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吳咎也帶人趕到了安慶坊。


    看著麵前平平無奇的建築,吳咎撇了撇嘴,目光掃視了坊門外,牆根下坐著的幾人。


    一眼就看出那些人不是良善!


    潑皮地痞形成幫會,禍害坊間,哪怕有京都府招唿,也是做賊心虛。


    害怕被官府的人盯上一鍋端,同時也怕死對頭來搶地盤。


    所以都會安排人在坊門外,留著給自家幫會放風。


    吳咎橫行鄴城,這些貓膩他清楚的很。


    沒看那幾位,從他們過來,眼神就變得警惕,時不時瞄他們幾眼?


    “去把那幾個垃圾放倒!”


    吳咎對著身後靖安司校尉揮了揮手。


    “放倒?”


    校尉一愣,連忙開口建議。


    “公子,大白天的把人弄死不好吧?要不先把人抓起來,等晚上的時候在要了他們的命?”


    此話一出。


    反而是讓吳咎愣了一下。


    靖安司都這麽肆無忌憚的嗎?


    這行事風格有點土匪啊!


    對小爺胃口!


    但想到了元毅的吩咐,他還是把心裏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不是弄死!”


    對著校尉擺了擺手,解釋了一句。


    “打躺下也行!打斷腿也成!總之就是放倒,別讓他們通風報信!”


    那校尉恍然大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經常跟著自家中郎辦事兒,念頭多少有點放肆了!


    “兄弟們,給我上!打斷腿!”


    對著身後士卒一個揮手。


    那些士卒得到了衝鋒的訊號,朝著那幾個潑皮如狼似虎的衝了上去。


    “官爺,您這是……”


    那些潑皮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馬上有人迎著走了過來,開口想要拖延時間。


    同時有人站起身,就要往坊裏跑,很明顯就是想要進去通風報信。


    靖安司士卒哪裏會廢話。


    對著這位上來拖延時間的潑皮,迎頭就是一棍子上去。


    “啊……”


    人都被打懵了!


    正說著話,剛來就一棍子。


    腦子被打的頓時地震,眼神都瞬間清澈了。


    一直到棍子再次砸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下,才讓他瞬間驚醒迴神過來。


    然後就開始抱頭鼠竄,但靖安司士卒窮追不舍,絲毫沒有壓製自己的能力。


    一秒七棍!


    打出了全新的無限製格鬥記錄!


    “啊……”


    “娘啊!”


    其他潑皮也沒能幸免。


    根本就沒機會跑進去報信。


    靖安司士卒行動迅速,關鍵對這種無限製格鬥,已經充分熟悉了。


    上次跟京都府差役的比賽,就是他們率先展開的,自然是輕車熟路。


    短棍也硬實,一棍子下去,輕鬆把人撂倒。


    一套絲滑的眨眼七連棍下去。


    啥腿也扛不住,打的潑皮唿爹喊娘!


    吳咎讓人抓了個潑皮,問了他們毒蛇幫老大的位置,大搖大擺的進了安慶坊。


    此刻毒蛇幫老大,綽號毒蛇的瘦弱,猥瑣中年,正在安慶坊裏挨家收保護費。


    正好被吳咎給堵了個正著。


    “誰是毒蛇?”


    吳咎張口大聲問道。


    毒蛇眼珠子一轉,一把推出身邊小弟,毫無心理負擔的賣了兄弟。


    “他……他是毒蛇……”


    “哼……”


    吳咎冷笑一聲。


    這點小把戲能騙了他?


    他們這些勳貴子弟,讀書習武幹正事兒不行,但歪門邪道那都是老油條。


    畢竟自己本身就是禍害,還是頂頭的大禍害。


    人家潑皮禍害百姓,他們禍害士大夫子弟。


    同類之間哪裏能不了解?


    一把拿過士卒手中的短棍,兩步到了毒蛇的麵前,上去就是兩棍子。


    “裝!”


    “你踏馬在跟小爺裝!”


    短棍被掄的虎虎生風。


    力量確實不小,但速度就差的不多。


    達不到靖安司士卒眨眼七連棍的水平。


    但也疼的毒蛇哇哇大叫。


    “別打了!大人,您別打了……”


    毒蛇被打的發出慘叫,想要逃竄跑路。


    但打架鬥毆的專家,哪裏能讓他就這麽跑了?


    早就從士大夫公子身上打出了經驗。


    沒等毒蛇跑路,就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在對方小腿上。


    毒蛇一個踉蹌就躺在了地上,連忙抱住了自己腦袋。


    顯然這貨挨揍也有經驗。


    “啊……”


    “別打了!!!”


    “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欺負人了!”


    “殺人啦!救命……”


    靖安司士卒也衝了上來。


    對著毒蛇的那些小弟,就是一通亂棍。


    無限製格鬥賽沒能形成比賽的勢均力敵,直接形成了單方麵碾壓。


    不到三炷香的時間。


    毒蛇在內的眾人,都被打的躺在地上,全身都是遍體鱗傷。


    “把他們都抓起來,來倆人送到城外去!”


    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吳咎心裏感歎了句,這駕打的真痛快。


    然後急忙對著靖安司士卒吩咐下去。


    “毅哥說了,城外工地上缺人,讓他們去幹活,不用付工錢!”


    ……


    “鄭關東就住在這裏!”


    帶路的天機司探子,指了指麵前豪華宅院,對著元毅說道。


    “這家夥是鄴城最大的潑皮,手底下有五百多好潑皮,還養著百十來人的遊俠!”


    “整個鄴城所有潑皮裏麵,他的勢力最大,內城幾個集市,都得給他送保護費!”


    “人也有個響亮的綽號,被潑皮們叫做鎮關東!”


    “輿情司賣報小哥,就是被他手下人打的!”


    看了看麵前的宅院,元毅不由抿了抿嘴,下意識問了句:“這貨賣豬肉嗎?”


    “啊?”


    探子有點反應不上來。


    自家天官咋突然扯到賣豬肉上了?


    但他還是如實迴答。


    “他不賣豬肉!”


    一聽不賣豬肉,元毅頓時意興索然。


    他還想著這位鎮關東要是賣豬肉,還能禮貌點找茬。


    讓他切一斤瘦肉,一斤臊子,一斤瘦肉加臊子,最後用不吃豬肉的理由動手。


    這貨踏馬的居然不賣豬肉,那就別怪他不講禮貌,直接動手了!


    誰讓他不賣豬肉的!


    “踹門!”


    元毅不廢話。


    對著秦成挑了挑下巴。


    “好嘞!”


    秦成答應一聲。


    抬步上前到了宅院門口,上去就是一腳。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


    力氣極大的秦成,一腳踹開了門。


    那脆弱的門栓被直接踹斷。


    “誰……”


    “敢踹鎮關東的宅子,找死啊……”


    巨響引來了宅院內的遊俠。


    所謂的遊俠等同於殺人犯,匪徒。


    手持三尺劍,闖蕩江湖中,殺盡不平事,那都是那些遊俠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些家夥打著行俠仗義的幌子,自恃武力流竄各地殺人放火!


    實際上就是流竄的暴徒。


    鄭關東家裏的遊俠,都是各地流竄到鄴城,手裏麵都有人命案。


    拿了人家的錢,得人家庇護,被人家養在家裏,自然要替人家做事,看家護院。


    一上來就直接對秦成拔劍。


    他們都是無法無天的主,哪怕是官差,也是絲毫不怕。


    因此眼見秦成身著官袍,也同樣沒有任何顧忌,上來就是殺招。


    但顯然他壓根不是秦成的對手。


    遊俠終究是遊俠,沒有經過係統性的訓練,大部分連普通士卒都打不過,更不用說秦成了。


    “啪……”


    微微側身躲過刺來長劍,迅速向前衝了上去,對著那位遊俠,秦成掄圓了一巴掌抽了上去。


    清脆巴掌聲無比尖銳。


    遊俠眼前一黑,被巴掌直接抽躺在地,身體還止不住抽搐了兩下。


    額……


    元毅驚愕看了一眼秦成。


    目光又落在了遊俠的身上。


    他抿了抿嘴,心說應該不至於抽死吧?


    “搞定!”


    秦成招唿了一句。


    元毅咧嘴笑了笑,對身後一個揮手,“別讓裏麵的人跑掉一個,先用短棍給他們正個骨,也別打死了!”


    “城外工地需要不花錢的壯勞力,正好讓他們勞動改造!”


    ……


    宅院內廳。


    廳內裝飾非常豪華。


    地上鋪著昂貴絲綢地毯。


    上好木材打造的家具,桌上給燃著頂尖的香薰。


    牆壁上掛著不咋有水平的字畫,但都是高價從士大夫手裏買下的。


    算不上名貴,但懂得都懂。


    字畫的作用在於靠山。


    中樞省少丞!


    禮部侍郎!


    大理寺少卿!


    刑部侍郎!


    那可都是名家……


    桌案上擺放著不少名貴瓷器,各類玉器。


    無一不彰顯著大胖子鄭關東血汗。


    這些家當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搶來的。


    身著名貴絲綢,珠光寶氣,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的鄭關東,躺在由紫檀木打造,表麵鑲金的躺椅上,懷裏還抱著隻雪白的狐狸。


    兩名身材較好,穿著清涼的侍女,侍奉於兩旁緩緩扇著扇子。


    幾名得力手下潑皮,眼神不時對著侍女亂瞟。


    那白花花……


    偷瞄一眼就控製不住吞口水。


    正假寐得鄭關東,沒發現手下的眼神,自顧自的詢問:“這一票弄迴來多少錢?”


    “那些賣報乞兒沒啥油水,就搶迴來不到幾貫錢!”


    說起賣報小哥,高個潑皮就是連連撇嘴。


    本來想著報紙賣的那麽火爆,那些賣報的身上,絕對有不少錢。


    結果誰知道窮成那樣,翻遍全身就幾十文錢。


    也就是人數多一些,不然幾貫錢都湊不齊。


    “那就別上交了,你們看著分了吧!”


    鄭關東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幾貫錢他已經看不上了!


    反正都收了五百兩銀子,這麽多錢還是頭一次,從士大夫手裏往迴收錢。


    拿了錢得辦事兒,他雖然是潑皮無賴,但還算是講些江湖規矩的。


    “人都揍了吧?”


    “您放心!兄弟們下手挺狠的,保證他們不敢繼續出來賣報了!”


    胖子手下得意的保證。


    “砰……”


    突然。


    門被踹開。


    把廳內眾人都嚇了一跳。


    鄭關東都猛然睜開了眼睛。


    “誰!?”


    高個潑皮大吼一聲。


    踹門的秦成看了他們一眼,對著身後士卒一個招手。


    五六名士卒立馬衝進了廳內,不由分說的對著高,胖,倆潑皮上演了眨眼七連棍。


    “啊!!”


    “嗷……”


    兩名侍女被嚇得大聲尖叫。


    被打的兩名潑皮,更是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聲。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鄭關東被驚的不知所措,沒等反應過來,就聽到外麵傳來元毅不耐煩的聲音。


    “拉出去打!”


    “別踏馬把我屋裏的東西打壞了!”


    額!??


    鄭關東滿腦子問號。


    這屋裏的東西不應該是我的嗎?


    靖安司士卒把兩名潑皮給拖了出去,兩名侍女也被打發出了內廳。


    “你……你們是……天官府?”


    漸漸迴了神的鄭關東,抱著懷中白狐狸,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一股惱怒湧上心頭,上來就要嗬斥,但剛嗬斥出個你字,就看到了秦成身上的甲胄,語氣頓時就弱了下來。


    又看到元毅身著蟒袍,話都被驚的停頓了下。


    “救命啊!”


    “別打了!疼啊……”


    “我的腿……”


    “我的胯骨軸啊!我的波棱蓋啊!”


    外麵的慘叫聲,也傳進了內廳,雜亂無比有大有小。


    這就不得不說,宅子的內廳確實修的好,隔音效果非常好。


    宅子都亂成了一鍋粥,關著門的內廳,鄭關東居然沒聽到聲音。


    元毅絲毫不見外,就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開始為內廳閑逛。


    看看玉器,看看瓷器,又伸手摸摸上好木材的家具。


    城外天官府基地裏,自己的官衙還缺家具擺設,正好都能派上用場。


    他又好奇的看了看字畫,瞬間臉色一黑。


    真踏馬晦氣!


    “你們想幹嘛?”


    鄭關東警惕的盯著元毅。


    手不經意的摸向了懷中的匕首。


    元毅瞟了一眼大胖子,眼角微微抽搐。


    都踏馬古代了,暴發戶,幫會頭子,還是不能抵抗金鏈子的誘惑?


    見對方一臉警惕,一隻手抱著狐狸,一隻手伸向懷裏。


    元毅懶得廢話,對秦成道:“先給他兩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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