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溫瓷沒加班。


    把手頭的活兒忙完,就出門了。


    她答應了給傅景淮送小蛋糕當生日禮物,已經提前給西點鋪子打過電話,要趕在人家下班前,去把訂的蛋糕取迴來。


    小跑到門口,發現傅景淮的車就停在路邊。


    男人倚在車側吸煙。


    夕陽西下。


    溫柔的光線落在身上,給他添了一抹柔光,也將他腳下影子拉的很長。


    像一幅畫卷。


    上天對他真的很偏愛,不隻臉長得好看,身材更好。


    傅景淮看到了她。


    把沒抽完的煙往地上一丟,用軍靴碾滅了。


    “上車。”


    溫瓷小小吃了一驚:“你來接我?”


    男人“嗯”了聲。


    “順路。”


    又補充:“你說送我小蛋糕,我來提醒你一聲。”


    說話間,他已經坐進了車裏。


    溫瓷忙繞到另一邊。


    也上了車。


    對傅景淮道:“小蛋糕我定好了,要去西點鋪子取,你時間方便嗎?”


    傅景淮點頭。


    溫瓷跟副官說了地址。


    車往前開了。


    後麵,鍾沛琴一臉疑惑。


    車裏的男人明明就是二少帥,上午問她,她還說自己看錯了。


    這溫瓷到底什麽來頭?


    取上小蛋糕,路過照相館時,溫瓷目光往那邊看了一眼。


    一閃而過的目光,被傅景淮捕捉到。


    他也看了看照相館的方向。


    想問溫瓷“你想照相”,又想起賀川說,漂亮的女孩兒都喜歡照相。


    溫瓷……


    是挺漂亮的。


    到了少帥府,賀川也在。


    應該正打算走,穿戴的很用心,頭發都特意用發蠟打理過了。


    看到傅景淮和溫瓷,他又退了迴來。


    笑著道:“有小蛋糕吃?”


    傅景淮仗著身高腿長,往溫瓷跟前一站,把小蛋糕擋的嚴嚴實實的。


    嘴上說:“沒你的。”


    溫瓷:“……”


    賀川:“……”


    進來一個副官,先叩靴向三人行過禮。


    又對賀川道:“賀參謀,車備好了。”


    賀川:“來了。”


    跟傅景淮和溫瓷道過別。


    出門去了。


    溫瓷嗅到空氣中有一絲淡淡的香水味,好奇的問:“他去參加很重要的場合嗎?這麽用心。”


    傅景淮輕笑:“去挽迴心上人。”


    難怪啊……


    溫瓷豁然開朗。


    她留在少帥府吃晚飯,生怕傅景淮和上次一樣,安排一大桌子菜,吃不了浪費。點名要了一個青菜和一個粉蒸肉,又要了一籠小湯包。


    把蛋糕推到傅景淮麵前:“都是你的。”


    傅景淮道:“當我是豬?”


    嘴角卻揚的很明顯。


    吃完飯,傅景淮本來要送溫瓷迴府,突然進來一個副官,小聲跟他稟報了幾句什麽。


    傅景淮對溫瓷道:“我臨時出了點事兒。”


    溫瓷:“你忙,我自己迴去就行。”


    傅景淮頷首。


    安排了副官送她。


    從上了車,溫瓷就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她。


    迴頭又見不到人。


    車開到傅府正門口,溫瓷道:“就停這兒吧,我下車走走。”


    副官應是。


    停了車。


    溫瓷開門下車的同時,汽車後備箱裏,鑽出來個人。


    溫瓷下意識要掏槍。


    副官衝下車,先她一步搶在前麵,槍指著對方喝道:“什麽人?”


    守門家丁見狀也衝了出來。


    手裏拿著棍棒。


    那人狼狽的跪下。


    帶著哭腔:“別開槍,是我。”


    溫瓷仔細聽了聽。


    吃驚的問:“岑橋?”


    岑橋哭著點頭。


    正欲說什麽,遠處亮起車燈,傅景淮也跟了過來。


    冷笑著道:“你還真敢來這裏。”


    岑橋嚇的渾身顫抖。


    想往溫瓷身邊躲,被副官攔的死死的。


    最後隔著副官求溫瓷:“你救救我好不好,求你了,二少帥要殺了我,隻有你能救得了我。”


    從昨晚開始,傅景淮的人就在找她。


    今天找她的人更多。


    她趁副官洗車時躲進了後備箱,這才藏了一天。


    在歌舞廳。


    溫瓷就認出岑橋了。


    但傅景淮問她,看沒看清送酒的人是誰時,她說的是沒看清。


    她怕傅景淮以為,她故意潑岑橋髒水。


    畢竟前幾天,傅景淮還親自陪著岑橋去做打胎手術。


    傅景淮沒再上前。


    幽深目光望著溫瓷,似乎在等她做決定。


    溫瓷可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事兒。


    反問岑橋:“你害我這麽多次,憑什麽覺得,我會救你?”


    岑橋說:“你不是醫生嗎?醫生救人是天職。”


    溫瓷也沒想到,有一天她的職業,會成為別人道德綁架她的工具。


    她冷漠搖頭:“我不救。”


    傅景淮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對身旁副官下令:“帶走。”


    岑橋:“不要,我……”


    副官一掌給她劈暈,扛起來,丟進車裏。


    傅景淮踱步到溫瓷跟前。


    嗓音中,帶著少有的平和,像解釋:“我答應了一個人照顧她,得留她條命在,但她做的事兒,我會給你交待。”


    傅景淮的交待……


    是隔天,溫瓷還在上班,副官送了個盒子來。


    打開來看……


    裏麵有二十片指甲。


    不知道是不是怕她惡心,特意清理幹淨了,才送過來的。


    溫瓷不知道該誇傅景淮心大。


    還是心細。


    副官還對她說:“二少帥請夫人放心,以後岑橋小姐不會再出現在夫人麵前了。”


    溫瓷沒問原因。


    傅景淮說了留她命在,那就不會殺。


    大概率是關起來了。


    也好。


    接下來的一陣子,溫瓷都過的很安穩。


    傅景淮去了駐地。


    岑橋失蹤。


    鄭素雲被奪了管家權,收入驟減,又要想辦法哄總督夫人開心,試圖把管家權要迴來,又得應付來要錢的娘家兄弟,根本騰不出手找她麻煩。


    傅總督破例迴來了一趟,加上鄭素雲見天哄著,總督夫人心情也好,沒挑她的刺。


    她樂得清閑,一心撲在工作上。


    七月一晃而過。


    八月緊接著就來了。


    夜裏連著下了兩場雨,澆走了夏天的悶熱,空氣中有了秋日的清爽。


    莊家的宴請,安排在八月初三。


    溫瓷特意請了半天假,去選了份體麵卻不算特別貴重的禮物。


    一來符合醫生身份。


    二來,畢竟是人家設宴謝她,過於貴重反而不合適。


    照著地址到了莊家。


    上海姓莊的人也不算少,說巧不巧的,還真讓她撞見了欺負過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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