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眼睛瞪得溜圓,滿臉寫著好奇,雙手拽著玉奴仙子的胳膊,不停地輕輕搖晃,嘴裏嘟囔著:“姐,你就別賣關子啦,那後來到底怎麽樣了?那個魄天將軍,該不會真因為壞人冒充他,得逞了壞事,然後被王母娘娘抓進天牢判罪了吧?這也太離譜了!”小七一邊說,一邊滿臉的不可思議,腦海裏已經開始腦補魄天將軍含冤入獄的淒慘畫麵。


    站在一旁的王海龍,也跟著點頭,附和道:“是啊,這冒充他人可是大罪,要是真讓壞人計謀得逞,那可太不公平了。”


    小七又接著感慨:“如果真是這樣,這天庭和人間又有什麽區別呢?還不都是一樣,到處都有冤屈和陷害,讓人心裏怪不是滋味的。”小七想到人間那些受苦受難、被冤枉的可憐人,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裏滿是同情。


    玉奴仙子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抬手輕輕拍了拍小七的手,安慰道:“這你就錯了,天庭之上有天規約束,可不是人間能比的,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天規森嚴,容不得半點徇私舞弊,作惡之人遲早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小七還是半信半疑,挑了挑眉,說道:“真的假的?姐,你該不會是為了哄我,故意這麽說的吧?”


    玉奴仙子也不惱,隻是神秘一笑,說道:“不信你們看!”說罷,她優雅地揮了一下衣袖,刹那間,一陣柔和的光芒從她袖口飄散而出,在眾人麵前緩緩凝聚、變形。眨眼間,仙醉殿的情景就像放電影一樣,清晰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魄天不敢耽擱,緊跟其後,朝著仙釀殿飛去。一路上,他暗自思索,究竟是誰有這般手段,能將自己模仿得如此逼真?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便是鶴鳴,迴想起之前的種種糾葛,鶴鳴的嫌疑最大。


    二人很快便到了仙釀殿,殿內,“假魄天”還在瘋狂地破壞著,地上滿是破碎的酒罐和流淌的仙釀,酒香彌漫在空氣中。王母現身,怒喝一聲:“大膽狂徒,還不束手就擒!”


    “假魄天”猛地轉身,看到王母和魄天,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他冷哼一聲:“王母,您今日這般興師動眾,是要偏袒魄天嗎?”


    魄天見狀,上前一步道:“你這冒牌貨,還敢狡辯!今日定要讓你原形畢露!”說罷,他運起法力,周身金光閃爍,作勢便要攻擊。


    “假魄天”也不甘示弱,同樣運起法力,與魄天對峙著。王母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二人的一舉一動,試圖從細微之處找出破綻。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小玉突然趕到。原來,她聽聞仙釀殿出事,心中擔憂魄天,便匆忙趕來。看到殿內的情形,小玉先是一怔,隨即大聲道:“王母娘娘,此事必有蹊蹺!魄天將軍為人正直,絕不會做出這等事!”


    王母看了看小玉,又看了看對峙的兩人,心中愈發疑惑。這時,魄天突然靈機一動,他想起鶴鳴之前與自己打鬥時,曾用過的一種獨特的靈力波動。他暗自運轉法力,朝著“假魄天”發出一道試探性的攻擊。


    “假魄天”連忙抵擋,就在靈力碰撞的瞬間,魄天捕捉到了那熟悉的波動。他大聲道:“王母娘娘,此人定是鶴鳴所變!他之前與我打鬥時,我記住了他的靈力波動,此刻一模一樣!”


    王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她抬手一揮,一道強大的仙力朝著“假魄天”襲去。“假魄天”躲避不及,被仙力擊中,身形瞬間晃動,臉上的偽裝也開始出現裂痕。


    鶴鳴見事情敗露,心中一慌,想要逃走。但王母怎會輕易放過他,她再次揮動如意杖,一道金色的光網瞬間將鶴鳴籠罩,讓他動彈不得。


    “鶴鳴,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魄天將軍,破壞仙釀殿,該當何罪!”王母怒聲嗬斥道。


    鶴鳴癱倒在地,臉上滿是絕望,他知道,自己這次徹底完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王母,我……我隻是嫉妒魄天,一時糊塗,求王母饒命啊!”


    王母冷哼一聲:“嫉妒之心,竟讓你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今日若不重罰,如何服眾!”說罷,王母下令將鶴鳴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王母迴首佇立,神色複雜地看向魄天,眼中滿是愧疚之色,輕聲歎道:“魄天,此次是本座錯怪你了,竟險些釀成大錯,你千萬不要怪罪於本座。”


    魄天聽聞,立刻“撲通”一聲跪地,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伏地,態度極為恭謹:“王母言重了!若不是王母娘娘秉持公正、明察秋毫,小仙這冤屈怕是一輩子也洗不清了。小仙對王母娘娘隻有感恩,絕不敢有任何怨言。”


    靈霄寶殿之上。


    鶴鳴被反綁著,押跪在玉帝麵前。鶴鳴之事玉帝已知曉,本來念在鶴鳴修為不易,寬恕於他,沒想到素日來的寬容並未讓他改正,反而變本加厲。鶴鳴心魔難除以至於今日令自己敗得如此下場。


    玉帝目光如炬,逼視著鶴鳴,厲聲問道:“鶴鳴,你因一己私欲調戲花奴小玉,又出於妒忌猜疑冒充魄天,打傷天兵、毀壞仙醉殿,還衝撞王母,樁樁件件按天規都當斬,你可認罪?”


    鶴鳴仰頭大笑,滿臉不屑:“認又如何?不認又如何?橫豎都是罰,我何必多此一舉?你總說天規公平、眾生平等,可這全是假話!這天規就是你們的統治工具,世上根本就沒有平等,憑什麽要分三六九等?你們把眾仙困在天規裏,斷情絕欲,不過是為了束縛大家。今天你讓我認錯,就是怕我威脅到你的地位,想殺我滅口,分明是你妒忌我!你就是怕我將來超越你,才急著置我於死地!我偏不服,除非天地顛倒、日月換位,否則我到死都不認!”此時的鶴鳴,心智已亂,言語癲狂,完全沒了分寸。


    “你執迷不悟,你……”玉帝也是個愛才惜才之人,見鶴鳴如此頑固真是又恨又心疼。千百年來各種被心魔所迷的英雄他都見過,人心之所以能被外物所迷,那是出於人之本性;人心之所以能被邪魔所迷,那是人都有弱點,而這弱點就是推倒多米諾骨牌的關鍵一掌。人之所以迷,是因為心魔作祟。人不一樣這心魔就不一樣,而鶴鳴的這隻心魔叫做妄為。


    “玉帝,這鶴鳴看來是為心魔所迷,解鈴還需係鈴人,這心魔能除與否不是看我們,這是看他自己能不能戰勝心魔。我的意思是,讓他下凡間去曆練一番,嚐盡人間的悲歡離合,生老病死,種種磨難。他若能迴頭,心魔自然離他而去,如若執迷不悟,便為心魔所吞噬,到那時他便會魂消形散於三界之間。


    從此這世上再無鶴鳴,他便再也迴不來了!”王母輕聲說道。玉帝忽然想起自己的心魔之劫,五百年前自己的陰暗麵借由脫離自己肉體之力煉化自己,最終以男女血肉為食化成人形自稱奎剛法祖。並糾結人間的山精樹怪眾人,放出上古禁獸助自己奪迴天庭,差點引發了三界之間的一場浩劫。


    而奎剛的野心卻不僅僅是除掉玉帝自己統治天界,還西天佛界也想染指!最終也是沒有成功,被自己的心魔所噬,即所謂邪不勝正。


    “來人,把鶴鳴打下凡間。”玉帝說道。“心魔離去之日,即是你飛升天界之時。”


    “哈、哈、哈!你這麽急著打我入凡間,不就是成全那對男女嗎?你這個昏君,我還會迴來的,等我迴來,我定叫這天庭天翻地覆,你就等著給我讓坐吧!”鶴鳴聲音遠遠傳來,在場之人無不吃驚。


    “且慢,將鶴鳴廢五感之刑!打落凡間,永遠不要迴來了!”玉帝惱怒地說道,遠處行刑台上鶴鳴在大聲慘叫,高聲罵天。王母聽聞,驚詫地望著玉帝,她想以玉帝的修為和涵養斷然不會做出如此殘忍的決定,今日之事實在叫人驚愕。


    “來人,把玉奴和魄天傳喚至此。”玉帝道。


    “稟玉帝,玉奴,魄天二人帶到。”一天將迴道。


    “來人,把玉奴貶落凡間!”玉帝忽然發難,聖旨已下。


    魄天的心似乎被誰狠狠地揪了一把,玉帝這是怎麽了?今日之事,玉奴何錯之有?就算是有錯失,也不至於貶落凡塵。魄天想不明白。


    可是自己若是不為她求情,恐怕要懊悔一生,再見麵恐怕也是遙遙無期。魄天之所以這麽想,不外乎是常人之思維,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這裏是天庭,人情在這裏是說不通的。孰不知,若是魄天為玉奴求情正好坐實了某人的欲加之罪,也給自己送上了一條永不迴頭的不歸路。


    “啟稟玉帝,今日之事實在不關小玉仙子的事,還望玉帝明察。”魄天求情道。


    “很好,你居然為她求情。倘若不你為她求情,那便是有人子虛烏有編造羅織,你今日為她求情,很好!你果然和小玉有情!”玉帝冷冷道。


    魄天驚愕地望著玉帝,絲毫不理解玉帝用意何在。其實那日的蟠桃宴上,玉帝早已看穿了魄天,對他早已心生忌憚。


    事後有人借此生事,硬生生地被玉帝彈壓了迴去。可是今日之情形,真的是魄天對小玉心生愛意了。


    玉帝繼續說道:“既入天庭,司仙職。天條款款應銘記於心,並以身遵之,約束其言行,如此才能堪凡人之表率。


    你今日之行為,雖不是大錯,但是已然越了規距了。若天庭之神司皆效仿爾等而為之,那我天庭天威何在?天條何在?天庭已然容不下你,且去人間曆練一番吧!”


    魄天聽了才知道,原來在意當日之事的人遠不止數人。


    他當然不會想到已經有人做足了功夫,要他萬劫不複。魄天自知今日求情無望,而玉帝之前的種種隻是為了引證自己和玉奴有情。


    而此時結局已然注定。強改天運已然是行不通,於是不再多言。


    天庭侍衛奉玉帝之命押送魄天、玉奴出靈霄殿。十二花仙和百花仙子忽然求見玉帝。玉帝已然知曉來意,避而不見。


    南天門。


    天庭侍衛對魄天說道:“奉玉帝旨意,魄天下凡應劫時辰已到。將軍,請吧!”


    魄天迴頭望了一眼南天門,正玉轉身離去。玉奴施禮道:“魄天將軍,這次真的是小玉連累了你。天庭此地一別,我們今生恐難再見,望將軍多多保重。”


    魄天迴首望著小玉道:“玉帝此法,不外乎證明你我有情。若玉帝不證,那也會成事實。這天庭雖好,卻是個毫無情感的冷冰冰的世界。今日之事,不怪小玉仙子,或許也真的是在下唐突了。玉帝說的沒錯,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隻是此生無緣與你相伴到老,這就是天命!望你莫恨於我!就此拜別!”


    魄天化作一道星光向凡間墜去。玉奴立於雲端,身後趕來的十二花仙依依不舍地望著她。玉奴轉身施了一禮:“玉奴這就去了,拜別各位花仙姐姐。”


    “玉奴,雖然你和魄天真心相愛,但是天卻不憐。這次你被牽連,是有小人從中做梗,隻是請你記得,無論你身在何方,天上或是人間,我們百花林都是一條心,一家人,你在凡間若有苦難,我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百花仙子道。“本來這次蟠桃盛會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讓你領舞好脫穎而出,得王母青睞。不料卻害了你貶落凡塵,我心裏實在是內疚。”


    “玉奴謝過百花仙子的苦心,隻是時勢運勢多變,誰也不能預知會發生什麽。仙子不必內疚,這也原是我命裏的天數之故。天機難測,誰也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各位花仙姐姐保重,玉奴隻願各位在天上平安喜樂,盡享仙緣。若有機緣再為天人,玉奴定再迴來百花林,再伺候各位花仙姐姐,於願足矣!玉奴這就去了!”玉奴說完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芒,花瓣繚繞間向凡間墜去!十二花仙默默地流下了眼淚,百花仙子迴首道:“我們迴百花林吧!”


    天庭之上,當眾人眼睜睜看著玉帝大手一揮,將魄天和玉奴仙子貶謫人間的時候,瞬間炸開了鍋。天兵甲撓了撓頭,滿臉疑惑,湊到天兵乙身邊,小聲嘀咕:“這玉帝到底咋想的啊?魄天和玉奴仙子也沒犯啥大錯呀,怎麽就被貶到人間去了?”天兵乙也是一臉茫然,無奈地聳聳肩:“我哪知道啊,這玉帝的心思,咱這些小嘍囉可猜不透。”就連平日裏沉穩的仙官,此刻也忍不住皺起眉頭,和旁邊的同僚交頭接耳,表達著自己的不解。


    玉奴仙子倒是一臉淡然,看著眾人議論紛紛的模樣,輕聲開口:“天機溯源,奧秘隨玄,別說你們不懂,更何況是我們身處其中的人呢?有些事兒,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咱們就別瞎猜啦。”


    畫麵一轉,來到了人間的一處戰場。一個小兵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匆匆跑到王海龍身邊,神色急切,連話都說得有些結巴:“報……報告王公子,在鳳仙和雨師的助攻下,我們……我們已經暫時打敗了魔道祖師和魔元玄聖,成功救出了林閣老之女林婷瑤,可她被魔道侵襲太久,現在性命垂危,氣息都快沒了,不知玉奴仙子可有解除之法?”


    玉奴仙子聞言,輕輕歎了口氣,麵露難色:“唉,隻可惜我的法力低微,恐怕救不了林小姐。除非……”說到這兒,她突然頓住,賣了個關子。


    就在眾人滿心焦急,眼巴巴等著下文的時候,一道金光“嗖”地閃過,一位道骨仙風的老者憑空出現在眾人麵前。這老者就是上清尊者,曾經的人間玄元真人。他笑眯眯的,臉上皺紋都透著股親切勁兒,就像隔壁嘮家常的老大爺,開口說道:“除非本尊出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說完,還故意挺了挺胸膛,一臉得意。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紛紛露出驚喜的神色。王海龍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興奮地朝著眾人說道:“拜見尊者!要是尊者出手,林婷瑤小姐肯定能轉危為安!大家說是不是啊!”眾人如夢初醒,忙不迭點頭,七嘴八舌地附和:“對對對,尊者一出手,肯定沒問題!”“有尊者在,林小姐這下有救啦!”


    上清尊者看著眾人,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瞧你們緊張的,不就是救個人嘛,包在我老頭子身上!不過啊,等這丫頭好了,可得讓她好好謝謝我,我這出手一次,可不容易嘞!”眾人聽了,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原本壓抑的氣氛瞬間輕鬆了不少。


    而二公主宛玉這邊,同樣不太平。


    山間小道上,一身男兒裝扮的宛玉騎著駿馬飛馳而來,即便如此,她那白皙的皮膚還是暴露了女兒家的身份。


    這一路餐風宿露,她勒住韁繩,眺望前方,隻見綠樹成蔭,道路盡頭城郭隱隱約約。瞧見路邊“瑤台縣界”的石碑,宛玉驚喜一笑:“可算到了!” 隨即飛身上馬,朝瑤台縣城奔去。


    同一時間,瑤台縣城的歐陽府裏,香氣繚繞。書生模樣的歐陽文濤正臨窗而坐,輕撫瑤琴,琴聲悠揚,讓人聽了心生靜謐。他是瑤台縣首富歐陽正的二公子,聰慧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這小縣城裏,琴藝更是無人能及。歐陽正有兩個兒子,長子歐陽文浩師從“妙手醫仙”柳向元,在仁濟堂行醫濟世;次子歐陽文濤無心仕途,歐陽正便由著他的性子。


    仁濟堂裏,歐陽文浩忙了一上午,等病人漸少,他換好衣服,帶上采藥工具騎馬出城,一路向南。


    剛出城門,就看到一群錦衣華服的人圍攻一位年輕公子。那公子雖奮力抵抗,但對方武功高強,他明顯落了下風。歐陽文浩見狀,立刻勒停駿馬,高聲喝道:“住手!”


    那群人隻瞥了一眼衣著平常的歐陽文浩,並未理會,繼續圍攻。就在這間隙,一名殺手躍起揮刀,劃傷了公子的手臂,鮮血瞬間湧出。


    歐陽文浩心急如焚,跳下馬,撿起路邊石子就朝那群人射去,石子擊中目標,殺手們疼得哇哇亂叫。為首的人惱羞成怒,從馬上一躍而起,伸出鋼爪直取歐陽文浩麵門,寒光閃爍,一旦被抓到,必定破相。生死關頭,歐陽文浩飛起一腳,踢飛地上的兵器,直直刺進首領心髒。


    其他人見狀,殺紅了眼,紛紛放出飛鏢射向公子。一枚飛鏢正中公子發髻,秀發瞬間披散,原來竟是女扮男裝。歐陽文浩眼疾手快,搶身上前,揮起袍袖擋住飛鏢,大喝一聲“還你!”,飛鏢裹挾著強大力道反向射去,殺手們躲避不及,盡數中鏢而亡。


    “姑娘,這些是什麽人?為何追殺你?”歐陽文浩關切問道。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心裏湧起一股熟悉感,可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那個她遠在京師。


    女子苦笑著說:“他們下此狠手,就是要取我性命迴去複命。”她索性承認了女扮男裝的事實,抬眼看向歐陽文浩,這人雖衣著樸素,卻難掩英俊,尤其是那雙眼睛,莫名熟悉,可這些年遇到太多冒充者,她不敢輕易相認。


    歐陽文浩皺著眉,猜測道:“京師之事如今全國皆知,相國大人因力諫出兵被奸人陷害,說他通敵叛國,皇帝竟聽信讒言,抄了相國府,相國忠心為國,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叫人寒心。相國府上下無一幸免,連收養的義女蓉依也被追殺。莫非閣下就是蓉依姑娘?”


    女子心想,此人談吐不凡,又知曉自己從京師而來,如今父皇下令殺了相國,無疑是國家損失,還借此威脅自己,而自己苦尋的歐陽文浩也沒下落,既然他猜自己是蓉依,不妨就暫借這個身份。於是,她施了一禮道:“公子猜對了,我正是相國義女蓉依,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隻是如今看來,瑤台縣城是去不得了,剛到就遭此毒手,想必行蹤已經暴露。”


    “姑娘若不嫌棄,我在山中有些居所,可供姑娘暫住。”歐陽文浩真誠地說,“姑娘有傷,不宜再奔波,先養傷要緊。”


    “如此,就再次多謝公子大恩了。”假蓉依感激道,“勞駕公子帶路。” 說罷,兩人一同往山中走去,身影漸漸隱沒在山林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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