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悅用外袍蓋住那些血跡,用力扶起他的身體。


    身體好涼,她伸手去碰他脖頸和手,還是感覺涼的很。


    摸摸他的心口,幾乎感受不到心跳了。


    又探了探他的唿吸,隻感覺到微弱的氣息,她捧著他的臉貼在自己臉上,聲音中滿是哽咽。


    “衣白,我迴來了,我來接你了,你快醒醒,別嚇我……”


    凜敘蹲下身,抓起手腕探了探他的脈搏。


    眉頭漸漸緊鎖,上迴與他交手,他內力還十分深厚,此時竟然幾乎內力全無了!


    “公主,我來給他輸點內力。”


    “好。”祁悅抹了抹眼淚,將人扶好。


    “公主,我也來。”


    無名剛碰到衣白的身體,手腕處的念珠便發出金光。


    接著開始一點點鑽入他的身體,三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隨後,衣白的臉色開始恢複了一些血色,唿吸也漸漸變得有力起來。


    “怎麽迴事……”祁悅掌心按在他心口,感受到心髒明顯的跳動,她眼中重新亮起光。


    “阿名,你來背衣白,我們快出去!”


    無名:“好,公主。”


    他看著衣白那張與自己相差無幾的臉,滿心複雜。


    凜敘幫他把人扶上背,四人直接趕去了太醫院。


    等禦醫們幫衣白把完脈後,竟發現他和祁君麒中了同樣的毒,且毒素已深入骨髓,藥石無醫。


    祁悅惱怒:“廢物!少司晏能製出解藥,到你們嘴裏就變成藥石無醫了?”


    張副院判:“公主,陛下中毒較淺,又及時服用了少司禦醫所製的臨時解藥……”


    “但國師大人現如今不止毒入肺腑,已經是深入骨髓了,就算現在立即服下解藥,也難救迴一命……”


    祁悅聞言難以置信,若不是有凜敘在背後扶著,早就站不穩了。


    她囔囔自語:“怎麽會這樣……明明皇兄先中的毒,為什麽衣白會比他中毒還要深?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張副院判重重歎了一口氣,揮揮手,帶著眾禦醫退出了房間。


    祁悅按著腦袋,瘋狂迴想著書中所有內容,試圖再找出能救衣白的方法。


    她越想,眼淚越流越多,淚水最終模糊了視線。


    這一刻,她恨透了自己,為什麽要在書中設定這麽一種毒?


    祁悅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臉上。


    凜敘和無名都嚇了一跳。


    凜敘抱住她,安慰道:“公主,這不是你的錯,都怪下毒的人……”


    祁悅搖著頭,哽咽道:“不……都怪我……是我……是我害了他……全是我的錯……”


    無名摸著手腕處的念珠猶豫了一下,接著將其解下:“公主,用念珠再試試吧……我感覺,這好像本身就是他的東西……”


    祁悅小心翼翼地接過念珠,坐迴到榻邊。


    將他的手從薄被中抽出,輕柔的為他戴上。


    念珠再次發出金光,無數點微弱的金光從手腕處鑽進念珠中。


    在祁悅等人視角裏,僅看見了念珠發光,僅此而已。


    金光亮了約莫五個唿吸左右後,念珠發出了崩裂聲。


    下一秒,完整的念珠直接碎裂落到了榻上,滾到了地上。


    祁悅愣愣地看著這一幕,手腕處僅剩下一根白色珠繩。


    衣白的臉色也再次褪去血色,且變得灰敗。


    祁悅去探他的唿吸,又摸他的心髒。


    她雙眼發紅,將薄被掀開,跪坐在榻上,開始給他做心肺複蘇。


    “不!不可以!你答應過我不能離開我的!你怎麽能食言!”


    凜敘和無名看著她對著衣白的屍身,又壓又親,瘋狂的模樣,終是忍不住將人抱住了。


    凜敘:“公主,他已經死了……”


    祁悅:“他沒死!我在給他做心肺複蘇,凜敘你放開我,讓我救他!”


    無名冷靜道:“公主,你剛才做了那麽久,他若能活,早就被你救醒了。”


    祁悅怔住,低下頭,眼淚止不住的掉落。


    半晌後,她再次抬頭,冷靜開口:“阿敘,鬆手。”


    祁悅坐迴榻上,將散落在榻上的殘破念珠一顆顆撿起來。


    凜敘和無名見狀也開始去撿地上的破念珠。


    凜敘:“公主,我去幫你弄一副冰棺迴來。”


    祁悅:“好,阿敘,謝謝你。”


    凜敘點點頭,將手中的念珠放到無名手中,轉身離開了太醫院。


    祁悅紅著眼,將自己手中的破念珠用帕子包住,遞到無名麵前。


    “對不起阿名,弄壞了你爹娘的遺物……”


    “公主,沒關係。”


    他搖搖頭,接過念珠,將念珠全數包在帕子中,然後收好放入懷中。


    等尋安得到消息趕到時,祁悅已經幫衣白擦洗好身體,換了新的衣裳了。


    尋安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抽自己巴掌:“公主,老奴對不起您啊……”


    “若不是老奴一時不察,失手讓解藥落到連孟誼手中,國師大人也不會為了救陛下而用自身引毒……”


    祁悅抓住重點:“皇兄不是已經吃過一顆臨時解藥了嗎?為何還要引毒?”


    尋安繼續道:“另一顆解藥在第一天喂陛下吃的時候,就被連孟誼毀了,她懷疑解藥有毒,直接把解藥奪過去吃了。”


    “陛下也隻當她關心自己,並未怪罪,可是那連孟誼實在可惡,她包藏禍心!”


    “她偷偷在皇後的膳食中下毒,陛下當時正好在皇後宮中用膳。”


    “被下毒的一道鱈魚羹,全進了陛下的口中。”


    “陛下用完午膳後迴到禦書房批奏折,連孟誼求見陛下,兩人在禦書房內聊了半個時辰,隨後陛下就昏迷了。”


    “禦醫檢查後發現,陛下又被下了毒。”


    祁悅聽著,靜靜地撫摸著那冰涼而灰敗的麵容,指尖細細描繪著他的眉眼。


    尋安:“國師大人為陛下引毒之後,自身受創。”


    “連孟誼見陛下還是沒醒來,就以此給國師安了個罪名,將人打入了天牢……”


    “老奴方才才審問出來所有的毒都是連孟誼下的……”


    直到話畢,空氣安靜數秒後。


    祁悅眼中一片森寒,她冷冷開口:“去江南之地,莫雲城蘇家,將蘇家夫人楊芙柳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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