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分隊在村長家附近碰了麵,打開隔音陣後一大堆人都沒了最開始的嬉皮笑臉。


    你盯著我,我盯著你,都不知該說些什麽,最後還是四個小隊長出來總結。


    “這裏的婦人實際年紀和外表不符,且都經曆過好幾次生育。她們衰老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這個,但有沒有中毒我們還不清楚。男人們的情況和他們相反,雖然他們抗拒丹修的觸碰但僅僅從外觀上也能尋到一點反向生長蹤跡。”


    沈鳴蟬看向古槐吟,示意他這個丹修來說兩句。


    古槐吟不太想說話,他今天挨家挨戶地嚐那院中水井裏的清水,為了確保沒有漏掉什麽每家都喝了好幾大口。


    水喝多了,這會子有點想吐。


    偏頭看向雲綰,發現這位主的麵色也不好看。


    兩個撐得想吐的丹修大眼瞪小眼,最後古槐吟憑借著一點身為師兄的良心開口說道,


    “應該是懷孕所致,我沒有在她們身上發現中毒的痕跡,即使有服藥的痕跡也是一些常見的補藥。她們迅速衰老,但精神卻很好,這也是因為有在長期進補。


    隻是這種方式治標不治本,與其說是在補窟窿,倒不如說是在提前預支自己的壽命,照這樣下去壽數變短是板上釘釘的。”


    “任何作用在產婦身上的藥物都會影響她們腹中的胎兒,若他們要利用嬰兒來完成某種目的便會拚盡全力來保證他們的‘質量’。”


    雲綰好心補充。


    “那她們該怎麽辦?連補藥沒有用,那豈非隻能······”


    孔淑有點害怕。


    “不是補藥沒有用,而是不能這樣一邊傷害身體一邊受補。就像一個破了洞的木桶,往裏舀水無濟於事,隻能想辦法把洞補上。


    人的身體可沒有木桶那樣結實,一拉一扯之間會傷到根本,壽數自然短。要真想養身體可就得好好考慮肚中孩子的去留問題,下定決心後至少十年之內是沒法再有孩子了。”


    古槐吟看出她的不忍,歎了今天不知第多少迴氣。


    從進入第一戶人家時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下好了怕什麽來什麽。


    “她們知道這對身體有害嗎?”


    楚以洵自小長在金玉堆裏,對這種常識性問題缺乏足夠認知。


    “怎麽可能不知道,婦人生子就是在鬼門關裏走一遭。她們不是第一次經曆,自然知道會麵臨什麽樣的代價。”


    出乎意料,迴答他問題的人是霧綃。


    “所以她們是自願的?這種東西似乎被稱之為······母愛?”


    沈灼皺著眉頭,在自己貧瘠的詞庫裏搜尋著合適的形容。


    此話一出,一群人頓覺不對勁,思來想去還是把原因歸結到沈灼陰陽怪氣的語調上。


    “不一定是自願的,有東西在無形中操控她們的思想也不無可能。”


    方渚兮溫聲安撫眾人有些恐慌的情緒,


    “例如某些可以放大欲望的手段。”


    “法器、藥物、詛咒?”


    容覽秋試著列出幾個犯罪嫌疑人,


    “心理暗示也不無可能,畢竟她們當年是被人哄著偷跑出來的,現在對自己的丈夫也近乎言聽計從。”


    雲綰想起排排站的孕婦們,那家的男主人不太聰明,不像是能長期精神操控她們的人。


    法器需要靈力運轉,在這片靈氣匱乏的大地上任何一點細微的靈氣波動都會顯得異常明顯。


    最簡單的方式是藥物控製,可她沒有診斷出有施加精神控製類藥物和詛咒的痕跡,婦人們的精神狀態也不像是長期服藥的樣子。


    難不成真是她學藝不精。


    雲綰心裏煩躁,下意識伸手在儲物袋裏翻找糖糕。


    洛槿白注意到她的動作,有意無意岔開了話題。


    “照這樣說他們的目的是婦人們肚中的孩子,那這些孩子們去了哪裏?”


    “對哦,全村好像就一個小孩,剩下的被他們藏到哪裏去了?”


    楚以洵開始發揮他的想象力,


    “難不成家家戶戶都修一個暗室。”


    “用不了那麽麻煩,我知道怎麽毀屍滅跡。”


    月魄冷不丁出聲,幽幽的聲音嚇了楚以洵一跳。


    雲綰剛摸到儲物袋裏的糕點,聽到他的話抬起眼看了過去,對麵的人迴以毫不走心的假笑。


    這家夥憋著什麽壞呢。


    “怎麽做呀?”


    楚以洵對月魄的認知不夠深刻,這會子好奇心上來了像隻小狗一樣湊上去問。


    “就是吃人啊,把人吃掉骨頭埋到土裏,這樣呢來年的收成就會很好啦。”


    月魄笑得格外純良。


    雲綰拿糕點的手頓了頓,默默盯著近在嘴邊的雪白米糕。


    就非得在她吃東西的時候提這迴事嗎?


    略微思索後,她將米糕整塊扔進嘴裏狠狠嚼了兩下。


    怕你不成。


    得益於月魄陰森森的笑容,成功把小狗嚇迴了他師兄旁邊。


    盛晏清和桐澈莫名做了師弟的盾牌,一左一右被楚以洵緊緊拉著袖子,像是鎮守大門的兩隻石獅子。


    “別緊張,他唬你的。”


    古槐吟從容覽秋那裏得到了在田間取的土壤樣本,又問了幾句當地的農作物和生長狀態後得出結論。


    “太壞了。”


    楚以洵從兩隻水墨石獅子中間冒出個頭來。


    月魄聳聳肩,對他來說這種程度的攻擊完全沒有殺傷力。


    “不過我記得凡間的某些地方是有著嬰孩肉可以永葆青春的流言,這地方的女子是皮囊比實際年齡大,男子倒是反過來了,月師兄所說也不無可能。”


    紀紹欽存了嚇唬人的心思,目光在幾個年紀小的身上轉了一圈。


    楚以洵正常反應,一驚一乍好逗得很。


    雀雲鏡像隻小鵪鶉一樣縮在方渚兮身邊,又好奇又害怕。


    柳蕪絮麵無表情,甚至沒有理解那兩個為什麽是這樣的反應。


    兩個丹修因為時常搞些血腥暴力的治療手段,對這些東西基本免疫。


    古槐吟從職業上表達了對永葆青春效果的質疑。


    至於雲綰······你的米糕還沒咽下去啊?


    雲綰表示這玩意有點噎。


    “從丹修的角度講,永葆青春肯定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修為強大的修仙者也會麵臨自然死亡的可能,更別說沒受過天地靈氣淬煉的凡人。


    同類相食有違天道,在毫無人性的魔族裏都很少見。沒一個天雷把人劈死都不錯了,還永葆青春呢。”


    古槐吟看不下去他的惡劣行為出麵解釋。


    “從邪修的角度來講,比起生吃,嬰孩在其他方麵的價值更高。法器的養護、新藥的試驗工具、傀儡的煉製,哦,對了,還可以拿來養蠱。”


    雲綰好半天才把嘴裏的米糕咽下去,一張嘴就是高危發言。


    一群人頂著雙眨巴眨巴的眼睛看她。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不會到現在都還沒認清這是個什麽性質的任務吧。”


    “難說,咱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光憑猜測沒法定性。倘若這是村民們的風俗習慣我們還真不能拿他們怎麽辦,別忘了,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求助。”


    桐澈一盆冷水潑下來。


    是啊,他們之前的討論都是建立在有人刻意操控的基礎上,但目前沒有那些孩子死於村中人之手的證據。


    “如果那些孩子是意外死亡,婦人們是自願生子,男人們是得天獨厚上蒼垂憐,那我們該怎麽做呢?”


    白藏問得懵懵懂懂。


    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加在一起幾乎是沒有可能。


    但也隻是幾乎,命運弄人,誰又能說得準呢。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沉默。


    那我們大概要在外務總結上寫下‘好戲一出’的判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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