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迴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什麽時候欠了他兩條命。


    無語的道:“二少帥,賬不能那麽算。”


    傅景淮“哦”了聲。


    又說:“你不提醒我還忘了,上次在攬星居,你險些給我毀了容。我這張臉,怎麽也能抵你一條命吧。”


    溫瓷:“???”


    這是怎麽個聳人聽聞的算法?


    她也沒提醒啊!


    傅景淮不緊不慢的繼續說:“你的命,我要了沒用,就給你留著吧,一正一反,又是兩條。加上你上次欠我的,一共是四條命了。”


    傅景淮算的認真。


    溫瓷聽了,想原地跳起來:“不是,二少帥,賬真的不能這麽算。”


    傅景淮無視她的抗議。


    腕上一個用力,將她拽進了懷裏。


    捏著她小巧的下巴道:“要不然,你給我生兩個孩子,一個孩子抵兩條命,這樣你就還清了。”


    溫瓷:“!!!”


    她盯著男人烏沉的眼眸。


    試圖分辨他話裏有幾分認真。


    可還沒等看清男人眼底的神色,又被他從懷裏推了出來。


    “瞧把你嚇的。”


    男人說著,朝她伸出手:“你手槍給我看看。”


    溫瓷實在摸不清他的路數。


    把槍給了他。


    勃朗寧袖珍手槍。


    傅景淮拿在手裏仔細端詳,反複看了幾遍,還給她,道:“袖珍手槍好是好,就是太小了,不霸氣,攻擊力也不行。”


    溫瓷拿迴槍。


    收好。


    迴道:“好帶。”


    夏天衣服又貼身,包又小,哪兒都不好藏。


    傅景淮:“改天送你支大的。”


    這是傅景淮的好意。


    溫瓷欣然應下:“謝謝二少帥。”


    想了想,她又說:“二少帥生日,我之前不知道。明天我去定個小蛋糕,當作補給二少帥的生日禮物,行嗎?”


    傅景淮也沒拒絕:“行。”


    溫瓷在少帥府住了一晚。


    第二天,傅景淮要去軍政府,順路送她去上班。


    車停在軍醫院門口。


    下車時,溫瓷遇到了同科室的鍾沛琴。


    鍾沛琴是醫學世家出身。


    但他們家是中醫。


    民國初,中醫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壓,無法生存,她才在家人安排下,學了西醫。


    進軍醫院,也是家裏的安排。


    她主要負責接診。


    望著駛離的汽車,鍾沛琴問溫瓷:“剛才車上坐著的,是二少帥嗎?”


    溫瓷沒想到她下車那麽快,還被發現了。


    心虛一笑:“你看錯了。”


    鍾沛琴沒再多問,快步往醫院裏麵走:“快點吧,馬上到點了,遲到了漢斯先生又要發脾氣。”


    溫瓷跟了上去。


    心想,下次還是別搭傅景淮的順風車了。


    傅景淮去了軍政府的監牢。


    賀川忙了一夜。


    傅景淮進來,他先把歌舞廳那瓶酒的檢查結果,拿了出來。


    說道:“這裏麵不隻有迷藥,還下了少量的催情劑。按時間算,如果溫瓷被帶上了火車,應該正好是催情藥發作的時候。”


    氣的傅景淮一腳踹翻了桌子。


    罵道:“這個王八羔子!”


    又問:“抓到了嗎?”


    賀川遺憾:“沒有,火車過去後,咱們的人沿著鐵路附近找了一晚上,都沒發現他的蹤影。”


    又道:“應該上了昨晚那列火車。黎總統勒令他迴北平,他很可能提前準備好了坐火車走,又設法綁架的溫瓷。大概覺得把溫瓷握在手裏,能要挾到溫樹聲。”


    傅景淮更怒:“抓迴來,老子要弄死他。”


    賀川道:“他昨晚要是上了火車,這會兒估計到北方了,咱們不好再下手了。”


    黎裕坤是黎總統的養子。


    就算有恩怨,他們也不能去總統府眼皮子底下抓人。


    總統也要臉。


    這個道理傅景淮懂。


    嗤了聲:“老子有的是辦法把他弄迴來。”


    又問:“問出來了嗎?歌舞廳跟他們打配合的是誰?”


    賀川麵露遺憾。


    報出個名字。


    傅景淮這次沒發火,隻是嗤笑了聲:“不知死活的東西。”


    溫瓷從上班就開始忙。


    上午做了三場手術。


    她一個心外專家,現在已經被當成外科醫生使了,不過都是治病救人,溫瓷也不在意。


    換下手術服,準備去吃飯。


    鍾沛琴找來了。


    “溫醫生,門診來了兩個人,點名要見你。”


    溫瓷跟了過去。


    來人一男一女,男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女人二十七八的樣子。


    二人衣著都很講究。


    一見麵,就給溫瓷跪下了。


    溫瓷嚇一跳。


    連忙上前攙扶:“你們這是幹什麽?有話起來說。”


    男人道:“溫醫生,我們是來感謝您的。”


    女人也說:“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們父親就在手術台上下不來了,父親他老人家在家養病來不了,叮囑我們,一定要來當麵向您致謝。”


    原來是上次阮殊找她,幫忙手術那位老者的兒子女兒。


    女人說著就要磕頭。


    溫瓷哪敢當?


    雙手攙著不讓她拜,喊鍾沛琴:“鍾醫生,快來幫忙。”


    鍾沛琴都看傻了。


    她的祖父行醫半生,遇到專程上門道謝的病人,也寥寥無幾。


    溫瓷才幾歲?


    竟有人上門磕頭。


    聽到溫瓷唿喚,忙上前幫著把一對男女拉了起來。


    男人站起身。


    提起身旁的小皮箱:“這裏麵是給溫醫生的謝禮,請溫醫生務必收下。”


    溫瓷嚴詞拒絕:“兩位和令尊的心意我領了,但東西我不能收。”


    “我是醫生,救治病人是在盡職,收禮等於拿黑心錢。我知道你們是好意,但這樣做,會斷送掉我的職業生涯。”


    這番話,不可謂不犀利。


    男人動作頓住。


    女人想了想,把哥哥抬著的手攔了下來。


    很是善解人意的道:“我們是來謝溫醫生的,當然不能給溫醫生添麻煩。”


    “溫醫生您看這樣行嗎。”


    “禮我們不送了,我們在家裏略備酒菜,請您去家裏吃頓飯以示謝意,這不違背醫生的原則吧?”


    女人十分誠懇。


    溫瓷點了頭:“那好。”


    兩人又道了好多聲“謝謝”。


    才提著東西離開。


    下午下班前,溫瓷收到了對方送來的請柬。


    那戶人家,姓“莊”。


    姓“莊”的……


    她碰巧也認識一個。


    七年前,害得她差點被那群人渣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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