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麽迴事?我……我看不見了……”


    為首的高挑豐滿女子,聲音中滿是驚慌失措,尖銳地喊了起來。


    她那靈動的雙眸此刻被鮮血所遮蔽,眼前隻剩無盡的黑暗。


    她那嫵媚動人的麵容此刻因恐懼而扭曲,那鮮血順著她光潔的臉頰不斷流淌,滴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暈染出一朵朵刺目的紅梅。


    “我也看不見了……你這渾蛋,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麽?”


    另一個女子也跟著叫嚷起來,聲音裏帶著幾分憤怒與不解。


    她的雙手在空中慌亂地揮舞著,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麽來恢複自己的視力。


    “師尊,救救我……”


    其餘幾個女子也紛紛驚慌失措地唿喊著,她們的身體微微顫抖,嬌弱的模樣此刻顯得格外無助。


    她們的情況如出一轍,不僅眼睛被黑暗籠罩,而且一陣劇痛如尖銳的針在眼中猛刺,讓她們痛苦難耐。


    這五行媚陣本就極為複雜精妙,此陣的厲害之處在於她們五人巧妙地占據了陰陽五行的關鍵位置。


    她們以那充滿魅惑的婀娜舞姿,如同風中搖曳的柳枝般勾人心魄;輔以那令人銷魂蝕骨的聲音,似夜鶯婉轉又似魔音繞耳;再加上那媚眼如絲的眼神,能將人的靈魂都深深吸引。


    然而,她們萬萬沒想到,自己平日裏憑借這媚陣屢屢得手,今日卻遭遇了滑鐵盧,正所謂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


    在失明之後,她們哪裏還能維持那迷人的舞蹈姿態,舞步早已淩亂不堪,如同迷失在黑暗中的困獸。


    原本那勾人心魂的靡靡之音也戛然而止,隻剩下痛苦的呻吟與慌亂的唿喊。


    至此,五行媚陣,被方寒一眼而破。


    方寒已然修煉了神念,雖說暫時還未達到能禦劍飛行那般高深的境界,可憑借著神念去破除這幾個妖女的媚術,對他而言卻如同囊中取物般輕而易舉。


    他的眼神之中仿若蘊含著實質的刀刃和熊熊燃燒的火焰,那凜冽的目光如同一道淩厲的閃電,徑直朝著這五個妖女射去,瞬間便將她們的眼睛灼瞎。


    當然,這等手段並非尋常,諸多神念境的強者雖神念強大,卻也難以做到如此幹脆利落。


    “你們幾個妖女,蠱惑人心,勾引男人,手上想必沾滿了血債,今天,便是你們的死期。”


    方寒冷冷地說道,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憐憫與猶豫,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宣判。


    鎮北王目睹方寒竟然絲毫不受媚術影響,轉瞬間就將五個妖女製服,心中頓時大喜過望。


    可他的身體卻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燥熱起來,畢竟先前他也吸入了這五個妖女身上散發的香氣,已然中了情毒。


    不過他心中明白,有方寒在此,今日自己應該是性命無憂了。


    “小子,你還敢大放厥詞,我師尊黑袍尊者會殺了你的。”


    身材高挑而最為豐滿的那個妖女惡狠狠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怨毒與不甘,她那豐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都宣泄出來。


    她深知自己師尊“黑袍”的手段層出不窮,盡管先前被方寒重創,但他既然能從斷壁殘垣堆積的廢墟之中死裏逃生,必定有法子對付方寒。


    “你叫黑袍尊者?”


    方寒卻仿若未聞那妖女的狠話,視線徑直越過她,落在了渾身是血卻依舊緊緊握著龍頭拐杖的黑袍老者身上。


    “沒錯,在下外號黑袍尊者,是合歡宗的長老。”


    黑袍老者滿臉警惕,小心翼翼地說道:“前輩應該是神念境強者,我合歡宗可不止一個神念境強者,這一次,是在下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放我們師徒一條生路。”


    此刻他已然知曉方寒實力超強,畢竟方寒竟能以神念一眼就傷了他五個女徒弟,這般能耐至少是神念境中期的強者方能做到。


    他迴想起自己先前那般輕視方寒,隻當他是初階武宗,實力尚不及自己任何一個徒弟,心中滿是懊悔。


    他深知在神念境強者麵前,自己就算妄圖逃跑,成功逃脫的幾率也不足千分之一。


    如今形勢所迫,他不敢輕易冒險,隻得在方寒麵前低頭求饒,順便隱晦地告知方寒合歡宗的強大,希望方寒不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而與合歡宗結下不共戴天之仇。


    他心中篤定,方寒與鎮北王以及青鸞郡主此前必定素不相識。


    然而,對於方寒的修為境界,他著實看走了眼。


    方寒確實隻是初階武宗,並未隱藏自身修為,隻是他修煉了《造化經》、琴瑟和鳴術和蠻荒煉體訣,才使得自身戰力超凡脫俗。


    “放了你們?讓你們再去害人嗎?”


    方寒冷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嘲諷與決然:“我這一次來陰陽山,便是為了追殺你們合歡宗的人。”


    聽到這話,黑袍尊者大驚失色,心中暗叫不好。


    既然方寒與合歡宗本就有仇怨,那今日自己這一行人怕是在劫難逃,絕無可能得到方寒的饒恕了。


    不過,他心中又隱隱覺得今日未必毫無翻盤的機會,因為他的手指已按下了手中那龍頭拐杖的一個機關,那猙獰龍頭之中,早已在悄然釋放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


    此乃奇毒之物,一旦中毒,必定有死無生。


    “前輩,合歡宗或許有不長眼的人得罪了您,但我沒得罪您啊。”


    黑袍尊者仍不死心,繼續向方寒苦苦哀求著。


    他這般作為實則是在拖延時間,隻因時間拖得越久,方寒中毒便會越深。


    他為人向來謹慎小心,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任何一絲生機。


    黑袍尊者自以為他的謀劃天衣無縫,那龍頭拐杖中無色無味氣體的悄然釋放,這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他心中暗自得意,以為自己的保命與翻盤之計即將得逞,那隱藏在眼底深處的狡黠光芒一閃而過。


    他卻全然不知,方寒的神念早已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方寒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心中的殺念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湧起,且愈發強烈。


    在他看來,合歡宗之人無不是陰險狡詐、作惡多端的奸邪之輩,此等惡徒絕不能姑息。


    “廢話少說,我再給你一個出招的機會。”


    方寒神色平靜,目光淡淡地落在黑袍尊者身上,那語氣仿佛是在施舍一般,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前輩,你的確很強,但你太自信,太輕敵了。”


    黑袍尊者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滿是陰謀得逞後的張狂,“先前的確你為刀俎,我是魚肉,但現在,已經反過來了,你們都已經中了我的合歡化功散,你已經不能運轉真氣了,不信的話,你出招試試看。”


    他挺直了腰杆,言語間充滿了篤定,似乎已經看到了方寒等人被他擒獲的畫麵。


    鎮北王聽聞此言,心中頓時大驚失色,仿佛墜入了無盡的冰窖。


    他本就因吸入那五個妖女身上的香氣而渾身燥熱,深知自己已然中了情毒,此刻又被告知中了這合歡化功散,心中滿是絕望。


    他深知,若沒有合歡宗的解藥,他和他那柔弱的妹妹青鸞郡主必定是死路一條。


    他急忙暗暗運轉真氣,卻發現自己丹田之內雖真氣磅礴,可經脈卻如同被無數細密的蛛絲纏繞,全部堵塞得死死的,根本無法運轉分毫。


    他腳下頓時一個踉蹌,若不是手中緊緊握著長矛,及時在地麵支撐了一下,整個人便會狼狽地摔倒在地。


    再看青鸞郡主,此刻更是嬌弱不堪。


    她那原本整齊精致的雲鬢早已散落,如瀑的秀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麵色潮紅,眼神迷離,虛弱地坐在地上,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合歡化功散?這等下三爛的藥能影響到我?”


    方寒卻依舊鎮定自若,雲淡風輕地說道。


    “前輩,別裝了,現在的你,已經沒有戰鬥力了,這種合歡化功散,除非是達到元丹境才能不受影響。”


    黑袍尊者信心滿滿地說道,眼神中滿是貪婪與期待,“抓了你和鎮北王這樣強大的男人,獻給我家宗主,我是大功一件。”


    “黑袍,你這是在異想天開。”


    方寒冷笑一聲,那笑聲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了黑袍尊者的美夢。


    他微微抬起手,隨意地一揮,隻見一道璀璨的氣刃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帶著淩厲的氣勢斬向黑袍尊者。


    黑袍尊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猶如被一層嚴霜所覆蓋,那原本還帶著一絲篤定與傲慢的神情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心中暗自思忖,方寒之前遭受那般猛烈的攻擊,就算未徹底喪失戰鬥力,想必也會實力大損,戰力銳減到不值一提的地步。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驚失色,方寒所發出的這一道氣刃,其蘊含的威力竟比之前將他狠狠擊飛出去的那道還要強盛數倍,凜冽的氣息如洶湧澎湃的浪潮般撲麵而來。


    他並非未曾有所防備,隻是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


    方寒的刀刃仿若裹挾著狂風驟雨,又如風卷殘雲之勢迅猛地斬到他的麵前。


    慌亂之中,他才匆匆忙忙地舉起那根龍頭拐杖,試圖進行最後的防禦。


    隻聽得“哢嚓”一聲巨響,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龍頭拐杖在方寒的氣刃麵前竟脆弱得如同枯枝一般,直接被無情地斬斷。


    而黑袍尊者在情急之下連忙躲閃,但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一道刺目的血光閃過,他的一條手臂,從齊肩膀之處被氣刃齊刷刷地斬斷,鮮血如噴泉般飆飛而出,瞬間染紅了他腳下的土地。


    “啊!”


    黑袍尊者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而絕望的大叫。


    就在片刻之前,他還滿心以為這場戰鬥自己勝券在握,方寒不過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可此刻,失去手臂的他卻幾乎淪為了一個廢人。


    他的心中湧起出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強忍著那鑽心的疼痛,一個飛掠而起,就要逃跑。


    但他剛躍上道觀的屋頂,還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一把黑黝黝的劍便如鬼魅般憑空出現,橫在了他的去路之上。


    那冰冷的劍身閃爍著森寒的光芒,仿佛在無情地宣告著他的末日。


    這把劍,正是方寒的玄鐵劍,此刻在方寒強大的神念操控之下,宛如靈動的蛟龍,黑袍尊者往左,玄鐵劍便如影隨形地往左,黑袍尊者往右,玄鐵劍亦緊緊相隨,絲毫不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


    “前輩,別殺我,我願意將合歡化功散的解藥拿出來。”


    黑袍尊者驚恐萬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哀求,連忙開口說道。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滿是疑惑,他不明白方寒此時為何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而恐怖的戰力。


    他又怎會知曉,方寒身懷琴瑟和鳴術這般神奇莫測的奇術,能夠將任何侵入體內的毒素毒藥吸納進入經脈之內,而後巧妙地轉化為自身的真氣能量,區區合歡化功散的毒性,對方寒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一點小毒,我需要解藥嗎?”


    方寒冷冷一笑,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不屑,從容說道:“再說了,殺了你之後,什麽樣的解藥從你身上搜不到?”


    “前輩,我沒帶解藥在身上,您不能殺了我。”


    黑袍尊者仍不死心,妄圖做最後的掙紮。


    “是嗎?”


    方寒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與殺意。


    他神念微微一動,玄鐵劍瞬間如閃電般斬向黑袍尊者。


    此刻的黑袍尊者,手中的龍頭拐杖已斷,且掉落在地,他根本無力抵擋方寒這勢在必得的一劍。


    無奈之下,他隻能拚命地躲閃,身形如鬼魅般在屋頂上左閃右避。


    但他終究是強弩之末,閃躲騰挪了沒幾步,便被玄鐵劍精準地一劍穿心。


    他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與不甘,死死地盯著方寒,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敢殺了我,我合歡宗不會放過你的……”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真氣在迅速地散逸,生命的氣息如風中殘燭般漸漸消逝,他深知自己大限將至,可心中的那份不甘卻如烈火般熊熊燃燒。


    很快,他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轟然倒地,氣絕身亡。


    “師尊……你怎麽了?”


    那五個已被方寒弄瞎雙眼的女子,此刻一個個如驚弓之鳥般感覺到了深深的驚恐。


    原本,她們滿心期待著黑袍尊者能夠反敗為勝,將方寒置於死地,可萬萬沒想到,方寒的實力竟恐怖到了如此令人膽寒的地步。


    方寒沒有憐香惜玉,也送這五位妖女見了閻王。


    方寒在黑袍尊者身上一搜,什麽也沒搜到。


    “鎮北王,青鸞郡主,你們為何在這裏?”


    隨即,方寒問鎮北王。


    “前輩,我身負暗傷,尋藥一年未果,卻聽到一個消息,說陰陽山有陰陽樹,樹上有陰陽果,這陰陽果,奪天地之造化,陰陽相濟,能修複傷勢,也能提升人的資質,是真正的上品靈藥,於是我前來尋藥,誰料想,卻遭遇了黑袍尊者等妖人。”


    鎮北王歎氣道。


    他倒是沒向方寒隱瞞什麽。


    “看來,這陰陽山上要出世的異寶就是陰陽果。”


    方寒心中一動。


    前世他在騰龍星,就聽過陰陽果的名字,但沒見過。


    沒想到在乾坤大陸,也有陰陽果。


    他倒要好好見識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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