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第一節課安格斯注意到德拉科心情很不好,一下課就衝了出去。


    “誒,德拉科,等等!”安格斯叫住他,往他手裏塞了幾顆從校長室順出來的檸檬雪寶。


    “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哈!我也得好的起來!”德拉科剝著糖皮簡直像是在剝仇人的皮一樣用力,“波特他竟然加入魁地奇球隊了,還有人給他送了一把光輪2000,現在最新型的掃帚!”


    “要知道一年級學生是不能進魁地奇球隊的!怎麽就給他開了先例?你知道更氣人的是什麽嗎?”德拉科將口中的糖果咬的哢哧作響,“他竟然還說自己能得到它是多虧了我!”


    安格斯強行壓著自己嘴角快要控製不住上升的弧度,“或許你應該嚐試著少關心些和哈利相關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總是找他麻煩了,你難道沒發現每次你想要讓哈利受到懲罰時,他都會獲得不一般的機遇嗎?”


    德拉科鬱悶極了,“格林,你是在說我笨嗎?”安格斯強行把放到嘴邊的“當然”咽迴肚子裏。


    “怎麽可能呢?”他很認真的說,“我是說你如果想和哈利做朋友就不要用這種方式,這樣他隻會更討厭你。”


    “你胡說八道什麽!”德拉科尖叫起來,“誰要和那個疤頭做朋友了?我才不想和他做朋友!”


    安格斯默默後退一步,像是害怕被他傳染腦袋小小的疾病,“你在火車上說的那些都忘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再迴憶一下?你當時說,哈利——”


    德拉科一臉驚恐,“你閉嘴!!”他可不想聽眼前的人講自己在火車上的那些尷尬事情。


    “好了德拉科。”他們兩個已經到大理石樓梯入口了,“想和人交朋友就友善一點,我相信你爸爸如果知道你和救世主成為朋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真的嗎?”德拉科問。


    “當然,他們會誇你小龍真棒的!”安格斯信誓旦旦地說。


    “格林!不許這樣叫我!!”


    早上的課上完後安格斯淺淺休息了一會,然後就趁著中午人少的時間去了趟城堡八樓。他在牆壁上尋找著穿芭蕾舞裙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然後麵對著它對麵的牆壁,閉上眼睛開始迴想100年前有求必應屋的樣子。


    隨後一道大門緩緩顯現出來。


    踏入有求必應屋,這裏和一百年前沒有什麽區別,明顯帶著斯萊特林氣氛的墨綠色哥特風內飾,大廳中央是一棵聖誕樹,四邊則是魔藥區、草藥區、紡織區和資料區。


    正對著入口盡頭的是一扇華麗的水晶宮門,通往他的落日森林飼養所。而兩邊的樓梯通往上層的另外三個牧場入口和一條長長的走廊——算是他的休閑區。


    “噢……格林先生,是格林先生嗎?”


    一個顫顫巍巍的小精靈聲音從身後那個前往休息區的走廊響起,安格斯迴過頭看到的是麵容沒有多少變化的迪科。


    “先生!”


    “迪科!”


    “先生!!”


    “不對你怎麽還活著?”


    迪科愣了幾秒,然後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此時此刻很久沒現身的小吭突然出聲,“你失蹤後有求必應屋的時間是靜止的,對於迪科而言你隻是離開了幾個月。如果這裏也真的度過了一百年,你的那群動物不死透也快老死了。。”


    “你現在倒是出來了??之前在校長室的時候我怎麽叫你你都沒一點反應,我還以為你死了!”安格斯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這玩意,可惜對方沒有實體。


    “來,現在說吧。”他轉了個身背對迪科和小吭在腦中對話,“小矮星彼得是誰?”


    迴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安格斯就知道這貨關鍵時候沒有用!


    “先,先生?迪科把你的動物們都照顧的很舒服,之前你吩咐的收集神奇動物毛發的工作,迪科也都認真做了。那些物品都被迪科放到了你的休息區。”迪科幾乎都要哭出來,“先生是不是覺得迪科太差勁了?在這裏什麽事情都做不好,所以才不肯迴來的。”


    “不不不,沒有的事。”安格斯趕緊蹲下身給迪科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安慰著他,“我就是遇到了點事情,才那麽長時間都沒迴來。”


    迪科看著他現在這副奇怪的模樣,瞪大了眼睛,“所以這是先生你以這種樣貌迴來的原因嗎?”他尖叫起來,“迪科認為害你變成這樣的人應該受到懲罰!”


    安格斯連連點頭,心裏咒罵著小吭,“沒錯,我也這麽想。不愧是迪科,跟我想法一模一樣。”


    安撫好迪科的情緒後他穿過走廊來到深處的休息區,這裏的內飾他是按照格林莊園的風格來裝潢的,墨綠色的沙發桌椅和屏風地毯,顯得高貴奢華。休息區的空間很大,正對著入口的是一張很長的會客桌,而會客桌後的牆壁有著三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放著一套巫師棋桌椅,用屏風隔開的另一邊擺了一套小沙發椅,他有時會坐在這裏沐浴著陽光喝下午茶。


    左右兩邊的空間分別被他分為客廳和辦公區,纏繞著綠色藤蔓的落地窗透著明亮的光線,中和了冷色係家具的陰鬱,多了幾分溫馨。


    深棕色的牆壁上掛著斯萊特林掛毯和各式各樣的畫像,還有碼到天花板的書櫃,抬起頭還可以看到半空中正飛著好幾本書——它們正在給自己分類歸類。


    安格斯來到辦公區,拉開儲物櫃找到了迪科保存好的神奇動物毛發材料。迪科確實做的很好,這些毛發材質都是上等的,而且被保存期間也沒有任何損壞。


    安格斯將它們收起,轉身迴到主廳,穿過一層的水晶門來到了落日森林飼養所。


    這裏被他打造的像是一座溫馨的鄉下村莊。陽光明媚、綠樹成蔭,他能聽到忽遠忽近的蟲鳴鳥叫,也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安格斯之前在心情煩悶的時候就喜歡來到這座飼養所散心。


    穿過村莊中心的噴泉來到盡頭的湖泊前,這裏永遠都是夕陽西下的時間,在岸邊能看到不遠處那片片落下來的殘紅。


    岸邊之前被他放了幾把沙發椅,他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看著眼前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吐出一口放鬆的濁氣,閉目享受起這份寧靜安然來。


    安格斯其實不太喜歡和人交流,這種無人的環境是他最向往的,他可以肆意地唿吸自由空氣,不用考慮太多的事情,也不需要為別人的事情操心勞力。


    維護人際關係什麽的最麻煩了,但要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他又不得不去和人搞好關係。


    垂下的那隻手感受到一種毛茸茸的觸感,安格斯睜開眼往自己手下看去,發現是一隻蒲絨絨正在跳起蹭他的手心。


    “原來是小乖你啊。”他笑著伸手揉了揉它,小家夥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看,然後伸出長長的舌頭碰了下他的手。


    安格斯笑了笑,坐起身來。幾隻貓狸子和嗅嗅也湊了過來,還有隻白色的絕音鳥停在他的肩頭,一隻綠色的球遁鳥則是站在他的腳背上。


    “別踩我的鞋,渡渡。”安格斯聲音輕柔地嗬斥道。渡渡很快從他鞋麵上消失,然後出現在他剛才坐著的椅子上。


    “暫時不能陪你們玩了,有空我再過來。”安格斯將它們一個挨一個摸了個遍,滿足的動物們也都一個個的跑開,三隻不同顏色的蒲絨絨正一起滾著往喂食台那邊去。


    離開落日森林,安格斯去了二樓的白沙海岸。


    這裏他也非常喜歡,整片海岸他除了動物繁殖圈和喂食台以外就沒有做其他修改,因為幹幹淨淨的白沙海岸才是最美的。


    安格斯聆聽著海浪拍打沙子的聲響,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和柔軟的白雲,突然覺得心底有些空洞。他所處的時代不是屬於他的年代,雖然已經來到這裏很久了,但他還是很不習慣。


    “疾翼,你是想安慰我嗎?”


    雪白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停在他麵前,疾翼側頭指指自己的背,像是示意他上去。


    “那我可就不客氣嘍。”安格斯笑著接受了疾翼的邀約。


    他們飛翔在蔚藍的海麵上空,又衝向遙遠的天際。


    疾翼展開雙翼,帶著他在空中翱翔,安格斯抱著她的脖子感受著風吹拂而過的清涼和自由。他能看到遠處的山巒,也能看到海岸好奇的獨角獸們和龐大的紫角獸濱海之主。


    大概飛了3分鍾左右,他們才在岸邊落下。幾頭獨角獸迅速湊了上來,安格斯趕緊攔住它們想要蹭自己的衝動,畢竟他可不想給自己身上開幾個洞。


    安撫好它們後他又去了岑寂沼澤。沼澤這邊如它的名字那般寂靜,這邊同樣也是沒有做太多修改,安格斯穿過螢火蟲叢來到夜騏葬姬身邊,路上還順手擼了幾隻月癡獸大聰明。


    不過葬姬此時在巢穴裏睡著了,安格斯並沒有打擾她,抱抱幾隻月癡獸後就去薄暮草原了。


    草原這邊除了惡婆鳥以外就隻住著他的鳳凰維可。


    可惜的是現在正好到了維可涅盤時,所以安格斯也沒能和她敘敘舊。


    確認動物們都沒事,安格斯迴到主廳給迪科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便離開了。


    他突然想起來昨天跟奧米尼斯他們說的事情——要帶著塞巴斯蒂安一起迴地穴試試他和畫像能不能融合,於是急匆匆地下樓梯往休息室趕。現在人太多了,不好幻影移形。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剛好遇到了要迴寢室的哈利。


    安格斯注視著他那張興奮的有些泛紅的臉頰,脫口而出:“剛從魁地奇球場迴來嗎?”


    哈利打算和他打招唿的動作停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是馬爾福告訴我的。”安格斯說,而且這確實是實話。“他說你破例進入了魁地奇球隊,而且獲得了一把光輪2000。”


    哈利放心的鬆了口氣,然後毫不避諱的告訴他是麥格教授送的掃帚。


    安格斯很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哈利!你一定會是一名優秀的找球手,而且絕對能為格蘭芬多拿下很多冠軍的!”


    哈利有些茫然,“如果我真的能做到那麽優秀,那不是會贏很多你們斯萊特林的冠軍嗎?”


    “那又怎麽了?”安格斯疑惑的歪頭看著他,“你贏了斯萊特林又不是贏了我。”他看到哈利還想說些什麽,趕緊又開口補充,“當然如果我也在球隊裏的話,我肯定不會想讓你贏的!”


    哈利聽著他的話,思考了一會,然後他很感動的看著安格斯,重重一點頭。“你不用說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看著哈利那閃閃發光的眼神,安格斯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他怎麽感覺哈利腦補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算了,現在沒空在意這些。他得趕緊迴去。


    ——————


    來到黑魔法防禦術塔,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的下層,安格斯帶著塞巴斯蒂安進入地穴,他們走到玄廊最深處,可那麵圓弧形的牆壁上除了一麵胸甲和兩把交叉放置的長劍外,就沒有任何東西。


    看著胸甲旁空出的那一片牆壁,安格斯心裏第一次升起了不安的情緒。


    “他不見了,你的畫像不見了。”


    “這有什麽的。”塞巴斯蒂安不以為然,“這代表有學弟學妹發現這個地方了,而我作為最好的‘導師’肯定會說服他們帶我離開這裏的。”


    “離開?”安格斯更不安了,“可如果帶走你的不是學生呢?”


    “那豈不是更好?我早就覺得霍格沃茨的教授教學能力很一般。”


    安格斯沉默了下來,他現在希望帶走塞巴斯蒂安的是鄧布利多,哪怕是斯內普也行,千萬千萬不要是奇洛。


    “塞巴斯蒂安。”他突然開口,“我問你,假如一個很差勁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向你請教有關古老黑魔法的事情,你會告訴他嗎?”


    安格斯是帶著一點點僥幸的心理詢問他的,但塞巴斯蒂安一句不假思索的“當然”把他僅存的希望給摧毀了。


    完了。


    他現在腦子裏隻有這兩個字,完了。


    安格斯想著可以問問玄廊外的畫像,然後意識到玄廊正對著的畫像隻有一個骷髏頭。他又來到樓梯下前往玄廊的拐角處,那裏掛著三幅畫像,除了一張黑湖畫像以外其他兩幅都能提供些信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你問我有沒有人到那邊的拐角?”畫框裏帶著一頂很有文藝複興風格帽子的中年男人放下手裏的書,“老天,沒人告訴我被掛在這個沒有人影的破地方還得兼顧看門的工作。”他很生氣的瞪大眼,“沒有看到!沒有!白天這裏根本沒有來過一個人!我的畫框都要落灰了!”


    “那請問晚上……” “晚上?你說晚上?”男人氣急敗壞道,“我想你晚上是不需要睡覺的吧?不然怎麽會問出這麽沒有禮貌的問題?我晚上當然是要睡覺的,是的,睡覺!沒想到吧,我們畫像也需要睡覺呢!”


    安格斯沒理他,直接看向另一幅畫像。那是一個站在拱橋庭院下的優雅男人,穿著一身紅色的燕尾服。


    “你好,請問你有看到有其他人到這邊的拐角處嗎?”


    “白天的話除了你們就沒人再到過這裏了。至於晚上……那夜我被一陣很細小的聲音吵醒,然後看到有人路過我往那邊的拐角去。”


    “那你有看清是誰嗎?”


    男人搖了搖頭,“看不清,實在是太黑了。不過我有看到一抹紫色。”


    “紫色?這倒是一個線索。”安格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鄧布利多那身紫色睡衣。或許是鄧布利多帶走的。不過畫像說很黑,代表那人很小心,害怕被人發現,所以沒用熒光閃爍。但也不排除是鄧布利多不希望吵醒畫像們。


    所以還得去校長室問問。


    安格斯穿過人群來到獎杯陳列室外的走廊,一路向上來到了校長室所在的區域。


    “蟑螂堆。”貓頭鷹石像張開雙翼向上升去,一排石製旋轉樓梯出現在他眼前。可惜的是他沒在校長室看到校長。


    “或許他有事出去了。”塞巴斯蒂安說。


    安格斯將視線轉移到左邊的木門,他推開門進去,走廊上的畫像們此時都歪著腦袋在睡覺。推開盡頭的木門,鄧布利多的房間主色調是格蘭芬多的紅色,牆上還掛著格蘭芬多的掛幅。


    “安格斯?你怎麽來了?”鄧布利多正坐在沙發上吃糖,那身紫色鬥篷拖在地上,安格斯瞧見衣擺上用金線繡著星星。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阿不思。”安格斯說,“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下一層的那個有著骷髏畫像的拐角,你去過嗎?”


    鄧布利多思考片刻,“沒有。你是在那邊丟了什麽東西嗎?”


    “很重要的東西!塞巴斯蒂安的畫像被人拿走了!”


    鄧布利多這才注意到安格斯身旁人類形態的塞巴斯蒂安。


    “他我晚會兒再給你解釋。”安格斯坐在鄧布利多身邊,“現在最主要的是,塞巴斯蒂安的畫像很可能被奇洛拿走了。”他可沒忘記,奇洛的頭巾就是紫色的。


    “放心,不會出事的。”鄧布利多安撫他說,“這不過是個小插曲,一切盡在掌握,你的朋友也不會出事的。噢對了。”他看向不明所以的塞巴斯蒂安,“我或許應該給你準備一套七年級的斯萊特林袍子?”


    “謝謝,需要兩套。”塞巴斯蒂安說。


    看兩個人其樂融融的聊著天,安格斯心累極了。他哪裏是擔心塞巴斯蒂安的畫像出事,他是擔心伏地魔……啊不,是奇洛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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