褲子,他急忙往旁邊躲了躲。


    “沒……沒打……就打了後背!”


    “他再打你,你就跑!”


    “跟你三舅學學……你看你三舅現在跑多快啊……”


    秦守業聽完就笑了……三舅還真是練出來了。


    不知道送他去參加奧運會,能不能創造百米記錄……


    “別聊了,去燒水……我和小三子把豬殺了。”


    老太太的注意力立馬被那兩頭野豬吸引了過去。


    她笑著走過去,圍著轉了好幾圈。


    “好啊……這小豬的肉香,還沒有腥臊味……”


    “今年過年不用買肉了!”


    “姥姥,過年是過年的,咱們今天把肉給燉了吧?”


    秦守業湊上去說了一句,然後胳膊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這個敗家玩意,這幾天吃的肉還少啊?”


    “吃燉肉……你當你是地主老財啊!”


    “再吃……你屙屎都帶油花了……”


    秦守業苦笑了起來……老太太罵人的時候是真髒……


    “那就聽您的,醃起來……”


    “你給你姥爺搭把手,我去把水燒上。”


    老太太高高興興的去燒水了。


    秦守業進屋把小丫頭給抱了出來……


    讓她和賽虎熟悉了一下,小丫頭就不怕賽虎了。


    “大狗狗……大狗狗乖……”


    “大狗狗……晚上吃肉肉……”


    賽虎從一頭超級獵犬,化身成了帶娃保姆……


    “小三子,那條狗……”


    “姥爺沒事,它肯定不咬人,傷不到小雨。”


    “咋說……都是頭畜生……”


    老爺子話說完,就看到賽虎轉身跑到葡萄架下麵,叼了一個小板凳,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院子的灶台那。


    老太太正蹲地上往灶台下麵加柴呢。


    賽虎把凳子放到她身後,然後用腦袋輕輕蹭蹭她。


    “一邊玩去……”


    賽虎哼唧了兩聲,然後抬起前爪,指了指她身邊的凳子。


    老太太迴頭看了一眼,然後眼睛就瞪了起來……


    “你給我拿的?”


    賽虎蹲坐在地上,伸著舌頭點了點頭。


    “這狗真精……真怕是要成精啊……”


    老太太笑嗬嗬的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後就坐到了凳子上。


    “咱家也有看門護院的了……”


    秦守業聽到這話,就後悔了……不應該讓賽虎去拍馬屁的。


    要是姥爺姥姥想把它留下……


    “小三子,我現在信它不咬小雨了……”


    “姥爺,你說它是啥狗啊?”


    “土狗。”


    “我知道是土狗,是啥和啥配的?”


    “公狗和母狗配的……”


    秦守業有些無語,老爺子什麽時候也開始玩抽象了?


    “你說它像細犬……那啥和細犬配的?”


    老爺子盯著賽虎看了十幾秒……


    “它這大骨架,應該是跟蒙古獒配的……”


    “就是不知道,它咋跑山裏去了……應該是從陰山那邊跑過來的。”


    “能在山裏長這麽大,跑這麽遠,這狗厲害啊……”


    老爺子說完,低頭看了看腳邊的那兩頭野豬,盯著它倆的斷腿看了看。


    “這口不是一般的重,這像是一口就咬斷了……”


    “你撿到寶了……小三子,把這條狗給我留下。”


    秦守業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還是從老爺子嘴裏冒出來了。


    “姥爺,我明天給他帶迴去。”


    “你帶迴去?你咋養?”


    “這狗要吃肉……吃糧食,就給它養廢了!”


    “把它留給我,我能帶著它進山打獵,咱們家以後就不缺肉吃了!”


    “打的多了,就讓你大舅給你送過去,肉和皮毛都能賣錢……你也能早點把欠的債還了。”


    “家裏有錢,但是沒有獵犬……你姥姥不敢讓我去,有了這條狗,她肯定就不攔著了。”


    “等咱有了錢……我讓你爹給我整一把好槍,再買上四五條好狗……調教一下……”


    “等農閑的時候,我帶你大舅他們進山……一個冬天,就能賺好幾百。”


    老爺子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興奮……


    秦守業越聽心越涼……


    “姥爺,你……以前打過獵?”


    “怎麽沒打過!當年趕走了小八嘎,我就迴村了……那時候土匪和鹵蛋的那些兵痞,隔三差五就來村裏禍禍人……搶人搶糧……要不是進山找吃的,你三個舅舅早就餓死了。”


    “還有你們哥仨,也餓死了……”


    秦守業腦袋裏冒出來一些記憶……小八嘎趕走之後,劉小鳳帶著他們哥仨就跑劉家村來了。


    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


    “狗給我留下,聽到沒!”


    “你帶迴去,就給它養廢了……再說這麽大的狗,在城裏養也不方便,萬一咬了人咋整?”


    “姥爺,它要是在村裏咬了人……”


    “哪怕啥!我的狗,誰敢打它?”


    “打狗要看主人……咬了人,賠點東西就行。”


    “姥爺,它要是願意留下,那就讓它留下,它要是願意跟我走……那你也別攔著。”


    老爺子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行,到時候你小子別反悔。”


    老爺子心中暗喜,他有辦法將賽虎留下!


    “你們別撈了,我水都快燒開了……”


    姥姥催了一句,他倆就忙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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