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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出來出來了。」長喜拍了拍阿吉,讓她別再說了,院子裏傳出兩道腳步聲,還有薛冒略顯激動的聲音:


    「說了不去,你走吧。」


    長喜伶俐,聽見聲響後就蹲在牆根下,讓薛清歡踩著他肩膀巴牆頭,薛清歡心裏好奇的厲害,到底是誰跟他爹在說話,於是便不客氣的踩上長喜的肩膀巴上牆頭,然後就看見一個差點讓她跌下來的人從她家廊下走出。


    安定侯薛康!


    怎麽會是他?


    薛冒的臉色不是很好,跟在薛康身後,像是送薛康出門,薛康仍舊小聲在跟他說著什麽,薛冒都沒給出什麽反應,薛康似乎有些無奈,兩人走到院門,將原本緊閉的院門從裏向外打開。


    薛清歡讓長喜便紮穩了馬步,讓薛清歡從他肩膀上跳下來,正好讓走出院門的薛康和薛冒看見,薛冒眉頭蹙起,薛清歡拍拍手上的灰塵,期期艾艾走到薛冒身前,低聲喊了聲:


    「爹。」


    薛康聽到薛清歡喊薛冒‘爹’,這才將目光投放到她身上,問道:「這是你女兒?」


    薛冒將薛清歡拉到身後,低頭不語,顯然並不想介紹薛清歡給薛康認識,薛康見他冷淡,也是無奈,說道:


    「我與你說的那些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就算你不為自己打算,也得為孩子打算吧。」薛康說完之後,伸手去拉薛清歡,薛冒作勢要攔,被他拍開了手,薛清歡就那樣被薛康從薛冒的身後拉到麵前。


    薛康盯著薛清歡看了幾眼,將她頭頂的幾縷亂發夾到耳後,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到薛清歡麵前,薛清歡不敢收,便扭頭詢問薛冒,薛冒唇角微動,到底沒說出拒絕的話,薛清歡便接過了薛康遞來的玉佩。


    見薛清歡收下,薛康笑著在她頭頂摸了摸,然後又拍拍薛冒的肩膀,轉身上了馬車。


    薛冒站在門口發呆,馬車駛出甜水巷了他都沒迴過神來,還是薛清歡喊了他一聲:「爹。」他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就埋頭進了院子,直直往書房去,情緒似乎有些沉重。


    若是平時,薛清歡可能會讓他自己冷靜的待一會兒,但今天她見到了薛康,直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經發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這些事情如果不問清楚的話,很容易影響她後麵的計劃,所以,盡管薛冒此時情緒看著不太對,但薛清歡依舊跟進了他的書房。


    關上書房的門,薛清歡把玉佩放在薛冒的書案上,問道:


    「爹爹,那人是誰?他為何要給我玉佩?」


    薛冒煩躁的拿起書案上的一本書,隨手翻了兩頁,但很顯然他的心思並不在書上,嗡嗡說道:


    「你喜歡便留下,不喜歡便扔了。不許多問。」


    薛清歡將那玉佩拿在手中反複看了看,說道:「爹,到現在你還不想跟我說實話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薛家的孩子?」


    薛冒埋頭看書,沒有說話,薛清歡掃過他麵前書案,被一張請柬吸引了目光,走過去將請柬拿起看了看,竟是薛康親手寫的請帖,邀薛冒過府赴宴。


    薛清歡心中五味陳雜,她費盡心思的跟薛月如賣好,就是為了讓她帶自己到侯府走一趟,讓她當麵看一看侯夫人見到她的反應,以此來判斷侯夫人到底知不知道王氏把薛冒送到揚州薛家之事,怎麽也沒想到,她爹的手上就有一封來自侯府的請柬。


    看來今天薛康親自登門的原因,就是因為薛冒沒有受邀。


    「爹爹之前提起安樂侯府就特別激動,這安樂侯與爹爹素不相識,又怎會親自給爹爹下請柬。爹爹與他究竟是什麽關係?」薛清歡打算今天把話全都說清楚:「爹爹是……安樂侯的兒子嗎?」


    薛冒將麵前的書合上,語氣生硬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該過問的,侯門府邸,名門望族,聽起來好聽,可背地裏卻是烏七八糟,人情淡薄。他們眼裏隻有權衡利弊,沒有骨肉親情,那樣的門戶,不進也罷。」


    「那爹爹這是承認了。既然說到了這裏,那爹爹何不將侯府如何人情淡薄與我一並說了,若是真淡薄,安樂侯爺又怎會親自登門尋你?」薛清歡說。


    薛冒冷笑:「哼,他現在尋我有什麽用?當年你娘病如山倒,我十天跑死了三匹馬趕來大京,想求他為你娘找兩個好一點的太醫前往醫治,他按照他以往對我說的,派人傳話後就在客棧等他,我等了七八日也不見他來。直到我離開大京,他都沒有出現過。你娘的病就那麽拖下了,我從大京迴到舟山,沒多久她就死了。」


    「我幾乎豁出命想求他幫忙的時候他不在,如今你娘已經死了,他再來尋我又有什麽意義?你可知他與我怎麽說的?他說讓我以義子的身份跟他迴府。他說自己腹背受敵,需得侯夫人娘家勢力保駕護航,所以權衡利弊之下,不能光明正大的認我們。既然不能認,那就不要認好了。既然想認,也隻是個義子,那我們算什麽?義子,義孫女嗎?憑的叫人笑掉了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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