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茶味……我尋思大典太也不是那種好喝茶的刃啊,難道世界偏差,隔壁世界的大典太喜歡喝茶?”小次郎歎為觀止,並多少有被如今內餡是笑麵青江的三日月宗近帶偏的,開始蛐蛐起了鬼丸國綱和大典太光世。


    “欸……這你就不懂了,綠茶隻是陰濕男鬼的表象,真正的內核,是男鬼啊,”三日月宗近對此隻是搖頭,並表示小次郎的認知還不夠深刻,“瞅瞅這男鬼味道多純啊,大典太他啊,根本就是故意在這兒整點茶言茶語,好讓鬼丸心疼他呢。”


    “你這麽一說……倒也對……嘶……這倆還真是,味太衝了,”小次郎一邊點頭讚同,一邊多少有點心有餘悸,“這個陰濕的勁兒,還有那個‘一直在當旁觀者’……嘖嘖,現在這倆要是跟我說他倆沒點什麽我是真的不太相信。”


    有沒有可能,就是說,你們說什麽其實這邊都聽得見啊喂!你們就算要蛐蛐人也拜托你們避著點人行嗎!這麽光明正大說小話我真是……


    鬼丸國綱又一次忍不住分心去瞥那邊說小話的幾人和刃,然後被大典太光世又一次給扯了迴來,“阿槐……為什麽要看著別人……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吧?為什麽要看其他人?”


    陰惻惻的聲音,伴隨著逐漸暴躁起來的靈力,讓鬼丸國綱下意識皺了皺眉,接著望向了表情仍舊是混合著苦痛與絕望的慘烈笑容的大典太光世,“我沒……不是……他們一直在那邊說小話……所以才……”


    鬼丸國綱的辯解並沒有效果,因為大典太光世的眼中很顯然的,隻有鬼丸國綱一個人存在,而現在明顯陷入了偏執的大典太光世,自然也期望著,至少在事情解決之前,鬼丸國綱的眼中,能隻有自己存在。


    “我不看就是了……但是……但是光世,不行的……”鬼丸國綱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將一旁仍在蛐蛐自己和大典太光世之間關係的人和刃當做了耳旁風,開始專注的和偏執的大典太光世解釋了起來。


    即便因為大典太光世之前的言語而心生惻隱,但對自己什麽情況大概了解的鬼丸國綱卻很清楚,這件事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如大典太光世所願的,“我不能……光世……我不能隨便的,就同意你把自己和我捆在一起。”


    由血鑄就的,聯係著二者的契約,伴隨著鬼丸國綱的話語,便開始逐漸的破碎,“有很多對我來說不會死的傷勢……放在你身上的話,是致命的,我不能……不能連累你……”


    “那阿槐你難道就不能不去做那些讓自己受傷嚴重的事嗎!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我是為了……我是因為……因為想要你能夠幸福,想要你……能夠平安的執念誕生的啊!既然……既然接納了我的存在,為什麽又要……為什麽又要……”


    大典太光世的表情變了,變得愈發的猙獰卻又愈發的可憐,甚至他明明是在哀求,卻因為強硬的語氣顯得像是威脅,“……否定我的存在呢?阿槐……求求你……別這樣……阿槐……我誕生在這世界上,就是為了你啊!如果你要否定我的話……”


    那聲音忽然沉寂了下來,顯得空洞而又死氣沉沉,“那我也隻好……去死了……”


    鬼丸國綱並不理解,鬼丸國綱大受震撼,鬼丸國綱想不明白為什麽一言不合,大典太光世就能想到去死上,這人難道是哪兒來的二極管嗎?這麽極端的?


    “不是……我沒……”拒絕大典太光世的血契的本意,是為了保住大典太光世的性命,可誰能想到這二極管一言不合就覺得自己被否定了不如去死,於是被搞亂了節奏的鬼丸國綱隻能手忙腳亂的保住了碎裂了大半的血契,“這樣……我不動了……”


    沒有任何被拿捏的自覺的鬼丸國綱,又一次做出了妥協,“我不動了……血契……但你不能轉移我的全部傷勢,以目前剩下的這部分血契的效力,你最多也隻能轉移我一半的傷勢……”


    “一半……隻有一半……也好……總比永遠隻能事後發覺要強……”怨鬼一樣的黑色眼圈逐漸的從大典太光世的臉上淡去,而攥著鬼丸國綱手臂的雙手也跟著逐漸鬆開,“至少我……不再是那個,無能為力的見證者了……”


    “……我怎麽覺得大典太他好像在點誰的樣子?”小次郎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簡單。


    “自信點,就是在點我們呢,”三日月宗近從看熱鬧的狀態恢複了過來,於是麵上又帶上了一貫的淺笑,“明明之前還覺得鬼丸在事情解決前應該一直看著自己,結果下一秒,就又開始替鬼丸說話了是吧……”


    “……老頭子和虛無僧剛才可沒說什麽怪話啊,要打的話打這倆。”一旁的一文字則宗在短暫的沉默後立刻和小次郎與三日月宗近劃清了界限,一副‘你打了這倆就不能打我了’的表情。


    “……沒關係,兩邊我一樣的揍啊。”終於擺脫了自認為隻是單純過度依賴長輩的五歲小孩,得以從二極管極端思維裹挾中脫身的鬼丸國綱,繃著張寫滿了不爽的臉,抬起了雙手,“剛才,你們兩邊……都有在蛐蛐我罷?”


    “啊?不是,你不要過來啊!”


    ……


    “總之……則宗你想打虛無僧那兩拳,我替你打完了,現在該繼續說正事了,”以高超到不合常理的技巧以及速度和力量,毆打完人和刃後,目前神清氣爽的鬼丸國綱,又一次,試圖把話題扯迴正軌,“在保住了那些稚女的靈魂後,又發生了什麽?”


    “……好疼……誒誒,別動手,我們說就是了,”虛無僧還沉浸在被鬼丸國綱毆打的那幾拳帶來的痛苦之中,但眼看著鬼丸國綱又有了舉拳的意思,他便連忙吞下了抱怨,開始了本職的介紹工作,“實際上……後麵的事,和出雲國的本質有關。”


    “出雲國的本質?出雲國的本質,不就是那家夥用來再演神話的試驗場嗎?”一文字則宗心生不妙,“難道那家夥還整了別的花活?”


    “倒也不是……至少這地方還叫出雲國的時候,他沒整別的東西,”虛無僧晃了晃腦袋,“我們之前有說過的吧,我們是作為,名為八俁遠呂智尊的舞台裝置,存在於出雲國的。”


    “所以?”一文字則宗仍舊不太理解,但是經曆過類似事件的小次郎則已經反應了過來,喃喃道,“舞台裝置……自然不可能使用一次就宣告報廢,畢竟前期投入了這麽多,作為一次性消耗品來說,太奢侈了些,而且再演神話,也是有著成功率的……”


    “不錯,如小次郎所說,我們是舞台裝置,而稚女們和那些被投放進來的角色,都是搭戲的演員,誠然,我們盡力在每一次劇目失敗後,都盡可能將那些可憐人的靈魂保了下來,但是……”虛無僧點頭肯定了小次郎的說法,卻也多少有些遺憾。


    “但是核心的映射,因為反複上演同一場劇目而產生的怨憎,卻不會因此消弭,即使被保下來的靈魂在最初的時候,能夠理解這一切,但長此以往,隻是普通人類的他們,是沒可能不被那些怨憎所影響的。”小次郎下意識的補充道,“畢竟……哈……”


    小次郎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人和刃,卻也都知曉,小次郎是在暗指自己身上承載的平將門之故事。


    或許最初陷在平安時代的小次郎,並沒有除了外貌外,任何與平將門相同的地方,但當他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如平將門一樣殺戮的時候,至少在當時的大部分人眼中,他確實就是平將門了,而在這反複的,重複的認知之下,平將門的故事,也就因此被迫和他成為了一體。


    “所以……你們真的開始向八俁遠呂智尊改變了是嗎?”一文字則宗沉默了片刻,隨後有些艱難的問道。


    “不改變,也是很難的事吧,畢竟不是隻有幾個人的認知,而是在無數次重啟中被刻下的認知,最後能成功的,鑄成這一具人軀,反倒是超出了我們的預料。”虛無僧聳了聳肩,“畢竟我們也隻是因為走投無路,所以才想到了這個瘋狂的做法。”


    “不止,如果隻是如此,你們也不至於崩碎成如此眾多的碎片,”鬼丸國綱做了補充,“所以,做了什麽?”


    “……靈魂需要肉體寄宿,但是我們保不住身體,所以得為他們尋一個暫居的去處,而恰好,這個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我們的殘骸,”虛無僧於是迴答道,“作為曾經寄宿了我們付喪神的存在,用來寄居一些靈魂,再合適不過了。”


    “但他們隻是人,人是不能像付喪神一樣,長久寄居於……等一下,你們,你們用了那個?!用了那家夥強行將我們固定出人形的技術?!”想到了什麽的一文字則宗駭然色變,“你們瘋了?!那樣做出來的根本……”


    “技術?等一下……你們在說什麽?”小次郎一臉懵逼,而三日月宗近的淺笑也繃不住了,整個刃陰沉了下來,“你們瘋了嗎?想要喚醒以那樣的技術製造素體,就必須要自己降靈進去才行……就算你們本來就是由眾刃熔鑄之後的成果也……”


    “降靈……等一下!那個技術的話,那不是根本沒可能掙脫素體的嗎?!被強行降靈受肉後的軀殼,就已經完全不再是隻要手入就能恢複的刀劍付喪神,而是真實的,可以被改造的血肉之軀……”


    想起來了三日月宗近和一文字則宗在說什麽的小次郎難以置信,“而且根本……根本就沒有除了死亡碎刀以外的解脫辦法……你們到底……”


    “我們的碎片,有很多,我們的體量,也很大,所以剝離一些,混在一起,和那些靈魂一同降靈的話,就可以了。”虛無僧若無其事的,說出了令知情人和刃幾乎要跳起來的話。


    “開什麽……開什麽玩笑!那不就是意味著,意味著你們要自我淩遲……怎麽能……你們……你們本來就是由眾刃熔鑄後的結果……忍受了強行將不同個體融合的痛苦,結果又要再次……你們……”


    小次郎的牙齒忍不住打顫,他委實難以想象,虛無僧,還有他口中的其他幾個刃,究竟是怎麽在那種痛苦中支撐到現在的,也實在是很難想象,即使遭受了這些,虛無僧他們卻仍舊是正向的,付喪神的靈格,沒有被扭曲成招致災禍的禍津神。


    “因為大部分都不記得了,除卻這些被刻意留下的記錄,我們隻有最近兩個劫波的記憶,而他們大概也是如此,畢竟我們為了保住無辜者的靈魂,把自己重新拆散了嘛,”虛無僧很淡定,“不過如果真論起來,還沒鬼丸打得那兩拳痛呢。”


    “……所以,是怎麽瞞過去的?”好不容易被鬼丸國綱從二極管狀態拽了出來的大典太光世,忽然開口道,“這樣的行為,沒可能瞞過試驗場的掌控者吧?”


    “當然沒瞞過去,但對他而言,在反複的再演神話失敗後,除了可以被拿去讓則宗使用的身體,我們和出雲國就已經是廢棄物了,在他發現那件事之前,他是沒心思管廢棄物做了什麽的……”虛無僧的語氣變得沉重了起來。


    “那件事……是指你們被保下來但是多少也有了損傷,利用分割自我來進行降靈和強製受肉以賦予軀體,卻因此帶上了蛇類特征的蛇人們,將你們作為保佑他們的神隻,進行祭祀這件事嗎?”


    鬼丸國綱略微思考了一下,隨後露出了恍然的神情,“怪不得,那個時候會有正麵的念力……你們是作為正神被祭祀的吧?明明再演神話失敗了……卻意外的得到了自發形成的原始祭祀……還真是……”


    虛無僧肯定了鬼丸國綱的說法,“不錯,正是如此,雖然再演神話失敗了,但是我們卻自發再造出了另一個近似神話的可能,然後被心血來潮的那家夥發覺了,於是廢物利用一樣的,他用出雲國,進行了一次失敗的降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刀亂:戰鬥爽玩家並不想被腦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法西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法西門並收藏刀亂:戰鬥爽玩家並不想被腦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