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也敬重張文清的品性,點點頭:「那本世子以後就叫張大夫好了,張大夫剛你說的那個活命丹的配置方子,難道就真的找不到了嗎?」


    張文清:「這個,說起來也並非絕無可能,既有名字,必是前人用過此藥,實不相瞞,那本記載此法的驗方集乃是我張家祖上傳下來的,年代久遠不可考,若要尋此丹配置之法,在上古醫書上或可尋到。」


    潘清:「那這上古醫書該去何處尋來?」


    張文清:「便我說出來也進不去,倒不如不說的好。」


    潘清:「文清叔,此事幹係重大,還請文清叔不吝相告,哪怕有一絲可能,也要試上一試。」


    張文清歎了口氣道:「這世上也唯有禁宮的藏書閣中能尋到上古醫書了,隻是皇宮內院,豈是常人能進的去的,更別說找書了,絕無可能,所以在下才說還不如不說的好。」


    潘清目光閃了閃看向小侯爺:「這件事兒文清叔不用煩惱,交給小侯爺就好,便是為了林山縣的數萬百姓,小侯爺也能拿到這上古醫書,咱們就別在此打擾小侯爺做正事兒了,去書房裏坐坐,這一晃有一年不見文清叔了吧,倒不想竟這漳州碰上了,潘清讓丫頭備下香茶,咱們叔侄好好敘敘別情。」不等小侯爺說什麽,已讓著張文清出了客居,往書房去了。


    小侯爺迴過神來,隻來得及聽見一句:「文清嬸子嬸子可好……」


    小侯爺:「瑞兒你說這小子直接把事兒丟給我就跑了,倒是個什麽意思,張文清當太醫的時候都進不去宮裏的藏書閣,我這遠在漳州呢,往哪兒給她找上古醫書去,這不故意難為本世子嗎。」


    瑞兒:「世子爺,就算您這會兒在京城,那禁宮可也不是您能進的。」


    小侯爺一拍大腿:「就是說啊,本世子就算承繼了老爺子的爵位,也是個外臣,姑姑活著的時候,偶爾進去走走還說的過去,如今也可不成了,名不正言不順啊。」


    瑞兒:「世子爺您進不得,不還有九殿下呢嗎,九殿下進宮裏的藏書閣裏走一遭應該不難吧。」


    小侯爺:「是啊,我怎麽忘了這茬兒了,不對啊,咱們是清楚九殿下的身份,潘小子可不知道,怎麽就如此篤定,我能找著上古醫書呢。」


    瑞兒:「世子爺您怎麽糊塗了,肯定潘大人也知道九殿下的身份唄。」


    小侯爺:「可他是怎麽知道的?」


    瑞兒:「潘大人這麽個聰明人,九殿下也沒刻意隱瞞,潘大人隻要一猜既猜了八九不離十了。」


    小侯爺點點頭:「也是,九爺壓根兒就沒想瞞她,好幾次想跟她說,都被她岔過去了,如今想來這小子根本是早猜到了九爺的身份,成心裝傻呢,也不知這小子那小腦袋裏成日琢磨些什麽,人家削尖了腦袋都想巴望不上的好事兒,落到她頭上,竟唯恐避之不及。」


    瑞兒:「潘大人不一直是這個脾性嗎。」


    小侯爺:「是啊,這小子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得了,本世子不跟他較勁兒,正事兒要緊,得趕緊送信迴京,這瘋狗病可等不得。」


    再說潘清跟張文清敘了會兒話方知,自從辭官之後,送了妻子迴鄉,便出來遊曆四方懸壺濟世,前幾日剛來漳州,看過一個病人,年逾七十卻色心不改,府中本已有了十幾個妻妾,仍往花樓去尋樂子,本就上了年紀還不知清心寡欲的保養,終是纏綿病榻炕都起不來了,才請了自己過去瞧病,說來奇怪,雖病的起不來,卻麵色潮紅,思那房中之事,仔細問了方知曾重金從一個老道手裏買了幾丸神仙丹,先頭倒還好,後來便成了如此,這症候像是服食了紅鉛丹,心中疑惑,掃聽的那個賣藥的老道在這林山縣的玉清觀之中,這才尋著追了過來,瞧見張貼在衙外的告示,念著小侯爺與我夫妻有救命之恩,方來了衙門。」


    潘清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文清叔迴來林山縣呢。」


    張文清:「鴻臣曾在給我的書信中提過冀州府紅鉛丸的案子,說那些私煉禁藥的老道已然伏誅,那些紅鉛丸也已銷毀,如何又會在漳州出現?」


    潘清:「文清叔有所不知,那些老道是在押解京城途中被人滅口,案子便匆匆了解,而且冀州府那些老道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玉虛真人才是真兇,事發之後便逃了。」


    張文清:「莫非這個玉虛真人逃到了漳州來,又開始煉製紅鉛丸,這怎麽可能,似這樣的要犯,難道刑部未發海捕文書嗎?」


    潘清知道張文清的性子,孤直耿介不通世俗,所以即便醫術高明卻仍難在太醫院立足,太醫院也是官場:「文清叔,玉虛真人不過一個出家人,若無幕後之人撐著,怎敢如此大肆煉製朝廷禁藥,而且,這幕後之人必定位高權重,這玉虛老道才敢在冀州案子之後又跑來漳州煉製紅鉛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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