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海以東,一處倭國的據點。


    卑彌唿在此等待數日,才終於等來了月讀一行人。


    “月讀,你受傷了?”卑彌唿一臉震驚,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月讀受傷。


    “無妨。”月讀倒是一臉平靜,緩緩解釋道:“黔陬縣的據點被一名劍道高手襲擊,多虧麾下忍者拚死相護,才得以成功撤離。”


    “劍道高手?”


    “那人一襲繡衣,而且蒙了麵,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那我們的計劃?”


    “種子和農具早已送迴邪馬台,隻是尋找於吉的計劃,怕是隻能擱淺了。”月讀不由得一陣歎息。


    先前的龍紋使者還沒解決,這會又來了個神秘的繡衣人,月讀頓感機會渺茫。


    “看來隻能使用秘術了。”


    “那樣你會沒命的。”卑彌唿似乎也知道她的打算。


    “既然龍紋使者已經出現,那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月讀,實在抱歉。這次意外失手,導致沒能成功刺殺弘農王。”卑彌唿的表情顯得格外複雜,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不可聞,其中有愧疚,又有不舍。


    自從逃離地下遺跡之後,她心中對劉禪的情愫,便愈發難以遏製,她知道,自己已無法再將他視為敵人。


    然而,月讀並不知曉卑彌唿這段時間的經曆,也沒能察覺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隻以為她跟自己一樣,失去了刺殺的信心與把握。


    “那弘農王似乎身懷某種秘術,竟能在黑夜與濃霧的籠罩下行動自如,不受任何影響。”


    “是我們大意了,龍紋使者又怎會是尋常之輩,豈能以常理度之。”月讀懊悔地歎息道。


    “哎,即便我們立刻趕迴邪馬台,重新召集更多的人手前來,恐怕也難以完成任務。此次刺殺失敗,那弘農王定然已經有所警覺。”


    “如今之計,隻能喚醒於吉,讓他徹底覺醒,才能改變整個大勢。”


    “何苦要白白犧牲性命呢?”卑彌唿有些不舍,她想勸月讀放下執念,返迴邪馬台,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或許這就是宿命吧!”月讀一臉黯然。“不瞞殿下,其實我的真實身份乃是於吉的女兒。”


    在於吉和左慈的這場博弈之中,她月讀隻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左慈想阻止於吉以魂力證道,不想看到他重走南華老仙飛升的舊路,因為那樣勢必會斷絕整個大漢的氣運。


    左慈已經發動延魂術,他隻能托夢給徒弟葛洪來阻止這一切。


    而當於吉發現左慈的後手,也使出秘法,以最小的代價溝通月讀,提前埋下反擊的手段。


    月讀當即以鮮血為引,刻畫出一道陣法。


    卑彌唿一陣無言,她知道一旦月讀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真是位執著的女子啊!”騰蛇從卑彌唿衣袖中鑽出來,一邊呲著紅信傳音道。


    月讀正集中精神施法,並沒有注意到這條小蛇,又或是她並不在意這條微不足道的小蛇。


    足足過了三個時辰,天色逐漸由明亮變成漆黑,一輪圓月浮空而起,皓白如水。


    陣法中,月讀的身形變得越來越模糊,突然化為一道青煙飄散而去。


    她的身軀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隨身的衣物沒了支撐,瞬間滑落於地,那道鮮血銘刻的陣法也隨之消失不見。


    “入夢術,沒想到這女娃還會此禁術。”騰蛇對著月讀消失的方向一陣驚歎。


    此時此刻,千裏之外的吳郡吳縣,正在屋中修行的於吉,突然犯起困來。


    其實到了他這個境界,連續幾日不睡,也不妨事。但他習慣困了就睡,於是收起功法,躺臥在床榻之上。


    “附形之靈曰魄,附氣之神為魂。人死而魂歸於天,如附形之靈氣,亦可入長生之境……”


    於吉剛一入睡,夢裏傳來一段咒語,緊接著無數的畫麵,在他腦海中反複迴蕩。


    緊接著,一股撕裂般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他突然睜開雙眼,心中頓時明白了自己在八十年後的謀劃。


    “原來如此!”


    他終於搞明白,師尊南華老仙為何在黃巾之亂過後,便能立刻突破境界飛升。


    “原來魂力還能有如此妙用。”


    “勿告吾兄?”於吉暗自思忖著夢境中的最後四個字,“看來指的是左慈。”


    畢竟他除了左慈這位師兄外,並無其他兄弟。


    不過,他隨即想到左慈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心中豁然開朗:“確實不能告訴師兄,他隻會阻止自己的計劃。”


    “難怪這段時間一直有股力量在困擾我!”於吉一踏步就從居室來到內院,心中那道桎梏實力的枷鎖也隨之破碎。


    煉氣四層!


    他終於突破了!


    “師兄,想不到吧!不過寥寥幾年,我已追平了你的境界。”


    “隔空取物!”轉眼間,於吉手中竟多了一條活生生的鯉魚。


    這就是煉氣四層才能修習的獨門仙法。


    “這可惡的天地規則,我真是受夠了。”就剛剛露這麽一手,就已經將於吉這些年積攢的靈力揮霍一空。


    不過他一想到魂丹這事,頓時也就豁達了。要知道,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若用魂力來代替靈力,那他簡直可以無敵。


    如今大漢軍閥混戰,也正是收集魂丹的絕佳時機。


    於吉轉而把目光瞄向帝國的中樞——洛陽。“要想這天下為我所用,自然要先掌控皇帝!”


    “去特麽不能幹涉世俗的狗屁規定!”


    於吉一路向北,瞬間出現在一名灰袍男子身前。他突然伸出右手鎖住男子的喉嚨,將他提了起來。


    顯然,這灰袍男子是葛洪派來監視於吉的人。


    “你……!”灰袍男子支支吾吾,哪裏還有半點還手之力。


    於吉靈氣匯聚於右手之上,瞬間就扭斷了灰袍男子的脖子。


    “他突破了,快逃!”


    除男子以外,監視於吉的還有三人。當他們發現同伴遇害之後,哪裏還敢停留,轉身便四散而逃。


    於吉也懶得去追這些螻蟻。剛才那隻恰好爬到他的腳下,隨便摁死而已。


    “師兄啊,這又是何苦呢?”於吉輕輕彎下腰,拾起地上掉落的一道三級陣符,將它夾在指尖。


    他突破煉氣四層後,實力大漲,輕鬆就破了這陣法。他眼神中透出一絲冷漠,手指間的靈火暴起,轉眼就將陣符焚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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