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貝多芬 126 話》


    第二天。


    因為練習從上午 10 點開始,為了能盡情享受街頭演奏,我提前了一些出門。


    廣場上設有可以喝飲料的地方,能夠讓人愜意地聆聽音樂。人們的交談聲與街頭藝人演奏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不過我覺得這樣也別有一番風味。在這充滿活力且祥和的氛圍中,我一邊喝著橙汁,一邊四處張望,甚至都有了想要加入他們的衝動。


    “迴到華夏後,安排一些演奏會日程吧。”我對希姆拉說道。


    “是該這樣。畢竟專輯發行後還沒有開展活動。雖然找到合適的協奏者有些困難。”希姆拉迴應道。


    “高朗呢?”我問道。


    “得聯係看看,不過他那邊日程也很忙。可能沒辦法參加所有的演奏會。”


    如果是高朗的話,雖然可能會嘟囔幾句,但應該會來。不過要是出現特殊情況,就不得不考慮其他選擇了。


    “南宮逸或者崔成信這樣的人也不錯。我覺得可以。你覺得呢?”希姆拉問道。


    “嗯……”


    我還沒聽過崔成的演奏不太清楚,但對於南宮逸,我覺得有些不太夠。並不是輕視他,隻是第二張專輯的難度並非單純的技巧問題。


    ???


    “真不錯。”


    在思考高朗的替代人選時,一陣雙簧管的聲音傳入耳中。那悲戚的音色深深地吸引了我。


    “是誰呢?”


    單獨演奏雙簧管且沒有伴奏,這是相當少見的情況,而且演奏者的實力似乎很不錯,這讓我不禁集中起了注意力。


    “這不是能輕易決定的事情。可以多花些時間再好好考慮一下。”希姆拉的話將我從思緒中拉了迴來。


    我剛才無意間被雙簧管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此刻便又迴到了原本的話題,向希姆拉問道:“崔成信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比南宮逸稍難一些。雖然還處於發展階段,但有明星氣質。演奏也很有感覺,畢竟是上次肖邦比賽的冠軍。”


    希姆拉話裏有話,意思是終究不符合我的標準。


    我心裏確實還是希望高朗能來,正這樣想著,雙簧管的演奏實在是太美妙了,讓我又忍不住將注意力轉了迴去。我環顧四周,卻沒看到演奏者。


    “其實。”希姆拉剛要開口。


    “啊,怎麽了?”我問道。


    “我覺得鋼琴家李迪很不錯。在華夏的鋼琴家中,像他那麽出色的可不多。”希姆拉說著拿出了耳機和手機遞給我。


    裏麵播放的是我的鋼琴奏鳴曲第 7 號 d 大調。


    在現代,人們普遍認為這首曲子很難演奏好,但李迪卻演奏得意外出色,很有深度和力度。


    “很不錯吧?”希姆拉問道。


    “嗯。說到貝多芬奏鳴曲,李迪是個不錯的鋼琴家。不過,得聯係看看,就算他接受了,也需要不少時間。因為他得練習四首曲子。”


    確實,其他曲子也一樣,由於專輯發行沒多久,目前能馬上一起演奏的人隻有高朗。這對渴望像他們一樣盡快舉辦演奏會的我來說,有些遺憾。


    用以前創作的奏鳴曲演奏也會很愉快,但鋼琴改編曲是第一次嚐試,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演奏新創作的曲子。


    “對了,洪老師怎麽樣?”我問道。


    不想用。


    “為什麽?他實力也不錯,而且好像經常聽你的專輯。”希姆拉有些疑惑。


    聽到這個名字時我心裏是有些抵觸的,但仔細一想,如果不是高朗的話,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他日程比較寬鬆,實力也很出眾,又經常聽我的第二張專輯,所以應該不需要太多的練習時間。


    “如果高朗不行的話,我去問問他。”我說道。


    “好。”希姆拉迴應道。


    就在我們交談的時候,對麵的人起身,原本被擋住的視線變得開闊起來,隻見一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少年的男孩正吹奏著雙簧管。他仿佛被某種魔力牽引著,一步步向前走去。


    那淒婉的音色,讓人仿佛置身於大自然的懷抱之中。我被這首曲子以及將其精彩演繹的這位年輕雙簧管演奏者深深吸引。


    “維也納雙簧管。”


    這是與維也納愛樂樂團使用的相同的雙簧管,金屬按鍵較少。雖然經過精心保養,但看起來還是相當陳舊。


    如此年輕就能出色地演繹低音域,而且還能很好地發揮出相對不便的維也納雙簧管的特點,我內心不禁對他的實力深感欽佩。


    他演奏結束後,我帶著敬意鼓起掌來。


    “演奏得太棒了。”我從母親給我製作的錢包形狀的項鏈墜裏拿出 10 歐元,放進了裝硬幣的小筒裏。


    “謝謝。您能喜歡……真是太感謝了。”在街頭演奏的雙簧管演奏者看到我後,眼睛睜得大大的,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是,貝貝!貝貝對吧!不敢相信,貝貝竟然聽了我的演奏!”他興奮地跳了起來,然後向我伸出手想要握手。


    “我是馬可。馬可·金。我在柏林愛樂樂團指揮的新世界音樂會上聽過你的演奏,非常精彩。”


    十五歲?或許比這還小的馬可讓我迴憶起了以前的事情。


    “謝謝你能喜歡。我是貝貝。”我愉快地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


    “啊,我沒能去現場聽。隻是通過視頻聽的。雖然很遺憾。”馬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和他相視一笑。


    其實當時那場音樂會的門票確實很貴。馬可·金的雙簧管看起來價格不菲,但那確實是一場平常很難有機會去聽的音樂會,除非有足夠的閑錢和時間。


    “你演奏的是什麽曲子?”我問道。


    “啊,是電影《使命》的原聲音樂。加布裏埃爾的雙簧管曲。”


    我得記住這首曲子。


    “貝貝,見麵的時間到了。”希姆拉提醒道。


    我還想多聽一會兒這個人的演奏,心裏有些不舍。


    “你每天都在這裏演奏嗎?”我問道。


    “是的。直到太陽落山。”馬可迴答道。


    “我明天還會來找你的。”我說道。


    馬可用力地揮了揮手向我道別。


    “你這麽喜歡?”希姆拉問道。


    “嗯。即使不考慮年齡,他的演奏也非常嫻熟。很吸引人。”我迴答道。


    雙簧管並不是容易演奏的樂器,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就能將雙簧管演奏得這麽好的人非常少見。


    因為樂器的保養也需要非常精細的技術,所以雙簧管演奏者通常都很勤奮,我覺得馬可在這方麵做得很好。


    “你說吸引人,我有些擔心呢。”希姆拉說道。


    “為什麽?”我問道。


    “我怕你又要投資了。提前跟你說,不管你的收益有多少,光是你和尼娜的學費就會花費很多。”希姆拉說道。


    “沒關係。我說了會還的。”我說道。


    “她很優秀我知道,但要想有收益,至少得等到從音樂學院畢業吧?”希姆拉問道。


    “我原本打算明年送她去參加肖邦比賽。”我說道。


    “肖,肖邦?這麽快?尼娜還沒有正式學習鋼琴呢。曲目也主要集中在貝多芬奏鳴曲上。”希姆拉有些驚訝。


    “所以才要送她去音樂學院啊。告訴她要努力。”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希姆拉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


    不過我堅信所有人都會被尼娜的鋼琴演奏所打動。她肯定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世界上最受歡迎的鋼琴家之一。


    “creek比賽的時候,塔瑪什麽的不是說她是競爭對手嗎?”我問道。


    “對哦。”希姆拉迴應道。


    “我當時就覺得楊·克貝希裏會成為我的競爭對手。”我說道。


    “什麽?”希姆拉有些疑惑。


    “她有這個實力,所以我才投資的。”我說道。


    我催促著有些驚訝的希姆拉,朝著維也納愛樂樂團正在等待的練習室走去。


    第二天,我更早一些來到廣場,馬可看到我後高興地揮了揮手。


    我想多了解他一些,於是買了兩杯橙汁招待他。因為昨天有過一次見麵,所以馬可今天比昨天稍微沉穩一些,說話也更自在了。


    也因此,我們能聊一些比較私人的話題。比如他說他 16 歲,並且有著明確的目標。


    “所以我的目標是進入奧地利國立歌劇院管弦樂團。”馬可說道。


    “國立歌劇院?”我有些好奇。


    馬可點了點頭,然後解釋道:“我的祖父和父親都是奧地利國立歌劇院管弦樂團出身。我也一定要像他們一樣,成為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首席雙簧管。就像我父親那樣。”


    我想起了要進入維也納愛樂樂團就得在奧地利國立歌劇院工作至少 3 年的說法。


    “夢想很不錯。能問問你父親的名字嗎?”我問道。


    希姆拉替我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我之前沒聽過這個名字,於是看向希姆拉,他臉上帶著一絲驚訝的表情。


    “怎麽了?”我問道。


    “啊,沒什麽。他是一位很出色的雙簧管演奏者。有一位很棒的父親呢。”希姆拉說道。


    聽到希姆拉的話,馬可開心地笑了。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發現馬可真的是奧地利國立歌劇院管弦樂團和維也納愛樂樂團的超級粉絲。


    “你去過維也納國立歌劇院嗎?”我問道。


    馬可興奮地搖了搖頭,然後像昨天一樣激動地說道:“一定要去一次。一定要!去了一次就會想去第二次。光是那宏偉壯觀的建築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有那麽好嗎?”我問道。


    “嗯!”馬可用力地點頭。


    希姆拉笑著補充道:“它是歐洲最著名的歌劇院之一。通常人們會把維也納、巴黎、米蘭的斯卡拉歌劇院列為歐洲三大歌劇院。”


    我雖然不是特別喜歡歌劇,但這確實是個很有趣的話題。


    “真的很棒。天花板上有像甜甜圈一樣的吊燈,還有層層疊疊的觀眾席。前麵的舞台和燈光也非常出色。一定要去一次。而且非常便宜。”馬可說道。


    我知道古典音樂雖然不像以前那麽昂貴,但仍然是花費較高的文化活動。在發行第一張專輯之前,我甚至連去聽一場音樂會都覺得奢侈,最多也就是聽聽 cd 。


    “便宜?”我有些驚訝。


    馬可用力地點頭。


    “嗯。隻要 3 歐元!”


    “好便宜!”我不禁驚歎道。


    3 歐元在日本,這點錢連一碗咖喱都買不到,卻能欣賞一場歌劇,怪不得馬可會說便宜。


    “是吧!雖然是站票。”馬可說道。


    “在哪裏呢?”我問道。


    我正想著一定要去一次的時候,馬可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誇讚起維也納國立歌劇院。


    “而且伴奏竟然是維也納愛樂樂團親自演奏。一定要去!一定要!”馬可說道。


    “……啊?不是奧地利國立歌劇院管弦樂團嗎?”我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什麽維也納愛樂樂團會為歌劇伴奏。


    “哈哈。很神奇吧?上次和阪本老師聊過一點,維也納愛樂樂團在很多方麵都很獨特。”希姆拉說道。


    “詳細說說吧。”我說道。


    我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


    “嗯……我也隻是個外人,不是很清楚,但如果進入維也納國立歌劇院管弦樂團,就可以像實習生一樣在維也納愛樂樂團學習演奏。”希姆拉解釋道。


    實習生?


    “……簡單來說。”我問道。


    “見習?練習生?”


    “嗯。”希姆拉迴答道。


    “是的。所以維也納國立歌劇院管弦樂團和維也納愛樂樂團聯係非常緊密。維也納愛樂樂團每天都在國立歌劇院伴奏,但那些演奏者既是維也納愛樂樂團的成員,也是國立歌劇院管弦樂團的成員。”希姆拉說道。


    以前給我解釋《吉尼維斯》係列故事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希姆拉在解釋某些事情的時候好像總是不太擅長。我還是不太明白。


    “最重要的是!”馬可擠到正在用華夏語交談的我和希姆拉中間,自豪地說道:“維也納愛樂樂團是世界上最棒的管弦樂團。”


    他那燦爛的笑容就像崔誌勳一樣,讓我不禁笑了出來。


    “我會在這裏努力演奏,用賺來的錢上大學,然後進入維也納愛樂樂團。”馬可說道。


    “我會為你加油的。”我說道。


    我與他握手,祝福他的未來。


    練習時間到了,與馬可告別後,在前往練習室的路上,希姆拉用日語小聲嘀咕了一句“殊勝仁”。


    “什麽很特別?”我問道。


    “啊,是馬可的事情。”希姆拉說道。


    我有些好奇,便催促他繼續說。希姆拉便給我講起了馬可那陳舊雙簧管的故事。


    “馬可的父親,叫金恩·馬可,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我記得他是維也納愛樂樂團的副首席,沒想到他還有個兒子。”希姆拉說道。


    “很特別啊。”我說道。


    父母雙亡卻沒有失去夢想,依然積極向前的陽光少年,真的很特別。


    “啊,不行。不能再投資了。”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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