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欽略作思索,嘴角微微上揚,柔聲說道:


    “那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似乎想用故事來緩解這有些尷尬又甜蜜的氣氛。


    “好哇!”鄭唚意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帶著幾分孩童般的天真與期待,目不轉睛地望向謝淮欽。


    謝淮欽輕咳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講起一個古老而動人的愛情故事。


    “從前,有一個男子,他出身貧寒,卻愛上了一位富家千金,他深知自己與女子之間的差距,心中滿是自卑,於是在一些事情上對女子有所隱瞞和欺騙。”


    “他害怕女子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後會離他而去,便用謊言來維係著這份感情。”


    說到此處,謝淮欽的眼神微微黯淡,心中不禁泛起對自己過往欺騙行為的愧疚。


    鄭唚意聽得入神,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謝淮欽,沉浸在故事之中。


    謝淮欽頓了頓,繼續說道:“然而,謊言終究是謊言,紙包不住火,女子還是發現了男子的欺騙行為,她傷心欲絕,覺得自己受到了背叛。”


    “男子看著女子淚流滿麵的樣子,心中懊悔不已,他終於鼓起勇氣,向女子坦白了一切,包括他的身世、他的自卑以及他說謊的緣由。”


    “那後來呢?”鄭唚意忍不住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


    “後來,女子看到男子眼中的真誠與懊悔,想起他們過往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迴憶終究還是戰勝了心中的怨恨,她選擇原諒了男子,兩人和好如初,從此更加珍惜彼此,攜手走過了一生。”


    謝淮欽講完故事,深深地看了一眼鄭唚意,心中默默祈禱著她們的未來也能如此美好,盡管她知道自己還背負著一個尚未坦白的秘密。


    故事講完,謝淮欽本以為鄭唚意會在這輕柔的語調中漸漸睡去,可她卻異常清醒,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與認真。


    語氣嚴肅地說道:“謝郎,你可不許和那男子一樣,欺騙隱瞞我,不然,我絕不原宥你。”


    謝淮欽的身子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電流擊中。


    她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自己當初女扮男裝頂替哥哥身份與鄭唚意相識相知的情景,心中滿是愧疚與不安。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良久,她避開鄭唚意的目光,聲音略帶幹澀地說道:


    “唚意,別多想,快睡吧,明日我下朝來陪你練箭。”


    鄭唚意沒有察覺出謝淮欽的異樣,隻當她是心中坦蕩,沒有什麽可隱瞞的。


    她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又接著說道:“嗯,那謝郎以後隻許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隻愛我一人。”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她們攜手走過一生的幸福畫麵。


    謝淮欽聽著這真摯的話語,心中的愧疚愈發濃烈,但看著鄭唚意那滿懷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打破她的美夢。


    她強忍著內心的波瀾,寵溺地說道:“唚意,你放心,我的愛隻給你一個人。”


    “拉鉤,你不可以騙我!說到做到,不然就是小狗。”


    鄭唚意伸出了纖細的小手指,眼神中透著一絲俏皮與執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可愛。


    謝淮欽被她這副模樣深深觸動,心中滿是愛意與憐惜。


    她伸出手指,與鄭唚意的手指輕輕勾在一起,鄭重地說道:“好,絕不騙你。”


    手指相觸的瞬間,仿佛藤蔓生長將兩人緊緊相連,她們的心跳聲也似乎在這一刻融為一體。


    鄭唚意這才心滿意足地收迴手,輕輕閉上雙眼,嘴角掛著一抹幸福的微笑,在對未來的美好期許中漸漸睡去。


    謝淮欽卻久久未眠,她靜靜地望著鄭唚意恬靜的睡顏,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美得讓她心醉,也讓她心痛。


    在這朦朧的月色下,充滿了未知與挑戰。


    ……………………………………………………………


    此後下朝的每一天日子裏,謝淮欽便陪著鄭唚意來到郊外的獵場練習騎射。


    鄭唚意身著勁裝,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矯健,拉弓搭箭,動作一氣嗬成。


    謝淮欽則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時為她指出不足之處,眼中滿是欣賞與愛意。


    時光匆匆,皇家狩獵的日子終於來臨。


    謝淮欽和鄭唚意身著華麗的獵裝,帶著一眾家丁和精心準備的裝備,朝著狩獵場進發。


    一路上,鄭唚意心情忐忑,既期待能在狩獵場上一展身手,又擔心自己會讓父母失望。


    謝淮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給予她無聲的鼓勵。


    狩獵場中,綠草如茵,彩旗飄揚,熱鬧非凡。


    王公大臣們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駿馬的嘶鳴聲此起彼伏,謝淮欽始終陪伴在鄭唚意身邊,她們穿梭在山林之間,尋找著獵物的蹤跡。


    突然,一隻白狐在前方的灌木叢中閃現,鄭唚意眼神一亮,屏住唿吸,小心翼翼地靠近。


    待距離合適時,她迅速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拉滿弓弦,瞄準白狐。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她的眼中隻有那隻白狐。


    “嗖”的一聲,箭離弦而出,朝著白狐飛馳而去。白狐似乎察覺到了危險,想要逃竄,但箭已至,精準地射中了它的後腿。白狐掙紮了幾下,便倒在了地上。


    “我射中了!”鄭唚意興奮地叫了起來,策馬奔向白狐。謝淮欽也急忙跟上,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正當鄭唚意下馬準備撿起白狐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原來是丞相長子李承澤,隻見他勒住韁繩,身姿矯健地躍下馬背,臉上掛著那副標誌性的討好笑容,疾步向鄭唚意走來,眼神中滿是諂媚與傾慕:


    “郡主好身手,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一箭下去,那白狐便被精準射中,如此箭術,如此風姿,著實讓人敬佩不已。”


    說話間,眼睛都不舍得從鄭唚意身上移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陪襯。


    謝淮欽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


    明明是誇讚自己夫人的話語,可從李承澤口中說出,卻怎麽聽都覺得別有用心,那股殷勤勁兒讓她心裏無端地冒出一股酸意,一種莫名的討厭感油然而生。


    她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手中的韁繩,目光緊緊地鎖在李承澤身上,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鄭唚意對於李承澤的這般示好早已習以為常。


    在未與謝淮欽成親之前,李承澤就總是找各種機會在她麵前獻殷勤,或是在宴會上送她珍貴的珠寶首飾,或是在出遊時鞍前馬後地伺候著,嘴裏的甜言蜜語更是從未間斷過。


    起初,鄭唚意隻當他是閑來無事,並未過多在意,可久而久之,他的糾纏卻也成了一種困擾。


    但出於禮貌,又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麵子,隻能每次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疏離與客氣。


    謝淮欽靜靜地站在一旁,那酸意先是在心底悄然滋生,繼而如藤蔓般纏纏繞繞,不可抑製地蔓延至全身。


    她的眉頭漸漸擰緊,眼神也變得冷冽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握著韁繩的手指因用力,指節都微微凸起,韁繩在她的手中被勒出深深的痕跡,仿佛那韁繩便是她此刻無處發泄的憤懣的出口。


    以往與鄭唚意相處的甜蜜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現,那些隻屬於她們的歡聲笑語、溫柔凝視,此刻卻被李承澤的出現攪得支離破碎。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唿吸也變得有些急促,暗自思忖著:


    “這李承澤,當著我的麵如此殷勤,到底是何居心?豈容他這般放肆地獻媚?”


    這般想著,她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警告的意味,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將鄭唚意與李承澤之間的距離稍微隔開了一些,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李承澤看向鄭唚意的部分視線,像是在宣示主權一般。


    同時,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說道:“郡主,這白狐毛色倒是不錯,待迴府後,我讓人製成圍脖,冬日裏你戴上,定是極為暖和。”


    說話間,她側頭看向鄭唚意,眼神中滿是溫柔與寵溺,與方才看向李承澤的冷冽截然不同,似是在向李承澤表明,她與鄭唚意之間有著旁人無法插足的親密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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