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聲接一聲地響著,顧正明沒有接電話,拿著手機塞給了阮青梅,警告地眼神看著她,


    “你知道怎麽說!”


    阮青梅瑟瑟發抖,虛弱,恐懼,還有寒冷。


    是春天,夜晚的溫度還是很涼,她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膽怯地看了一眼顧正明,


    一整個晚上,顧正明都不讓她蓋被子。


    顧正明摸了一支煙,似乎沒有注意到她。


    阮青梅不知道怎麽說,猶豫再三,還是強裝鎮靜,


    “四月,我沒事,我手機,忘開機了,一會就開機。


    你和雷哥先迴去吧,我迴頭再聯係你。”


    阮四月還想問什麽,阮青梅掛了。


    阮四月和雷誌勇大眼瞪小眼,


    “雷哥,青梅這是什麽意思?顧正明和她在一起,不知道有沒有怎麽樣她?”


    雷誌勇沉默一會,


    “咱們也不了解顧正明這個人,看他昨天那表現,


    他要是做出來一些過分的事也不一定。”


    “咱們還是趕迴大月鎮,我得去上班,


    四月,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也不安全,


    青梅的事,咱們迴去再說,她跟了顧正明那麽久,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事已至此,阮四月心裏十分矛盾,她對阮青梅前後表現的矛盾重重很是費解。


    她一方麵會擔心阮青梅會在顧正明那裏受到什麽報複,一邊又恨阮青梅竟然起了害她的心。


    雖然阮青梅在緊要關頭迴頭救了她,但是,畢竟是害她在前。


    在這樣矛盾的情的操縱下,她沒有拒絕雷誌勇的提議,


    兩個人下樓,買了包子豆漿,一邊吃著,一邊去公車站坐了公車。


    迴到大月鎮,雷誌勇馬上就去廠裏上班,阮四月一個人在出租房裏,發呆。


    心裏想著這一堆的爛事,本來該找工作的她,也沒有心情去找工作。


    她一遍一遍地打著阮青梅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她時而這樣想,時而那樣想,有點坐臥不安。


    從小到大和阮青梅一起長大的一幕一幕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裏放過。


    兩個人的姐妹情誼,不是一朝一夕攢下的,而從小到大近二十年的歲月積澱下來。


    她越想越擔心阮青梅的安危。


    她再次打阮青梅電話依然不通,她忍不住再次撥打了顧正明的手機。


    這一次,顧正明的手機通了,卻沒有人接,


    一會,掛了,


    再打,電話竟然也關機了。


    阮四月心下著急,顧正明不會真的衝動之下做了傻事吧。


    她想到了報警。


    正要打報警電話,電話響了,是阮青梅的號碼。


    她激動地接通了電話,


    “青梅,青梅,你沒有事嗎?”


    “四月,我沒事,謝謝你一直惦記我,昨晚沒有睡好,我還在睡覺,


    四月,你不用擔心,顧正明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青梅,你真的沒事嗎?顧正明昨天那樣對你?真的會放過你?


    你不要瞞我,我一直惦記著你,找工作都沒有心情去找。”


    阮青梅突然發出一聲哽咽聲,


    “四月,你真能原諒我?我對不住你,我怎麽樣都是活該。四月,我也沒有臉見你。”


    阮四月聽著阮青梅在電話裏哭泣懺悔,心裏更加原諒了阮青梅對她的陷害,


    “青梅,誰都有走錯路的時候,你在最關鍵的時候及時迴頭救我,不顧自己的安危,


    我相信,你也是一時糊塗,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


    你和顧正明真的還能過下去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


    “四月,你別太擔心,我昨天那樣做,我就沒有打算跟他過下去了,但他現在不肯放我,


    你放心吧,我是安全的,他還舍不得我,迴頭我去找你。”


    從阮青梅傳遞出來的信息,阮四月能夠明白,阮青梅的處境不可能很好,但也不會有危險。


    顧正明吃著碗裏看著鍋 裏,鍋裏既然沒吃到,碗裏的自然還不想放走,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阮四月打扮了一下,準備出去找工作。


    經曆過幾次找文員的失敗,她心裏沒有了自信。


    走到幾個工廠門口,都是招流水紅工人的,她想去,又膽怯。


    想到在那死亡流水線上受過的折磨,不是到快要餓死,真的不想去。


    她從工業區走到了商業區,看到商業區也有店鋪在招工。


    她心裏一動。


    從來到南方以來,她接觸到的人工作好像都是進廠,對於做生意方麵的雇工也沒有關注過。


    如今一關注,發現,原來,打工也並不隻有進廠一條路。


    前麵有一個大一點服裝店,有三四間門麵那麽大,招工,還包吃包住,一月四百加提成。


    她不是那種能說會道的類型,一直對這方麵的工作都沒有考慮過。


    但出於對工廠的死亡流水線的膽怯,還是決定換個方向嚐試一下。


    她一進店鋪,幾個服務員都熱情地圍了上來,以為她是顧客,她尷尬地說,


    “我,我是來應聘的。”


    服務員小妹把她帶到老板那邊,老板是一個四十上下的男人。


    “有工作經驗嗎?”


    阮四月有點緊張,


    “沒,沒有,”說完,馬上說,


    “老板,我,我可以學。”


    旁邊一個年輕的女子看著阮四月,眼裏有點不友好,對老板說,


    “咱們不是招聘熟手嗎?熟手比較好上手,生手,又要帶好久。”


    阮四月發現,那個女子似乎很不願意她來。


    以為沒有戲了。


    誰料男老板說,


    “給她個機會吧,試用一周,包吃包住,如果自己不適應不幹了,沒有工資。”


    阮四月幾乎來不及思考,便點頭應下。


    苦不堪言的流水線都幹過,這窗明幾淨的服裝店難道她還能幹不來嗎?


    “可以的可以的。”


    “阿文,帶她去看看住宿環境。”


    “阮四月,這是店長阿文。”


    阮四月拘謹地跟著阿文往店鋪的後麵走去,在一架一架衣服的後麵,有一個窄小的樓梯通往上麵。


    “咱們住宿是在上麵的閣樓上。”


    阮四月一驚,想著包吃包住,迴頭省下房租,原來所謂包住就是睡在閣樓上了。


    看著那陡峭窄小的樓梯,阮四月眉頭一皺,


    但還是硬著頭皮跟著阿文一起上了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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